第126章 煉獄苦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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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煉獄苦修(一)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本尊勉強湊出的這四年時間,對於外元鍛體來說雖然太短了點,但若是不能如期完成,縱使你有詩酒子大人失傳已久的仙傲之氣,除了屍骨無存便再無其他下場。”
這長髯老者彷彿魂氣凝成的刑界一般,充滿了自主的靈性,在他聲音一顫之間,這海波兩側頓時開擎出亭亭蓮葉,流碧生輝,又像巨大的暖床一般,有爐香和壁火等用具貼繞著。
花幽筱卻在這時插嘴道:“前輩,那您老人家難道不是海天之壁的主人——詩酒子?另外,真正的詩酒子又是何等人物?請恕小女子多嘴一問了。”
她的溫婉多禮並沒讓長髯老者止住怒氣,他似是在拂袖般半恨不恨地叱責道:“小女孩子還真是得隴望蜀,等你們找到及劍胚子或許會有時間找尋答案,否則本尊就是在這裡解釋了半天,也不過是‘徒勞恨費聲’罷了。”
陡然間,赤黃的波浪便自行迴旋起來,又有一股氣象恢弘的颶風捲了起來,直接在沙礫地與隔岸之間構築出一個透明空間,李虛毅茫然地站於無形滄波中,只覺波浪忽然淺得只與胸奇。
遠處的荷葉也漸漸凝成實際的土壤,並有山移時的數塊磨刀石以及漁網等等,破敗不堪,卻讓廣闊的滄海之波瞬間就有了接壤相距的跨度。這一刻,他是真的分不清這人世間的虛虛實實了。
阻截在前的海浪波卷可以瞬間變為簡陋的北海屋舍,而他卻要在此接受種種匪夷所思的要求。李虛毅再度放眼望去,一塊傾天而立的巨碑上劃寫了後續的近乎苛刻的要求,舍此,便只有無盡的蒼茫。
他用力地去咬手腕,手腕上的牙印和血跡都讓人有生疼之感,這些怪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多玄之又玄的人物。而每次猝然而遇的總是自己,李虛毅對著壁光漸漸消退的長髯老者反覆喊道:“我才不信你的那一套!!”
“也許,你會發現,按照我所要求的去做,你能擊敗四年後來臨的魚怪猛獸,而這鍛體方法可是我從詩酒子大人那裡系統歸納得來的。”長髯老者的聲音越來越淡,最終就像隱在雲中的瓊枝璧月,沉了下去,留一片遺人遐想的朦白色。
“不過,這所要付出的代價可遠不止於**上的折磨,是的,對於這一點我是諱莫如深的,嘿嘿,可別怪老夫心口不一了。”泡沫般浮沉的無聲之想也消失了去,李虛毅的惶然世界,只剩下特立獨行的“我”字。
山林丘壁更壓過視線的邊角,天空還一反常態地浮現出了薄暮冥冥的夕陽,無邊草木嗚咽一種泉聲,橫身仰倒在四削成江的水面,任是江波摩挲也蕩不出絲毫情意。
這時,他發現原來並不是滄波變小,而是它離在一里之外,現在所浮的江流在沙石沉澱後,漸漸恢復了清澈,恰能映照垂天而下的雲翳,蘆葦淺花,傳來吹笛到明的蕭瑟。
彷彿湘江處的斑竹之淚,都化不開李虛毅突然鬱結起來的悲傷,看來,在用水魚和野果養活自己外,每天所要堅持的便是諸如蹲跳、負重跑、虎口拔牙、接受捶打等花招。
好在這澄明的淺窄江波彷彿有特別神奇的效用,只要能浸透上半個時辰就能消除一天的勞累。可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每當他想借此多增三五分體力的時候,水中娃娃魚便會齊聚過來撕咬他。
雖非觸及筋骨,卻會讓他的腳掌好幾天都下不了地,立馬影響任務完成的質量。宛若藤纏抽打的連片啪啪聲密集響起,像是能夠透進峽谷與青霧嬉戲,在曉晨之中蘸帶出血淚之痕,而李虛毅只能堅忍著。
“虛毅,你能聽見我說話麼?”還是那個嬌柔溫潤的聲音,可惜,被囚禁在這滄波中的李虛毅卻並不能聽到,一壁之隔,卻存有兩種時空的交織線。若能互通,也無疑要被龍甲戰士所窺探到。
鞭抽三百下,還貫連著勁氣一重霓到流華三重雪的內元不等,及至皮肉要像五花肉般開裂成十字形,非但不能像野獸般,竄進能治百病的江流中接受緩慢療養,還要在沿途溝壑中浸他個臭氣熏天。
這也不足為奇,可自從毒蛇之齒和蠍子之尾被無意中從爛泥中發現,李虛毅本是在所有專案中最喜這溝壑的,也不得不頭皮發麻地檢查自己是否身中奇毒而不知。
纏藤化而成棍棒,死夾著李虛毅的腹部和雙臂,讓他形同捆縛,儘管腹肌收縮成田犁的方塊,雙臂也有強壯得像鼻子那麼突出,可這節節長大的綠葉藤兒哪裡是尋常植物,到得一個月,就變得剛硬異常。
別說是想要用體內的巨力讓它自崩,就是簡單地協調身體撞擊頑石,都很難有斷裂的跡象,頂多蹭點皮,誰若被困住了,沒有上乘的內元重數還真不容易解開這種絞勁。
李虛毅在空曠荒茫的深秋林壑中,從最初死犟著脾氣不去拖拉那些幾乎能壓死人的石雕,到後來不得不與沉鯨怪魚周旋,像現在經歷了一月之久的適應生活,對這怪藤也算是摸索出點小心得來了。
他幾乎化身為猿猴,利用腳尖的巧力躥上一顆枝高葉疏的桐樹,因為每次手是被綁死的,他只能透過步伐來挪移轉力。忽然間越跳八尺之高,剛好把系在脖頸上的那根藤條給掛到虯枝上。
且不說這虯枝並不是特別粗,就說李虛毅頸間的那怪騰早被他用牙齒拼盡含了嚼著,又或者借用仙傲逆鱗氣讓齲齒尖扎著,雖非糜爛鬆垮,卻也比最初弱了很多。
而最近幾次,藤條的最薄弱之地便常出現於此,李虛毅是穩了心要掙脫出來的,誰知一掛上就糟糕了,那怪藤比沒有因為下墜的重力和特悟的沉甩之法而斷掉,反而牢牢地捱了葉子。
這時,一種牙尖嘴利的巨鳥便騰飛出來,如果便如名劍城的那些鳥兒容易飼養也就罷了,可這些饕餮往往是衝了人的眼珠子就只管猛啄的,力道強勁就像陀螺一般。
李虛毅無奈地笑笑,這下他可真要成瞎子了,之前費了十天特製的鐵木弓派不上用場也就罷了,可連他自以為進步最快的‘飛毛腿’還偏偏無甚大用,關鍵時刻是忙叫刑界都難得見他點撥一下。
反正這一月來除了魚鳥蟲獸,他全是憑著自言自語,以及離奇所想的招式打發寂寞的,可現在,或許真的解脫了吧。這些巨鳥的羽翼再一次遮蔽過逐漸東昇的旭日,它們喜歡從四面圍攻,然後分而啄食。
撲飛而來的風勁越來越響,就像海浪打在江帆上,讓桅杆似的弱枝發出不勝顫抖的輕音。有時,李虛毅在用韁繩拖帶石雕馬涉水過江,也常害怕沉鯨怪魚會突然冒出來吞吃了他,可每次都沒有。
後來他覺得這可能是這個空間裡的既定規則,那就是所有的犯險冒進中都是以他不死亡為前提的,可當這些怪鳥赤紅大爪牢牢揪住他的臉孔的時候,李虛毅心裡對於滄海沙波所化的川流大海的廣度,頓時沉到了海底。
是的,如果他的每一個跨步都算做一米的話,接近五百丈,他還想著這個月起狂補上月落下的。人都死了還想這些還有用麼?就在這樣失去反抗的失望中,陡然有幾聲啾啾之音從地上悍然傳來,直震得桐樹上落葉紛紛。
這些巨鳥翅膀撲停之下都往桐樹底部探去,尤其是當頭幾隻幾乎觸到李虛毅面上的彩翎的鳥怪。李虛毅也是如此,不過他在以倒垂之姿下縱時候,纏藤離奇地從枝頭脫滑出來,以自由落體的勢頭與泥石做個親吻。
腐朽的葉片蓋過眉間,李虛毅只覺大腿極為生疼,像是撞到了異常鋒利的石頭,可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原先與這塊石頭相接的一個芒點突然有了竄動,還極輕悄地從他褲底爬到了屁股上。
最後悄悄地沿了他手背鑽進了袖口之中,李虛毅這時自是明白得不能再透徹了,磁刃壁虎這小傢伙怎麼就進來,它本來還應該在偷竊七彩蓮心才對啊。
巨鳥繼續俯衝而來,可是李虛毅的敏捷性開始稍有體現,背部弓成橋狀直接越後翻去,待到站起後,巨鳥的嘴喙方到,他早就鬱悶中帶一點得瑟地繞著巨林奔竄不止。
這些巨鳥被卡在如此紛繁的枝葉中是很難有所作為的,不過要不是磁刃壁虎的突然出現,李虛毅可不確定巨鳥們會失神呢。一番奔走之下,累跑得氣喘吁吁總算甩開了絕大部分巨鳥,只有最先的白翎巨鳥猶在緊追不捨。
對於這沿邊一帶李虛毅還是算熟悉的,又耐著疲累到死的心態,再從林木茂盛處跑到棲居江池中,這番奔波是比之前負重往返跑都要超負荷的,中間甚至有巨鳥將他抓破了很多的背部爪痕,很重。
不過經此一役,李虛毅自然也意識到了負重跑的重要性,便十分果斷地把一件名為“百重衣”的精鐵製品給穿了上去,這件玩意他曾試手稱量過,雖是薄,卻重逾六十來斤。
只要能夠長期堅持,李虛毅自信是能夠自由出入那片林嶂深處的,因為其中有一項至關緊要的煉體是在那裡面完成的。但眼下,他允許自己偶然歇上片刻,便不停逗弄磁刃壁虎想讓它發聲。
磁刃壁虎只是仰頭望向極深的天空,肉掌往上不停拱著攀著,尤其是其眼神變得烈火如燃,狹長的肉舌也似蛇一般貪婪伸著,種種古怪離奇的暴躁之象都讓李虛毅困惑不解。
他也是由此往極頂處望去,除了指頭大小的光柱高懸迴盪,幽長的高天又被壓榨成了單調的邊色。無邊地延伸,還全佔著九頭石雕下落後所形成的罅隙。
這極遙之天,自是希望的所在,李虛毅哀嘆一口氣,用手指細細撫著磁刃壁虎青綠斑點的背部,喃喃自語了片刻,終於挺直了胸腔,開始又一輪的殘酷訓練。
本身有人約束並督促著並不會太難,可現在偏要自律著,索性磁刃壁虎無端冒了出來,原本孤獨無趣的鍛體生活又平添了一種生趣,但對於磁刃壁虎是如何闖進來的,他卻真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