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鋒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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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鋒利無比
打架，最怕的就是，敵人未倒下，自己心先軟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一不留神，敵人就會搶佔先機，反敗為勝。
夢想氣憤不已，心一橫，用盡全力不顧後果地將七星劍使勁往老闆身上刺去。
滴滴鮮血，從老闆手中落下。
“夢夢，不可傷人！”小六爸本就心慈手軟，一見這架勢，惟恐傷了人，惹了禍。他搶上前去，牢牢抓住劍身，只聽“噌”的一聲，七星劍便到了小六爸手中。
由於三方力道都不小，七星劍的劍刃又是鋒利無比，老闆的手皮頓時被削掉一塊，血水剎時凝成一條直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小六爸使力奪下七星劍之際，夢想手中握著的劍柄應聲脫手，人也一個踉蹌，後退數步。而老闆則“咕咚”一屁股摔倒在地，抱著鮮血淋漓的雙手，疼得“嗷嗷”大叫，好心的小六爸趕忙去扶。
誰知好心沒好報，老闆的胖墩兒子並不買帳，看見他爸流血，急紅了眼，怒吼一聲，“我跟你拼了！”就勢撲過來，將站立不穩的夢想壓倒在地。他本就敦實，體重佔了上風。加之夢想虛弱，被壓在地上竟然翻不過身來，只好左右開弓，噼裡啪啦地互扇耳光。兩人手腳並用，互不相讓，連踢帶打。
“我讓你上門欺負我兒子，我讓你害我兒子差點丟了！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也不知道老孃的厲害！”小六媽急匆匆趕來，眼見兒子被壓倒在地，雙眼冒火，怒氣攻心，順手抄起靠在門後面的粗木棍，照著老闆兒子的屁股和脊背狠狠掄去。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左鄰右舍的鄰居聽到動靜，紛紛趕過來拉架。就連村幹部也被驚動了，全部趕到小六家，七手八腳地將地上的兩個人拉了起來，將他們帶到村委會。兩人一路怒目而視。
村幹部認為雙方打架鬥毆都有錯，每人罰款50元，否則要將兩人送派出所拘留。雙方無奈，只好交錢領人了事。
經過這一風波，夢想被打了個黑眼圈。他本是爭強好勝的主兒，可是小六爸太仁慈，他看人家父子一條心，而自己卻孤掌難鳴，這讓夢想很是憋悶，身上浮腫更嚴重了。7天很快到了，夢想身上的浮腫果然未能退去。
小六爸看著兒子的腿胖的快挪不動步子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說，本來有七星劍護著，問題原本並不大。可是夢想衝動之下，使七星劍沾染了血腥之氣，導致七星劍辟邪失靈。而夢想被牽魂術所控之時，一路帶了不少孤魂野鬼。七星劍已成擺設，那些邪靈見有機可趁，個個蠢蠢欲動。
這不，第8天，夢想浮腫的腿上就開始潰爛，身上也起了多處紅斑。第9天，潰爛處開始流出黃色的膿水，紅斑也已經遍佈全身。夢想的臉開始發白，虛胖，變形，那模樣，猶如一具漸漸腐爛的屍體。但他還有聲息，也有痛覺。
“看來我終是躲不過這一劫！”夢想以為，自己身上的變化，是由於一個多月的流浪生活，每日居無定所，衣不敝體，導致身上出了溼疹。萬沒想到這面板病發展如此迅速，不到十天就快要了性命。
“老天對我還不錯，讓我能夠回到家裡，死在家裡。”夢想虛弱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切還不怪你自己，做事總是那麼衝動！”小六爸蹙眉責怪兒子。
“難道別人欺負到我頭上，我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都像你那樣軟弱，無異於在頭上貼上‘請欺負我’的標籤，別人會騎到脖子上來拉屎撒尿的！”夢想說。
“說你你還犟！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年輕人就是不明白！如果你不生氣，就不會出劍傷人，七星劍就不會被毀，你也不會有這一場病！”小六爸氣道。
“我是人啊，我又不是神。”夢想不屑地說，“事已至此，就是死，我也認了！”
“哥，爸，你倆就別吵了！”小六勸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治病！”
“哼，總是不聽話，總是愛逞能，能有什麼辦法？”小六爸洩氣地說。
“你這沒心沒肺的人，有你這樣當爹的嗎？明天帶夢夢去找找醫生！”小六媽推門而入，堅定地說。
第二天，小六爸媽便帶兒子去了醫院。醫生看過之後，也認為是溼疹，於是輸了幾瓶液，又在夢想全身塗滿了藥，並說毒氣太重，囑咐連治一段時間看看。
可是，過了快十天了，夢想身上的浮腫與潰爛非但沒好，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
該怎麼辦呢？總不能眼睜睜讓哥哥這麼病下去吧？小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不知他有什麼好辦法？
果然，一念既起，夜裡便夢到了他——白玄。
小六一見到白玄就急急忙忙地問：“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哥好起來？”
“你哥這病，其實是由於七星劍辟邪失靈，被一蛇靈纏身所致。須用硫磺薰身三天三夜，既可令浮腫消除，潰爛之處結痂。”白玄沉思半晌，冷然道。
小六從夢中醒來，趕緊便將此法告知爸爸。說是夢中神仙指示，不妨試試。
小六爸依法行之，果然，用硫磺薰身三天三夜之後，夢想全身浮腫消失，身上潰爛之處開始結痂。沒過幾天，就完全好了。
“還好有菩薩保佑，讓我終於死裡逃生！”夢想給那尊楠木菩薩上了三柱香。
“這尊菩薩也陳舊了些。”小六爸輕輕拂去菩薩身上的灰塵，“哪天找找你大姨夫，他經常寫對聯，有金粉，可以給菩薩鍍層金身。”
沒想到，小六爸找了小六大姨夫幾次，他還猶豫了好一段時間，大約覺得要用的金粉太多吧。
不得已，小六爸告訴了大姨夫，給菩薩刷金粉，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對後人很好的。至於究竟有多大的福報，可以參考三世因果書。
大姨夫也是個讀書人，自然就依言查了，然後才爽快地答應下來，而且沒多久就主動搶著催著把這件事給辦妥了。後來，大姨夫的後人裡果然出了做官的。也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
小六哥迷上那些法術書已經很長時間，經過了一場又一場劫難之後，他越來越信命。
有一天，哥哥對小六說：“我終於知道咱爸那本綠皮夾子裡面夾的是什麼書了。”
“什麼書？”小六漫不經心地問。
“那就是，魯-班-書！”哥哥一字一頓地說。
“魯班書？那怎麼可能？”小六並不瞭解魯班書是什麼東西，“魯班不是古時候有名的木匠嗎？他怎麼可能寫那樣的書？那書裡可都是些治病的符咒！”
“你不知道而已，古時候的木匠都是有些法術的。據說魯班書分為上下兩本，上半本是一些害人的法術，下半本是一些治病救人的法術。咱爸那本是下半本，而咱們村的葉楓就有上半本！師傅在傳魯班書的時候，都是隻傳上半本，或者只傳下半本。”哥哥說。
“為什麼只傳半本書？”小六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師傅不想讓徒弟全都學會了。”哥哥說。
“看來師傅還真是小心眼。”小六不以為然地說。
“也能不怪師傅小心眼。”哥哥說，“我給你講個小故事，你就明白了。”
“好啊，講吧。”小六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傳說遠古時候，老虎要跟貓學本事。”哥哥還真煞有介事地開始講了。
“哈，你淨胡說。老虎那麼強大，還用得著向貓學本事？”小六覺得這個故事的開頭就這麼荒誕。
“遠古時候嘛，那可說不定的。看上去弱小的未必就不強大，以貌取人事不對的。再說，我只是拿這個故事打個比方，重點不在這裡，你先耐心聽完再說。”哥哥說，“貓看老虎心狠手辣，不想教給他。可是經不住老虎甜言蜜語的一再懇求，只好答應了。終於有一天，老虎自以為完全學會了貓的所有本事。果然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張著大嘴就向貓撲去。”
“為什麼啊？哪有這樣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徒弟？”小六覺得這個故事編得不合邏輯。
“因為，老虎一向都是以老大自居的啊！它本來就是不堪忍受貓比自己有本事，才忍辱負重，屈身向貓學習的。本事全都學會了，當然第一步就是除掉貓，自己稱王稱霸啊！”哥哥解釋說。
“可惡，竟有這種居心叵測的人。看來做師傅也沒那麼容易。”小六似乎心領神會。
“對啊！貓就是個聰明的師傅。它察覺到老虎的野心，在教老虎本事的時候，就留了最後一手，以防不測。”哥哥故弄玄虛地說。
“哪一手呢？”小六問。
“你猜呢？”哥哥故意賣關子。
“猜不著，不知道。”小六也是個急性子。
“真笨。爬樹啊！就在老虎撲向它的那一刻，它嗖地一聲，就躥到了樹上。留下老虎在樹底下乾瞪眼，氣呼呼地問：為什麼你沒教我爬樹？貓說：我要是全教了你，今天我還有命在嗎？”
“嗯，原來是這樣。全學會了師傅肯定就沒招制徒弟了，看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傳授術法也要留一手，以備不時之需。看來魯班祖師爺也像貓一樣聰明。”小六總結道。
“其實，天底下所有的師傅都差不多。絕不會容許徒弟超過自己，否則自己還有什麼法寶？”哥哥說。
“說得倒也是。”小六點頭贊同。
“不僅如此，魯班祖師爺為了防止徒弟完全學會了自己的術法害人，不但把書一分為二，而且還在書上下了咒語的。”哥哥嘆息道。
“什麼咒語？”小六問。
“所有學習魯班書的人，都會不得善終。鰥、寡、孤、獨、殘任選一樣，由修行時候開始選擇……因此，《魯班書》又名《缺一門》。”哥哥說。
“這又是為什麼啊？”小六問。
“傳說當年魯班祖師爺剛剛新婚不久，就被徵召到國都幹活，因為特別想念新婚妻子，他就做了一隻木鳶，人只要騎上去唸幾句咒語，木鳶就能載著他飛回千里之外的家裡，與妻子相聚。”哥哥說。
“這倒是神奇得很啊！古人就是聰明呀。”小六感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