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恍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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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恍然如夢
第35章 恍然如夢
萬年不喜歡上前院的師父，居然來了……
“都幹什麼呢？”師父白衣加身，目光深沉。
我與眾師弟皆是一愣，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恭敬的喚了師父。
師父看著我們，輕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我說道，“緣兒，你跟為師出去一趟。”
我詫異的看了看師父，只見他此刻已經往門口去了，我也沒敢怠慢，丟了手中的劍，便跟了過去。
印象中，每當師父嚴肅下來後，準是有事。
我匆匆跟著師父出了門，追上他問他可是有什麼急事？
師父皺著眉頭，側眸冷睨了我一眼，“為師今個兒不爽，找你出來喝喝酒！”
“怎麼？不願意？”
“沒沒有，徒兒樂意樂意。”我一邊心虛應著，一邊暗自感嘆道，他這是又受了什麼刺激，不然沒事做什麼要出去喝酒？
我師徒二人下了山，來到經常去的那家小酒館，找了個看似隱蔽卻也就那樣的地方，點了三壇酒候著。
小鎮子的酒館嘛，自然是露天的地方多過內室，我和師父就坐在酒館招牌帆布下的一個角落，看著也還算……偏僻。
雖是小鎮，不過人還是不少的。
又正值早市間，人流量要比往常多些，更坑的是我們常來的這家酒館對面是集市入口，這來往的人就更多了。
我師父卻是置若罔聞，自顧自的一杯接一杯，啊不，是一碗接一碗。
看著師父這般，我也沒想阻止，兀自斟了一碗酒，叫了些下酒菜，慢慢吃了起來。
我知道，今個兒我這個苦力是一定得當了。
試問誰會找人喝酒卻是自己在一旁喝起來，完全不把帶來的這個人，也就是我，放在眼裡。
我師父酒量一般，雖然上了三壇酒，那最多他只能喝半壇，喝完了鐵定躺平，躺平以後當然是由我這位萬年難遇的好徒弟，負責“押送”回山。
所以一句話總結就是——我便是他喊來收拾殘局兼善後的……徒弟。
思及此，我不免懊悔，早知道是這茬，我就帶上我徒弟了，畢竟我自己這個師父的爛攤子他也是要收的……
很快的一罈酒見底了，而我師父沒有預料中的倒下。
只見他滿臉通紅，薄脣上也愈發紅豔，只是那雙墨玉眸子裡卻是明亮的很，一點不像喝醉酒的人。
他開始大碗大碗的灌酒，接著直接開壇，對著口子就是往肚裡一頓猛灌。
這樣的情形，我還是第一次見，意識到師父的不對頭，我趕緊上前阻止，搶了他抱在手中的酒罈子。
“師父！別再喝了！”
我抱著酒罈，滿眼擔憂的看著他，心底泛起絲絲痛意，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敢肯定一定跟山上那個姓陸的陸無咎有關係。
被人搶了酒，師父眉宇清冷，周身散發著絲絲狠厲，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我，一字一頓道：“把——酒——還——我！”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戾嚇了一跳，心臟無意識漏了幾拍，顫顫巍巍的把酒遞了過去。
是了，我很沒出息，師父只有一瞪我，我就慫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個性，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
五歲那年我剛拜師沒多久，師父前個把月幾乎把我當寶捧在手心，但只因那次我就是一個任性沒控制住自己，忤逆了他的意思，然後我就遭到了毒打……是的沒錯，師父他把我綁在凳子上，拿小板子打我屁屁，那種光著屁股的……
嗯嗯……這事好羞恥，如此便在我幼小的心中種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而我再也不敢輕易跟他唱反調了。
雖然面前的師父已經醉了，但我還是害怕……
師父見我乖乖給了酒罈子，一臉嘚瑟的挑了我一眼，他喝了兩大口酒，然後嘭一聲，砸了酒罈子，自己一下倒在了桌上。
我心跟著震了一下，好在我閃的快，沒有被碎片擊中，不過就是衣裙上邊沾了些酒水。
由於這邊的動靜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他們看過來時，我笑著說沒事沒事，是我師父撒酒瘋撒酒瘋。
這時，店裡的掌櫃也出來了，他看了看我二人，面色不太好，但也看在我們是熟人的份上，也沒有怎樣，只道，別搞那麼大動靜惹了其他的客人不高興。
我訕訕笑著迴應，說這就走這就走。
走之前嘛，當然得給人家酒錢啊！
我邊笑著邊摸索自己的腰間，空空如也，我無語問天，走的太過匆忙，沒記得帶銀包。
於是乎，我折回客桌前，去摸師父的兜，一陣**過後，我絕望了，師父他老人家也是——兩袖清風。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咳了聲，道：“掌櫃的，今日我出門走的急，沒記得帶銀兩，您看能不能閒記賬？”
掌櫃的不是一個號說話的人，這我一直都知道，而且他也最討厭賒賬。
顯然，掌櫃的臉色變了變，說，“江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賒賬，雖然你我也不陌生，但你這樣做不行啊！倘若我今日給你開了先例，那往後個個熟人都來賒上一回，你說我這小本生意還做不做？”
他說的並無道理，可我真的沒有銀兩，就連能抵酒錢的物件都沒有，我能怎樣？
我心下嘆了口氣，要是我徒弟在這就好了。
“拿去，這銀兩夠應該那桌的酒錢吧？”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我倏的抬眸望去，入目的是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來人正是我家“曹操”——百里昀。
掌櫃的見了錢，很是受用的變了臉，說，“既然有人替你付了銀子，那你們隨意隨意。”
百里昀冷冷掃了他一眼，轉身朝我過來，淡淡撇了爛醉如泥的師父一眼，看向我問道：“可以走了嗎？”
有那麼一刻，我恍然如夢，覺得百里昀就是小時候師父與我常說的天使，專屬於我的天使……
師父說天使就是在人們有困難之時，需要幫助的時候出來解決困難的使者，其實它和救星的含義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名字起的好聽點罷了。
“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