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塵世 第四十一章

第二卷 塵世 第四十一章


兵痞蘇秦 無敵儲物戒 權謀:升遷有道 浮生為息 重生之蘇晨的幸福生活 錯惹冷情總裁 焚天成聖 庶女王妃 末日狂瀾 鬼樹

第二卷 塵世 第四十一章

日子如流水一般過去,轉眼間已是冬天到了。清漓推開窗戶,只見屋外天光黯淡,陰冷刺骨。雖然南越從沒下雪過,可是這等氣候卻也是難耐。她輕嘆了口氣,視線掠過屋子不由苦笑了下,屋內一如屋外清冷,沒有任何取暖的火爐,**被衾單薄,放眼看去,只覺得屋內比屋外更冷。

腳上已經凍得泛起了青『色』,要是往年,阿文花大嬸一定會拿著獸皮在火上烤軟烤熱了,心疼地包在她的腳上,一邊碎碎唸叨:“可千萬不要凍得長了凍瘡才好,不然紅一塊紫一塊的,腳上就不好看了。”

只是,如今這些都成了自己回憶裡的縷縷暖意,支撐著她在這陰冷的冬日,日復一日。自從那日侯爺去京覆命,自己在族中便形同軟禁。連一向在自己身邊的阿文花大嬸都不知道被大巫師拘在何處,伺候自己的嬤嬤也都換成了面目陌生嚴肅的老『婦』人,平日若要出去,至少需要兩個族人跟隨。

清漓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這預感越來越強烈。遙想那日他立在她的面前,丰神俊朗,劍眉飛揚對她說:“清漓,你要等我回來。”

再見那一刻她寂靜的心不是不震動的。可是,如今這樣的情形怕是誰也意料不到的。恐怕,自己終是等不到他來的那一日罷。

“咕嚕!”一聲輕響,從門縫忽然滾進一顆火紅火紅的山棗。清漓詫異地看著它若有生命一般向自己跌跌撞撞的滾來,一時間竟把方才的自傷忘記。莫名地盯著這奇怪的景象。

待得那枚紅棗滾到自己的腳邊,清漓才發現有異。只見一點淡淡的瑩光籠罩在那山棗上,流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是擴大。最後竟然在光圈裡隱約看見一個小孩模樣的人兒。

清漓與布布依交好,見過她施展許多法術,這等奇異的現象對她來說也常見,再加上她生『性』淡然,自然不會對面前這境況大呼小叫。

那小孩模樣初時極模糊,後來漸漸輪廓清晰。等到清漓能看清光圈中小孩模樣的時候,已經是一盞茶功夫過去了。

清漓見那小孩頭梳沖天辮,面盤圓潤可愛,兩頰通紅通紅的。只是不知道是何緣故頭上除了那沖天辮外,髮絲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亂』。

清漓還未說話,那小女孩便謹慎地靠進門邊從門縫往外檢視,見門外沒人,面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回過來一屁股坐在清漓身邊,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給她看,口中咿呀幾聲,原來卻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妖精。

清漓疑『惑』地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布布依在深山中修煉中似乎感覺她這邊有些不妥,想來查探卻又不能分身。只好遣了個妖力低下的山棗精來送信。

布布依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信間雲裡霧裡說的要讓人看許久,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清漓放下信後,輕輕嘆了一聲,似乎在這幾個月裡,她總是如此嘆息。她是不是太無用了些?她苦笑著心道:若非自己如此無用,怎麼能讓娘身陷族中,卻又怎麼會不懂借侯爺之勢離開這裡。若非自己無用,怎麼會到了如此境地。自己的心『性』終究是太清高了。

她手中無筆墨紙硯,又不能出去,只得到那已經冷了許久的火盆揀了個不大不小的黑碳當成筆,細心地寫上幾個字:“一切安好,勿念!”

寫完,又仔細的折起來,遞給那小女孩。雖然知道她是個小妖精,但清漓卻是不怕。那小棗精道行不高,故只能化成人形而不能言語,心智也不甚開啟。只知道自己要把這信避過人,送到這姐姐這裡,然後再去見布布依。

“棗兒,你幫我把這信給布布依。告訴她不必掛念。”清漓輕聲對她說道,布布依在信中有提及她的名字,故清漓知道她叫什麼。

棗兒睜著一雙大眼,似乎對自己完成任務甚是高興,咿呀幾聲就要往門外走。清漓忽然一把拉住她道:“你過來。”

棗兒不解其意,疑『惑』地跟著她來到妝案前。清漓拿起竹梳沾了點水輕輕幫她梳理『亂』發,又擰了一把布巾把她面上擦乾淨。清漓做得自然,那棗兒卻是疑『惑』不解,只覺得面前的女子溫柔無比,雖然她心智未曾完全開啟,心裡卻有種異樣在慢慢發酵。清漓做完這一切滿意地笑了笑道:“這樣好看多了。謝謝你幫姐姐傳信,回去路上要小心啊。”那棗兒愣了片刻,似乎聽懂了,滿面高興地變化成一個紅棗骨碌骨碌地慢慢從門縫滾了出去。

清漓看著她骨碌滾得遠了,才『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不願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也許這是她現在唯一所能做的了。也許,也許自己的預感是錯的。

……

京城的冬天來得比南邊早了許多,才十一月份就下了冬天的第一場大雪。整個京城白雪皚皚,又是另一番北地的冬季景『色』。定越侯在京城的府邸卻並不比在歸望的大多少,只是在白雪的的掩蓋下,更顯得韜光養晦,深沉如許。

書房內火盆,香爐熱氣升騰,香菸繚繞,雪白的羊『毛』做成的地毯鋪在上面,整個書房溫暖如春。定越侯正凝神在書案上提筆勾畫著。門悄悄被推開,劉伯身後跟著一個端茶侍女進來,門外的冷風瞅準機會呼拉拉地吹了進來,帶來了屋外肅殺的冬日氣息。定越侯恍若未覺,只專心地勾畫著什麼。

“侯爺,這参湯趁熱喝了吧。”劉伯靠上前來,行了一禮後道。

定越侯隨口唔了兩聲,又繼續畫著。劉伯見他如此專注,好奇上前一看,只見一位白衣女子在畫中含笑而立。劉伯老眼昏花,看不清那女子是什麼相貌,可是隻覺得那女子清雅脫俗,想來相貌定是一等一的。

“侯爺,這是?”劉伯問道。

“劉伯,是清漓,您看本侯畫得像不像?”定越侯停了筆,含笑道。那笑如冬日的暖陽化開了他原本深沉俊朗的五官。

“呵呵,是老奴糊塗了,除了清漓小姐,侯爺還會畫別人麼?真真是糊塗了。”劉伯拍拍腦袋笑呵呵地道。

定越侯拿起畫來,仔細看了看,忽然道:“不好,不好。”說罷面上『露』出些須沮喪之『色』,他少年的時候就隨軍打仗,雖然天縱奇才,文采武功都高人許多,但是這等書畫之類需要耗時去練就的,卻並不擅長。這畫雖然畫得好,但是總比不上日日浸『**』其中的丹青大家。

劉伯見定越侯面上忽喜忽嗔,心裡不由感慨萬千,若是以前,定越侯哪裡能『露』出這等正常人的常態。自從定越侯去了南越,遇見了清漓小姐,便開始變得有人情味了,不再是冷漠陰沉。做為下人,雖然主子的幸福與否與自己無關,可是劉伯是府中託孤的老人,早已經把他視如己出,自然心裡十分樂見侯爺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清漓小姐人雖然面上常淡淡,出身也不高,但是心地卻是十分好。侯爺看人不會差的,再說侯爺喜歡,就算是別族女子有又何關係?看來等到開春,就要忙這件大喜事了。

劉伯樂呵呵地在一旁盤算,定越侯一轉眼見他面上古怪的神『色』,立刻醒悟到方才自己失態了,不自然地咳嗽一聲,沉著臉淡淡問道:“本侯吩咐的事情,劉伯你交代下去了嗎?”

劉伯回過神來,一邊呵呵笑著,一邊道:“交代下去了,請宮中‘尚衣司’加派最好的裁縫師傅趕製。老奴跟他們交代了,用料一定要最好的,若什麼為難的需要一定不可以次充好。還有衣服上要綴的珍珠或瑪瑙乾脆叫他們直接來侯府中領取。”

定越侯面上滿意地笑了笑,隨口道:“若要他們以次充好,估計他們也沒那個膽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令劉伯退下,招來一位侍衛耳語幾聲,那侍衛立刻領命退下。不一會兒,那位名喚阿德的悄然進來,施了一禮後問道:“侯爺召屬下來有何吩咐?”

定越侯沉聲問道:“歸望那邊可有訊息傳送入京?”南越夷蠻之地,山路崎嶇,傳送訊息十分不便,訊息到京城時,就算用最快的驛馬傳送,走的是平坦的官道也需要用上大半個月。故此南越那邊的訊息對他來說甚是珍貴。每天他都要細細詢問一番,若不是年關將近,自己與皇上要商量國事,脫身不得,他幾乎想立刻回去。

身在這遙遠的京城,卻又時時掛心她的訊息,各中滋味真是難熬。

阿德心細,見定越侯似乎出神,清了清嗓子才恭聲稟報道:“據派在歸望的密探報,宛衣族內似乎對清漓小姐下了禁足,不過清漓小姐只是行動受限,其他並無多大的改變。”

定越侯神『色』一怔,面上頓時鐵青,冷冷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訊息?”銳目若劍一般『射』向他,排山倒海的怒氣像欲來的重重山雨一樣壓在阿德的頭上。

阿德額上頓時沁出細密的冷汗,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屬下也是方才半個時辰前才得到訊息,剛才侯爺閉門,屬下不敢打擾。據報,清漓小姐似乎是侯爺離開歸望後漸漸被禁足的。”

定越侯面『色』沉鬱,劍眉緊皺,抑著怒氣道:“傳令下去,務必要保護清漓小姐的安全。”

阿德躬身領命,猶豫了下,終於下了決心開口道:“侯爺,依屬下之見,清漓小姐暫時沒有危險,估計族長他們只是怕出什麼意外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清漓小姐的自由,而且當前我們混入其中的密探也不能近身護衛,只能在遠處儘量觀察。所以若是強令密探近身護衛,只怕會引起其他族人的懷疑,若是激怒了他們恐怕會對清漓小姐更為不利,所以屬下斗膽,……”阿德還未說完,定越侯便了然地揮了揮手,緊皺的眉頭鬆了些,依舊是冷聲道:“派人去知會族長一句,若是清漓小姐有什麼差池,他們族也別想安生。”

阿德連忙應聲而退,走出書房門口,才悄悄擦了把冷汗,不知為什麼竟然覺得裡面比屋外的嚴寒更加寒氣『逼』人。想想侯爺的怒氣,連忙加快腳步去佈置。

定越侯耳邊聽得阿德的腳步走遠了,才細細打量自己手中的畫,只見畫中的清漓只淡淡一笑,廣袖長裙,盈盈而立,滿目滿眼都是她的人,看著看著嘴角冷戾都慢慢煙消雲散,他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幽遠深沉的眼神也柔和起來,他自言自語道:“清漓,等我回來。我一定娶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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