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妖道 第三十五章 番外半死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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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妖道 第三十五章 番外半死桐4
“阿爹,阿孃!……”一聲悲呼從後堂傳來,人影一閃,方才的少女阿清滿面淚水地衝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阿才。
“稟告主公,她被人點了『穴』道扔在了柴房。”阿才道。定越侯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抱著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哭泣。
“抬起頭來。”他冷冷地道,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少女阿清抽噎地茫然抬頭。
“你的本名叫什麼?”
“阿清姬。”少女阿清邊哭邊道,嬌俏的面上梨花帶雨,烏黑的眼珠子浸在淚水中格外令人憐惜。
“從今以後,你就叫清姬。”他說罷,慢慢起身,當先走向馬車。
……
日落時分,少女阿清被人搖醒,哭得太久,眼睛酸漲難當。她『揉』了『揉』眼睛,下了馬車,只見在薄薄的夜『色』下,一座高高的府邸立在面前,說不出的莊嚴肅穆。
她低著頭,有點侷促地站在馬車前,身逢大變不久,她只覺得面前所有的都是虛幻的影,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涼涼的夜風開始吹起,她抬頭四望,只見一抹孤寂的背影立在門前,似乎在極力勉強著自己什麼。
厚重的大門“嘩啦”一聲開啟,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快步從裡面出來,忽然拜在地上,似乎極激動難當,微微哽咽道:“侯爺,您回來了!”
定越侯淡淡地“恩”了一聲,舉步走了進去,似乎想起了什麼對還跪在地上的那『婦』人道:“帶來個小姑娘,崔玉你去安排她住下。好好伺候。”
說完就消失在曲回的走廊處。
阿清有點不知所措地站著,崔玉收了面上的悽『色』,和藹地笑著走來,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忽然笑道:“這姑娘長得真標緻,叫什麼名字?”
阿清聞言,扭捏地道:“我叫阿……不,叫清姬。”清澈的眼中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過,他說過,從今以後她不再是阿清,而是叫清姬。她只知道他改了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她的命運從此以後也將被他改寫。
許多年以後,每當她午夜夢迴,總是會看見當年青澀的自己站在若獸一般高大的門前,卑微的眼神仰望那孤寂的背影。那道背影那麼高大卻又如此脆弱,她想除『摸』卻怎麼也觸『摸』不到。
崔玉是何等人物,自然**地捕捉到她眼中的黯然,卻也不說破,笑意盈盈地拉著她往府中走去。一路上七繞八拐,竟似『迷』宮一般。阿清只覺得自己的頭都暈了,好不容易到了住處,幾個衣飾整齊的丫鬟拿來飯菜,又拿了套衣服,伺候著她吃飯洗澡。
阿清混混噩噩,雖不習慣別人服侍,卻也沒辦法推辭。待到眾丫頭退下,她一頭栽在枕頭上,沉沉地睡去。
夜裡睡得極不安穩,似乎一張張陌生的臉在面前晃啊晃,一轉眼就是那張有些微微泛紅的俊顏,緊閉著眼睛,似乎極其痛苦。可是他一張開眼睛卻又閃著幽幽的冷光。
阿清滿頭是汗,啊地尖叫起來,坐在柔軟的**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阿爹,阿孃……”她嘴裡喃喃念著,散著頭髮,跑出房門。夜裡蟋蟀聲聲,若大的月亮掛在天上,慘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勾出一道道班駁詭異的影子。
阿清茫茫然,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穿過了多少亭臺廊榭,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嘆息,極輕,但在深夜裡卻聽得格外清晰。
她混『亂』的思緒忽然一清,也不覺得害怕,抬頭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一人寂寥地坐在石凳上,手中似乎看著什麼事物。
她若被什麼吸引一般,靜靜走到他面前。
那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問:“你不睡麼?”
朦朧的月『色』下,隱了他額角有些灰白的頭髮,柔和了他眼角憂鬱的紋路,給他周身上下鍍上了銀『色』的光。
“我阿爹阿孃是不是死了。”她蹲下,手怯怯地拉著他的袍角,仰望著他。
他看著她披散著頭髮,晶亮的眼中『露』出嬰孩般無助純潔的眼神,雪白的腳踩在地上,脆弱而美麗。
心就在此刻狠狠地一慟,曾經,曾經也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純潔的腳踏上滿地的塵埃,步步生蓮地走入他的心裡,可他還來不及愛她,就這樣失去了她。
“是不是都死了?”阿清喃喃地問,想哭,閉上眼睛卻是一片乾枯的灼熱。
“不,他們到了天上,變成了星星。”他柔和了眼中的淡漠。早已經不是白玉無暇的手帶著猙獰的傷口輕輕地撫摩她柔順的頭髮。
“我怕,我好怕……”阿清終於嗚咽著,伏在他的膝上痛哭失聲。
月『色』靜靜地灑在這方小院,似乎能覆蓋了世間所有的悲歡。
第二日,阿清在房中醒來,記憶中似乎遺漏了什麼,又似乎鮮活了什麼。她只知道昨夜似乎做了個長長的夢,夢中有人柔聲的安慰著她,那個人,似乎是就是那個夢中的人。她擁著被,嬌俏的臉上泛起一朵紅暈。
想得入神,連伺候的丫鬟進房來她都未察覺。
待得丫鬟幾聲輕聲叫喚,她才羞澀地回了神。吃過早飯,天『色』似乎還早,她呆呆地坐在窗前,窗子前是一張精緻的梳妝桌,桌上還有女子用的妝盒,胭脂水粉。
她細細地看了看,卻是最後拿了朵白『色』的絹花戴在頭上。崔玉進了房,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疼惜。
撐起笑臉問道:“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好,謝謝你。”阿清羞澀一笑,想起過世不久的爹孃,眼中又是一片『迷』霧濛濛。崔玉瞭然笑笑,安慰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隨口與她話了幾句家常。阿清見她神『色』似乎有些不豫,她心思單純,張口就問:“崔姑姑,你有什麼事情麼?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崔玉聞言一嘆,道:“是侯爺,昨夜受了涼,今天就高燒不止,幾個大夫已經請到府中開了『藥』……”話沒說完,卻是滿面悽『色』。
阿清一聽,驚道:“怎麼了?他……他有事麼?”嬌顏上已是煞白一片。
崔玉面上清淚兩行,再也是忍不住,泣道:“我就知道,侯爺這此回來就是這樣的打算……我崔玉一生見過多少忘恩負義,冷血無情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可偏偏侯爺這樣情深之人卻不能得到該有的幸福。這樣好的一對人兒,竟然生生被拆散,生不能見,死亦不能守。不用說侯爺,就是讓我這等旁觀之人,就算死在了在地下也不能甘心啊……”
阿清聽得她突然哭訴著,嚇了一大跳,連忙問:“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崔姑姑,你不要嚇阿清……”說著也跟著哭起來。
崔玉終究是世故之人,哭了一會,先收起淚來,撫摩著她的頭髮,憐惜地道:“你去看看侯爺吧,他也許時日真的無多了。”說著又是垂淚,若不是侯爺吩咐過要好好伺候這少女,她還真沒心思過來。
阿清聞言猶如青天霹靂,站起身來不由顫抖著:“崔姑姑,你不要嚇阿清,不要嚇阿清,他昨天還好好的,還好好的……你帶我去見他……帶我去見他。”最後一句竟是喊出來。
崔玉默默執了她的手,阿清一把扣住她。疾步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