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妖道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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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妖道 第二十五章
清漓倚在門邊,幽幽望向遠處,只見桃林枝葉密匝,花紅若霞,卻是看不到一絲魔宮詭異陰暗的氣息。
墨月不知從何處悄悄地走到她身邊,靜靜地靠在她身邊。
清漓看了他一眼,為他整理好微『亂』的衣裳,微微笑道:“墨月,你強化成人形,只是為了跟著我麼?”
墨月抬起烏黑的雙眼,滴溜溜地看著她,只是不語。
“紅玉大人叫你守護鳳凰一族,你為什麼不肯聽她的話?要是她知道了,該多傷心。”清漓嘆息道,眼中卻是溫柔依舊。
墨月垂下頭去,擺弄衣腳,似是聽懂了她的話。
清漓知道他不太會說話,『揉』了『揉』他的額頭,眼神現出一絲恍惚,望向遠處,自言自語道:“他說他要療傷後就帶我走。墨月,我這樣算是自私的麼,讓他離開這裡,他不應該隨我流浪,三界不收的人,有我一個就夠了。”
“可是,我又不想一個人,墨月,你知道麼,一個人是很孤獨很孤獨的。……”
“我孃親在哪裡,若是為了我,而害得她永世不得超生,那我的罪孽再也洗不清了。……”
“咳,咳……”有人在她身後清嗓子般咳了幾聲,清漓回過頭去,見魔君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眼中精芒閃爍。
“魔君大人。”清漓行了一禮,溫和地道。
“恩。”魔君坦然受了她一禮,見她面上溫婉,氣質清澈出塵,不由點頭心中暗贊。難怪沂兒如此愛她,這姿容氣質是天上地上都少有的。
“魔君大人來此是為了何事?難道是毒又犯了麼?”清漓見他不語,只盯著自己打量,不由開口問他。
“不是,老夫行到此處,忽然想進來看看沂兒是否有在此處,好幾日不見他了,不知他去做什麼了。”魔君淡淡道。
“東沂去找他弟弟療傷了。”清漓道,一手牽著身邊的墨月,含笑道。
“哦。”魔君點頭,抬頭見桃林木屋立在那邊,心中忽然神思恍惚,彷彿她正站在門邊,伊人含笑地等他歸來。
“魔君大人,魔君大人?……”清漓見他看著木屋愣愣出神,連喚了幾聲才喚回他。
魔君儒雅的面上現出一絲尷尬,笑道:“人老了,就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
清漓隱約知道他指的是東沂的孃親,安慰道:“人有回憶才會覺得溫暖幸福,才不會覺得未來的日子裡苦。魔君大人似乎在想一個故人。”
魔君一愣,面上也不見喜怒,只道:“是的,我在想桃林的故人。沂兒有與你說過麼?”清漓點點頭道:“只說了一些,他不喜歡多說話,那天倒是說了不少。”
魔君以為她會否認,沒想到她卻是大大方方承認,心中更是百味陳雜,澀然道:“他很恨我這個做爹爹的罷。”
清漓淡淡搖了搖頭道:“他沒有。他只說是他孃親痴心錯付。”
魔君一聽,渾身一震,猛地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魔宮上下,就你敢在老夫面前說我不是。你不怕我立刻把你斃在掌下。”
清漓面『色』不改,道:“情之一字,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無所謂對與錯。魔君身為魔宮主人,魔道之首,看淡七情六慾自然是十分自然的事。卻也無法叫別人也同大人一樣。東沂的孃親為情所困,最後病重而逝,其中是非對錯,卻不是我等能評說的。清漓不知道何處冒犯魔君,還請示下。”
魔君靜靜聽她說完,面『露』讚賞之『色』,道:“你果然是沂兒喜歡的人。與眾不同。”頓了頓又忽然嘆道:“他不知道其中詳情,其實,說來話長。”
“魔道在天魔大戰後,佔山為王,各自為政,老夫當時年輕,一心想要統一魔道。好在我天生異稟,也勤懇修煉,終於讓我打下一片基業。沂兒的娘跟著我是吃了不少苦頭。後來,也許是我一心沉醉在所謂的魔道大業,卻忘了時常陪伴她,那時,有個人,……”魔君面上閃過一絲陰霾,清漓以為他不再往下說的時候。
他卻忽然又道:“他與老夫一見如故,人又長得風流瀟灑,跟謫仙似的人物,說實話,老夫活了那麼久,到現在還沒見過比他更俊逸的人物了。當時,老夫與他暢談古今,切磋魔功,二人甚是投緣,互引為知己。正當老夫信任他到幾乎要把他當成兄弟之時,忽然發現他喜歡上老夫的妻子,沂兒的母親,那時,老夫心中的震撼與憤怒幾乎要把自己活活『逼』瘋。”
魔君淡轉眼眸,面上瞧不出一絲憤怒,清漓看去,只覺得他眼中陰霾更重一點。心中暗道魔君果然不是常人,說這沉痛的往事竟不『露』一絲異常。
“後來老夫冷靜下來。他的武功比我高那麼一籌,力敵肯定是討不到好處的,所以,老夫設下圈套,引得他上鉤,重重傷了他。那時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完全的魔道中人。他是仙魔混體!”
清漓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盯著魔君。難道竟然有這樣一種人的存在?!
魔君轉過頭來,眼中利芒閃過:“那時候老夫才懂得,魔道里原來有一種人,他們不是生來就是魔人,而是從修仙時走火入魔,或者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不能再前進,就走了外路。他們有的是仙,有的是半仙之體,只不過因為這樣的人很少,『性』格又是孤僻之極,所以老夫在魔道那麼久,都不知道竟然有這類人存在。後來看了他重傷之餘,發出精純的仙家之氣,老夫的震驚不亞與你。那次老夫與他兩敗俱傷。沒想到老夫精心設下的圈套,到最後竟然只與他打了個平手,心中的憤慨與不甘真是難與言說。”
“他走後,老夫遷怒於沂兒的娘,並不再踏入桃林中。其實老夫最知她的『性』子,她是不可能與外人勾搭的。頂多是那人痴心妄想,追求與她。但是老夫『性』子怪拗,娶了一個又一個女子……最後她傷心過度,見我不再原諒她,就心灰意懶而病死。說來說去,都是老夫害了她。”
魔君說完,長長呼了口氣。盯著那木屋不發一語。
清漓也沉默良久,忽然道:“魔君大人,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清漓十分好奇。”
魔君淡淡看了她,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道:“他叫‘血崑崙’現在住在崑崙山那邊。他那次重傷後,心中恨極了老夫,幾次暗算與我。最後一次向老夫下了毒。你是想去找他還是怎麼的?”
清漓聞言,俏臉上尷尬之『色』密佈,道:“清漓是有想過,但是,卻不敢。只不過好奇他到底以前是否是仙家之人。”
魔君冷冷哼了一聲,道:“好了,老夫今天說的話太多了,今天本來不該來的,不知怎麼的,就想進來看看。這往事告訴你也好,省得悶在心裡總是不得舒解。”頓了頓又道:“魔宮與他最終會有一場大戰,這些年,他殫精竭慮自組‘魔門’已經隱隱有與魔宮一抗之勢頭了。希望沂兒能快點接替老夫,不然……”
清漓聽了,面上一澀,心中愧疚不已,只得轉了話題,淡淡笑道:“魔君大人,清漓這幾日在桃林中行走,總覺得有些異樣。後來終於有點發現。請魔君大人隨清漓來看看。”
“哦?”魔君一挑眉『毛』,儒雅冷峻的面上難得有一絲好奇之『色』,道:“好罷,看看是何異樣。”
清漓領著他只幾步便拐到木屋門前,指著那株高大得異常妖異的桃樹,面『色』凝重地道:“魔君,你且上前幾步。”
魔君依言上前,忽然手心一陣刺痛,那熟悉的疼痛感讓他生生頓住腳步。抬手一看,只見掌心中那點墨現出蠢蠢欲動的跡象。他倒吸了口氣,抬眼看清漓。
“如何?”清漓見他面『色』突變,問道。
“這……”魔君陰沉著臉,指著這株桃樹道:“這株桃樹是我為阿媛親手種的,難道那人竟是在此樹下種下禁咒。”
清漓點點頭,道:“此前清漓為魔君治巫毒之時就在想,巫毒是需要被下毒之人的貼身之物做引。但是一時也毫無頭緒。但是魔君大人剛才提到了多年前的糾葛,突然讓清漓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就是在桃林中設的巫咒。再者,清漓早就對這株桃樹產生了懷疑,那麼豔,那麼妖異。跟這桃林中每一株的桃樹都不一樣。”
“丫頭,你很聰明。”魔君眯了眯眼睛,看著她道。
清漓淡然一笑,轉頭仔細看著桃樹道:“那個‘血崑崙’若是真的是因為多年之前的變故求而不得,肯定是十分了解魔君大人的人,他知道魔君大人與東沂母親心有芥蒂,不肯再踏入桃林中一步,而又因曾與東沂的母親有交情,故能熟悉這桃林中的一草一木,知道這株桃樹的來歷。所以,清漓才斗膽猜想這桃樹另有玄機。”
說罷,輕輕把手放在桃樹上,黑『色』如墨的樹幹上襯著如玉素白的手更顯得異常潔白晶瑩。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淡淡瑩白的光從她身上柔和地四散開來,慢慢把桃樹包裹起來。
整株桃樹被瑩光包圍更顯得如夢似幻。
清漓衣襟無風自動,長長的頭髮飄散開來,在身後飛揚。她面『色』安詳,若水中靜靜沉睡的蓮花,正做著潔白無暇的夢。饒是魔君心如鐵石,也被面前的情景震動心菲。他忽然想起那個總愛微笑看著他的女子。
多少年了,當年他年少輕狂,親手為她種下這棵桃樹,對她深情地道:“阿媛,等我一統魔道,就與你住在這裡,不再分離。”
可是人心會變,他的心漸漸不再滿足,終究是錯了,他終究是錯了嗎?
清漓漸漸收起身上的靈力,睜開眼睛,指著樹幹突出一點,道:“就是那塊地方。”
魔君放眼望去,卻看不出什麼來。正欲說話,清漓忽然道:“魔君大人,這巫引取出,這桃樹就會慢慢枯死。這……”
魔君面『色』一沉,還未說話。忽然有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取出來罷,不取出來,日日折磨的,不單是身,更是心。”清漓回頭,見東沂站在不遠處,俊顏上冷淡得無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