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妖道 第十二章

第三卷 妖道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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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妖道 第十二章

清漓只覺得自己身在一片『迷』夢之中,身上沉沉的重壓一直往她身上壓去,似乎要把她擠壓成片似的不肯罷休。

她想要轉醒,眼皮卻重愈千斤,正焦急之中,忽然身下劇烈搖動,左搖右晃,猶如天崩地塌一般,許多詭異的氣流若箭一般撕扯著,絞扭著,雖然沒有聲音,但感覺卻異常恐怖。似乎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被生生撕扯著。

她幾乎要驚叫出口,想要張開眼睛,卻怎麼也張不開,但只覺得身上被人緊護住,正急速往一處飛快地落去。失重使得她的心幾乎跳出胸腔,口不能言,眼不能看,動也不能動。

她從未遇過如此被動的境地,只恨得銀牙暗咬,把心懸在了半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徐徐醒來,入目是一片潔白的鮫綃薄帳,若雲似霧地四下垂掛,輕輕柔柔地擋住穿幕而過的微微薰風。

她有些詫異起身,赤足下地,只覺得腳下綿軟異常,一看,竟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羊『毛』皮的地毯,再四望,只見整個房間佈局雅緻,空闊又明亮,看去舒服異常。窗邊還探出一剪開得熱烈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那麼濃烈奔放。清漓越是打量越是喜歡,忍不住走上窗邊四下張望。只見一株百年老桃樹枝葉繁茂,如雲若蓋一般立在屋旁,滿眼滿眼都是燦爛的桃花,微風過處,竟是落英繽紛,下起了粉紅粉白的桃花雨。

“你是什麼人!”正當清漓幾乎要沉醉其中的時候,一聲嬌俏的怒斥猛地在不遠處響起。

清漓心裡一驚,那尖利的聲音與面前的美景不搭調,像一把利剪生生撕開著美景如畫。

抬眼看去,一個大紅宮裝麗人憤憤疾行而來。清漓猛地想起牡丹仙子來,眼前這個女子可不像極了天庭的那一位麼。

驕橫又豔麗,清漓正在腦海裡組織言詞,那女子已經到了跟前,一雙又大又亮的單鳳眼望她面上一瞥,哼了一聲道:“你是哪裡來的小魔女,怎麼地本小姐不知道?”

清漓心裡尚有許多疑問還未解決,不欲與她多事,只淡淡道:“我醒來便在此處,還想找個人問上一問。這位小姐若是知道,肯請相告。”

那女子面上一白,就要發作,清漓只冷冷掃她一眼,便離了窗邊,回到屋內。對這樣驕蠻的女子,她實在是提不起任何好感。

“你!你給我出來。本小姐在魔宮裡還沒見過有人對我如此無禮呢。你!……”尖苛的叫罵在窗外響起。“啪!”地一聲,一記夾雜著強勁魔功的鞭子打在了清漓方才立的窗邊,木屑四濺,屋頂也跟著簌簌做響,似乎下一刻就要分崩離析。

清漓不理會,只半躺在貴妃塌上,閉目養神。暗自運起“無雙訣”,只覺得一股強勁的內力與靈力在周身經絡中快速流動,竟是以前的好十幾倍,心裡覺得驚異不已,難道一覺醒來便有如此的進益麼?

清漓細細思量,按此來看,自己的第八層已經達到了,五百年的修為,沒想到機緣巧合下竟然自通。

“夠了。”門外響起一聲低沉熟悉的斥責。清漓輕輕嘆息一聲,開啟屋門。

只見東沂依舊一身黑衫,冷冷地盯著那執鞭叫罵的宮裝女子。

“大公子,那個女人來路不明……”那女子手中緊絞著鞭,眼圈竟紅了,清漓只是不語。

“慶凌,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退下。”東沂又道,說罷不再看她,走到清漓前,皺起兩道入鬢的劍眉,道:“你還好吧。”

“很好。”清漓看了一眼還在躊躇不走的女子,笑道,溫暖的微笑若春風吹拂,頓時化了東沂俊顏上冷硬的線條。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的身體如何?”東沂緩了神『色』又道,如海深的黑眸中帶著憐惜。

叫慶凌的女子見他二人旁若無人,在眼眶中蓄了許久的淚終於滾了下來。一跺腳便跑了。

清漓幽幽一嘆,眼望他。東沂苦笑了下,又道:“我們一定要在這說話嗎?”清漓只得側身讓了讓,兩人默默在房內坐定。

“你肯見我,我已十分高興了。”東沂忽然出言打破沉靜道,倒了杯茶放到清漓面前,“這是我們魔宮特有的‘魔蓮子’,可以清氣化淤,你不久前方從‘魔羅道’中來,喝了這對你有好處。”

清漓端起茶,見茶雖然濃儼,但是入口卻並不苦澀,還有一點點淡甜。

她沉默片刻,輕聲問道:“想起了前塵了是麼?”東沂點頭道:“是想起了一些,但卻不是全部。”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他想起的全是她淡笑如蓮的『摸』樣,還有失去她靈與魂生生剝離的痛。

清漓輕輕一嘆,忽然用低得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想起了全部。”說罷定定地看著他。他待她的深情俱被蒙上了一層血腥的紅。如此看來,想起還不若不用想起的好。

“難道……難道我以前真的對你不住?”東沂見她清麗無雙的面上一片哀悽,俊顏上微微動容。

他可以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她的感受,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在天上百年,他身在魔道千年,這樣的痴等若是一場空落落的兜轉,那又有何意義?

“忘記了麼?算了算了……”清漓輕輕嘆息一聲,背過身,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影。故人已逝去,她如今只要查到當年母親的死因,若是與他有關,就從此不相見罷了。

“我身上‘無雙訣’似乎又有進益了,不知道是不是入了魔道的緣故。”清漓忽然打斷沉靜,對他道。纖手輕揮,窗外樹下的一塊巨石忽然化為一堆細細的流沙,她回過頭來,清亮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無奈。

東沂一愣,收起懊喪,他不是那種思慮極重的人,伊人在前,總是比沒有的好,世上的事沒有解決不了的。他細思了前後道:“也許不破不立,正與邪本來界限並沒有如此分明。這本祕籍想要印證的便是這個道理罷?”

清漓只得苦笑了下,忽然又問道:“墨月呢? 它不是跟著進來麼?它在哪裡?”俏臉猛的一白,若是他說“魔羅道”那麼難以進入,那墨月不是凶多吉少,不然為什麼自己沒有看到它的影子?

東沂見她神『色』,知道她擔心,微微一笑道:“它還好,就是衝進‘魔羅道’的時候太猛了,被道中的風傷了翅膀,我正放在魔宮一處僻靜地修養,你放心罷。”

清漓方才稍稍放心。

“大哥,你讓我好找啊。”一道輕鬆的聲音猛的『插』入。清漓轉頭一看,見間東珩一身白衣,上面繡著點點粉紅的桃花,竟像是特地為了這地方而穿,人若玉樹臨風,猛一眼看去真是風流瀟灑的翩翩美少年。

東珩步入門,見她直盯著自己瞧,忽然衝她燦爛一笑:“是不是看本公子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打算放棄我那古板陰沉,不解風情的大哥,改投小弟我的懷抱?”

清漓知道他說話刁鑽古怪,又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不願意招惹他,遂收了面上的好奇之『色』,淡淡道:“清漓哪有這等福分消受二公子的厚愛。”她特地在“厚愛”二字加重口氣,提醒他上次二人的生死相搏。

東珩聞之笑笑,也不接腔。手一撩錦袍下襬,大大方方地自己找了箇中間位置,恰恰把二人隔開。東沂冷冷地盯著他,他視若無睹,自顧自倒了茶就喝,茶才喝入口,忽然猛的“撲”地一聲,悉數吐了出來,彷彿不小心嗆到一般,猛拍著胸口喘氣。模樣狼狽之極,方才的瀟灑『蕩』然無存。

“這個……這個不是爹爹珍藏的‘魔蓮子’嗎?你居然……居然……”他話說到一半,猛的醒悟,嘿嘿壞笑對東沂道:“重『色』那個輕什麼……大哥,你不怕爹爹知道了嗎?”說著一雙桃花眼裡滿滿是笑意,看著東沂,又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姿態優雅地呷了口。

房間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