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妖道 第九章 天羅地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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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妖道 第九章 天羅地網1
清漓走出黑沉沉的洞內,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面拂了過來,沁人心脾。洞外月『色』如水,四周起伏的山脈有著柔和優美的曲線,俯在月下,悠然地入了夢鄉。
在皎潔的月下,清漓見到了他。
他坐在竹轎之中,面『色』沉靜,玄『色』的衣袍與夜『色』溶到了一起,分不清楚哪個顏『色』更深些。頭上的紫玉冠映著月『色』散出柔和紫『色』的光澤。只是這一切都襯得他的面『色』蒼白如雪。四個面『色』木然的侍從模樣的人恭敬地立在身後,彷彿石雕一般,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清漓抬頭對上他冷冷淡淡的眼睛,心頭一陣揪緊,轉過了頭去。
清冷的月『色』中,淡淡傳來他的一聲嘆息:“清漓,跟我走罷。”聲音似乎繞了一個圈,打著旋落到她的跟前,似乎裡面有一分無奈,再加三分的憐惜。
清漓默然不語,眼神幽幽地望著他,想要哭,卻是輕輕地笑出來:“你找我做什麼?總歸橫豎是死。死前,也逃不出你的手心麼?”
“有我在,你當不能說死,”他淡淡地說,末了再加一句:“你也死不了。”說完,似乎極難受地皺了皺眉頭。
清漓心裡一顫,回過頭去道:“你這等模樣,還是回魔界好,救不得我,你白搭一條命也是枉然。”
“本王聽來聽去,怎麼覺得兩個人越說越酸了呢?明明喜歡,卻又嘴硬,哎,這個可真是要不得的。”妖王搖著腦袋,慢斯條理地從洞中走出。布布依一干人等魚貫而出。
清漓猛地聽見他如此調侃,只得尷尬地別過頭去。
東沂不語,抬頭看了月亮。月上中天,夜『色』正好。
“時辰不多了,清漓跟我走罷。”東沂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俊美的面上隱約泛起一股黑氣來,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不!”清漓輕呼,正欲說什麼,只覺得手腕一緊,衣袂臨風,整個人已經被帶到他的懷中。他的懷中有淡淡青草與『藥』的香氣,混著不易察覺的男子氣息,讓她整個臉頓時如火燒一般。
“你做什麼?”清漓怒道,拼命掙扎,突然他似乎極低地悶哼了聲。清漓才猛的想起他渾身的傷。停下掙扎,抬頭望去,只見他深沉如海的眼眸竟是滿滿的悲傷與焦急。可只有那一剎那,便又立刻恢復冷淡。
東沂握緊清漓的手腕,帶著她在轎中坐下,清漓還欲掙扎,東沂淡淡看了她一眼,捏緊了她的手腕,清漓只覺得渾身一麻,竟是被他扣住了腕間的『穴』道,軟軟地提不起一絲勁來。只得由著他帶入轎中。
東沂四下掃一眼,忽然對妖王道:“小弟先走,大哥辛苦了。這眾人如何安排,你要多費點心思了。”
妖王含笑點頭,一張臉在月下看去竟有陰森殘忍的意味。布布依看了猛地打了一個寒戰,似乎清醒過來,忙道:“我也要跟清漓姐姐走。你……”話沒說完,只覺得似乎被人堵住了口,一口氣提不上來。身邊風微微拂動,妖王已站到她的跟前,背過身,含笑對東沂打趣說:“東沂賢弟抱得美人歸,為兄辛苦一點無所謂。”
東沂劍眉一挑,似乎極不喜歡如此說道,冷冷的眼眸盯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什麼,又輕輕垂了眼。
點了點頭,微微示意:“謝謝大哥。”說罷手一擺,四位侍從立刻抬起轎子,抬步便走。
清漓坐在轎中,心中焦急,卻又偏偏提不起一絲勁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怒視東沂,方才怕碰到他傷口,而今看來他竟是無恙,居然那麼輕鬆就制住自己。
鳳凰墨月見清漓離開,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東沂俊逸的劍眉擰成一個結,往後望了一眼,回頭見清漓眼中怒氣換成了切切的哀求,淡淡問道:“你要它跟著?”
清漓點了點頭,東沂細思了下,忽然道:“那也要看它造化了。”清漓不明所以。忽然只覺得身下的轎子猛得一沉,抬頭四望,忽地身邊周遭的景物突然不見,似乎進了一個極其黑暗的洞『穴』裡,身下的轎子若飛一般向前疾馳。四周的黑暗似會流動粘稠的『液』態,把人密密的包裹住,只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心頭煩悶窒息。
黑暗,黑得不見五指!
清漓努力睜大眼睛看見的就是一片無盡頭的黑暗,那種黑是徹底吞噬掉光明,彷彿再也沒有一絲光明可以照亮前途。
帶著絕望與無盡的黑『色』,撲天蓋地而來。清漓心砰砰直跳,幾乎要跳出胸腔。什麼都看不見,再也沒有一絲光亮,除了手腕上扣著那隻冰冷堅定的手掌外,她幾乎找不到可以支撐的東西。
“害怕就閉上眼睛。”一道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邊,說著就把她攬在懷裡。清漓想要掙,最後終於是敵不過這眼前的黑暗,只好緊緊的閉上眼睛,把頭埋在他的懷裡,鼻間縈繞的是他的氣息,無端的讓人安心。
“有我在,你當不能說死。”恍惚中,清漓想起他說的,不知道為什麼,積蓄已久的淚水就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打溼了他的衣襟。
在這詭異流動的飛速中,清漓只聽得他似乎極低極地輕嘆一聲:“清漓”
那句話隨著這詭異流動的黑『色』,一同飛快的隱去。
清漓緊閉的雙眼泛出一顆晶瑩的淚滴,終於昏闕在他的懷裡。
……
布布依眼睜睜地看著清漓與東沂二人坐在轎中,被四個侍從抬著步入夜『色』裡,只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鳳凰墨月一身漆黑如墨的羽『毛』也在夜『色』中一閃,跟隨而去。
自始至終,她都被一股該死的氣勢壓制著周身上下的妖力。發不出聲來也挪不了一步。
布布依狠狠盯著面前那堵若無其事的肉牆,銀牙咬得咯咯響。
妖王淡笑的回過頭來,眼眸中精光一閃,笑著對恭謹立在不遠處的四位長老道:“念你們初犯,有眼不識泰山,罰你們全族大小到聖山的山洞中面壁一個月。你們可是服與不服?”
四位長老面面相覷,忙恭身領命而去,隱在山洞陰影的狸貓也默默跟著離開,只剩小九立在原處,輕咬嘴脣欲言又止。
“小九,你還不速速離去?”妖王裝著板起面孔,布布依看去,只見他側著臉,一半殘缺的面龐隱在黑暗中,另一半完好的臉『露』在月光下,乍一望去,整個人翩翩然若謫仙下凡,但此時看在她眼裡竟有一絲凌厲的殺氣在暗暗蘊藏戒備著。
布布依的真身是翠竹,直覺比一般的妖更靈敏,在這寧靜的夜『色』裡,不知怎麼地竟從心裡寒了起來,抬頭望月,似乎見著皎潔如霜的月『色』裡似乎有絲血紅之『色』,她心裡一凜,難道有血光之災要發生。
“妖王大人,小九並沒有稟報方才那位女子的行蹤。”小九忽然跪下道,曼妙窈窕的身段在月『色』下若隱若現,引人遐思。但妖王卻是連看也不看,皺起眉頭看看天上的月『色』。漫不經心道:“沒有稟報便沒有稟報,快快去聖山思過。”
“妖王大人,密報他人行蹤,……”小九正要分辨。
妖王突然喝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屑這等小人行徑。狸貓也無錯。若她是歹人,你可知把她引到狐族中可是多大的禍事?這世間的事情豈是白就是白,黑就是黑的?念你年幼無知,本王不與你計較。你快去思過!”說到最後越是嚴厲,一雙溫和的眼眸竟變得寒冷如冰,無形的妖力瞬間迸發出來,散在肩上的長髮也猛地無風自動,張牙舞爪地在他身後飛揚,半邊殘破的面有陰惻惻的寒氣籠罩著,整個人猶如嗜血的殺神。
布布依立在一旁被定住身形,苦於無計脫身。妖王瞬間迸發的強大妖氣,震得她心神激『蕩』,幾乎要驚叫出聲。小九絕美的面上一白,再要分辨卻是不敢,只好頭一低,飛快地隱身在夜『色』裡。
頓時四周又恢復一片寧靜,暖暖三月的夜風帶來和煦溫暖的氣息。妖王凝視著天上的月『色』,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裡,聽在布布依耳中竟是十分寂寥蕭索。
他轉過頭來,眼神又恢復清明柔和,手輕輕一抬。禁錮布布依的無形力道頓時煙消雲散。
布布依『揉』了『揉』僵硬的肩膀,看著他卻不知如何說起。
“你快走吧。”妖王忽然淡淡道,手背在背後,只靜靜看著天上的月亮。布布依心裡嘀咕道:“就一個月亮,難道這麼好看?”
“妖王,你為何不讓我跟著清漓姐姐?”布布依微怒道,一雙靈動的美目骨碌轉著。
妖王緩緩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道:“她去的地方可是你能去得了的?”布布依啞然,他又冷冷地道:“不自量力。”一句話把她噎得麵皮漲得通紅。
幸好是在月下,才看不見她尷尬的神情。布布依牙關緊咬,心裡恨不得把面前這狂妄的男子給劈了,若不是他妖力比自己強大許多,一定一定……布布依心裡“一定”了許久卻想不出什麼法子,只得恨恨地怒視著他。
“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妖王忽然道。
“為何?”
“天羅地網。”他回過頭來,一字一頓地道。
“天羅地網?”布布依『迷』『惑』地重複,乍一見他面上凝重的神『色』,忽然間恍然大悟,驚得連連後退,嬌美的面上一片死灰。
“你……你是說天界佈下了‘天羅地網’?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布布依驚得語無倫次,但越說聲音卻是越低。
“不錯,他們二人逃下天庭,六彩神鳳為了免去你那清漓姐姐的罪責,跪在王母的重華殿前,自請去守不周山。王母無法,只得答應,但是心裡卻是不甘,你想王母是何等人物,怎麼會放過他們一魔一仙?便遣了天兵天將,佈下這天羅地網,你們以為你們逃得了嗎?哼哼,自從你們出了山,踏入狐谷的第一步,便已經佈下了,只等著這月上中天,便開始發動陣法。到時候大羅神仙也逃不了。”妖王森森然地道,一半殘破的面上滿是青氣。布布依只覺得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越聽越是心驚,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妖王轉過臉來,衝她一笑,雪白齊整的牙齒在月『色』下一閃,竟像是獸的牙齒。“你這等小妖,到時若是跪地求饒,也許他們會放你一馬。”
布布依一聽,不知怎麼地只覺得身上的血一起湧上腦袋。大聲道:“我布布依再不濟也不是那等小人。你莫要侮辱我!”
妖王聞言一愣,忽然哈哈大笑,狷狂之氣頓生:“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忽然張狂沖天笑喝道:“來吧,莫要欺我妖界無人!”眼中戾氣大漲,直衝霄漢,衣襟無風烈烈自動,他仰天哈哈長笑,笑聲不絕,像一把利刃,劃破了這夜『色』寧靜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