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四十八章 睡與爭鋒

正文_第四十八章 睡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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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十八章 睡與爭鋒

滿座衣冠勝雪。

空氣好似在一瞬間被抽離,暗地裡,卻有雷電奔流。人群靜靜地望著場上,恐懼中帶著敬畏。

懸臺砸在地面的一剎那,整座崑崙山都在晃動。眾人卻變成了痴呆,完全忘記了逃跑,直到此時反應過來時,卻發現一切都依舊如在夢中。

懸臺已經和地面相平,但所有的卻都覺得臺上那個少年好似站在雲端。

巴九被攔腰斬成兩段,只是他本身就是個元嬰修煉成的精神體,兩段身體都變得透明起來,卻各自蠕動著向對方靠攏。情狀詭異之極。

無詐沒有理會巴九,他回過頭,輕輕將韓青雨攔腰抱了起來,溫柔地在她臉頰上一吻,柔聲道:“他們都不要你,還有我呢!”

那女子傻傻地望著他,在這一瞬間,她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頭盪漾。她輕輕貼著這男人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覺得四周前所未有的安全。

一片的安靜。

時光慢慢流逝,黃昏的微風吹過兩人的臉頰,帶起淡淡的溫柔。夕陽下,萬眾矚目裡,那兩人輕輕擁抱,相依相偎。

曾經有人說,這可能叫地老天荒。

也不知過了多久。

平地裡,忽聽一人大喝,好似一聲驚雷:“嚴重抗議!崑崙派無詐破壞比賽規定,重傷比賽選手。請大會組委會裁決!”

驚雷過處,人人驚醒。眾人定神看去,一名中年男子義正詞嚴地站到了凳子上,雄糾糾氣昂昂,好似俯視蒼生的神詆,卻正是天姥掌門人司徒不二,一個說一不二的男人。

人群向司徒不二眼神所向的方向看去,崑崙掌門本次大會的組委會主席太玄真人已是一臉的鐵青,他凶狠的眼神好似要將司徒不二撕成粉碎,只是後者完全沒有醒悟的自覺,反而是和他對視著。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人群在呆了一呆之後,都是暗掐法訣,隨時準備召喚出飛劍逃離現場。畢竟兩大修真門派現場火拼可不是好玩的,鬧不好自己小命就要丟在這裡了。

“嚴重抗議!崑崙派無詐破壞比賽規定,重傷比賽選手。請大會組委會裁決!”冷場裡,司徒不二再次朗聲重申,眼睛卻不再看太玄,瞳仁裡的冰冷直指場子中央的無詐。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個傻逼,竟然敢將我的弟子身體都摧毀了,老子不打擊報復也和你一樣成傻逼了不是?

人群沒有聲音。大家都在等著太玄表態。會場的中央,無詐卻對一切視如不見,只是輕輕地抱著韓青雨,一時只覺天地無聲。

太玄的臉色僵了一僵,隨即卻如春風化冰一樣微笑了起來:“司徒掌門太過了。不就是處罰一個犯規的弟子嘛,值得您老如此大動肝火?”他說著,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場地的中央。

“師祖!”謝千雪叫住太玄,滿臉的憂色。後者回過頭來,笑著向她擺擺手,又再次前進。

等太玄慢慢走到無詐身邊的時候,巴九的身體已經合在了一起,但整個人說不出的虛弱,臉色白得像雪。

“巴先生,真抱歉啊!”太玄將他輕輕扶起,後者冷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有殺傷力。太玄暗自嘆了口氣,朝無詐兩人走了過去,問道:“你們現在有什麼話說?”

“沒有!在這一刻我還是崑崙弟子,願意接受處罰。”無詐淡淡道。韓青雨看著他,卻沒有出口向太玄求情,她不是那樣哭哭啼啼的小兒女。她甚至嫣然一笑:“弟子也是。”在這一刻,她其實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為了這一刻,她等了已太久。

自當日醉雨樓一見,這兩人就糾纏不清。只是這一直以來,她師父青藏和無詐的師父青雲卻勢同水火,兩人之間一直好似隔著一道巨大的鴻溝,卻若斷還續。這樣的痛苦,她以為一直要到青雲和青藏分出勝負的一天才有可能來個了結。甚至她有時候想,如果無詐和謝千雪成親,自己兩人很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卻怎料到,在這一刻,千萬人面前,那人竟肯破壞比賽規矩,親身來救?便是此時紅顏凋謝,此生已足!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太玄長長嘆了口氣,回過頭,朗聲道:“作為本次大會組委會主席,我宣佈,崑崙派弟子無詐,因觸犯大會規定,本場比賽獲勝者是斷七谷巴九。另,作為崑崙掌門,我宣佈,無詐因為破壞大會規定私自出手,造成對手重傷,促使我崑崙蒙羞,現在我將他逐出崑崙門牆,即日起生效。”

“啊!”人群一陣驚呼。這個處罰也未免太重了些吧?緊隨其後,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其餘四派弟子眼見無詐如此神奇,這個時候被逐出門牆,崑崙實力大損,當然要高興了。崑崙派內,青藏一派人自然也是高興的,沒有了無詐,青雲的實力立時減少不少,而這些日子無詐帶來的不可估計的潛勢力,比如他的粉絲什麼的,也會因此而消失,這次可是賺翻了。愁的自然是青雲一派,理由很明顯,其中唯一要提的是謝千雪,這一刻,她心中前所未有的失落。她知道太玄說話一向的說一不二,事情怕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那麼是不是從今之後,無詐將和自己天各一方?她很想大聲地哭,很想不顧一切上前將無詐抱住,讓他不要離開。但那是不可能的,剛剛太玄上臺之後,青雲已經用大法力禁錮了她。這樣的時候,也許爹心裡更痛苦吧。

“謝謝!”無詐站了起來,向太玄說道。韓青雨也站了起來,她拉住無詐的手,剛想說什麼,這個時候,她的耳裡卻響起了青藏的聲音:“無雙,你別做傻事!”然後她就愣了一愣,緊隨其後,她的身體在一瞬間再也不能動彈。

便是這一愣的功夫,無詐已脫開了她的手,朝青雲走了過去。到得近前,他從懷裡摸出一塊木牌,雙膝著地跪下,雙手捧木牌過頂,遞了上去:“師父,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教誨。今後多多珍重!”

青雲看看無詐,嘆了口氣,將木牌推了回去:“從今之後,你雖然不是崑崙弟子,但依然算是我的徒弟。師生一場,你就留著做個紀念吧!”

無詐想了想,將木牌收回乾坤袋,起身站起。他眼光從無酒無色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謝千雪臉上,那一張臉沒有梨花帶雨,反而滿是笑意:“你個臭小子,以後沒有人管你,你可算是自由了。以後一個人,乖乖的吧。”

“我知道!”無詐點點頭,鼻子卻是一酸。他生怕自己流下淚來,慌忙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呆在場上的謝千雪,驀然轉身,靠著最近的大門,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謝千雪想追上去,卻陡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一瞬間停止了動彈。熟悉的真氣波動,卻是來自青雲。

千萬人,望著那少年落寞遠去的青衫背影,心頭都是悵然若失。是誰,有這樣的勇氣?在千萬人漠然的時候出劍救人。又是誰,有那樣的胸襟?在蒙受巨大的冤屈面前,不分辨一句,坦然接受。

那人影漸行漸遠,最後在韓青雨和謝千雪的眼裡慢慢模糊,卻是熱淚,不知何時已經奪眶而出。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在生與死,也不是你在我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漸漸遠去,我想靠近你,卻寸步難移……

有人失聲痛哭,有人強顏歡笑,卻也有人放聲大笑,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呵!

無詐沒有回頭,他只是一步一步,堅定而緩慢地走出會場。那飄揚揮灑的衣袂,舉手投足的動作既沉重卻又輕靈。

身後傳來玉美的聲音:“本次大會最後一個十強席位是巴九……”聲音漸漸渺茫,只是她再說什麼,又何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反是那些發生在過去幾個月的如歌往事,在一瞬間,輕輕的,在無詐的腦海裡迴旋。

初上崑崙時,那壯觀的招新大會,青雲眯縫著透出銀光的眼,自己懷裡掏出的招生簡章。崑崙山大門之前賣毛片的小販,青木廳外的長龍,小胖塞進手裡的銀子,崑崙後山的香火,月夜的殭屍,青雲令的淡淡幽光,神機洞裡晶晶亮的碧玉果,矯健神龍一樣的碧落,三百年沒有洗衣服的太名,神奇的乾坤袋,崑崙大街上的鬥毆,醉雨樓初遇韓青雨的驚豔,亂七八糟的報紙和記者招待會,落風臺上神木幫和千雪堂的決鬥,兄弟背叛的痛心,鎮妖塔的冰冷,楚狂人的桀驁,太玄的狡詐,駕鶴飛天的長老……

昨日種種,似水無痕。既然不忘,何需回頭?

走出會場,已是夜色籠暮。這個奇怪的冬天,白日雖然暖和異常,但這隆冬的夜卻是說不出的寒寂。冷月無聲,星疏雲淡,不時有烏鴉從天空飛過,卻也是形單影隻,說不出的孤寂。無詐所有的東西都在乾坤袋內放著,倒也不用回宿舍拿東西了,離開會場,他徑直朝山下走去。

一步步向前,很快就已到達崑崙正殿山門。

彭大鏢正帶著一隊巡檢在例行巡夜,見他過來,諂笑著迎了上來:“喲,無詐兄弟,今天這麼早就收工了?要不咱哥倆去喝幾盅?”

這些日子以來,無詐在崑崙的地位是起起落落,但彭大鏢卻是一直對他熱情有加,兩人感情頗好。無詐本來不想理人,但見是他,心情竟稍暢,哈哈大笑道:“我可是永遠收工了!哥們這就下山去看看世界,有空會回來看你的!”說完大踏步走上崑崙十八盤,一步一步在離開崑崙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再不回頭。

彭大鏢莫名其妙,卻沒來由的一陣鼻酸,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轉頭向手下道:“這鬼天氣,怎麼說熱就熱說冷就冷呢?”

隆冬的夜,寒氣濃烈。無詐早已寒暑不侵,此時卻偏偏覺得說不出的寒意襲人。腳下的路他早已走了無數次,此時走來,卻自有一番蕭瑟之感。

月色裡,那少年孤寂的身影是如此的動人心魄!

記起當日青雲拉著自己的手,嘻笑著走上崑崙的情景,恍如就在眼前。而山上那些人,一笑一顰,一一卻如在眼前。朦朧中,黑夜裡,四周忽然出現無數熟悉的臉,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離開。隨即,那些人影卻又已離開,變做一柄柄鋒利的劍。

走著走著,天空陡然響起巨大的悶響,這隆冬的夜裡竟然打起了雷。無詐仰天長嘆:“這賊老天,竟也在為我鳴冤嗎?”雷聲越來越大,不時大雪紛紛落了下來,染白了整個天地。

無詐呆呆在原地站立半晌,隨即仰天大笑道:“崑崙,別了!從此之後,老子再不是道士,無詐這個法號卻也不必再用,我還是叫我的石誠吧!”語聲至此而頓,他一步一步大踏步下了崑崙山。

冷月無聲,天地白茫茫一片。他心中鬱悶盡去,一步步不緊不慢地向前行進,雪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他心裡平靜,只覺沒了學校門派的約束,一切其實美好無比,只是心中鬱郁,卻是無所排遣,只知道漫無目的一路向東步行,漸行漸遠。

夜卻越發深了。

也不知走了多少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一片密林。石誠法力通玄,自然不懼林中野獸,當即不假思索大步走了進去。

雪依舊下個不停,月亮卻依舊圓潤,清冷的月光從樹的間隙落了進來,在身上,在雪地上留下斑駁的光暈。林間野獸早宿,夜鳥歸巢,一片的寧靜。沐浴在四周靜謐的環境裡,石誠的心也在瞬間平和到了極點。

忽然之間,他有了坐下來的衝動,於是尋了一顆巨樹,在樹杈上坐了下來。濃濃的樹蔭將他遮住,他倦伏其間,好似林子裡的夜鳥忽然找到了家。在這一瞬間,他說不出的安全。

這一刻,他的心情說不出的平靜,有了一種曾經滄海的頓悟。在這一刻,身體卻說不出的疲倦,但剛才在山頂的種種怪異卻是不斷浮上心頭。

他並不怪太玄,這個老傢伙早看自己不順眼,不乘機落井下石,難道還會雪中送炭麼。關鍵是太玄明明還沒有學成神兵召喚術,卻這麼急著向自己下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卻是韓青雨遇險,青藏卻依舊沉得住氣,半點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莫非他已算準我會動手?又或者韓青雨遇險根本就是和他聯合起來使出的詭計,引我上當,不然何以最後她看我要走,一點也不難過,連送別的話也不和我說?不管這兩樣那個是真相,青藏此人的陰險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只不過我師青雲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剛師姐想送我,卻被他硬生生以大法力壓制住。呵,莫非他也在擔心師姐會和我一起下山麼?私奔?多麼浪漫而又無奈的一個詞。他搖頭苦笑。唉,這兩人之間的拼鬥,卻不知何時才有個結果。

算了,這些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石誠?你現在已經不是無詐了。想到這裡,石誠微微苦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原本就是人世真理,你執著如此,不是自尋煩惱麼?

他搖搖頭,打算在樹上睡一夜,明天早上醒來再定今後行止。卻在此時,遠方卻傳來陣陣腳步聲響。他微微吃了一驚,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趕路嗎?只是這裡依舊屬於八百里崑崙範圍,這些人來這裡又要做什麼?他此時心情既好,不禁有了窺視的慾望,神念向聲音來處散去,立時鎖定來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盞燈籠慢慢爬上了山來。提燈籠的是個老者,身後緊跟著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壯漢的背上還揹著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神念掃描的結果告訴石誠,這個少年已經死去多時了。

“二叔,就這裡了吧?”到石誠所在的樹下,壯漢忽將少年的屍體朝地上一扔,坐在一邊重重地喘氣。

老者正停下來觀察四周的環境,當即回頭斥道:“廢物!才三十里路就累成這樣,力氣都使到女人身上去了?”

“二叔你說風涼話不怕閃了舌頭!”壯漢叫屈,“你揹著具死屍走三十里夜路試試,不把你一把老骨頭累散我還不姓石了!”

“你本來就不姓石!”老者冷笑。壯漢似乎想到什麼,冷冷哼了一聲。老者卻不管他,只道:“快點起來,將這小子埋了,天亮之前咱們必須趕回莊去。”

“嗚敖!”忽有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響起。

“是猙狼!快走!”老者臉色慘白,拉住壯漢的手就朝山下奔去。

石誠自樹上落了下來,停在了少年身邊,輕輕去推後者。本來以他一貫的疏懶,是不會去管這件閒事,只是他見這少年眉宇間竟和自己依稀有些相似,又死去不久,或者回天有術也未可知。

他的手剛剛碰到少年的肩膀,那少年忽然睜開眼睛,一道冷電已從眉心直射出來。

“靠!”無詐一聲冷哼,曲指一彈,也是一道閃電射出。兩道閃電一撞,發出嗤嗤的聲響,隨即消失無蹤。”敢暗算你爺爺,活得不耐煩了嗎?”石誠又是一聲冷哼,一掌按向那少年的眉心。但下一刻,他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少年眼睛雖然睜開,但目光很是呆滯,一張雪白的臉也在一瞬間變成了詭異的藍色,嘴角一裂,兩根野獸似的獠牙。

“蠢材!快點他眉心!”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身後叫道。同一時間,神念感應到身後十丈外已多了一人。石誠不及細想,一指點出,正中少年的天目穴。入指之處,如中金石。緊隨其後,那一臉的藍色慢慢消散下去,獠牙也慢慢縮排嘴去。

這個時候,那人已到了石誠身邊。他轉過頭去,身後已多了一個長袍儒冠的老者,正朝自己微笑。石誠看得眼熟,只是面目依稀,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此人。他心頭轉念,口中卻笑道:“多謝老先生指點,不然我可被這殭屍給暗算了。”

老者笑道:“你少來!憑你這法力,還能被區區一個藍顏殭屍給傷了?我只是怕你不小心將他給毀了,那線索可就斷了。”

“哦!”石誠點點頭,“剛才的對話想必你也聽見了。既然這閒事有你去管,那我可以閃人了。”說時轉身欲走。

“呵呵,你這小子倒也陰險。不過無詐兄弟,你已經被逐出崑崙門牆,反正閒來無事?為何不與我一起做這件事呢?”

“你怎麼知道?”石誠大吃一驚,隨即卻醒悟過來,“你先前也在崑崙山上!你這麼有誠意地一路追過來,不會是想請我喝酒吧?”

“哈哈!你還真是聰明!”老者哈哈大笑,“我就是要請你喝酒!”說時他將手朝臉上一抹,手掌再落下來時,幻術解除,臉已變了個人,而一身衣服也已變得又破又髒。

“是你!我說我怎麼好似在夢裡見過你似的。”石誠愕然。原來眼前這人竟是當晚他追蹤秦廣回來的時候所見的那個怪人。

“不錯!可不就是我了!那,我現在請你喝酒,你不會還拒絕吧?”怪老者笑著,將一個髒兮兮的酒葫蘆遞了過來。

石誠哈哈大笑,一把結過,一仰脖,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一口下去。酒一入喉,好似燒紅的刀子一般,但一入肚則熱氣上騰,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如吃了人参果,說不出的舒坦。

“味道怎樣無詐兄弟?”怪老者滿心歡喜地接過石誠遞回來的酒葫蘆。看那樣子多半是他贈送假酒時間太長,石誠是第一個願意飲用這髒葫蘆裡的酒的。

“不錯不錯,是男人喝的酒!”石誠大笑,“不過以後別叫我無詐,我都不是崑崙的人了。嗯,我俗家姓名叫石誠。”

“實誠?誠實?”怪老者失笑,“你小子要是誠實了,這世上還有騙子嗎?”

“老爹取的。只是他老人家過世得早,我也就順著他期待相反的方向一路發展了。”石誠乾笑,隨即卻是輕輕嘆了口氣,“這滔滔人世,舉世皆醉的年代,你要獨醒那早晚會被人當成瘋子打死。”

“算你說得有理。”怪老者點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老小子。”

“叫什麼啊?我已經好幾百年沒有用過本名了,嘿,我嗜酒如命,狀似瘋狂,你就叫我酒瘋子吧!”

“酒瘋子?”石誠笑了笑,“瘋子總比傻子好。好了,老瘋子高人,這人身體是怎麼回事?為何這人剛死不久就變成了一具殭屍。”

酒瘋子看了看那少年的臉,肯定道:“是被下了詛咒。”

“詛咒?”

“對!是詛咒。要將一個人變成殭屍,方法有很多種。但要將一個活人變成殭屍,則只有一種法子,那就是詛咒。”酒瘋子說到這裡禁不住搖了搖頭,“這種高階的手法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用過了。小子你能遇到算你的福氣。”

石誠嘿嘿笑道:“聽你說得那麼牛,該不會是你老人家的傑作吧?說!是謀財害命還是見色起義?”

“見色起義?”酒瘋子愣了一下,隨即笑罵道:“滾你奶奶的,你小子才見色起義!同性戀,陰陽人,性變態!”

“我不過罵了你一句,你直接回了我兩句。不是你就不是你,你緊張個什麼嘛!”石誠嘻嘻笑了起來。開兩句玩笑,他自己的心情也明朗起來。

“好好好,你小子果然典型的小人,睚眥必報!”酒瘋子很無恥的惡人先告狀,“你反正也無聊,咱們不如去看看這件事的起因如何?”

“好吧,好吧!知道你老人家好奇心重,滿足你!”石誠搖搖頭,“不過老瘋子,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好奇心是會害死一隻貓的。”

“安了!”酒瘋子很不屑地擺擺手,“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

“那是您老口味重!”石誠很不客氣地回擊。

“你……”酒瘋子徹底沒了脾氣,“我算是知道太玄那小子為什麼要逐你出門牆了!像你這樣的小子,誰和你呆久了,不氣出心臟病才是怪事!”

“過獎過獎,晚輩可承受不起!”石誠很無恥道。

酒瘋子搖搖頭,道:“好了,別鬧了,咱們追人去吧!”

“好啊!”石誠點頭。

然後。兩人互望一眼,同時道:“八十三丈!”

隨即兩人同時惺惺相惜地大笑起來。原來兩人這一段談話的時間裡,各自都用神念鎖定了那一老一少兩人的行蹤。此時一說出來,都是對對方佩服不已。

笑聲一落,酒瘋子已化作一道劍光,如電竄了出去,同時丟下一句話幾乎沒有將石誠氣死:“老瘋子我先行一步,那具屍體就該你背了哦!哈哈,跟我鬥!”

“老狐狸!”石誠低罵一聲,隨即卻露出笑臉。認識了這樣一個老頭,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聊吧!

想到這裡,他默唸一個咒語,法訣一掐,朝地上那少年的身體一指,後者立時被冰封起來。石誠虛虛一抓,將他抓進乾坤袋。喚出碧落,人劍合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