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朝堂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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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朝堂傾軋

第103章

朝堂傾軋

黃昏進膳前，天元帝國的皇宮深處，渾天侯照例來探望自己的兄長、已經病入膏肓的天元大帝。

“皇兄，您決定了嗎？”渾天侯說道，“臣弟還是建議起復戴臣。多事之秋，正需要老人來駕馭龐大的政壇啊！”

天元大帝艱難地說道：“二弟，你……你說的對！戴臣……本無其罪……也是……最佳人選！寡人……準你所奏！”

看到皇兄在如此並重之時，還能保持政治上的冷靜，渾天侯欣喜不已。他恭敬地站起身來，鞠躬說道：“臣弟，遵旨！”

第二天朝會，還沒等渾天侯頒佈天元大帝的旨意，刑部副大臣突然出列啟奏道：“秉二皇子監國及渾天侯，現經查明，青衣樓案再度進展！據目前統計，涉案人員高達近萬人。其中，不少地方官員有失察之罪，才是導致青衣樓逐步坐大的根本！”

“哦？那些官員有明顯的失察之罪？”一臉陰鷙的二皇子假意問道。

隨後，這位刑部副大臣列舉了一長串官員名單。眾大臣聽到最後，都聽出了一些端倪。

“既然如此，交付部議。其中罪責嚴重者，依法論處便是！”二皇子不冷不熱地說道。

“只是！”刑部副大臣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只是什麼？”二皇子向前俯身問道。

“恕臣下直言。這些地方官員當中，大部分都是原丞相戴臣的舊部、故友、門生，還有個別的戴家子弟。牽連如此之廣，臣下擔心引發大的波動！”

“趙千貞！”渾天侯起身怒斥道：“如此株連，你是何居心！”

老辣的渾天侯一眼就看出，這是二皇子和這刑部副大臣趙千貞演的雙簧。但渾天侯沒有確切證據，只能訓斥趙千貞。

誰料到，沒等趙千貞回話，軍部副大臣、帝國上將軍歐陽青出列奏道：“回渾天侯，這戴臣確不值得侯爺如此迴護！經我軍部盤點，過去十年之中，各地武庫的軍備鬆懈，軍械均未能得到有效更新。有些郡的武庫內，刀槍劍戟已經鏽跡斑斑，軍用帳篷腐蝕不堪，而且軍糧儲備也難以足量確保。今大戰在即，已經難以如數補齊。戴臣過去十年執政有重大疏漏，請朝廷問其罪責！”

這歐陽青乃是長公主的嫡派人馬，現居軍部副大臣之職。為了抵制渾天候舉薦的戴臣，二皇子和長公主達成了臨時『性』的戰略同盟。至於以後的權力分割，再根據情況另行確定。假如二皇子舉薦的軍部大臣凌寒能夠順利登上丞相之位，那麼他的軍部大臣之位則由副大臣歐陽青接任，其餘班底也有調整。同樣，如果長公主舉薦的禮部大臣南齊雲接任丞相，那麼也有相應的利益交換。總之，人事就是政治，就是交換，就是利益攸關方的最終妥協。

這歐陽青知道，如果不讓戴臣回來任丞相，那麼自己就有至少一半的可能成為正職。雖然相差只是半級，但其中的利益絕對是天上地下。所以當長公主一番安排之後，歐陽青立即歡快地接受了任務。

趙千貞首先做了仗馬之鳴，歐陽青緊隨其後。兩名高階官員的態度，對其他人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隨後，二皇子和長公主兩派的人馬再次登場，先後十餘人歷數戴臣的罪過。整個朝廷大殿，幾乎成了針對戴臣的刑部大堂。當然，還有些支援戴臣的官員開展了聲『色』俱厲的反擊，這朝廷一下又成了脣槍舌劍的戰場。一時間，這些朝廷大員或面紅耳赤、爭執不休，或議論紛紛、交頭接耳，情勢之『亂』難以撫平。

“肅靜！肅靜！堂堂朝廷大殿，如此混『亂』成何體統！”二皇子假裝盛怒地說道，“功罪自有國法來論斷，何必在此議論紛紛！刑部大臣古起德伯爵，現著你組織開展針對戴臣的調查，併成立專案會審團，你任團長，其餘相關各部各派出一名副大臣任副團長，即日起開展調查審理！二叔，您可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看著這些跳樑小醜表演完了，渾天侯心中一陣冷笑，然後緩緩起身，拿出一個卷軸高聲宣佈：“宣旨！”

聽了這句話，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繼而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包括二皇子在內。只要天元大帝還活著，只要他還剩下一口氣，那他就是整個帝國毫無爭議的核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加上渾天侯的全力支援輔助，即使奄奄一息的天元大帝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渾天侯冷冷地看了那一地的大小官員，心中極為不齒，然後大聲宣佈：

“青衣樓一案，戴臣確有失察之罪。然念其數十年忠心輔佐，老成謀國，心繫百姓，功在社稷，現準其戴罪起復，重任帝國丞相之職。欽此！”

不論剛才詆譭戴臣多麼賣力，全都在這張短短的旨意之下成了泡影。眾臣心中有的興奮，有的失落，有的氣急敗壞，有的則馬上尋思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