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賽跑：第一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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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亡賽跑：第一試煉
“菜鳥就是菜鳥，總是對這些細枝末節過分在意。”
爆哥一邊嘲笑陸羽一邊走上前去。這種事情他見過幾次了，為了忠實地模擬出環境，系統有時會生成一些外觀和現實中的設施一致，然而卻不具備對應功能的東西。比如牆上根本拿不下來的掛畫，花圃裡摘不下的花之類。
眼前這個緊急出口明顯就是這樣的產物，如果這個遊戲真的在起點附近設了個出口，那要麼是個開門即死的陷阱，要麼就是死活打不開的死門，不然的話這遊戲也太沒有挑戰性了。
顧及到前一種可能性，就算是爆哥也不敢大意。只見他右手一晃，掌中便多出了一柄鐵鉤，速度之外讓身邊的陸羽完全看不清是從哪裡取出的。
“哦哦，這就是從揹包裡拿出物品啊！”陸羽恍然大悟道。
“你小子真的很吵啊！”
爆哥瞪了他一眼，轉頭用鐵鉤小心翼翼地勾住了門把手，發力往後拉。這扇門上看來沒有附著什麼陷阱，但是和爆哥預測的第二種情況一樣，不管他怎麼發力，門都是紋絲不動。
“看到了吧，這只是個擺設。”爆哥收起鐵鉤，有些沮喪地說。說完全沒期待是假的，在場的也有不少老玩家，都知道這門多半隻是個裝飾，但是心裡還是隱隱約約抱著一絲期望的。現在看到爆哥嘗試未果，大家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好了，別理這個菜鳥了。”
爆哥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跑了。這一段小插曲花去了一分鐘的時間，確認門這邊走不通後大家就迅速跑了起來，包括陸羽在內。
畢竟三個倒計時就擺在那裡，還不知道所謂的“試煉”是什麼東西，在“試煉”出現前越接近終點，存活下來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只是和全力向前狂奔的大部分人不同，陸羽一邊向前奔跑，一邊卻還不忘張望四周。也因為這樣，身體素質原本就不算突出的他慢慢落到了隊伍後頭，連同是新人的眼鏡妹子都跑到了他前面。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陸羽的後面突然響起了聲音。他轉頭一看，是那個最後才登場的玩家“天野”說的。他自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像是遊離於大眾之外，既不站得太近，也不參與討論，只是默默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也和其他人不一樣。”陸羽轉過頭說，“我從剛才也注意到你了。你既不說話，也不調查，只是跟著大部隊行動，大家停你就停，大家跑你也跟著跑。”
他轉個了身用起了倒退跑，這讓他可以和天野面對面講話。
“可是有一點讓我感覺挺奇怪。”陸羽正色道，“如果說你是那種習慣站在一邊默默觀察的人也就算了，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卻像是完全沒有在思考，只是麻木地跟著別人行動。如果說這真是個性命攸關的遊戲，你的表現就像是在單純地消磨時間而已。”
“因為生存點數還有剩啊。”他居然承認了。
“順便再提醒你一下。”天野懶洋洋地接著說，“不要從我的表現中做出錯誤的推斷。剛才那位‘爆破手槍’仁兄對於生存點數所做的闡述基本正確，生存點數為0的你如果在遊戲失敗的話，會死。”
“而生存點數1的你即使被扣去一點，只要趕得及在今晚12點前參加一場遊戲並獲勝，就可以繼續活下去。”陸羽道，“照這麼說，你在這場遊戲裡懶洋洋的表現也就可以解釋了。生性瘋狂的你追求那種在生死之間掙扎的快感，而現在這個輸了也不會死的遊戲不僅提不起你的興致，反而變成了你追求快感的阻礙。所以你想趕緊死掉好繼續下一局是吧。”
天野點點頭：“說得對。”
“信你才有鬼啊。”
陸羽哈哈大笑，猛一轉身恢復成正常的跑法。天野聳聳肩，繼續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剛才這段對話並沒有太影響他們的前進速度，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陸羽和天野兩人依然有所保留。此時在陸羽發力追趕下，剛才一度快要看不見的大部隊又重新進入了他的視野。
“在起點段以後就沒有出現門了啊。”陸羽心裡暗想。剛剛從起點跑出不遠後他又發現了第二個寫著“緊急出口”的門，儘管他把這一情報及時告訴了大家，但是經過一次失敗嘗試後大家再不願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隨後沒跑出多遠陸羽又發現了第三個門。但詭異的是，如果把門看做裝飾的話，它們本來應該是基本等距離放置的，可是自從發現第三個門至今，陸羽再也沒有看到第四個門。
“三個門和三個‘試煉’，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聯絡……”陸羽在心裡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眼前更大的問題即將來臨，在終於追上大部隊的同時，陸羽準確的體內時鐘告訴他，第一個倒計時所指的二十分鐘就要到了。
“時間快到了。”
陸羽剛要出言提醒大家，身後的天野卻突然開口，把陸羽嚇了一跳。這位的也沒有戴著手錶一類的東西，可見又是一個擁有體內時鐘的人。
眾人聞言都是一凜，腳步也放緩了不少。他們中的一些人也有著自己計算時間的方法，雖然不如陸羽和天野準確，但也大致知道時限將至。面對不知會如何出現的所謂“試煉”，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嚴陣以待。
“這是什麼聲音？”眼鏡妹子突然說道。
這時大家都已經停下腳步，被眼鏡妹子這麼一說立刻屏息靜聽。黑暗中“噝噝噝”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伴隨著砂紙摩擦地面一樣的沙沙聲，從四面八方慢慢向著眾人靠近。
“喂……不會是‘那個’吧。”同為新人的光頭男子臉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某種東西。大部分人聽清聲音後也是倒吸一口冷氣。但和他們的反應相反，少數幾個老玩家反而是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大家不要慌，只是蛇的話還有辦法可以應付。這裡誰有火焰系武器？該拿出來了。”爆哥在這個時候展示出了作為一個老玩家的經驗。他一邊指揮著眾人背靠背在隧道中間站成一圈，集體向外警戒。而他和另外四人齊刷刷地拿出了各自的武器。爆哥和另一名老玩家手中的是一柄看起來就很威武的火焰放射槍，另外三人一個掏出了一柄槍尖有火焰熊熊燃燒的長槍，一個拿出了帶噴射的照明火炬——雖說威力估計不大，這好歹也是火屬性攻擊。
而最後一個乾脆掏出了一根看起來像魔杖的東西，輕輕點了幾下，一個火球就向外飛去。
“這也行？”陸羽對這個混亂的世界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灰色的蛇群從遠處向他們游來，乍一看真是鋪天蓋地無窮無盡，讓人開始擔心彈藥耗盡之後的事情。可陸羽知道蛇群的數量必定是有限的，既然遊戲目標那裡說了要從“試煉”中存活，就說明這個設定不會讓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開火！”
爆哥耐心地等到蛇群有一部分進入了射程範圍內，才舉起手臂一聲令下。所有帶火屬性的武器一齊發射，熊熊的烈焰把眼前的冷血動物炙烤成了黑炭。前方的蛇群受不了周邊的高熱，掉頭退縮，但後方的蛇卻要不斷往上湧，一時間在蛇群裡造成了混亂。
見機不可失，其他持有武器的人也紛紛拿出了他們心目中最能派上用場的東西。戰場上各路東西方武器齊齊上陣，殺得不亦樂乎，場面煞是好看。
陸羽這三個沒有正經武器的新人沒法加入戰鬥，只好背靠著背，用撿來的鐵棒趕走快要逼近的蛇。爆哥這人雖然表面上凶巴巴的，但看來也是個面冷心熱之人。在場的老玩家裡只有他時刻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見有蛇靠得太近就掉轉槍口噴上一噴，給他們解圍。在他的支援下，三個新人暫時安全無憂。
一片混亂中，陸羽特別留意著天野的行動。
那傢伙這時候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跟主動殺蛇混經驗的其他人不同，天野只是斜斜靠在牆邊上，一邊用肉眼看不清的出腳把靠近的蛇踢飛，一邊拿出匕首防身。這柄普通的匕首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肆意飛舞，比從牆上游過去的蛇還要靈活百倍。陸羽只見天野的面前血肉飛舞，一塊塊灰色的東西散落，仔細一看，原來那些撲過去的蛇在半空中已被分屍了。
“好厲害！”陸羽吐了吐舌頭。
感覺到這邊的視線，天野抬起頭，對著他咧開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