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第495章 一切的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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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第495章 一切的真相（中）
“反抗加洛林是非常危險的，在紅山沒人是他的對手，但我知道每年加洛林都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他吞噬了我的身體創造出紅山這樣一個龐大的軀體，我殘留下來的力量依然排斥他，所以每年他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這種排斥，而這段時間他會短時間內進入休眠，這些暗中反抗他的血曼陀羅人就趁著這個時間在這裡聚會，試圖尋找一個從他的掌握中逃脫的方法。”
“密謀推翻加洛林，就憑你們？就算你們知道他的虛弱期，就憑你們這些人又能做什麼？”
另一個老人低聲笑了笑，“憑我們幾個當然沒有任何勝算，就算現在紅山百分之九十的族人都是我們的人，但紅山控制在他手裡，只要他一個念頭，我們這些人都難逃一死，而通向外面的空間通道又被他的使魔阿列克爾娜。阿卡蒙德掌控著，不過自從五少爺回到紅山之後，事情終於有了一個轉機，這也讓我們這些身體一半埋進土裡的老傢伙重新燃起了逃脫加洛林的希望。”
艾德自嘲笑了一下，“我連三姐嵐姬都打不過，更別說加洛林了，何況我們六個人都是加洛林的荒魂一分為七的造物，除了暗荒魂在他自己那裡，我怎麼幫你們？”
“不，你低估自己了，艾德。”吉爾格沃特搖頭說道，“你是不一樣的。你們六個人每個人出生的時候我都注視著，加洛林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紅山上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我知道這個地方每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包括你母親阿斯特蕾亞懷著凱瑟琳時就開始試驗往她身上植入黑暗荒魂，那一次她失敗了，後來生下你的時候阿斯特蕾亞成功在你的靈魂裡藏進了一顆黑暗荒魂，後來在你生下來不久，她帶著你離開了紅山。”
“因為血曼陀羅六子是加洛林荒魂分裂的產物，所以你們靈魂先天不全，才會渴望吞噬靈魂，並且最終變成阿斯納那種形態，身體與靈魂完全元素化然後被加洛林吞噬，但艾德你不一樣，你母親植入你靈魂裡的黑暗荒魂多年來一直在和加洛林的光明荒魂抗衡。”
“等等！”艾德說道，“我的黑暗荒魂早就被我粉碎了。”
“也許吧，但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另一股力量，和阿斯特蕾亞無關，而是安吉爾的母親朱莉。斯圖亞特靈元素的味道，你的靈魂並沒有像嵐姬馬卡斯他們這樣出現飢餓期，然後瘋狂吞噬同屬性靈魂，其根源就是你的靈魂被補全了。”
“你說我的靈魂是補全的？”艾德想到了當初在陰邪老人一戰中，朱莉最後將自己的靈魂力量一半用來抗衡那條聖光龍，另一半則留在了艾德的意識空間，這麼說當初朱莉阿姨不僅僅補全了自己被斑斕獸吞掉的一個殘魂，同時破碎了加洛林留在自己靈魂裡控制自己的陰謀
。
“阿斯特蕾亞是個不一樣的歐葛爾惡魔。”說起母親，吉爾格沃特露出回憶的神色，“她和我見過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不太愛說話，眼睛卻總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有時她很怪，明明是一隻地獄惡魔卻喜歡飼養小動物，有時卻又莫名其妙發脾氣，將那些她無比喜愛的可愛生物燒成灰，說起來，你母親是個喜怒無常，但卻非常可愛的女人。”
艾德斜著眼睛看著眯著眼睛回憶的老頭，覺得他的表情十分讓人生厭。
吉爾格沃特接著說道，“而安吉爾的母親朱莉，是一個靈元素魔法師，一個極為聰明有心機的女人，她是最後一個來到加洛林身邊的，雖然她在的時候和阿斯特蕾亞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交流，但從後來她遇到你已經補全了你的靈魂這一點來說，我很難確定這是不是當初你母親和她計劃的。”
“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朱莉的確聰明機警，她是除了你母親之外唯一一個逃出紅山的人，只不過她不太幸運，剛剛逃出紅山女兒就被血精靈偷走了。”他看向艾德說道。
“這也是你和另外五人不同的一點，你母親是惡魔，而掌控紅山連同外界通道的阿列克爾娜也是惡魔，事實上最開始掌控空間通道的就是你母親阿斯特蕾亞，所以艾德，除了阿列克爾娜之外只有你才有希望開啟紅山境的通道。”
“我們這些血曼陀羅如果論實力的話，連你們血曼陀羅六子都不如，更別提與加洛林族長抗衡了，血曼陀羅家族沉寂太久，古老的力量和修煉方式早就遺失太多，想要從加洛林的奴役中救出你們自己還有這些族人，你們必須和我們聯合起來。”
嵐姬臉色很難看，這個年老的血曼陀羅族人說道是實情，當初阿斯納那麼強大也還要利用碧兒的靈元素魔法遮蔽加洛林的召喚，馬卡斯更是想要藏進燃燒地獄抵禦加洛林的力量，嵐姬自己根本無法抵禦加洛林那裡的呼喚。
另一個年老的血曼陀羅族人嘆息著說道，“我們這些血曼陀羅族人，在加洛林出現之前一直生活在聖骨大陸各處，鬱金香家族的追殺早就停止了，我們這些人有的是商人，有的是農民，也有傭兵，魔法師，武士，雖然沒有帝國時期那樣的榮耀，但至少活的還算自由，加洛林將我們聚集在一起，將我們帶到紅山這種地方，幾十年不能離開這裡，像奴隸一樣被他豢養著
。”
“當初你們為什麼要追隨加洛林？”艾德問道。
那老人苦笑一聲，“我們有的是被他說得復興家族榮耀所**，也有的為了躲避仇家，而那些不願意離開塔瑪瑞爾跟隨他的，大概都死了吧。”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加洛林將我們分為上中下三等，我們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他用來延續自己生命的容器。”他眼睛裡露出些許恐懼，看向艾德低聲說道，“血曼陀羅家族從來不缺少天才，甚至不弱於你們血曼陀羅六子的年輕人也存在過。”
“但他們都消失了，都變成了加洛林的身體之一。”
“所以我們必須推翻加洛林的統治，你沒回到紅山的時候，我看中的是阿斯納，那個少年聰慧，強大，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我試探著和他接觸，告知他加洛林的祕密，並且獲得了阿斯納的信任，我充滿希望地以為他能夠找到補全自己靈魂的方法，然後推翻加洛林的統治，然而我們失敗了。”吉爾格沃特沉聲說道。
“阿斯納，是個很好的孩子！他已經找到了補全自己靈魂的方法。但是在最後關頭他卻放棄了。”
“是什麼？”嵐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吉爾格沃特的衣袖，但是她抓到的只是一個幻影，吉爾格沃特是紅山自己的意志，根本沒有實體，“快告訴我！”
只要像艾德那樣補全自己靈魂的話，那麼就不用擔心被父親所控制，只要逃出紅山的話，外面天大地大，只要加洛林不出紅山自己就能逍遙自在了，與其冒險去推翻不可能戰勝的父親，嵐姬更傾向逃避。
吉爾格沃特看了艾德一眼，“補全靈魂的話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加洛林死去，他的靈魂崩潰分散，碎片將你們的靈魂補全，另一種就是用靈元素魔法師的靈魂，也就是像朱莉。斯特亞特對艾德做的那樣，阿斯納找到的方法就是用靈元素魔法師的靈魂補全自己，他帶走了安吉爾小丫頭，但是最後他放棄了那次機會，看起來在他的心裡，是愛著那個小妹的。寧可自己被加洛林吞噬，也不願意犧牲安吉爾！”
嵐姬臉上的希望變作了失望，但很快又有一抹僥倖與期望浮上眼眸，艾德冷哼一聲冷冷說道，“嵐姬，你最好不要打碧兒的主意
！不然我會讓你失去所有生存的希望！”
嵐姬被猜中心事，恨恨瞪了艾德一眼，她明白艾德不可能讓自己對安吉爾出手，而且那個靈元素的小丫頭看著年紀小小，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這麼說想要脫離加洛林的掌控只能推翻他了？”
長老們點點頭，吉爾格沃特又說道，“阿斯納失敗之後，我又將希望放在了馬卡斯身上，馬卡斯沉默寡言，但他並不比他大哥差，透過補全靈魂然後與加洛林抗衡的計劃失敗後，我們決定採用另一個辦法，那就是逃出紅山，只要逃離紅山的話，加洛林就很難找到我們。”
“因為他將自己的荒魂分成七份，暗荒魂留給自己，另外六種元素的分裂體分別製造了你們六人，雖然你們的靈魂先天不全，但同時加洛林自己的靈魂也是不全的，他只能棲身在這個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特殊空間，一旦踏入聖骨位面，加洛林立刻便會靈魂崩潰，只有他重新將你們六人吞噬吸收，補全自己的靈魂才能走出紅山。”
“我讓馬卡斯趁著去燃燒地獄狩獵黑巖蟒王的機會與燃燒魔達成協議，讓他們幫助我們開啟連同紅山與塔瑪瑞爾的時空通道，可惜那些愚蠢的燃燒魔見到了宿敵魘魔族領主阿列克爾娜之後，竟將我們的協議拋到腦後，隨著馬卡斯被封印，這個計劃也失敗了，現在我們僅剩下的一個希望就是你了，艾德！”
艾德聳聳肩，“從阿斯納和馬卡斯兩人來看，似乎接受你們計劃都沒什麼好結果。”
吉爾格沃特尷尬笑了笑，蒼老的臉上褶皺都深了一層，艾德嘆了口氣，“你們想讓靈魂已經補全的我打敗加洛林？還是想讓莉莉絲幫助你們打通紅山境與塔瑪瑞爾之間的空間通道，帶你們逃走？”
幾個血曼陀羅老者相互看了看，中年的血曼陀羅人說道，“打敗加洛林太冒險了，一旦失敗不僅你們，連我們也會被他滅殺，每年加洛林都會有一段時間的沉睡期，我建議我們趁著這一次沉睡期，由艾德的使魔開啟通道，帶我們離開這裡。”
另一個人搖搖頭，“加洛林沉睡的時候，他一定會讓阿列克爾娜那隻惡魔嚴守紅山通向外界的通道，想要離開紅山必須先打敗阿列克爾娜！”
艾德笑道，“我的莉莉絲有這個能力，以前或許我還懷疑，但是---人家可是公主----”
吉爾格沃特說道，“趁著加洛林沉睡帶領血曼陀羅族人離開紅山，這個計劃更穩妥一些，但是那樣的話除了艾德和凱瑟琳，嵐姬，凱爾，和安吉爾依然無法逃脫加洛林的控制，最終也將被他吸收回自己的靈魂
。”
場面一下子沉默起來，的確救出大部分族人的話，肯定會激怒加洛林，那樣的話他說不定提前將嵐姬他們吞噬掉，可是如果和他攤牌，這裡只有艾德這個靈魂補全的血曼陀羅才有和他一戰的前提，而且勝率幾乎為零。
嵐姬一把抓住了艾德的手，“小弟，你不會扔下姐姐不管的，對不對？”
凱瑟琳卻在另一側同樣抓住艾德的胳膊，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艾德和凱瑟琳都不用害怕加洛林的靈魂控制，她才不希望小弟和那個讓她無比畏懼的父親去衝突。
艾德沉默了片刻，忽然問嵐姬說道，“要是我答應他們帶著族人離開紅山，你會不會去向加洛林告發這些人！”
嵐姬嘴巴張了張，想要否認，但最終她臉上露出戲謔殘忍的笑容，“當然會，你們要是不管我死活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艾德聳了聳肩，幾個血曼陀羅長老已經怒不可遏，指著嵐姬罵道，“我們這些血曼陀羅後裔沒有義務陪著你死，別忘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父親加洛林。”
嵐姬冷笑著，“我管你們死活！要是我活不成的話，最好帶著你們一起陪葬，我從來沒說自己是一個好人，所以你們最好想一個萬全的方法，連著我也一起救出去，或者現在就殺了我，不過以你們的實力，呵呵。”
艾德將站起來的嵐姬一把拉住坐下，然後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輕輕一拍，對幾位長老說道，“等加洛林沉睡的時候，我會讓莉莉絲幫助你們離開紅山，同樣，我也會留在紅山面對醒來之後的加洛林！且不說嵐姬，我可不會看著碧兒像阿斯納一樣變成一股元素！”
聽他這麼說，幾個長老都鬆了口氣，凱瑟琳擔憂著撫著艾德的臉頰，她知道艾德這麼說，就等於直接向父親宣戰了，艾德再強也不會是父親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