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第481章 紅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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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第481章 紅山（下）
“要去紅山，必須透過我的真實之鏡！”阿列克爾娜抱著雙手冷豔地說道。
達尤沙和愛麗爾都敵意地看著她，好像她要搶走自己男人一樣，愛麗爾說道，“艾德，要不然你別去了，誰知道那個紅山是什麼地方，留在城堡裡他們還能將你怎麼樣嗎？我們會擔心你的。”
“不用太為我擔心。”艾德摟過愛麗爾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你們在家照看好孩子，加洛林畢竟是我父親，我一定要面對他的，而且有很多事我也想要問他。”
他轉向阿列克爾娜，“紅山到底在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你該不是怕我用什麼陰謀陷害你吧，放心好了，雖然你的妻子們對我有些誤會，但我也是你父親的女人，說起來也是血曼陀羅家族的人！我們是一家人嘛！”阿列克爾娜的手放在艾德肩上嬌膩的聲音說道。
艾德冷冷瞥了她一眼，“好了，我們走吧！”
“艾德，我們會等著你回來的！”達尤沙抱著阿爾法目光柔柔地說道。
艾德點點頭，跟著阿列克爾娜進入了她的真實之鏡。真實之鏡裡面連線著一個暗影空間，目光所及盡是一片漆黑渾蒙之地，沒有聲音也沒有光，只能看到阿列克爾娜身上發出的淡淡紫色熒光，在這裡她恢復了惡魔的形態，和莉莉絲不一樣的是她身材更加火爆，但卻不是莉莉絲那樣細膩熒光的面板，而是一層薄薄的鱗片覆蓋在身體表面。
阿列克爾娜感受到了身後的艾德正在大量自己，她扭了扭腰臀，嘴角浮現魅惑的笑。
“紅山是與這裡相連的嗎？”艾德問道。
“紅山並不存在於聖骨位面，所以需要一個特殊通道才能進得去
。”阿列克爾娜挪揄笑道，“小傢伙，你為什麼盯著我的後面看個不停？”
“因為你和莉莉絲不一樣，和母親也不一樣，她們身上沒有鱗片！”
“地獄的惡魔種族千千萬，當然不是每一種都類似。”
“其實我也在想一個問題，既然你這個鏡子裡面與紅山是相連的，那麼這裡應該是一個空間通道，空間通道的話是沒有距離概念的，你帶著我們在這裡走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艾德目光一沉說道。
阿列克爾娜一怔，看了看艾德，“很聰明的年輕人呀！”她仰頭向無盡虛空中看去，好像在望著某人，一個聲音從上面傳了出來，“你們進來吧！”
紅山城堡里加洛林對著面前漆黑小圓鏡說道，鏡子裡面正是艾德他們，他身邊還有另外幾名黑髮黑瞳的血曼陀羅人，對加洛林都是恭敬近乎諂媚的態度，“加洛林族主，這位就是五少爺嗎？”一個年老的血曼陀羅人問道。
“他就是被阿斯特蕾亞偷走的那個孩子！”
阿列克爾娜一揮手，周圍的黑暗迅速褪去，艾德發現自己身處一條被鮮紅的曼陀羅花開滿的花園裡，花叢間有一面水銀般的鏡子，鏡子卻並不反射任何光，裡面是一座紅色山峰的景象，那座山處在一片朦朧的世界裡，只有那座紅色的山和上方灰濛濛的天空是真實的，周圍的世界全是時空亂流般的錯亂空間。
“這就是紅山？”艾德望著鏡子裡面的世界說道。
凱瑟琳點點頭，“這就是我們的家！小弟！”
阿列克爾娜笑道，“你感應到你的族人的氣息了嗎？”
艾德搖搖頭，“一座紅色的山自然就是紅山了，還用得著猜嗎？”她鄙視地瞥了阿列克爾娜一眼。阿列克爾娜咬咬牙，心想真是和你那個卑賤母親一樣讓人討厭的性格。
她哼了一聲“紅山是處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世界，這不是簡單的異空間，入口與我的真實之鏡相連，外面提瑞斯法的魔法師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找到這裡的，加洛林和你的一些殘餘族人就藏在這裡面
。”
“苟延殘喘而已，說的那麼自豪還不是不敢踏入聖骨位面半步。”艾德不屑道，凱瑟琳抓著他的手嚴厲說道，“小弟，不許對父親不敬！”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加洛林派他的兒女在聖骨大陸搞東搞西，自己還不是不敢進入那裡，只會躲在這個鏡子裡面好像一個可笑又懦弱的傀儡，只不過和傀儡不同的是他透過一些手段控制著你們這些真正的傀儡！姐姐，我是不會做他的傀儡的！”
凱瑟琳露出傷悲的眼神，“艾德，請不要這麼說，你這樣說，是在不屑我的作為嗎？我知道以我這樣骯髒殘破的靈魂和身體，是不配做你姐姐的---”
“不，我不想傷害你，只是對傷害你的人感到氣憤而已！”他聳聳肩，“我們去看看我的父親吧！”
進入紅山境，艾德仰頭看著頭頂的光，濃重的陰雲中投下一束束光芒，照在紅如血如火的山巒中，頑強的花朵汲取著光芒的力量頑強地綻放，散發出一股股幽香，整個山巒上竟沒有一棵樹和雜草。
城堡在山頂巍峨聳立，彷彿君王一樣接受曼陀羅花群的朝拜，艾德踏上通向山頂的階梯大道，抬頭望著那座紅色城堡，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我很期待加洛林會對我說什麼。”
“不管父親對你說什麼，都不要忤逆他！”凱瑟琳嚴肅認真地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阿列克爾娜好像知道她的意思一樣冷笑了幾聲。
通往紅山城堡的階梯兩側站滿了人，好奇的目光看著一步步向上的艾德，他們的目光就像審視是否合格的馴獸，看著艾德的目光滿是驚奇和一絲隱隱的畏懼，彷彿他是一隻被馴化的凶獸但隨手都可能暴漏凶殘本性一樣。
“竟然有這麼多！”艾德心中難掩驚歎，這些人全部是黑髮黑瞳，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原來血曼陀羅後裔竟然還有這麼多遺脈，他們當中有年紀大的老人也有剛會走的孩子，都瞪著黑色的眼睛看著他。
艾德從沒想象過自己被這麼多族人注視的一刻會有怎樣的心境，更沒想到本以為已經瀕臨滅亡的家族居然有這麼多的後裔，只是讓他不解的是這些血曼陀羅人為什麼都躲在紅山境裡面，沒有生活在聖骨大陸。
鬱金香家族對血曼陀羅人的追殺早在幾百年前就停止了，現在的血曼陀羅家族人甚至能夠成為塔瑪瑞爾帝國的貴族，這些人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每天面對著漫山的紅色花朵
。
從他們的目光艾德看得出來這些人的一些心態，一邊自豪自傲於古老而輝煌的家族歷史，一邊自卑於沒落的現實，以至於對外來者充滿了病態的傲氣和鄙夷，而艾德這位從小在外面長大的血曼陀羅則成了他們表現自己血統純正性和傾瀉不屑情感的載體。
但是艾德感覺到這些人氣息並不是很強，他從一進來就感覺到很多同族的氣息，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應，不過很快他發現這些人的氣息和自己幾個兄弟姐妹跟本沒法相提並論，他們並沒有阿斯納，嵐姬這些人身上強悍至極的元素感應。
“難道他們並沒有融合四魂？或者沒有學習過魔法？”
不過他再一想，血曼陀羅並不是每個族人都強大的嚇人，歷史上那麼多黑髮黑瞳的血曼陀羅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別，或許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超乎尋常的強大才是一種不尋常。
面對這些注目望著自己的同族，艾德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們，當初他以為自己是唯一的血曼陀羅，想要尋找一個黑髮黑瞳都是一種奢求，但現在如此的族人看著他，反倒讓他不自在，心中有種自己很可笑的念頭，他裂開嘴不自然地對他們笑著點了點頭。
血曼陀羅們立刻寂靜下來，然後才有一些年輕人同樣尷尬地對他笑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了冷漠而死板的表情，艾德不得不猜測這些人在紅山境時間久了，大概腦子都秀逗了。
“五少爺，老爺在大殿等候著您。”一名黑髮黑瞳的血曼陀羅少女對艾德躬身說道，“同時歡迎您回到紅山！”
“五少爺？”艾德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這名嬌俏的少女，她穿著古典侍女禮服，黑色長髮束在腦後用白銀的髮卡固定住，眉毛彎彎眉清目秀，笑容也十分得體，他不禁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是老爺的第五子，自然是我們的五少爺，加洛林老爺是將拯救血曼陀羅後裔的人，他會帶著族人們恢復血曼陀羅家族的偉大輝煌。”她崇拜地表情說道。
“你是血曼陀羅族人！”艾德聲音低沉，少女點點頭，茫然看著艾德，“是呀，我有著血曼陀羅偉大的血脈和黑髮黑瞳
！”
“加洛林讓自己的族人，讓血曼陀羅族人當侍女？像侍奉君王一樣侍奉他嗎？呵呵呵，他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麼？還以為自己是龍漢帝國的皇帝？就算是龍漢帝國時期也不會讓血曼陀羅人當僕人！”艾德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怒。
“他在哪兒，帶我去？”
他的表情和憤怒嚇到了血曼陀羅少女，少女以為自己讓五少爺不滿，立刻雙膝跪了下去，將頭貼在冰冷的石板上瑟瑟發抖，還用愧疚欲死的語氣道歉，其他血曼陀羅冷漠地看著少女卑微的姿態，沒有任何表情。
艾德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拉了起來，對身後表情複雜的凱瑟琳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家？”
“你叫什麼名字？”他溫聲對少女問道。
“回五少爺，我叫蒂朵。血曼陀羅！”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啊？”蒂朵驚訝地看著艾德，雙拳攥緊了望著他不知道是驚訝還是畏懼，艾德笑了笑，“我會跟加洛林說明的！”
艾德拍了拍她肩膀，隻身走進了紅山城堡的大門。凱瑟琳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城堡中，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憂傷，安慰侍女說道，“不用擔心，如果說紅山裡有一個人不怕父親，那就是艾德了！”
走進城堡，一個聲音帶著一股壓迫力迎面傳來。
“你剛回來就想要朝我要女人？真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站在視窗望著山下鬱鬱蔥蔥的曼陀羅花的男人背對著艾德說道，剛剛在門口發生的一幕看來他都知道。
艾德聳了聳肩，“我只是擔心她在這種地方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會死於一些無所謂的原因，雖然她並沒有惹我生氣，但外面那些人偶一樣的血曼陀羅恐怕以後會排擠她吧，更主要的是我不想看著自己的族人像奴隸一樣侍奉自己！”
“你看的很仔細！那孩子以後的確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不過她侍奉血曼陀羅人總比你侍奉鬱金香家族要高貴的多。”男人回過身，望著站在他不遠處的艾德，“歡迎你回家，我的兒子！”
艾德望著眼前這名面容冷清而剛毅的男人，靜靜地一言不發，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加洛林？
加洛林同樣看著艾德，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場面漸漸緊張起來，艾德並不想在他面前表現任何畏懼，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那就是不可以忤逆這個男人
。
這種情緒讓艾德倍加憤怒，他瞪著眼睛強迫自己與他對視不肯服輸，鼻子裡面流出兩股血液，拳頭也攥緊了，這時加洛林抿嘴一笑，那股奇異的壓力頓時消失了。
“你很叛逆，我的兒子們從不敢與我對視！”加洛林坐到王座上淡淡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是你養的傀儡，而我不是。不僅僅是阿斯納他們，外面那些血曼陀羅也都是你的傀儡！除了一副黑髮黑瞳的身體，我看不出他們有任何靈魂。加洛林，你到底要幹什麼？”艾德沉聲說道。
“這就是你對待父親的態度？艾德？”
艾德用冷笑回答了他，加洛林擺擺手，“那些族人在外面被鬱金香家族傷害，所以我將他們留在這裡接受我的庇護有什麼不對嗎？”
“鬱金香家族幾百年前就不再追殺血曼陀羅了，我能夠成為領主也說明了這一點，你卻讓那麼多族人留在這個鬼地方給你當僕人奴隸！還說什麼庇護？”
“愚蠢！”加洛林冷笑斥道，“你以為鬱金香家族和魔法聖地真的放過血曼陀羅了嗎？他們懼怕我們，所以他們要消滅我們，一個兩個血曼陀羅不會引起他們的重視與畏懼，但這裡一千三百多血曼陀羅要是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我們偉大祖先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會重新浮現在他們眼前，到時候他們還會讓你一個黑髮黑瞳當領主？”
“所以在我的計劃完成前，這些族人不能出去！”
“至於你說的當僕人？”加洛林無所謂笑了笑，“並不是每一個血曼陀羅都是高貴的，我們家族主宰聖骨大陸的時候，有些族人與異族通婚生下了很多後代，這些人繼承了我們先祖高貴強大的血脈，自然就要付出些什麼，這裡的所有僕從都是血曼陀羅與下等血脈生出來的後代，而你和我，我們一家是滄痕大帝的直系血脈！理所應當主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