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第434章 搜尋靈魂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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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第434章 搜尋靈魂失敗
艾德坐在一張石椅上，目光犀利，抬眼看著面前中年的女魔法師。
他並沒有被捆綁，也沒有任何魔法禁錮裝置，因為大魔法師們覺得在魔法聖地還沒有一個魔法師能夠逃脫他們的控制。
蒂娜面對著他，就像看著一面鏡子，眼中沒有任何與艾德交流的意思，奧沙利文和十幾名大魔法師圍坐著，等待巫女的靈魂搜尋結果。
艾德盯著面前的女魔法師，聲音低沉，“要是讓世人知道你們僅僅為了從我口中得到一些本不存在的線索就搜查一名魔法師的靈魂，他們會怎麼看待你們。”
“我們是守護這個世界的存在，我們只需要對這個位面負責，不必在意世人怎麼看。”蒂娜說道，露出一抹微笑。
艾德不知道她這絲微笑算不算憐憫，但他心中恨憤怒，這些久負盛名的大魔法師，打量自己的眼神竟然沒有絲毫觀看一個人類的情緒，就像看著一瓶封閉的酒罐，想著怎麼能撬開它的口子倒出裡面的酒。
“但我會死的，就算不死也會變成一個白痴。”他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冷漠的魔法師，“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將你們今天這些有悖大魔法師身份的行為告訴每一個人。”
蒂娜呵呵輕笑了起來，看不出她多大年紀，但是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個剛剛成人禮的少女，聲音清脆婉轉，“魔法聖地的事情沒人敢評論---”
“蒂娜，我們很忙的，別浪費時間了。”吉安娜提醒她一句。
“閉嘴吉安娜，黑髮黑瞳的確是很神祕漂亮的特徵，血曼陀羅家族的後裔稀少，他很有可能會變成白痴，趁著還沒有被我的精神力刺激成白痴，多說幾句話怎麼了。”
蒂娜法師目光直視著艾德的眼睛，“我很同情你，可憐的孩子，但我幫不了你。”
她雙眼中突然迸發出兩道紫色的光彩，兩顆瞳孔好像兩顆紫水晶球，閃過千萬種光芒，艾德不由和她對視，被她雙眸中的光彩吸引住了目光，雖然心中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去看她的眼睛，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
只覺得腦海中轟鳴一聲，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一個陌生冰冷的意識鋼錐般往意識裡鑽著，眼前閃過一幕幕奇妙的景象，時而變成浩瀚星空，時而變成春草破土，時而又變成大海浪湧
。他竭力抗拒著意識被那一幕幕畫面吸引的趨勢。
隱約間聽到一個女人的低語，“不喜歡這些東西？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一定是喜歡漂亮女人了。”聲音消失眼前的星空大海全部消失，一個又一個美豔的女人浮現在眼前。
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穿著性感暴漏衣服的，長髮，短髮，沒有頭髮，各式各樣的女人在他面前一一閃過，或搔首弄姿，或明眸輕睇，或火辣熱舞，或清新巧笑，向艾德靠近，攀上他身體，在他身上扭動著。
艾德怒了，在意識中大吼了一聲，“都他媽滾開！要給我看的話你自己脫光了----”
他這話是對蒂娜喊的，很明顯正在侵入他意識的蒂娜聽見了，那道鑽進意識裡的陌生感覺憤怒地撞了一下他的靈魂，艾德頭疼的彷彿要炸開。
這時一股清流從他靈魂深處湧現，就像枯竭多年的泉眼忽然再次冒出汩汩清甜的甘澧，那是一道閃過心靈中的白光，仿若一條乳白色的河流在他被蒂娜精神力衝擊的五光十色暈眩朦朧的意識中流過。
蒂娜的意識也發現了這道奇妙的白光，閃爍不停的女人中有一個走了出來，全本空空的身體覆蓋了一層衣物，臉也變成了蒂娜法師的模樣。“這是什麼？靈元素？”
“你這孩子該不是將你妹妹吃掉了吧。”
白光變成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模樣，突然間出現在蒂娜意識面前，伸出手五指張開一下子抓住了蒂娜的臉。
猛地手上用力，將蒂娜意識化作的身體捏扁，臉也像手裡的麵糰一樣被揉成一個可笑的模樣。
蒂娜驚叫一聲，意識閃電般逃竄而去。
艾德感覺身上冷嗖嗖的，打了個激靈一下子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依然坐在原地，眼前巫女蒂娜面前放著一個紫色的水晶球，她正看著水晶球裡自己折射的倒影，艾德的臉被水晶球折射的扭曲著，就像意識裡蒂娜那張被捏扁的臉。
“你的意識裡有一股精神力在保護著你
。”她緩緩說道，“很強大的一股精神力，差點兒就傷到我。”
“真不走運。”艾德低笑一聲，“當然我說的是自己，竟然沒一下子將你變成白痴。”
蒂娜巫女笑了笑並沒有生氣，反而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子，力氣很小就像正被寵溺的拍著自己後輩。
“大守護長，怎麼辦？”
奧沙利文皺著眉，手指敲著桌子，“很明顯，他靈魂裡那股靈元素精神力和我們記錄中朱莉。斯圖亞特的一模一樣，可以說那就是朱莉留在他意識裡面的。我只是奇怪以我們對朱莉的瞭解，她和這個年輕的血曼陀羅並沒有太多交集，他們第一次見面還是五年前君臨的魔法學院招生上。”
“她為什麼在這個年輕人靈魂裡留下大量的靈元素？”
巫女蒂娜驚訝道，“該不是朱莉預言到我們今天會對他搜尋靈魂了吧？”
肯瑞託搖頭道，“不可能。連你都預言不到的事情，朱莉怎麼會預言到，她不是預言師，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股靈元素並不是防備我們的，而是為了守護他的靈魂不受別的什麼東西侵蝕，不過那和我們沒關係，現在我們無法從這個年輕人這裡得到關於靈元*孩兒的線索，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才是最重要的。”
眾人都望向大守護長奧沙利文。
大魔法師沉吟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上說道，“放棄尋找那個女孩兒吧，讓斯科特引導儀式。肯瑞託，你讓他準備一下，聖地的任何魔法資源任何人都聽從他的調遣。另外---最好讓他寫好遺言！”
肯瑞託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緊緊閉著的嘴巴和抖動的白鬍子能夠看出他心中的掙扎。
“大守護長，這個孩子怎麼辦？”蒂娜看了看暈暈乎乎的艾德問道。
奧沙利文隨便揮揮手，“將他關進黑石塔，和艾可兒關在一起吧，在解決魔王封印之前，別讓他離開聖地。”
於是艾德就被關進了黑石塔。
他被送到黑石塔和艾可兒相鄰的一間屋子裡面，黑石塔是用來關押墮落法師的地方，蒂娜知道艾德來到聖地是為了艾可兒，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將他關進了艾可兒的囚室中，大概是想讓這兩人做一對苦命鴛鴦，看到被人抬著送進來的艾德，艾可兒意外了幾秒鐘之後便重新回到視窗，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默默不語
。
艾德一直睡了一整天才悠悠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面前是一件藍色的裙襬，還帶著一股淡淡幽香。
他揉了揉漲痛的額角，嘴裡嘀嘀咕咕罵了幾句從獵牙部落學來的髒話，“有水嗎？”
他對那個藍色的背影說道。
“桌子上不是有嗎？自己去拿。”艾可兒冷冰冰的聲音說道。
“我都這樣了你也不說照顧我一下，我可是為了救你而來的---”他低聲咕噥著走下床，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
“別喝的那麼大聲音，像一隻蠢牛一樣----”
艾可兒不知為何此時的心情格外差勁，好像將被囚禁這十幾天的所有火氣都突然一下子暴漲起來。
“嘿？”艾德將水壺往桌子上一摔，“我喝水又怎麼惹到你了。”
“我聽著煩！”她依然沒有轉過身。
艾德抿著嘴脣晃晃腦袋，沒有繼續接下去，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裡嚼了起來，乾燥的食物在口中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傳到艾可兒耳朵裡，就像一隻老鼠在嗑著她的裙角。
她皺了皺眉，一臉不耐煩，然後臉上的煩悶錶情越來越明顯，終於忍不住回身拿了一件東西就扔了過去，“就知道吃，就知道吃！我聽著煩！”
她轉身看到了神色虛弱的艾德一手拿著一塊麵包，一手握著她扔過去的酒杯，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自己。艾可兒手裡的燭臺扔不出去了，恨恨往地上一摔。
聲音由煩躁變回冰冷，“你是傻子嗎？明知道來這裡也是送死還過來，說什麼來救我，結果自己也被關了進來，這就是你的計劃？”
“計劃不是失誤了嗎？不過情況還在我控制中----”艾德沒有一點兒氣餒的聲音
。
艾可兒冷冷一笑，“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我聽外面的法師說你被搜尋靈魂了，看你現在的狀態似乎沒有變成白痴。”
“我要是沒有一點兒本事敢來聖地救你嗎？”
“救我？就憑你？你想怎麼救，打敗十幾名大魔導師，推倒寒流堡將我帶出去，還是挖一個地道帶我像老鼠一樣鑽出去？”艾可兒諷刺意味濃濃。
艾德也不生氣，“總之我就是有辦法，你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先不說這個，蒂娜那個老女人將我扔到了你的房間裡，咱們趁著現在天還沒黑，先將房間分一下，我不搶你的床睡，我就是睡在地上好了-----”
“滾！”
艾可兒沒好氣罵道。
寒流堡的地下其實是一座火焰口，當初建造這座要塞的那座黑曜石山峰就是一座火山，經過大惡魔的咒語強行將火山口封住，讓裡面的岩漿火海安靜得在地下幾千米處洶湧。
在最底部岩漿上面一千米，有一座刻滿了古代魔法符文的石臺，此時上面站著幾十名魔法師，他們中間是一個消瘦的年輕人，滿臉的疲倦虛弱，眼窩深陷發紅，頭髮凌亂，時而掩住口咳嗽幾聲。
一個少女走了出來，靜靜看著斯科特，嘴脣顫抖了幾下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斯科特對她虛弱地笑了一下，“薇薇安，不用這麼擔心我，我還沒親過你呢，怎麼會死在這裡。”
“你這傢伙，這種時候還在起什麼心思。”薇薇安像以往那樣在他胸口重重錘了一下，從前這樣的一拳只會惹來斯科特憨厚的幾聲笑，有時還能砸出兩句犀利無比讓薇薇安語結的反駁，但現在只有幾聲加重的咳嗽。
大魔法師們都全當沒看到，但偏偏有人忽視年輕男女近乎訣別的傷感，吉安娜法師是一名古板冷漠而又教條的魔法師，在聖地幾十年從未犯過錯，也從來沒讓任何一個墮落法師亡靈生物從她手上逃走，當然也從沒有體會過愛情這一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活著似乎只是為了她口中所說的聖地的規則和聖骨位面的平衡，然而她最看不了年輕人的****，“薇薇安，斯科特還有重要的任務，讓你這樣的魔導士加入這次封印儀式已經是例外了，你最好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
。”
薇薇安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退讓，哪怕面前是一位大魔法師，她冷笑一聲，“我和斯科特說話關你什麼事，信不信我讓他拒絕你們的要求，你們這些老傢伙自己想辦法去吧。”
她的話讓所有‘老傢伙’們都皺起眉，肯瑞託也臉色有些難看，斯科特拉了拉她的手，“薇薇安，別胡說。”
薇薇安也知道其實就算自己讓斯科特拒絕這次儀式，他也不會聽自己的，他這個人心中有很多東西比自己甚至他自己更重要，這一點她忽然非常羨慕愛麗爾，有艾德那樣肯為了她做任何事的男人。
斯科特對奧沙利文點點頭，“大師，可以開始了。”
奧沙利文凝重地看著他，低沉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斯科特，這一次魔王封印鬆動比上次更嚴重，而你的身體還沒有中上一次恢復下來，所以你可能會死在這裡。”
“我成為聖地的魔法師，早就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大守護長欣慰地點點頭，“我們會盡力保護你不被魔王的墮落精神力傷害，如果你真的因為這一次儀式而死，那麼你的名字將永遠銘刻在提瑞斯法聖地最高的石碑上。”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人都死了，獲得再大的榮譽有什麼用？
他轉頭看向石臺下方熊熊的岩漿，火紅的岩漿輻射著金色的光線，將巨大的地下空間都找的通紅彷彿燃燒地獄一般，熱流升騰在最上方化成濃重的蒸汽，雲層一樣瀰漫在地下山口，熔岩池冒著泡緩緩流動。
周圍被炙烤的通紅的巖壁上有無數大大小小密集的魔法符文，這些符文最古老的是大惡魔王封印火山時留下的惡魔文字。火焰形狀的文字就像惡魔一樣猙獰，最近的則是上一次封印奧沙利文寫下的高精靈語封印符文。
一條條巨大的鎖鏈深深嵌進周圍的山體中，另一端則伸進熔岩深處鎖著那顆巨大無比的邪惡頭顱，除了惡魔之外沒有任何生物能在岩漿中生存，而大惡魔王的頭顱就封印在岩漿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