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第425章 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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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第425章 挑戰

夜色靜寂，骨**愛麗爾香甜地睡著，似乎對這張人骨和獸骨拼接出來的床鋪沒有任何牴觸，反而非常喜歡長屋內焚燒樹枝薰出來的香味兒，抓著柔軟的皮毛一邊睡一邊露出微笑。

艾德坐在火堆邊上，聽祖母講述一些獵牙部落過去的故事，回憶著祖父與她相識最後成為她的男人，以及最後因為一次戰鬥死在了獵牙高地的過往。

不知不覺間天空已經泛白，叢林中一些禽鳥鳴叫起來，深晦的叢林在一天的開始白色陰冷無比的霧氣從樹林中升騰。

艾德這才發現自己和祖母竟然聊了一夜，他有些慚愧，“奶奶，你一夜沒休息，沒事嗎？”

“我年紀大了，沒那麼多覺，再有一夜不睡也沒事。”她回頭看了看**的女孩兒，“你這個女人倒是挺能睡的。”

愛麗爾好像聽到了說話聲，睜開朦朧的眼睛揉了揉，第一句話就是尋找艾德，“艾德？”

“別睡了，天已經亮了

。”

“哦！”她因為沒有睡醒眼睛茫然從**爬起，然後嚮往常一樣趴在艾德背上，下巴往他肩膀一靠，“帶我去洗漱----”說完又發出細細的呼嚕。

這時屋子外面一個輕輕的腳步走進，少女孔雀掀開草簾，懷抱著綠色龍蛋，看到了艾德和祖母，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大祭祀，昨晚自己竟然將大祭祀交待的主要任務給忘在腦後了。

大祭祀慈祥地拍了拍她腦袋，用部落土語安慰她幾句，然後對艾德示意一下，拄著骨頭柺杖走了出去。

黑虎三人晚上就在大祭祀長屋外面靠著牆壁睡了一夜，看到艾德安然無恙出來，才放下心，“黑虎，你們三個先回銀狐部落吧，不然你的族人一定以為你已經被獵牙戰士吃了，弄不好會引起兩個部落之間戰爭的。”艾德說道。

黑虎對艾德竟然是大祭祀的孫子這件事也是驚歎無比，聽到這話立刻告別了艾德在兩個獵牙戰士陪同下走出獵牙高地。

祖母對艾德說道，“煉骨他們回來了，還有其他幾個部落的大祭祀！”

“在哪兒？”

“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但我感覺到了其他大祭祀的聲音。”

“奶奶，別的食人部落和獵牙部落關係很好嗎？他們的祭祀來這裡幹什麼？”

“部落之間沒有關係好的，我們和另外幾個部落還發生過戰爭，也吃過彼此的族人，但每個部落之間的大祭祀卻是不能相互攻擊的，這是祖先留下來的傳統，而且如果一個氏族的大祭祀尋求其他祭祀幫助，這種幫助必須得到迴應，但是真正讓那幾個部落的祭祀尊重我們獵牙部落祭祀的感召，這是你爺爺當年的功勞。”

老祖母懷念的語氣說道。

“他們大概中午能回來，我們先吃些東西吧。”

提起食物，艾德兩天沒吃過任何東西了，愛麗爾也只是在老祖母那裡吃了幾個果子，早就肚子空空，但想起獵牙部落的食物來源，艾德不得不警惕萬分，“奶奶，昨天晚上孔雀給我弄了幾塊兒奇怪的肉，那是什麼肉？”

老祖母笑眯眯看著艾德，“好吃嗎？那可是我特意為你留的，在你來獵牙高地之前半個月，恰好有一夥人類強盜跑到了不歸森林尋寶，被我們殺了，當時我就占卜預言到你要來，所以特意給你留了一個女強盜最肥美的幾塊兒肉-----”

艾德想起昨晚孔雀吃人肉時臉上的表情，心裡湧起一層層寒氣，覺得沒有和那個野性惹人愛的少女發生點兒什麼是很正確的選擇

。

“不過人類不是總能碰到的，所以今天我們只能吃一些野獸了。”

少女孔雀麻利地拖來一隻剝好洗乾淨的野豬，切好了放在火上烤了起來，艾德發現她製作烤肉的手藝十分嫻熟，看來平日裡就是伺候祖母飲食起居的，那昨晚那幾塊兒人肉烤的有些焦糊，難道是少女知道艾德不喜歡人肉，所以特意烤焦了一些，這麼說來這個少女孔雀比看上去心思玲瓏的多，下一任大祭祀的人選果然不是天真的傻子。

中午的時候果然獵牙部落的酋長煉骨帶著五百多名族人回到了獵牙高地。煉骨身後還有五名不同年紀的祭祀，其中三位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一箇中年健壯的男人，一個年輕野性的少女。

獵牙部落酋長煉骨是一個身材健壯高大的獵牙戰士，個子比艾德高一頭，****的上半身塗著白色灰泥，虯結的肌肉如同盤在身上的蟒蛇，長髮編成細碎的辮子，掩藏在彩色長羽毛做成的頭飾下面，面目凶狠嗜血，下巴寬大顎骨十分發達，嘴脣還穿透了幾根骨釘，一說話就顫動著，好像怪獸脣下感知獵物的觸角。

酋長回到部落之後最先見的是大祭祀，艾德的祖母，說了這一次去別的部落請祭祀的種種事項，看到了艾德和愛麗爾兩個陌生人，塗黑的眼睛露出凶光望向艾德。

祖母骨杖敲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靜，煉骨酋長十分尊重大祭祀，立刻收斂目光，只是敵意地看了艾德一眼，然後恭敬地站在了大祭祀身邊。

其他部落的五名祭祀走到老祖母面前，簡單了問候了兩句，食人族部落的人沒有什麼禮貌文化，也沒有交流交往的禮節，五人直接坐在長屋外面的石頭上，幾個少女扛過來一頭烤好的野牛，放在石頭上幾人就拿出骨刀切著肉吃。

趁這時候，祖母將艾德叫道身前，將艾德的來意對酋長煉骨說了

。

煉骨能夠說一些特拉斯語，聽完大祭祀的話對艾德說道，“塔瑪瑞爾人是南疆人的敵人，想要讓獵牙戰士幫助你們塔瑪瑞爾人戰鬥，這是不可能的。”

艾德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麼幹脆，看了看祖母，大祭祀卻離開到一邊，和那幾個其他部落的祭祀一起吃牛肉。

“獵牙戰士從不畏懼戰鬥和死亡，不是嗎。”

“但我們不會幫助敵人戰鬥！”

艾德沉吟了一下，“我可以答應你們，只要你們幫助我們守住藍焰谷要塞，從今以後塔瑪瑞爾帝國絕不再攻擊南疆原住民！”

煉骨冷笑了一聲，不屑說道，“你們孱弱的北方人類從來就沒有打敗過食人族戰士，只有那些懦弱的原住民才會被塔瑪瑞爾人燒掉部落，搶走女人。”

“看在你是大祭祀孫子的份上，立刻離開高地。”他看了愛麗爾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飾一抹貪婪的光芒，“你帶來的這個女人很好，能生出強大的後代，就算獵牙部落男人不會對她怎麼樣，但其他食人部落的人通常會殺死男人，搶走女人。”

愛麗爾立刻怒道，“他們敢，一巴掌拍死！”

艾德盯著煉骨說道，“我聽祖母說，只要挑戰你打敗你，我就能成為新的酋長？要是我成為了獵牙部落新的酋長，是不是所有戰士都要聽我的指揮。”

煉骨眼中的輕蔑變成怒火和嗜血，臉上的紋身和油彩因為表情而變得猙獰，“你想要挑戰我酋長的地位？”

“你敢接嗎？”

“現在不行，酋長的挑戰要選擇一個時間，讓雙方都在最強壯的時候，並且之前三天不能碰女人，在大祭祀的主持下進行，不過你要是能打敗我，或許能獲得我的一點兒認可。”

背後揹著的大骨錘到了他手上，強健的肌肉鼓起拎著骨錘在地上一下下跺著，被黑色油彩塗黑的眼圈兒裡面射出兩道凶光，艾德臉上的輕鬆表情收起，拔出巨劍，卻交給了愛麗爾，將拳頭攥出咔咔的聲響，活動了一下身上的骨節。

“對付你用不著武器

！”

他知道要是赤手空拳打敗煉骨，給獵牙部落戰士帶來的衝擊肯定更強，看到一個外來者竟然挑戰戰士中最強的酋長，全都圍了起來，獵牙族人大多數都是年輕人，並不知道這個黑髮的外來者與大祭祀的關係，但在他們看來不用武器和酋長對戰無疑是找死。

食人族的女人們有的抱著烤肉有的抱著孩子，興奮地哇哇叫著聚了起來，在部落裡為了爭奪食物和女人兩個男人爭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酋長和一個外來者還是從未有過的，就連那幾個別的部落的祭祀也放下手裡的牛肉過來看熱鬧。

大祭祀用骨杖敲著艾德祖母的頭骨，蒼老渾濁的眼睛迷了起來，似乎對煉骨十分有信心，但更多的是期待有一半惡魔血液的孫子到底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艾德將龍骨鎧甲脫下，扔在地上，沉重的龍骨鎧甲將地面砸了個大坑，眾多戰士這才知道穿在他身上那件漂亮的白色甲冑有多沉重，在南疆原住民眼中鎧甲是弱者才穿的東西，尤其食人族部落每一個戰士都幾乎光著上身，艾德入鄉隨俗也學著煉骨不穿衣服，將最後一層襯衣脫下露出結實白皙的肌肉，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和瑕疵，強大的惡魔血脈幾乎能夠癒合任何身體上的傷害，這讓艾德有了一身和愛麗爾差不多細膩的面板，但在部落戰士們看來這種女人一樣的面板是弱小的某種表象。

輕蔑聲立刻響起，大多數卻是女人發出來的。

艾德沒有理會這些，對煉骨說道，“我不用魔法咒語，就用拳頭打到你服！”

話音剛落，不等煉骨反應過來人已經衝了過去。

煉骨也沒想到他竟然突然出手，動作迅捷至極，雙腳踏在土地上因為突然爆發的力量和速度，將被踩的硬實無比的地面刨出兩個土坑，他衝過來的地方留下一行溝壑，人彷彿弩炮發射的巨石，一拳奔著煉骨的臉打去。

煉骨大叫一聲掄起了骨錘，從下向上掄起的大骨錘擋住了艾德的拳頭，嘭的一聲兩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艾德那隻拳頭上黑色鱗片骨板蔓延了整個小臂，沒想到這個煉骨力量這麼大，自己全力一拳竟然被他接了下去。

酋長煉骨吃驚更大，握著骨錘的雙手發麻，微微顫抖，怒火湧上雙目，他厲吼著舉起骨錘奔艾德砸去，艾德沒有躲閃，整根手臂都惡魔化，緊盯著砸來的骨錘，一拳向上砸去，他惡魔化的拳頭比骨錘更硬，又是一聲悶響，骨頭和骨頭撞擊的聲音，煉骨被巨力衝退

。

他不肯退讓，以同樣的姿勢向艾德砸去，艾德也再次揮拳，雙腳已經陷入地面，他卻沒有任何退讓或者躲避的意思，用力量對力量，這一幕讓他想起在沙塔拉爾城時跟隨裡維斯老師在競技場的那段特訓，第一場對抗一名力量型對手‘力王’，結果被他一招擊潰。

如今的艾德傳承自母親阿斯特蕾亞的惡魔血脈已經全面覺醒，論力量和身體強度，他不比任何一個人類差。

嘣嘣嘣----

一連十幾下力量與力量，拳頭與骨錘的撞擊，直到煉骨凶吼發狂，全身力量全都灌注到這一下，嗜血無數的大骨錘發出咔嚓一聲，從錘頭到柄裂開幾道裂紋，被巨大的力量折斷。

從煉骨到獵牙食人族戰士，從祭祀們到那些喧譁的女人，都驚愕地看著酋長手裡那截斷骨，艾德將腳從地下拔出來，踢開散掉的靴子，那隻惡魔的手臂恢復正常，走上前兩步對著有些茫然的煉骨臉上一拳，將他打到在地，但艾德並不罷休，又單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甩就將他扔進了部落的儲水槽裡。

冷水讓驚愕的煉骨酋長清醒過來，看著艾德露出深深的恐懼。

“我贏了！”

“艾德，我就知道你是最強的！”愛麗爾歡呼著撲了過去，崇拜依賴的眼神看著他幫他穿上衣服，又示威地衝部落女人們吐著舌頭。

煉骨從水槽裡面爬出來，身上的白色礦物灰已經被水泡去，露出古銅色的肌肉，他走到艾德面前，神色複雜說道，“你打敗了我，你比我更強，但獵牙部落依然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別以為我不知道雪精靈是什麼，我不會讓我的族人為了塔瑪瑞爾人和那些精靈廝殺的。”

獵牙戰士們中間開始響起艾德的名字，越來越多的戰士和女人呼喊著，用土語發出‘艾德’這個音，表示他們對這個強者的尊崇，但要讓部落戰士們幫助自己戰爭，艾德還需要一個機會獲得所有部落人的認可。

艾德甩了甩髮麻的手臂，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