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第402章 皇室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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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第402章 皇室遺產
傑宙不知在艾可兒身上看到了什麼，竟然被一下子擊退，連身上包裹著他的那層黑色死氣都潰散消失，黑色的巨龍身軀一下子便碎裂崩潰露出傑宙的本來面目。
“艾可兒，你怎麼樣？”艾德身上的紫黑色惡魔氣息也散盡了，怪龍身體變成黑紫煙霧重新流回自己身體，他上前扶住艾可兒，卻發現艾可兒嘴角帶著神祕的笑意，那張臉依然是那冷淡無暇的絕美容顏，可這眼神為什麼如此陌生
。
幸好那陌生的眼神只一瞬間就消失了，恢復了艾可兒冷淡如寒水的眸子，那雙眸子雖然冰冷卻熟悉。
艾可兒打了個激靈，像是被潑了一桶水，她急促地喘息了兩聲好像心有餘悸，好像驚恐莫名。“我沒事！”
“呵呵呵-----”
躺在地上的傑宙忽然發出一聲低沉地嘲笑。
“偉大的血曼陀羅家族後裔使用惡魔的力量，仇視這個家族的藍精靈愛上了血曼陀羅最後的族人--呵呵呵---這個世界--果然都是這樣混亂的。黑與白，光與暗----哈哈哈！”
“剛剛那道藍色的力量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傑宙爬起靠著石柱慢慢坐了起來，四周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臉明滅不定。
見沒有人回答，他搖頭笑道，“那道光是緋月兒的時光魔法力量，在這裡你們加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連那些魔導師都不能將我怎麼樣，而唯一能夠傷害到我的就是時光魔法，緋月兒果然是天才，她已經算到了這一天嗎？故意留下一道時光魔法的力量，將這裡的時光封印打碎，而我則會毀滅在故去的時間裡。你們得救了！”
只見四周的景象開始變化，從地牢最外圍開始那些火焰，屍體，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時空裂痕開始吞噬這裡，將這裡所有一切都吞噬近故去的時空。
傑宙身上的黑氣和眼中凶厲血光也散盡了。
他苦笑一聲，對這護在埃阿斯面前的鸞羽公主笑道，“我的女兒，你還認父皇嗎？”
“父皇，鸞羽永遠是您的女兒
！永遠不會背叛您！”她的亡魂飄到傑宙面前跪了下去，撲進傑宙的懷裡。
傑宙想要抱住她，可是她幽魂的狀態就像一個影子，根本就沒有實體，“去吧，孩子，我不再阻止你和那個東部小國的國王在一起了，一千年，你們經歷的時間夠多了。”他又轉頭對埃阿斯說道，“我知道你我之間的仇怨不是隨著時間就能泯滅的，給我點兒時間，然後我們在做一個了斷，你看怎麼樣。”
“哼！”埃阿斯冷哼一聲。
傑宙皇帝此時看上去蒼老無比，胸脯起伏如同風箱，之前被鬼氣壓制的傷勢開始一一崩潰，胸口發出一聲聲骨骼斷裂的聲音，血液從他眼睛鼻子耳朵裡湧出。
“父皇，我不要離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鸞羽哭喊著，撲在他懷裡。
傑宙搖搖頭，“我將毀滅在故去的時間裡，而你們存在於正常流動的歲月，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去吧，我要和我最後的子孫說些事情。”
他朝艾德招招手。艾德警惕地看著他，生怕傑宙皇帝再次暴走變成瘋子，傑宙皇帝笑道，“放心吧，現在的我很清醒，不是他，你難道不想知道血曼陀羅家族四魂合一的事情嗎？難道你不想知道光暗雙魂的祕密嗎？”
艾德知道他說的‘他’是誰，傑宙皇帝很可能就像艾德曾經一樣有兩個自己，他在四魂合一的時候出現了問題，被黑暗荒魂吞噬了本源意識，主宰了他的靈魂，讓他變成一個殘忍嗜殺的暴虐君主。
他猶豫一下，不顧艾可兒微微搖頭的阻止，還是朝著傑宙走去。
火焰漸漸開始熄滅了，這裡的時間和艾德他們的時間流速不同，當初時光法師將傑宙皇帝永遠封印在時間裂隙中，時間就像一條連續的絲帶，而傑宙所處的這段時間就是被緋月兒剪下的那段絲帶，永遠和過去未來斷裂，在傑宙眼中他所經歷的時間依然是當初兵敗被困摘星塔，親衛軍和自己的家人皇妃全部被燒死，根本就沒有後來的那些歲月，而在艾德他們眼中就像穿越回到過去，再次和傑宙一起經歷的那些事情一樣。
艾可兒站在一旁，抱著肩膀，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她的水藍雙眸裡的光彩時不時落在艾德的身上，她仰頭看著從四面八方開始向這裡吞噬的時間裂痕，那些被吞噬過的地方都變成斑駁掛滿灰塵蛛網的牆壁，那是現實時間裡摘星塔的樣子，他們現在正在從過去的時間回到現實的時間
。
她腦海中總是迴盪著傑宙那具話，‘血曼陀羅使用惡魔力量，藍精靈愛上了血曼陀羅----’
自己愛上艾德了？說實話艾可兒並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想知道，她知道如果有一天讓自己在族人和艾德之間選擇一個，那她一定會選擇族人，而不是艾德，所以她不敢真的對艾德付出感情，“愛嗎？---呵呵呵---”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由伸手探進自己腰間的口袋，握緊了裡面那枚記憶水晶。
傑宙皇帝目光閃爍，“你也有光暗雙荒魂，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成功吞噬了黑暗荒魂的，但黑暗荒魂依然還藏在你靈魂裡。”
“不可能吧，當初我是吞噬了黑暗荒魂，與光明荒魂融合了的。”
“成功融合荒魂？”傑宙眯著眼睛看著他，“那是不可能的，擁有這兩種極端相斥的荒魂，根本不可能完全吞噬一方，光與暗是相互影響又相互共生的，當初我以皇帝之尊查遍血曼陀羅家族古籍也沒有一種方法，因為我是歷史上第一個光暗雙荒魂的血曼陀羅，我試過所有方法都無法成功，最後反而在靈魂了多出了一個瘋狂的‘暴君傑宙’，所以光暗雙荒魂不可能簡單地被吞噬一方而不影響另一個。”
“但我看現在的你根本沒有一點兒要發瘋的跡象，而且你光明靈魂中隱藏著的那一點兒黑暗也十分安分，這種情況除非在這一千年裡魔法世界進步的超出我的想象，第二種情況那就是，你的靈魂根本不是真正的光暗雙荒魂！”
“怎麼可能？”艾德驚道，“我的確有光與暗兩個荒魂！”
傑宙搖搖頭，“我的時間不多，不能替你徹底檢查一遍，但作為對光暗雙荒魂最瞭解的人，你絕不是真正的光暗荒魂！好像有人在你靈魂上做了一點兒改變！”
“你的黑暗荒魂，是被種植在你靈魂裡的。”
傑宙說完這句話，艾德心中閃過母親溫柔的笑臉！加洛林曾經說過母親阿斯特蕾亞好像要用自己的靈魂做什麼實驗，而且姐姐凱瑟琳的****荒魂就是母親一個失敗的實驗品，難道真的是母親在自己靈魂裡留下一個黑暗荒魂？為什麼？
傑宙接著說道，“但你的黑暗魂並沒有像我那樣破壞我的神智，讓我變成一個瘋子，你的黑暗魂有別的作用----”
“是什麼？”
傑宙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時間幫你探查靈魂，警惕些吧，我的後人，血曼陀羅家族的靈魂力量比你想象的更加複雜，現在，我要死了，我要看看我的女兒，你讓開吧
。”
時間的裂縫終於要吞噬到傑宙了，他和艾德的談話也說完了，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傑宙大笑一聲，指著埃阿斯不屑笑道，“小子，你不是想為你的子民族人報仇嗎？屠殺你國人，滅亡你祖國的凶手就在這裡，來呀！”
埃阿斯怒吼一聲，衝到傑宙面前，手中的權杖就要朝著他凌亂頭髮的腦袋上砸去。
“埃阿斯哥哥---請你放過父皇。”
鸞羽勇敢地抬起頭，擋在傑宙面前。
“鸞羽！他殺我全族！”
鸞羽咬著嘴脣望著埃阿斯，一步也不肯動，兩個亡靈就這麼僵持住了，傑宙皇帝忽然叫住了鸞羽公主，“我的女兒，你讓開吧，本皇不能讓一個女人來保護，埃阿斯小子，你再不動手，可就沒機會了。”
時空裂痕已經吞噬到他的腿部，被吞噬過的地方全都變成乾枯的屍骸。
埃阿斯忽然仰頭笑了起來，“傑宙，你想用這種方法讓鸞羽忘記你的欺騙和殘忍嗎？我偏不讓你如願，我要讓你帶著遺憾和對鸞羽的愧疚死去，讓你和我一樣忍受千年的怨恨和痛苦！”
他怒喝一聲，手中的權杖重重砸在冰冷的石板上。
“好小子--哈哈，你這點和本皇很像，殺死敵人並不是最殘忍的方式，最殘忍的方式是讓他活著，並且奪走他最愛的東西，----。”
他看著時空裂痕吞噬到他全身，漫過他的手腳，向著頭顱蔓延過去，他哼哼笑了一聲，“這就是被時光吞沒的感覺？”
時光裂痕就像一層光芒，光芒照到的地方全都變化成為一千年後的樣子，而傑宙的身體在艾德所處時代的時間中早已經成了枯骨，他的手腳被那層神奇的光芒照過變成乾枯的屍骸
。
“我殺人無數，從沒想過自己會死的這麼文藝。緋月兒，最終殺死我的還是你嗎？哈哈哈-----”
“父皇，讓鸞羽陪著您一起去吧。”
埃阿斯不禁動容，想要伸手攔住鸞羽公主，卻終究化作一眼黯然。傑宙抱著女兒的亡魂，“孩子，我不是個好父皇，也不是一個好皇帝，我殘殺過無數無辜的人，這樣死去已經是父神開恩，你的歸宿不在我這裡，我阻隔了和那個紅髮小子千年，現在是你們的時間！”
老皇帝最後看了一眼艾德，“記住我說過的話！”
他推開鸞羽公主，時光裂痕吞沒了他的頭頂，變成一具乾屍。
整個地牢的場景都變了，那些死去燒焦的曼陀羅近衛全都變成冰冷的乾屍，那些蔓延的大火也被時光永遠留在故去的歲月，所有的一切都滿布一層層厚厚的灰塵，便時光掩藏。
“時光魔法破除了，現在是正常的時間了。”艾可兒嘆聲說道。
“父皇-----”鸞羽公主流下兩行灰色的淚珠，伏在傑宙的乾屍上，埋頭痛苦，而埃阿斯向她走了兩步站住，輕輕地喚了聲，“鸞羽----”分離千年的戀人終於重新相聚，只是都變成了不死的亡靈，因為他們都死過一次了。
“埃阿斯哥哥，你恨不恨父皇？”
“我恨得是傑宙暴君，不是你的父皇。”他現在知道傑宙被黑暗靈魂主宰控制的事情，對他的痛恨怨念也少了許多，何況時間過去一千年，物是人非，星河流轉，那些戰火和喊殺就像過去的一場夢境一樣，永遠成了歷史。
“--埃阿斯----”艾德轉向國王，“你還願意為我效命嗎？”
埃阿斯和鸞羽公主相擁在一起，一道淡白色的光暈在他們身上流轉，埃阿斯說道，“抱歉了，艾德，我和鸞羽分開千年，在這一千多年來，我渾渾噩噩地度過，根本沒有意識和記憶，現在我記起自己是誰，才明白這一千多年來我怨恨的靈魂變成屍鬼，並不是要向血曼陀羅復仇，我所執念的，只是要和她再見一面，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想我們應該去另一個世界了
。”
艾德默然，看著光芒中相擁的兩人，他們分離千年，被死亡阻隔，現在終於能夠相擁在一起。
“鸞羽，和我一起消逝吧。”
絕美的鸞羽公主仰慕地抱著他，堅定地點點頭，“埃阿斯哥哥，我們走吧！”她微笑著看了艾德一眼，然後依偎進埃阿斯的懷裡。
光芒中埃阿斯和鸞羽公主化成無數光點兒，緩緩消失在陰暗的地牢當中。
這裡與皇宮地牢第二層相同，其實卻是曾經的摘星塔地宮，傑宙當初帶著皇宮裡所有的珍寶和家人來到這裡，被斯科特。鬱金香和提瑞斯法聖地的魔法師用火焰魔法燒死在這裡，當然這是歷史上的記載，而事實的真相現在艾德知道了，傑宙並沒有被燒死在摘星塔，而是被藍精靈時光法師緋月兒封印在時間裂隙中，他的時間永遠停滯在被大火籠罩的那一瞬間。
現在時光魔法被破，傑宙也便死在過去的時間裡。但他帶到摘星塔裡那些財寶卻還在，除了被燒成**的金銀器物不能重新利用外，剩下的大量的魔法晶石卻依然留在這裡。
艾德在地上找到一扇暗門，開啟後，從裡面閃爍出的光芒照的艾德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見裡面堆積滿了魔獸晶核和金幣，各種珍稀的極品魔晶，還有精靈族打造的極品符文武器。
艾德眼睛眯在一起，“這下我們有軍費了。”
看著那一堆堆的珍貴財務，艾可兒也露出笑意，“這些都是龍漢帝國的遺物，也算是傑宙留給你的遺產了。”
那些晶石上面趴著十幾句燒焦的屍體，都是曾經被燒死在這裡的傑宙的家人，艾德召喚光之鎮魂頌，那些燒焦的屍體上面飄出一個個淡淡的影子，對著艾德微笑著，然後散去。
艾德回頭對艾可兒一笑，“傑宙說留給我一分血曼陀羅家族真正的遺產，就在這些魔晶下面，我真的很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