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誰是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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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第252章 誰是內奸
祈願湖乾涸後的沙丘上一隻只藍翎鸞屍體扭曲著，有的被蜘蛛利爪刺穿腹部，有的被蜘蛛八根蛛腿抱住死在一起，更多的是被纏在蛛網裡吸乾了體液。
藍精靈魔法守衛們單膝跪在藍翎鸞屍體上，撫著屍體嘴裡頌著安撫靈魂的禱言。門阿薩長老在戰場中巡視一圈，滿地的藍翎鸞和藍精靈魔法守衛的遺骸讓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我們損失了多少？”
“五十名族人死亡，三十名受傷，七十藍翎鸞傷亡。”格爾亞娜苦澀說道。
門阿薩長長地嘆了口氣。對魔法守衛們擺擺手，“將族人和藍翎鸞就葬在祈願湖吧。願他們迴歸父神光輝聖域的殿堂！”
“願他們得到安息，靈魂迴歸父神光輝聖域的殿堂！”長老們雙手交叉按在胸前高聲頌道。
藍精靈魔法守衛們忙著埋葬族人和契約獸的屍體，艾德坐在被自己聖光元素衝出的沙坑邊上，看著肅穆而哀傷忙碌著的藍精靈魔法守衛，這就是艾可兒的族人，也是她不惜付出一切要守護的東西。
“艾德騎士！我能坐在這裡嗎？”
艾德回頭一看長老格爾亞娜站在他身後，艾德點頭一笑，“當然！是我的榮幸。”
格爾亞娜欠身坐在艾德身邊，在精靈的生命裡她也算是年長的了，藍精靈儘管沒有高等精靈那樣上千年的壽命，但也遠比人類活的久，艾德看看這位年紀上可以當他祖母的精靈長老的側臉，時光除了在她的耳朵上留下一點兒痕跡外沒有在她美麗的臉孔留下任何刻痕。
她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她的面板依然柔嫩，她的嘴脣依然紅潤，或許是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兒讓她覺得嘴脣有點兒乾燥，她舔了舔上脣，然後澀然一笑
。
“你一定很失望！”她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樣問？”艾德收回目光說道。
“藍精靈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大，我們六位長老卻還沒殺死一個血精靈。”她自嘲笑笑，“這似乎與傳聞中精靈魔法的強大徒有虛名。”
“也許是因為這次對手是噬魔狼蛛，精靈的天敵。”
“不是的！艾德，說說你的心裡話吧，我相信藍精靈中對你們家族懷有敵意的不少，但我不是他們的一員。”
“好吧。”艾德嘆了口氣，“我的確有點兒意外，藍精靈魔法守衛的元素親和力遠比人類魔法師高，精神力強度也更大，但是為什麼卻沒有相應的戰鬥力？”
格爾亞娜自嘲笑道，“他們已經被矇蔽了雙眼，現在只能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血曼陀羅家族的身上，好像自己一點兒責任都沒有，要麼每天活在不切實際的仇恨中，要麼活在過去輝煌的高傲裡，還一味以為自己是上位精靈的血脈，卻不知道那些曾經我們眼中的低等族群，遠比我們藍精靈興盛。你知道精靈魔法為什麼強大嗎？”
“因為精靈的天賦？”
“當然，天賦也是重要的一個原因，遠古精靈是受父神眷顧的種族，但還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我們的壽命很長，而且沒有人類那麼多*，人類的生命很短，卻還每天生活在處心積慮勾心鬥角中，當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鑽研魔法，但是祈願湖乾涸以後，我的族人們失去了重新興盛的信心和希望，所有藍精靈中瀰漫著一股頹廢，這種頹廢才是藍精靈衰落的真正原因。”
“藍精靈沒有想過改變嗎？”艾德問道。
格爾亞娜搖頭笑笑，“那是艾可兒一直在做的事情，但是結果你看到了，她為了族人去當鐵甲皇帝的養女，我想你瞭解可兒的性子，她是驕傲而冷漠的，作為藍精靈王族去給一個人類的謀逆者後裔當養女，她內心該是怎樣的痛苦，可即使這樣，族中依然有很多人覺得她侮辱了藍精靈的尊嚴，侮辱了族人的驕傲。”
艾德冷笑說道，“那個門阿薩長老就是其中最強硬的吧
。”
格爾亞娜苦澀笑笑，“門阿薩已經太老了，他的腦袋還停留在過去，固執讓他難以前進，但這次的事情我想會給這些人一點兒教訓的，藍精靈早就該換一種選拔長老的方式了。我們也和人類一樣使用魔法階位，我們長老中的大魔導師或許比人類魔導師學識更加淵博，但在戰鬥力上和提瑞斯法聖地的大魔導師不可同日而語，他們短暫的生命讓他們用全部的精力去鑽研怎麼樣才能使用元素力量產生更強大的破壞力。而我們卻要去探求魔法的真諦。這樣的長老連一隻血精靈都打不過。”
“艾德騎士，你很強大，同時沒有迂腐的心態，我相信你是能夠保護艾可兒的，你也會保護她的族人，是嗎。”
艾德想了想，在考慮要不要將自己的懷疑告訴格爾亞娜長老，但這時她已經站起身，“和您的談話很愉快，艾德騎士。”
回到村莊的路上有些沉悶，每個人都不想說話，連小話嘮迪蘭亞爾也乖乖閉上嘴，騎著藍翎鸞默默不語，只是偶爾看兩眼艾德和他身後的愛麗爾。
到達藍精靈的村莊已經是第二天黎明，藍精靈魔法守衛放開藍翎鸞，發出呼喊一樣的聲音，讓藍色大鳥們自己去捕食，圖書館的長老會議室，除了受傷的勞瑞安長老其他十位長老都沉悶地看著門阿薩。
門阿薩感到沒來由的懊惱，“各位，你們怎麼看？”
“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我們遭到了伏擊，很明顯這是伏擊！”美亞絲憤怒地拍著桌子說道。
門阿薩看了眼艾德，“血曼陀羅，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艾德站起來，“第一，血精靈莎拉阿曼早有準備。
第二，我們事先並沒有制定任何計劃，但血精靈怎麼知道我們會去祈願湖的沙丘？
第三----我還沒想好
。不過我可以確定一點，你們藍精靈族內有人勾結的血精靈。”
長老們抬頭看了看，然後又低下頭沉思，好像沒有誰太過驚訝。
“你們不吃驚？”
門阿薩冷笑兩聲，“血曼陀羅，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藍精靈內不可能出現叛徒。我們可是上位精靈，不會做出背叛父神的事情投靠那些精靈恐怖者。”
“我也不相信，我們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族人。”隆美爾冷笑看著艾德，“恐怕是艾德騎士為行動的失敗找理由吧。”
“找理由？我找個屁的理由，死的又不是我的族人！上位精靈就不會墮落嗎？哼哼，我沒記錯的話血精靈組織的頭領就是高等精靈吧，那個魔帥血影。逐日者也是高等精靈王族吧，高等精靈不算上位精靈？”
“我真服了你們這些精靈族了”他不耐煩地坐下，敲著桌面，一臉聊賴，可眼睛餘光卻在不斷撇著每一個藍精靈長老的臉色。
可惜他低估了藍精靈長老們上百歲歷練出來的臉皮，除了年輕的長老迪蘭亞爾和性格急躁的美亞絲，其他人都是一幅古井無波。
格爾亞娜說道，“族內是不是有叛徒先不談，噬魔狼蛛是怎麼進入影月谷的，沒有族人的帶領血精靈怎麼可能進來，又在我們眼皮底下繁殖出這麼多的蜘蛛，這次要不是艾德，恐怕影月谷不出一年就會被噬魔狼蛛吃剩一片荒野。”
“那些噬魔狼蛛是用黑魔法催生出來的，比落日沼澤的原生噬魔狼蛛更脆弱，我猜很可能是那個沼澤精靈進入影月谷時帶來的是蜘蛛卵，然後將蜘蛛卵帶到祈願湖沙丘，別忘了那裡是主母艾可兒和血精靈戰鬥的地方，殘留很多血魔法和冰元素，噬魔狼蛛吃下那些元素殘餘不是沒有可能成長這麼多。”迪蘭亞爾說道。
“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美亞絲問道。
“不查清誰是叛徒，任何計劃都將失敗。”艾德冷笑說道。
門阿薩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可以不參與，艾可兒是藍精靈的主母，不是血曼陀羅的主母
。”
“你--你以為我願意攙和你們這些事兒。要不是關係到艾可兒，誰管你死不死呀。”
“別一口一個艾可兒的，記住你的身份血曼陀羅，說的好像她是你的親戚似地。”隆美爾嘲諷道。
嘭----
艾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視隆美爾，
“你要做什麼，想在藍精靈的領地撒野？這不是你逞凶的地方！”
看著艾德和隆米爾吵了起來，格爾亞娜煩惱地揉著額頭，會議不歡而散。
晚上的時候艾德給愛麗爾蓋好被子，看她睡熟以後自己一個人離開，村落邊的月井周圍坐著十幾個藍精靈魔法守衛，還有幾個女孩兒正用月井的水幫他們洗著身上的傷口，很多噬魔狼蛛的毒素侵入了他們身體，只有靠月井的水才能淨化乾淨。
艾德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景色很美，然後找到長老格爾亞娜的住處，敲了敲門，“格爾亞娜長老，我能進來嗎？”
“請進。”
藍精靈長老正在自己的屋子裡研究元素魔法，一本本厚厚的書籍擺滿了半個屋子。
“請坐吧艾德，等我寫好這篇禱詞。”
說著一個精靈小女孩兒從屋子裡走出來，端著一杯茶遞給艾德，然後跑回去趴在門口好奇地看著艾德。
“這是我孫女兒雅歌妮。她很好奇你們血曼陀羅人。”格爾亞娜長老笑道，艾德擠出一個微笑，衝精靈小女孩兒點點頭，小女孩兒受驚的小鳥一樣縮回頭，弄得艾德有點兒尷尬。
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一眼，《晨光之嘆》，艾德翻開後看了看，精靈語寫的，好像一本詩歌，又好像咒語，他看了幾眼就沒興趣了。
“那是藍精靈聖光魔法的經典著作，作者是古代藍精靈魔法師星刻。怒月所著，他用詩一樣的語言闡述了光元素魔法的構成與解析
。我最喜歡的一本書。”
“哦----我倒是沒有見過這樣的魔法著作。”
格爾亞娜意外說道，“霍格沃學院的藏書只比我們多吧，你沒有讀過精靈著作？”
“讀倒是讀過幾本，我讀過高精靈的《席思拉爾》，不過霍格沃學院的魔法著作沒有這麼優美的詩歌一樣的語言，大多是《最少的精神力發揮最強的魔咒》，《火元素提純概論》，《高等級風刃召喚摘要》這一類枯燥晦澀的。”
格爾亞娜停下手中的筆，嘆了聲，“人類做什麼事情都是充滿了指向性和目的性，就連學習魔法也一樣，要麼一味追求魔法咒語的破壞力，要麼躲在魔法塔裡一輩子研究元素奧義的終極，這一點精靈不如你們人類。”
艾德笑道，“沒辦法，人類的壽命太短了。”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不會就是為了探討人類魔法和精靈魔法的差異吧。”
艾德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正了正，“格爾亞娜長老，你一定要相信我，藍精靈族內一定有人與血精靈勾結。”
格爾亞娜點了點頭，“這我知道！”
“你知道？你相信？”艾德驚訝道。
“這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藍精靈衰落了太久，肯定有族人想要尋找一些捷徑的，而投靠血精靈就是其中的一個，血精靈們使用的血魔化身，連無法使用元素力量的沼澤精靈和森林精靈都可以使用，藍精靈的話肯定有人渴望那種力量的。”
“那你怎麼不告訴其他人？”
格爾亞娜笑笑，“告訴誰？你知道誰是背叛者？我很感謝你能信任我，但我卻無法信任其他族人！而且我也知道艾可兒一定是被人出賣才會被血精靈生擒的。”
“艾德，你有什麼計劃？我會盡力幫助你。”
艾德沉吟一下，“請您先和我說說藍精靈族內哪些人是不希望艾可兒成為主母，哪些人是喜愛艾可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