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只做魔王不做神_第130章 情劫永不斷【叩求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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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只做魔王不做神_第130章 情劫永不斷【叩求鮮花】
“這個我可不能洩漏，況且我也不太清楚！”鬼王似是而非的說著，又補充道：“不過我臨來時，死神唸了幾首詩歌，不知道是不是給你的。”
“說！”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輕輕的她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君在長江南，妾在長江北，思君念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霧裡看花，水中望月，誰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一隻狗死了，眼角掛著幸福的淚水。這一張舊船票，是否能夠登上你的客船。怎麼隱藏我的悲傷，你離去的地方……”
“行了行了，那混帳怎麼說了這麼多廢話，說最後一句！”凌熙不耐煩的說道。
“好大一棵樹，綠色的祝福！”鬼王說完這句，臉上現出笑意。
“哈！”凌熙氣得笑了起來，一邊搖頭一邊揮手，“滾吧你，蛇鼠一窩！”
鬼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身形一晃，已經原地消失，黑暗中傳來他戲謔的聲音：“魔王大人，數月之後，我在冥界等著你啊！”
凌熙一臉愁苦，眉頭緊皺，苦思計策卻無所得。
他不知道，此刻的淩氏帝國也為他鬧了個天翻地覆，雖然沒有找到那些千奇百怪的藥方，皇帝陛下也不可能為了一隻蠍子尾巴而進攻妖界，但他還是念及愛臣心傷，賜下了大量的補藥補品。
而滿朝文武，為了巴結宰相大人，也都紛紛獻出寶貝，淩氏慕還不滿足這些，他授命滿清，組織了一支奪寶奇兵，紛紛開赴全國各地，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將民間的寶貝也都搜刮一空。
在淩氏宰相府的巨大倉庫裡，已經堆滿了各種諸如人形何首烏、天山雪蓮、野生長白參、陰陽和合散、無敵大補丸、金槍不倒丸、印度神油、人参果、含笑半步顛、丈夫口服液和腦黑金之類的東西。
在十個月的時間裡，凌熙就是靠著這些東西延續了他微弱的生命，但是在第十個月的最後三天，他還是停止了呼吸。
這個訊息經由掃地阿伯的口裡傳了出去，立即，龍城人民再次狂歡起來。
他們為這個好訊息而雀躍不已，鞭炮聲此起彼伏，各大酒樓的席位已經被預定一空，楓葉廣場上晝夜不眠的上演了一幕幕舞臺劇、嘻哈音樂、大玉小玉紀念演唱會、寵物情緣、空中飛人、露點超模演出等等狂歡活動。
據不完全統計，僅就凌熙逝世訊息傳出的當日，就有十三個人因為興奮過度而追隨淩氏家的小少爺去了陰間，有一百多人因為心臟病復發住進了醫院，兩百多人痔瘡升級進行開刀手術，還有無數人因為高血壓血糖升高，膽固醇硬化等病症而臥病在床。
正所謂親者愁敵者快，在為數不多的人為凌熙悲傷哭泣的時候，龍城人民的興奮顯得有些誇張和為時過早，以至於，當三天後他們看見形銷骨立的凌熙忽然出現在楓葉大街上時，一個個都楞住了，他們甚至以為自己眼花，或者是見了鬼，鬧了屍變。
和一年前那次一樣，不知是哪個人率先大喊了一聲，然後，在片刻工夫之後，楓葉大街上只剩凌熙一人了。
無數雙眼睛從門縫和陰暗角落裡射出來，緊緊盯視著眼前那骷髏一樣的瘦弱男孩。
隨後，長街的盡頭，熟悉的黑衣壯男們出現了，這是凌熙的私人保鏢，龍城人民都習慣叫他們黑狗團，同樣，這些人狗仗人勢，在龍城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喪盡天良，惹得天人共憤，人人慾生食其肉。
然而，也正是這些人的出現，證實了“骷髏”其實還有著堅韌的生命力，十個月都餓不死，他依然活著。
哭聲從街旁的一扇木門後面傳出來，一開始是一聲，然後是兩聲三聲，最後連成一片。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龍城人民在這種殘酷現實的打擊下，傷心的哭泣起來。
而以滿清為首的黑狗團，則放肆的仰天大笑，哭聲和笑聲在龍城大街上交織在一起，讓骷髏少年感覺很煩躁。
他猛的停了下來，本來就蹣跚的腳步顯得有些凌亂，整個人也搖搖晃晃，滿清趕緊停止笑聲，扶住他，恭聲道：“少爺，我們還是坐馬車吧？”
凌熙搖搖頭，費力的說道：“不
用管我，你們都回去。”
“這個……”
“還要我說幾遍！”凌熙怒目瞪向滿清。
他剛剛從休眠中醒來，只喝了幾口水便衝出家門。
淩氏慕夫婦已經被這個兒子折騰得疲憊不堪，又一向寵愛他，所以，當凌熙怒斥不許別人跟著他的時候，夫婦倆命令黑狗團暗中保護。
滿清和凌熙的關係一直與眾不同，可謂是臭味相投，算是半師半友的關係，沒想到現在連吃了幾個大釘子，面子上已經有點掛不住了，但他對凌熙的忠心很快戰勝了心裡的不滿情緒，勸道：
“少爺，你即使想去什麼地方，現在這種狀態也走不遠啊，這樣吧！”他看了看街邊的一輛人力車，大叫道：
“車伕呢，出來！”一個破衣襤褸的人力車伕從門板後面躲躲閃閃的蹩了出來。
“拉上小少爺，聽他指揮，出一點事我殺你全家！”
滿清大聲的呵斥車伕。
“稟……稟報大老爺，我沒有全家，只有一隻叫卡斯特羅的寵物狗！”車伕紅著臉，小聲的說道：“是一隻母狗！”
“混……混蛋，出了差錯，我就殺卡斯特羅！”滿清咆哮著說道。
“不要殺卡斯特羅啊，我投降，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要殺卡斯特羅，我和它相依為命，從五歲起就在一起，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相濡以沫相忘於江湖，君子之交……”
“去你媽的，快拉車！”滿清一腳將車伕踹到車前，然後扶起凌熙將他放在車廂座椅上，大聲道：“走！”
車伕放開腳步跑了起來，不敢看凌熙的樣子，傳說中，即使看這惡魔一眼，也會倒地而亡，輕一些也會喪失效能力。為了卡斯特羅的幸福，他是不敢冒這個險的。
凌熙閉著眼睛，但每到拐彎的時候他都會出聲指示，十個月的昏睡中，前生的往事歷歷在目，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這條路，他覺得這個對他無比重要，似乎和他要尋找的那個人有極大關係，因此，他幾乎動用了所有的精神能，才讓自己醒來之後不至於忘記那個所在。
在龍城東門旁的一個小酒館前，凌熙示意車伕停下。
在他們身後，影影綽綽的跟著一些黑衣人，黑狗團不愧是忠心耿耿的狗，保護主人無微不至。
凌熙抬起頭，盯著窄小的門簾看了片刻，嘴裡喃喃念道：“不錯，夢裡一直出現的地方就是這裡。”他掀起門簾走了進去，步伐踉蹌而軟弱。
“哎呀客人，您小心些！”一個童稚的女聲擔心的喊了起來，同時，凌熙的腳絆住門檻，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一個窄小的肩膀架住了他，接著，一雙小手攙住他的臂膀，“您可別摔倒了，快來這裡坐！”
凌熙的身體被攙到簡陋的木凳上坐下來。
他眼前出現一個簡單打扮的小姑娘。穿著樸素的白棉布衣，腰畔繫著一個藍色的小圍裙。她不高，一頭厚厚的淡黃頭髮，梳成兩個小辮子耷拉在胸前，面孔很精緻，但由於年紀不大，還沒長開，怎麼看都是一個黃毛丫頭。
小丫頭也抬頭看了一眼凌熙，立即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嚇的向後退了幾步。凌熙現在的樣子，彷彿才從墳墓裡爬出來，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與骷髏無異。眼中的寒光尤其讓人感覺可怖，彷彿即將擇人而噬一樣。
凌熙也緊緊的盯著她，一瞬間，他心中湧起了無比溫暖的感覺，彷彿這小店裡的陌生女孩兒和他曾經相識一樣。他的腦中沒有關於她的任何記憶，但是看上她那副小小的臉龐時，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律動了幾下。
激動的感覺讓頭皮有些發麻，心臟跳動的速度也加快了，還有一種舒緩下來的感覺。
“真的是你嗎？”凌熙念著這句話，自己也感覺很奇怪。
他早已經忘記了冥界的一切事情，包括鬼王對他說的那些話——就和所有喝了迷魂湯的鬼魂一樣，他已經想不起前生，他能說出這句話，一方面是因為本能，另一方面，卻要歸功於冥界死神的私心指引。
“小姑娘，你過來！”凌熙向她招手。
“我……我不過去！”女孩兒又向後退了一步，將身體靠在牆上：“你會吃了我！”
“胡說，我為什麼要吃你！”凌熙苦笑：“我是來這小酒館吃東西的，但我不吃人。”
“你是妖怪！”小姑娘瞪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嘴角出現了笑意。
凌熙這才知道，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笑道：“我這個樣子，你怕不怕？”
小姑娘走到他身邊，歪著小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嘖嘖兩聲：“你長的可真瘦，是不是比我還窮，所以都吃不飽啊？”
凌熙笑笑，沒有回答，而是追著問她：“妳真的不怕我？”
“嘿，你可別小看我。雖然我在這個小酒館裡打工，不過我也是魔法協會下屬第三分校一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啊！”小女孩兒自豪的大聲宣佈。
“哦，你還是一名小術士呢？”凌熙奇怪。
“可不是嘛！”小姑娘笑道：“不過我家裡窮，繳不起那麼多學費，所以我只好來這裡打工。”小姑娘嘆氣，“這小酒館生意不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攢夠錢。”
“為什麼不去其他的大酒樓裡呢，那裡的錢比較好賺！”
“唉！”小姑娘又嘆了一口氣，“學校不讓打工嘛，老師們又經常去那些地方消費，如果被他們遇到，我就死定了，所以只好跑到這偏僻的地方……其實，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人家長的這麼小，只有羅葛大叔肯收留我，大酒店裡的重活我是做不來的，況且……”小姑娘踮起一隻腳，在地上轉了一圈，咯咯笑道：“我喜歡這個小酒館，好像我的前生和它有某種聯絡一樣。”
“前生？”凌熙詫異。
“是啊，我經常夢到一個白衣女子，幽怨的坐在這個小酒館裡。”
“你天天在這裡工作，自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個白衣女子可能就是你的理想。”
“可是，我還沒來這個小酒館之前，就作過那個夢。”
凌熙一呆，笑道：“你夢裡的小酒館和這個一樣？”
“一模一樣！”小姑娘指著牆角一個木桶說道：“連那上面的裂痕都是一樣大小長短。”
凌熙的笑意越濃，撇著嘴看著小姑娘。
“我知道你不信，我和別人說的時候他們也不信！”
小姑娘哼了一聲。
“我又沒說我不信。”凌熙笑道。
小姑娘轉過頭來看看他，也笑了起來：“謝謝你。”
凌熙聳聳肩，眉毛往上翹了一下，意思是：“這有什麼好謝的。”
“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你？”小姑娘不確定的看著凌熙，伸出食指按著嘴脣，顯然是在思考。
凌熙知道，自己是個大惡棍，整個龍城無人不曉，只是由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小姑娘才沒看出來他。他不想讓她認出自己，於是打斷她的思考，說道：“你怎麼不招呼我，店裡就你一個人嗎？”
“啊！”小姑娘回過神來，“是啊，聽說小惡魔又活過來了，羅葛大叔去看熱鬧！”
“小惡魔？”凌熙一頭冷汗，“哪個小惡魔？”
“就是凌熙那個壞蛋啊，您喝茶！”小姑娘一邊將一杯清茶端上來，一邊大聲的說道：“真是蒼天無眼啊，那樣的壞人竟然還活在世上。”
凌熙頭上的冷汗越濃，嘟囔道：“你小小女孩兒家，應該生性善良，怎麼能這樣恨別人呢，做人要厚道。”
小姑娘臉上一紅，低聲道：“他確實壞嘛！”想了一下又說道：“我們家所在的那一條街，都被他霸佔去建起了什麼格鬥所，母親的裁縫鋪子經營不下去……本來她想送我去司馬家族的，可是我們沒有錢了。”
“哦，是這樣！”凌熙擦了擦頭上冷汗，“他連這種壞事也做？”
“比這壞一萬倍的他都做！”小姑娘臉蛋變得紅撲撲，這可能已經是她氣憤的極限。
凌熙擦了擦頭上冷汗，用手指在桌面上敲著，不說話。
“給，擦擦汗，你怎麼熱成這樣啊！”小姑娘遞過一方雪白的小手帕，料子並不是很好，但卻乾淨清新，帶著一股嬰孩般的香氣，這也可以看出她確實是個善良的小姑娘，自己心愛的手帕，卻遞給一個陌生人來擦汗。
實際上，她沒有錢買第二塊手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