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只做魔王不做神_第117章 老天開的玩笑【叩求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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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只做魔王不做神_第117章 老天開的玩笑【叩求鮮花】
“就讓你嚐嚐我新創的獨孤玄鐵劍法，一直沒機會施展！”朗蕩嘟嘟囔囔的說著，獨臂向上一揚，手中長劍連點九個光圈，大叫一聲：“破劍式！”玩命般的向著凌熙刺去。
凌熙向旁邊一躲，朗蕩長劍圈回，呼喝道：“劍法的最高境界就是無招勝有招，這下你怕了吧，別走！”
在四大劍派裡，朗蕩的魔法是最差的，劍術卻是最高的，他能自創招式，就說明了這一點。
長劍有如天馬行空，不留一絲痕跡，倒也瀟灑。
凌熙眯縫著眼睛，身體如一道閃電，在朗蕩的劍圈中閃來閃去。
“破刀式！”朗蕩嘴上高喊，忽然一個大頭衝下，攜帶全身力量，劍尖刺向凌熙的眼睛。
凌熙腳下一錯，在雲頭上倒推而去，天空中滑出一道煙霧，他遠遠的躲了開去。
“你不打讓給我！”旁邊泥鰍發怒了，“走開，看我的！”
“血滴子！”泥鰍長牙一挑，一個紅色的暗器嗖的一聲向朗蕩飛了過去。
朗蕩嚇了一跳，大叫道：“什麼東西？”同時，專破暗器的“破箭式”劍招出手。
但是血滴子顯然不是平常暗器，它在天空中轉了一個彎，再次向朗蕩襲去。
泥鰍凶惡的喊道：“我好不容易才練成這門暗器，怎麼能被你輕易破了！”
朗蕩決定看清形勢再做攻擊，他向後退了幾步，仰頭觀看天空中那血滴子的軌跡。忽然一直揹著手在旁邊觀看的凌熙冷笑一聲，奇快無比的飛到朗蕩旁邊，大喊一聲：“猴子偷桃！”
朗蕩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彎腰保護*要害。
“插你眼睛！”凌熙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啵的一聲插在了朗蕩的雙眼上，朗蕩啊的一聲痛叫起來，兩道鮮血從眼睛裡流了出來，“這次才是猴子偷桃！”凌熙抬起左腳，砰的一聲踹在朗蕩的要害上。
朗蕩慘叫一聲，從雲頭上栽了下去，快接近地面的時候，猛然翻跳起來，化成一道青煙，也不管自己那些徒子徒孫了，向著南方落荒而逃。
“如果是傷在我的血滴子下，他根本就逃不了！”泥鰍埋怨凌熙。
“我是故意讓他走的，嘿嘿，他現在不但是獨臂劍客，還是一代盲俠，甚至還有可能練成葵花寶典！”凌熙邪邪的笑了起來。
“便宜他了！”泥鰍之所以這麼恨朗蕩，當然還記恨著當年四大劍派首領對它的摧殘，十幾年前那場大戰，如果不是四大劍派傷它在前，暢遊臣不一定能把它摧毀。
“本來我還想用他來祭我的血滴子呢！”泥鰍看著朗蕩逃跑的方向，心有不甘。
“下面還有那麼多人呢，你完全可以練習你的新式武器！”凌熙指著幽靈城堡說道。
“哦哈哈，對啊，我去了！”泥鰍興奮的大叫一聲，一頭衝進幽靈城堡，立即，慘叫之聲接連響起，血滴子在天空飛舞，很多人都失去了腦袋。
凌熙搖著頭，覺得泥鰍是多此一舉，它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卻偏偏要用那個累贅的暗器。
有些人從城堡裡跑出來，凌熙將之截殺，不讓一個人漏網。
忽然，他看到熊天頭上頂著一顆小樹，嘴裡唸叨著：“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從城堡的小門裡閃身而出，小心翼翼的沿著草叢向前飛奔，泥鰍還真沒看到他。
凌熙像是發現了有趣的獵物一樣，悄悄跟在熊天身後，輕聲道：“熊兄，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熊天渾身一顫，轉過身來，猛然一下子跪下來，抱住凌熙的腿，大叫道：“凌熙兄弟，你饒我一命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三代單傳，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個機會吧！”
猛然寒光一閃，熊天連人帶劍一起撲向凌熙，速度之快，用心之毒，朗蕩是遠遠不如了，可以想見，北魔法劍派傳到他手裡，一定能夠大放光彩，可惜，他並沒有這個機會了。
凌熙左腳向下輕輕一踏，踩住那把長劍，右腳飛起，將熊天踹上天空。“血滴子！
”泥鰍的死亡呼聲結束了熊天任何希望，當他的身體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頭已經不見了。泥鰍一抖暗器，熊天的頭骨碌碌的掉落下來，已經被裡面的刀片絞爛了。“全都搞定了？”凌熙回頭問泥鰍。“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最佳幫凶確定的說道。凌熙飛到幽靈城堡上空，雙臂一張，猛的向前一推，一股巨大的能量向前衝去，整個城堡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地面下的泥土翻滾上來，藏在地道里的一些人也變成了碎肉。
泥鰍回頭看時，夕陽下的幽靈城堡已經變成了一堆土木碎石。北魔法劍派就此完蛋了。
用同樣的方法，凌熙消滅了東西中三大魔法劍派，只不過，這幾大劍派的首領並不像朗蕩那樣自大，他們留給凌熙的是一個空殼。
饒是如此，這些有著千年歷史的大門派，被魔王連根拔起，已經傷了他們元氣，再想恢復可就難了。
故地重遊，當凌熙再次來到天山的時候，他的思潮起伏，心情難以平定。看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他的心裡是深深的傷感，如果可以不來，他情願逃避。
每一次輪迴，他都是以一個妖獸的身分出現，從來不懂人類的感情，也不明白人間的恩仇。他以為自己看透了世間的一切，其實，他從來沒有開始過。
直到今生，他託生為人，才知道做人好累。
人類的感情太過複雜，人往往會為了愛情付出一切，改變自己，為了得到一個人不擇手段，為了達到一個目的違背良心。
如果說妖獸是憑著本能去做事，那麼人類則是挖空心思費盡心機，只為了將其他人踩在腳下，或者是看別人痛苦。
凌熙自認為魔力無邊，無所不能，但是十八年的人類經歷，帶給他的感情創傷，即使是大魔神王的修為，也無法輕易抹去。
他站在天山最高峰，遙望著幽思閣的方向，再次想起了陸昔霓。
就像是一本書，那已經是昨天看過的一頁，然而當今天重新翻過的時候，一切又歷歷重現，凌熙的心有些痛。
天山上早已經沒有了一個人，泥鰍在下面放火燒山，眼看著四大劍派唯一剩下的這麼一個大門派就要葬身在火海之中。忽然，凌熙兩手向下一按，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罩出現在烈火的邊緣，阻隔了火勢的蔓延。
“咦，你幹嘛擋著我，趕緊燒完了回去見小雪姐姐啊！”泥鰍在下界仰著頭對凌熙表示抗議。
它再次張開大嘴，一條火龍從口中噴出，在隔離罩的周邊燒了起來，它專挑這一個地方燒烤，不一會兒就攻破進去，火勢再次向著天山蔓延，很快將要燒到試煉場。
凌熙想了想，還是頹然放棄了。逝去的就不要挽留了吧。
“哇！”猛然，泥鰍痛叫了一聲，一個翻滾從火場裡倒飛出來。
接著，整個天山的大火沖天而起，晃盪了一下，突然無聲無息的滅了。
然後，一場清涼的濃霧瀰漫在身周，火後的煙塵也被澆熄下去，只留下烏黑的炭色，證明著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火災。
凌熙大吃一驚，他環眼四顧，黑線之心探出神識，在整個天山上四處搜尋，卻是毫無所獲。
他飛到下界，看見泥鰍躺倒在一片山石之上，竟是已經昏了過去。
“泥鰍？”凌熙推了泥鰍一下，但泥鰍毫無所覺。他剛想施展一些非常手段將它喚醒，就聽身後一個輕柔的聲音說道：“哥哥，讓它睡一會兒吧！”
凌熙猛的轉過頭來，看見秦嫣然一身白衣，溫婉綽約的站在自己身後，眼神卻沒有看自己，而是遙遙的望向遠方。
“妳..你怎麼在這裡？”
凌熙詫異的看向秦嫣然，他發現她變了，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改變，至於具體的變在哪裡，他竟然說不上來。但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身後而不被發現，至少可以肯定這一點，她的修為肯定是有大幅度的提升。
“我來這裡已經有好一會兒了！”秦嫣然轉過頭來，“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你！”
不知為何，凌熙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悲傷的情緒，接著是害怕。秦嫣然此時此地出現在這裡，這說明了什麼？
“哥哥，你還是捨不得燒掉這個給你留下很多回憶的地方吧？”秦嫣然輕聲問道。
凌熙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秦嫣然。幾個月之前，她還是憔悴不堪，現在卻面色紅潤，身體也不再清瘦，而是變得窈窕秀麗，甚至有一些豐滿。
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像前幾次那樣看到自己的惶急，而是安寧，嘴角上掛著一絲微笑，有些甜甜的味道，本來，這樣的秦嫣然才是最美的秦嫣然，凌熙應該感到欣慰，可是相反，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秦嫣然有些反常。
“哥哥，我替你保留下這些，你將來會感謝我的！”秦嫣然手指著天山說道：“人這一生，總需要有些值得留戀的東西，這樣到老了的時候才不會孤獨，因為會有回憶和你相伴！”
凌熙惘然不動，讓自己的聲音放得冰冷：“你還是要和我作對嗎？”
秦嫣然微笑了一下，答非所問的說道：“哥哥，能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秦嫣然用期待的大眼睛看著他，凌熙心中卻不禁想道：“她要帶我去哪裡，難道是人類設計的圈套？”
“哥哥，你放心，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秦嫣然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
凌熙點了點頭。
秦嫣然左手一揮，一個隱身魔法陣罩上那頭泥鰍，泥鰍立即原地消失，顯然，她並不想讓這麼巨大的泥鰍跟來。
金黃色的太陽開始變得火紅，最後一隻布穀鳥在天山的山間啼鳴，溫柔的晚風從身旁輕輕掠走，無名的樵子高唱山歌。有流水聲從山間傳來，汩汩的流淌，在岩石上彈著悠揚的音樂。彩霞出來了，像一抹斑斕的緞子，橫亙在火燒雲的天空中，夕陽下一棵孤獨的樹，長在禿禿的山丘上，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幻夢。
秦嫣然和凌熙一前一後，行走在如水的雲端，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翻滾著情感的波濤。
其實，兩個人都有一樣的孤獨感，雖然只是許多日子中的某一刻，但在那個時候，他們無一例外的會想到對方。可是，明明知道對方就在這世界的某一處，他們卻無法相見，這不能不說是人生的一大痛苦。
現在的人間大陸變得有些蕭條，這是那次大瘟疫所造成的後果。尤其是在這夕陽西下的時候，生命的痕跡變得很淡，這個人間界第一大城正籠罩在一股憂愁當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妖獸的大軍已經進入了人間界。
秦嫣然緩緩的飄落下來，凌熙跟在她後面。下一刻，兩人出現在人間大陸的大街上。
“哥哥，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秦嫣然古井無波的臉孔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眼眶中變得明亮起來，凌熙知道那是淚水。
一隻柔軟嫩滑的小手伸了進來，凌熙緊緊的握住那隻手，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感情在復甦，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在這個時候，在這戰爭烏雲密佈，而又是瘟疫劫後餘生的楓葉大街上，行人並不是很多。秦嫣然牽著凌熙的手，兩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女，就這樣親暱的行走在已經不再繁華的城市中。
如此優秀的人物，還是引來了並不是很多的行人的注目，但對於被注目者，他們卻毫無感覺，因為心中的思考已經沖淡了一切。
他們來到了那個屋簷下，似乎天空正在下雨，凌熙想起，當年就是在這裡，自己救下了眼前這個女孩的生命。
秦嫣然站定身形，呆呆的看著眼前那條街道，似乎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正在自己父親的屍身上痛哭。就是凌熙，重新給了她生命，給了她生存的機會，同時，也給了她一份再也拋舍不開的感情。
從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眼前這個男人，從那時候就已經和她融為一體，奪走了她所有的關注。
命運的軌跡為什麼會向相反的方向延伸呢？這是老天在開自己的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