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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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子不幹了
託上個星期精推的福，這周精華幾乎是正常的三倍-.-!書評區留言不用客氣了。當然，別讓罐頭的鮮花數太難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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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林清留在那裡了？”格萊沙怒目向竹篙男喝問。
後者愁眉苦臉的點頭：“是阿樂叫我這麼做的。想必是因為林清重傷，不能隨便被挪動吧，而且，阿樂說要這樣做。”
“阿樂？”格萊沙跪下來，用潭裡的清水撲到滿是塵土的臉上。清泉從山間的石縫中突現，形成一條細細的瀑布，落在淺潭內。瀑布的水簾和霧氣，遮住了幾個人的身形。自從格萊沙失去了自己的魔偶，就無法再和魔眼阿樂聯絡了，這個總是隱藏在遠方的夥伴……
格萊沙重又站起來，抓住竹篙男的衣領：“難道你就放心林清一個人被帶回去？為了你們兄弟啊，她只是個女人！”
“你以為我想這樣！？”竹篙男用力格開格萊沙的手，大吼起來，“我他媽倒願意帶她不是帶你！”
格萊沙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被竹篙男掀了一個跟頭，還是蘇丹扶住他。兩個人看著面前的竹篙男，都一時愣住。
竹篙男的臉上，滿是汙漬的眼鏡片後，流下兩行清淚，順著他髒乎乎的臉淌下來。竹篙男默默的摘下眼鏡，用衣襟使勁擦著，但是他的衣襟也是一片黑『色』。
格萊沙突然覺得自己很傻，這麼長時間竟然什麼都沒發現。原來，竹篙男和林清……蘇丹上前扶著竹篙男坐在地下，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現在的竹篙男，就像是一個脆弱的孩子。
格萊沙嘆口氣，轉頭去看旁邊的新成員——那個裹在黑『色』的斗篷裡的魔族少女。先前為了得到石中島的訊息接下了這個任務，但是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龍淵長老已經把何家定『性』為叛徒，就算是完成了定光長老的任務，恐怕也於事無補了。現在的他們幾個，既不融於魔族也不能再回到魔巫中間，只能像流民一樣逃亡。最慘的恐怕要數何晨曦了吧，人本來就在長老的控制之下，現在可是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的……
話雖如此，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格萊沙去掀開少女斗篷的帽簷。那天看到照片時熟悉的感覺還在折磨著格萊沙的好奇心。
好像認命一樣，那個少女沒有任何行動來阻止格萊沙的動作，任由後者輕輕的退下她的兜帽，『露』出一頭柔順的棕『色』的長髮，還有下面的俏臉。
“啊，是你！”格萊沙驚叫起來。蘇丹和竹篙男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圍到格萊沙身邊。
“格萊沙你認識她？”竹篙男驚奇的指著這個少女說，“她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生活起居都需要人料理的！”
“他認識。”沒想到，回答的卻是蘇丹，“而且我也認識她，只是沒有想到……”
蘇丹激動的蹲下來臉孔幾乎就要貼到少女的臉上。少女本來凝思的神情被打斷了，眼神凝聚在蘇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就像格萊沙的臉皮一樣。
“她就是原來御魔堂負責註冊的程式！”蘇丹大聲的說，緊緊的盯著少女的眼睛。果然，御魔堂三個字出口的時候，少女的臉上明顯跳了一下，顯出慌『亂』的表情，但是瞬間又恢復『迷』茫，無神的雙眼毫無目標的平視前方。
“我在註冊的時候也見過她。可是，明明只是一段程式，為什麼出現在現實世界中？難道她也是一個魔偶？”格萊沙緊張的問蘇丹，但是後者搖搖頭。
“技術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自從我來到御魔堂，這個程式就在這裡了，幾年裡面從沒有變過，始終站在自己的位置，做機械的問答和單一的程式。她，她從來不會別的啊。”蘇丹說的確是實話，在御魔堂也曾經有過調皮的學徒去逗過這些程式，但是根本不會得到任何人『性』化的迴應。畢竟只是一個虛擬的單元而已，她要做的，只是自己負責的那一個功能。
可是現在這個程式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蘇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要崩潰。
這時格萊沙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知道了。”
格萊沙的語氣裡透出強烈的激動和自信，他也像蘇丹一樣湊到少女的面前沉聲說：“我知道魔族是怎樣攻進御魔堂的了；我知道他們是怎樣確定引導員換班的時間的了；我也知道是那個內『奸』打開了御魔堂的大門了——我說的對嗎，小魔女？”
蘇丹心頭猛然一陣。假如這個少女真是潛伏進入御魔堂的魔族，那麼剛才格萊沙所說的一切，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御魔堂破之謎，真的就是這樣？
“但是……一個魔族，怎麼能裝成一個程式？而且她是怎麼進來的？那個程式在那裡似乎已經呆了有五年了啊！”蘇丹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格萊沙也皺上了眉頭：“小丫頭，還是裝作沒有反應？快點承認了吧！咱們來個痛快的解決！”
但是迴應他的只是少女兩隻清澈的大眼睛，緊緊的盯住格萊沙的雙眼。仔細看去，那眼珠略帶藍『色』，就像淺淺的湛藍的湖水，純潔的不容一物，看得格萊沙都忍不住調轉過頭去。但是少女還是一句話不說，只是那眼神在格萊沙的身上打轉。
“不要『逼』問了，沒有用。”竹篙男在一旁說道，“這個人已經傻了，什麼都感覺不到。那個修士就這麼說，而且我在路上也試過不少方法了，這個魔女已經完全沒有思維能力了。”
“難道……難道是因為長期憋在御魔堂裡面冒充一個程式，所以傻掉了？”蘇丹奇道，“長得真的好像，絕對沒有記錯。”
“但是，”格萊沙拖長了聲調，“現在我們討論這個問題有什麼用？我們……”格萊沙指了指在這裡的幾個人。
“我們都是逃犯而已。去他媽的御魔堂吧。老子不幹了！”
蘇丹一把拉住格萊沙：“你怎麼能這樣子？我們沒有勾結魔族，事實終究可以證明清楚的啊。能夠解開這個問題，說不定可以幫何晨曦將功補過呢？”
格萊沙甩開蘇丹的手，冷冷的說：“對不起，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魔巫的事情，還是魔巫自己去解決吧。”
格萊沙從懷裡掏出代表自己魔巫身份的銘牌，奮力扔進了潭水之內。
“老子不幹了！”
沒有回頭，格萊沙穿過了瀑布的水簾，徑直走了出去。水霧分開，又迅速合攏，遮蔽了他遠去的身影。
蘇丹咬緊了自己的嘴脣，猛地搖搖頭。
格萊沙，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