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技師之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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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技師之亂(下)
什麼是魔偶？
格萊沙第一次真正想起這個問題。當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老趙頭的禮物後，格萊沙一直把它當作一個更加強大的肢體的延伸。並且在此後所追尋的一切，都是想要使這具額外的身體更強大。而在這一次，面對咆哮在面前的，六親不認的巨型“熊人”，格萊沙第一次感覺自己正在一條危險的路上走著。前面的黑暗中，似乎是來自地獄的誘『惑』。
走在竹篙男身後，格萊沙一直精神恍惚，連蘇丹攙著他的手臂都不知道。
但是當電梯的門緩緩開啟時，眼前的巨集偉景象讓格萊沙的思緒回到現實中。這一次，兩個來自御魔堂的人真正見到了北煉堂的真實所在——一座龐大的地下城堡。就像是科幻片中的太空站內部，眼前是一個圓柱形的深坑，上不見天，下不見底。而眾人所在的平臺就在這圓柱的中部。
這是一個鋼鐵的世界。四下隨處可見各種功用的機械，忙碌的做著各自的工作。管道，平臺，機械臂，佔據了眼中絕大部分的空間。而其餘的地方就被鋼甲所遮掩。總之這扇門後面的，彷彿就是未來的金屬世界。老練的何晨曦見到這幅情景都不自覺的呼吸加速起來，臉上雖還是慘白的樣子，卻也壓抑不住眉目中的驚歎。
領路的是主人傅清翰。他帶領著眾人走入一個空間巨大的空房。在這裡，田守義已經被牢牢的縛在石臺上。一群穿著工作制服的人員在他的周圍忙碌著。旁邊的一堆儀器也發出滴滴嘟嘟的叫聲。
“本來我是不應該帶你們來這裡的。但是這次的事故，我們的研究所也要負上很大責任。請各位到這裡，正是為了商量一下如何善後。”傅清翰說。
靠，制住狂暴魔偶的時候也不見你出來，現在倒是一套一套的！格萊沙心中暗恨。
“事情是這樣的。”竹篙男終於從一群研究員中站了出來，“都是我的錯。那天我和蘇丹立了一個約定，我把她帶出來，他幫我做一次實驗。”
“就是關於魔偶機體生理強化的實驗。”林清在旁解釋說，“十年前，就是因為何落日違規『操』作這個實驗而觸犯了刑律，被開除了軒轅。那一次他的實驗失敗，實驗物件死亡。”
“可是那一次只是因為誤『操』作。這一次我已經有了經驗了！”竹篙男還反駁道。
“夠了！”何晨曦粗暴的打斷他，“接著說。”
“恩。”竹篙男抿了抿嘴脣，“這次我想要蘇丹配合我進行這個實驗。如果成功的話，可以讓蘇丹的魔偶身體力量強化三十倍，就像是魔族魔化的效果一樣。但是找實驗場所的時候，魂妖也加了進來。”
“我認為他的計劃完全不可行！”魂妖在一旁發言了。格萊沙注意到他的大腦袋上留著一道道血痕。“以實驗物件的精神力，根本沒有辦法控制過於強大的力量。而且，這種方法造成的突變是不定向的。也就是說，結果具有不確定『性』！”
“我說，夠了！”何晨曦怒吼一聲，一圈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著他。看到他猙獰的面容，還有簡單包紮之後還在不斷滲血的右臂。雖然知道對於魔偶來說，想要恢復斷肢並不難，但是他現在的樣子卻實在可怖。
“現在不是學術討論的時候。”何晨曦咆哮，“你們最好想明白了再說話！”
按輩分來說，何晨曦的資歷絕比不上成名已久的魂妖。但是現在他的氣勢卻壓得魂妖直不起腦袋來，嚅嚅的不敢說話。
竹篙男嘆了口氣：“蘇丹自願參加實驗。魂妖也要在試驗專案中加入他的精神震『蕩』法。但是在最後關頭，田守義這個小子。”竹篙男轉過頭去看了看周身已經被研究員『插』滿管道的田守義。
“這個小子願意替下蘇丹。因為他的身體和意志都要比蘇丹來的強壯，所以我們也同意了他的要求。”竹篙男繼續說道，“實驗進行的很順利，透過直接對底層材質程式碼的改動，我已經控制了田守義身體的強化方向……”
他的實驗室，說白一點就是再造了一個小型的御魔堂。田守義的精神連結進入這個空間之後，在這臺伺服器就成了手術室，等待『操』作者的改造。
那時候，緊張的戰鬥進行在電腦的顯示屏上。竹篙男的十指飛速的在鍵盤上滑動，監視著滿屏滾動的字串。這些在外人看來頭昏腦脹的資料流，其實就代表著田守義現在的身體。
當竹篙男的工作進入到尾聲時，一直在另一臺終端上觀望的魂妖動作了。
他也使用了聯入伺服器的召喚臺，進入了虛擬空間。
剩下的事情，守在顯示屏上的竹篙男一頭霧水。在他面前的螢幕，刷屏似的刷出無數的『亂』碼，讓竹篙男滿頭大汗，不知所措。
不知道魂妖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魂妖並沒有讓竹篙男久等。僅僅是幾分鐘之後，在召喚臺前就刷出來魂妖的身影。竹篙男正想詢問，但是魂妖卻發瘋似的一聲慘叫，轉身去拔身後的召喚臺與電腦連線的資料線！
如果拔掉召喚臺，就等於斷掉了田守義的後路！讓他沒有辦法再出來。而更糟糕的是，如果田守義當時正在連結出來回到自己身體的中途拔掉資料線，他的靈魂就會被掐斷，永遠無法修復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竹篙男猛撲上去！畢竟魂妖只是單純的技師，在行動方面與田守義這個半路出家沒有辦法比。他的指尖還沒有觸到召喚臺，就被大叫著撲來的竹篙男壓在身下。
不過剛剛抬起頭來，竹篙男就已經瞭解了魂妖此舉的原因，因為在他面前，召喚臺上，出現了一個巨大身影！
劇烈的震動，夾雜著巨響聲，傳遍了整個實驗室……
……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怎麼處理，還是問魂妖吧，都是他幹出來的好事！”竹篙男結束了自己的講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魂妖身上。
“我……我只是對他使用了一個精神勘測術……”魂妖支支吾吾的說，“但是不小心激化了魔偶。暴走的原因……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他自己可以覺醒吧。”
格萊沙望向被緊緊束縛的田守義，深深的嘆氣，幾天之前，正是自己躺在那裡……現在，要看田守義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