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諸神之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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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諸神之黃昏
就像是從小孔中吹出的一個肥皂泡一樣，從巨大光柱中張開的空間越張越大，並且開始擠壓撕扯光柱之外的物質世界。對於擁有強大**強度的魔偶來說還要好一點，看到這裡異狀趕過來的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那種壓力，輕者血肉模糊，靠得近的人竟然都化成了一團團血霧。當然，世界上更多的人在噩夢中醒過來，看著牛『奶』白『色』的夜空**。那些虔誠的教徒，還有從未祈禱過的惡棍，都紛紛跪倒在地上，向自己的神明祈求最後的庇佑或者往生到達永遠幸福的彼岸。
在白『色』的夜空下，小小星球上的百億人口都匍匐在地上，聽著教堂的鐘聲回『蕩』在每一個城市的上空，等待世界末日的最後審判。
而在這個世界異變的中心，慘烈的惡戰正在上演。制式的武器出現在各派魔巫的手裡，不止是邢家和林家。在魔巫的世界裡擁有勢力，聽聞過神諭的家族都透過遍佈世界的魔巫網路把自己的核心人物送到了這裡。子彈橫飛，慘叫連連，但是擁有最高等級魔偶的魔巫，速度完全不能被那些出膛速度僅僅在音速級的子彈所擊中，但是魔偶之間的肉搏，要比熱兵器的對抗更加殘酷。
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中心不遠處，身為這場大戰的導火索，蘇丹卻和六一，徽笙縮到了附近一座小山的後面。這時，山上的一個微弱的聲音吸引了蘇丹的注意。那是何落日的聲音。
“蘇丹！看這裡，快過來！”何落日站在山頭的巨石上，向不遠處的蘇丹等人連連招手。蘇丹幾步走過來，乾脆把何落日放在自己的掌心上，雙目茫然的看著下面那場惡鬥和天上的風雲變幻。這一切似乎都與蘇丹有關，但是他卻是置身事外。
“聽著，現在應該是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了。”何落日的面目變得異常嚴肅，看了看遠處，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對話。
“聽著，你應該聽說過世界的能量守恆定律吧？這是因為我們的世界是一個封閉的系統，從世界產生的一天就如此，我們不知道它的外面有什麼。但是我們卻知道，外面一定有什麼。因為，世界上有一樣東西是來自外面，它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體系，不用遵守這個世界的守則，不會被這個世界的命運所束縛。不，不是亞當，這個東西就是你！
“別吃驚，聽我說完。因為給定的邊界條件，我們這個世界上一切的命運都已經被註定。而只有你，你是一個來自外部的奇點，即使是神，也不能決定你的狀態，所以，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變數。當然，是現在唯一的。因為在你之前也曾經出現了無數次的那個“奇點”，幾乎每一千年就有一個，這是這個世界為奇點所設定的命運。這個世界是，我們也是，我們一遍一遍的重複以前的故事，沒有人知道之前的那個”奇點“做出了什麼事情，做出了什麼選擇。現在，這個責任落在你的身上。”
何落日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蘇丹只是茫然的瞪大了眼睛。“接受這個事實確實是難為了一點，難道這就是從前發生過的命運？”何落日心裡在想。
“蘇丹，你看我們的世界。你看到了什麼？”這時一直站在蘇丹肩膀上的徽笙說話了，她指著頭頂上蒼白的宇宙，還有已經陷入血紅『色』的世界。在空間膨脹和坍縮之間，地殼也已經經受不住巨大的剪力，岩石粉碎開來，以光柱為中心緩緩的旋轉，形成一個奇異而恐怖的畫面。
徽笙接著說：“什麼是人，什麼是魔偶，什麼是萬物？我們都是空間裡面的一串串波列，不同頻率不同波長的波列的組合體。那些無法被函式所描述的海量的，複雜無比的波動組成我們一切，就像我們的魔偶本是一串程式碼，透過傳輸器和魔巫的靈魂結為一體之後，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變成實體。傳輸器是什麼？就是一個特殊的波發生器而已。同樣，我們的世界在產生之前，我，他，還有這個世界的一花一樹，都不過只是程式碼而已！
“只有你！蘇丹，你是註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但是你卻可以選擇你的命運和決定我們的。不要看那些相互殘殺的人，他們所相信的神諭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產生的規則而已。空間之門開啟的時候，就是你應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世界末日，只不過是一個副產品而已。我們，只是世界這臺電腦裡的一段段程式，隨著世界的覆滅一起消失。
“千年一次的‘奇點’，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命運，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除了這一次！”徽笙激動的喊道，手舞足蹈，“這一次不同了，因為在七十年前的你做出了一個選擇，一個重大的選擇，以前所有奇點都不曾想到的事情。所以這一次，空間之門開啟的時間推遲了七十年，而我們，帶著那時候你的記憶回到這裡，告訴你一切。”
六一也點點頭：“現在就是你做選擇的時候了，這個世界即將不復存在。而你，現在便可以從我們的世界這臺電腦中醒過來，回到你本來的空間裡面，去看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一切都可以結束了，這個世界，和一遍一遍重複的歷史！”
蘇丹終於張開了口：“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何落日拍拍蘇丹巨大的手掌：“釋放這個亞當的能量吧，不要管那些眼中只有**的罪人們，只有你現在的這個身體才是可以開啟空間大門的鑰匙。回到屬於你的世界裡面。你會知道怎麼做的。”
蘇丹點點頭，一晃身已經回到了戰場中心的光柱之前。隨著蘇丹的一聲怒吼，所有人都敬畏的伏在地上，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懼和身體的戰慄。
“現在我將要開啟那個通向淨土的時空通道，所有想要離開世界，帶上你們的信仰。嚮往樂土的人，必不會讓你們失望！”蘇丹把自己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感受這具身體的力量裡，整個亞當的身體在眾人眼前忽然變得模糊，消散的邊界，漸漸透明的身體散發著柔和的輝光，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霎時間，本來百餘米粗的光柱在天地間消失了，與此同時，方圓五里之內的地面上，突然亮起如同光柱那樣的強光斑。地面幻化成了耀眼光芒的鏡子，跪伏於地的上萬名魔巫的身體在光芒中漸漸隱去，連同邢風和為了進入時空門爭鬥的家族領袖，他們的臉上都帶上了無比甜美的微笑……
風雷起，天地震動，亞當的身體終於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間。在劇烈的震動中，以地下那個耀眼的光斑為圓心，強烈的震動波迅速席捲了整個地球。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地球地表上的一切都被抹去。
六一，徽笙和何落日緊緊的抱在一起，就像一個球在暴虐的風中飛舞，抵抗著強大能量的侵襲。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世界都被那耀眼的白光所籠罩，三個人抱成的球體在空間中超速的飛行，卻沒有撞上任何障礙物。“就這樣結束了嗎？諸神之黃昏？一切被摧毀？然後蘇丹帶著那些渣滓去了新世界？”六一不甘的喊道，“這就是格萊沙為我們想好的結局？”
然而他的聲音也淹沒在無盡的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