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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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撲朔迷離
秦樓走到炕邊，拿起棉被一點一點看著，血跡已經變黑，味道早就散發沒了，秦樓摸了一下棉被，然後放下，又跳上火炕，貼著牆面，仔細的檢視牆上的痕跡。
不錯牆上有痕跡，但是不深，都是一些輕微的劃痕，秦樓搖搖頭，那些痕跡更像是平時人不經意畫上去的。
又走到炕櫃前，開啟炕櫃，炕櫃裡什麼都沒有，空空的。
秦樓跳下火炕，來到衣櫃前，衣櫃是那種對門開的，秦樓開啟衣櫃，衣櫃裡的木板上已經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以前衣櫃裡都放一些換洗的衣服，後來出事以後，那些家屬就把衣物拿走了。”璟樂在一旁解釋著。
“那……那個叫蔚然的衣物呢？”秦樓一邊轉著圈，一邊不經意的問著。
“蔚然的衣物？”璟樂蹙起眉頭，慢慢的搖搖頭，“到是真沒看見他的衣物，哎？你要不說，還真的是，至始至終也沒看到蔚然的衣物啊。”聽見秦樓這麼一問，璟樂到也覺得有點蹊蹺。
“難道都沒人收拾下他的遺物嗎？”秦樓轉過身看了璟樂一眼。
“有遺物，這個蔚然身前也不怎麼愛說話，但是脾性到是不壞，也沒有親人朋友，所以和一堆工友住一起，遺物就是那些工友收拾的，也沒燒，不過現在應該是在金金那裡，那小子說要找出蔚然死亡的真相，所以把那些遺物都拿走了，不過就是一些衣衫，沒什麼的。”璟樂努力回想著金金拿走遺物的那天，最後確定並沒有什麼特殊物件，就只是一些衣服。
“陪我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吧。”秦樓推推璟樂，然後兩個人一起離開。
工友並不住在宿舍，工友都是一些沒有家人的男性工人，所以平時也比較自由，作為自由體，他們選擇工作的機會也多，因為沒有任何的牽掛，金月吩咐納凡，專門為這些人建了一間大的平房，裡面兩面是兩張大的通鋪，可以睡很多人，到是很像古代雜役住的地方。
那些糙老爺們也不在乎，覺得這樣挺好，而且人多，還熱鬧，所以對於這樣的安排很是喜聞樂見。
璟樂和秦樓來到工友平房的時候，大家都上工去了，所以屋內也沒有多少人，剩下的基本都是要換班或者就是下夜班的人。
秦樓也沒打擾那些人休息，順著璟樂指的方向看去，璟樂給秦樓指的是蔚然生前用的儲物櫃，秦樓慢慢走過去，其中一名工友看見秦樓要去檢查蔚然的儲物櫃，就很合作的掏出鑰匙，把鑰匙遞給了秦樓。秦樓看了一眼給他鑰匙的人，然後轉身開啟儲物櫃，儲物櫃裡什麼都沒有，很空，但是很乾淨，這一定是有人經常用的效果。
站在秦樓身旁的男人支支吾吾的說著：“自從蔚然死後，這個儲物櫃就是大家公用的了。”男人緊張的看著秦樓。
璟樂擺擺手表示無礙，替男人解釋道：“他是一號工友平房的組長。”
秦樓慢慢的點點頭，然後打算把儲物櫃關上，就在他要關上儲物櫃門的時候，看見儲物櫃的門邊上有一道劃痕，秦樓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這劃痕極細，但是很深，像刀尖一類的東西劃的。
秦樓把手放上去，輕輕的撫摸著，感受著劃痕的力道，“這劃痕一直都有的嗎？”
那組長貼上前，認真的看了一下，然後疑惑的搖搖頭，“不對啊，好像上週還沒有的，哎，你們都過來看下。”組長向屋裡的幾人招招手，也讓他們看看劃痕。
幾人看過後也都紛紛搖頭，表示上週還沒有的。
為什麼是上週，因為上週金金來過一次，說暫時先不要用這儲物櫃，所以這儲物櫃已經有一週沒用過了。
秦樓輕輕挑起眉毛，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璟樂知道秦樓在想什麼，同樣他也有疑問，為什麼一週沒用？還如此乾淨？這說明有人動過儲物櫃。
就在這時，有一工友大聲叫喊的跑進屋裡，“不好了，不好了。”工友抓住一個人就大聲喊叫著，眼睛裡全是驚慌之色。
被抓住的人也是一怔，然後搖晃著來人，“你別光叫啊，說說到底雜了，哎呀，別叫了。”男人的聲音很高，徹底鎮住了跑進屋的工友。
那個工友用手拍拍臉頰，然後深呼了一口氣，才戰戰兢兢的說著：“王二狗，王二狗他死啦。”
話音剛落，屋裡的人可就炸鍋了，那個組長更是跳起來跑到那個帶回訊息的工友身前，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大聲的問到：“怎麼可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哎呀，組長，你輕點，捏疼我了，嘶……”工友稍稍扯出自己的胳膊，然後坐在通鋪上，沒好氣的說著：“怎麼不可能啊，剛才大家都圍著看見了，確實是死的了。”
這時就聽見有人問：“雜死的啊？估計也不能是啥想不開的啊，那王二狗平時就是一吃飽睡香的主兒，根本沒想過其他別的事情啊。”
“是喝了井水死的，嘖嘖，那井水確實有毒啊。”那工友撇撇嘴說著。
璟樂看看秦樓，秦樓也看看璟樂，井水自從發生了變化以後，是禁止取用的，那王二狗怎麼還去傻到喝井水？
秦樓繃著臉走到帶回訊息的工友身側，“帶我去看看。”
這時工友才發現屋子裡有其他的人在，隨立刻站起身，弓著腰出去了，後面跟著秦樓和璟樂，當然那些好事兒的人也跟去了。
金宅的水井很多，外宅就有七，八處，主宅更多，但是大多數都在主宅內部，新宿舍的三口井都是後來新挖的。
而工友帶秦樓和璟樂去的水井正是去主宅路上的一處小井，這處井，平時沒人用，是以前的工廠留下的，金月命人在它的周圍種了一些常青樹，然後擺了幾張椅子，看上去還挺像小公園的。
此時，水井邊已經圍了很多人，有上工的工友，還有來往的家屬。
璟樂推開人群，走進去，就看見納凡已經在了，湊巧的是馮大強和金金也在。
金金眼尖的看見秦樓，就跑過去跳到秦樓身上，摟著秦樓的脖子嚴肅的說著：“秦樓爸爸，你也來了，你快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金金的心裡，納凡和秦樓是最親近的，雖然他也叫璟樂為爸爸，但是總感覺差了那麼一點，沒辦法，金金在須彌幻境的時候，完全見識到了納凡和秦樓的本事，所以他視納凡和秦樓為自己的偶像和榜樣。
秦樓看看金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喜歡的緊，忙拍拍他的小屁股，“好，我去看看，但是你不可以亂走哦。”秦樓放下金金，走到王二狗的屍體前，看見納凡已經收了手，於是開口問：“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納凡拍拍手，站起身，看了秦樓一眼，搖搖頭。秦樓見狀蹲下身子，接過納凡遞給他的手套，帶上後就開始翻開王二狗的屍體。
屍體還有些溫熱，死亡不久，嘴角留著黑血，秦樓沾了點然後湊到鼻間聞聞，有股腐臭的味道，按照道理說，剛死亡屍體的血液不應該是這種氣味的。
黑血給人的感覺確實有點像中毒的樣子，但是秦樓敢斷定，這應該不是喝了井水中毒死亡的。
兩種可能，不是自殺，就是他殺，按照其他人說的，早上還看見他，時間如此短暫，他殺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王二狗很有可能是自殺。
秦樓站起身，看著納凡，“叫人把他搬走吧。”
納凡會意，招來兩個天隊的成員，搬走了屍體。
納凡和大家擺擺手，“大家都去工作吧，告誡過你們很多次，井水變樣了，不要取用，這下出了人命，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小孩子，好了都散了吧。”
看見大總管都趕人了，就算人們再好奇，也不能留在此地，於是很快周圍的人就散去了。
璟樂，秦樓和納凡順著路就走到主宅金月的住處，而馮大強和金金在剛才已經和幾人告別去了外宅的訓練場。
“你打算和月月說，納凡？”璟樂看著納凡。
“就算不說，她早晚也會知道的。”納凡加快了腳步，走到金月房間的門前，猶豫了一下，然後推門而入，璟樂和秦樓跟隨其後。
金月已經醒了，洗漱過後，靠坐在牆上有些發呆。
冷不丁看見納凡黑著臉進來，疑惑的問著納凡：“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王二狗死了，據說是喝了井水死的。但是我覺得不可能。”納凡坐到炕上，然後眼睛直直的盯著地上。
秦樓跟著進屋，坐在金月身旁，拍拍金月的小手，“我覺得王二狗是自殺，雖然他也喝了井水，顯現的狀態也的確像中毒死亡，但是我敢斷定王二狗就是自殺。”
璟樂雙手環抱著，嗤的冷笑了一下，“早不死晚不死？非今天早上死，難不成是知道我和秦樓要去查案嗎？”
金月看看眾人，慢慢的開口：“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既然他在暗處窺視我們的行動，那就動起來吧，全部動起來，讓他措手不及。”
眾人互望了一眼後，就都紛紛走出金月的房間，前後不過五分鐘就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