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藏汙納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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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藏汙納垢！
向來安靜祥和的力家堡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更似雞飛狗跳。
力家堡五個子堡，東堡主糧食生產，南堡主牲畜馴養，西堡主茶植作物，北堡主桑蠶織物，中堡則是管理集散力家堡出產的所有產物。
隨著新堡主力屠的命令下達，堡中如狼似虎的護衛，帶著他的命令，開始清掃驅趕主堡中每家每戶都得離開主堡。
力屠要重建力家堡的權利核心，要這些廢物何用。
外面五個子堡中，早就已經安頓著為力家堡出力的傭戶，根本難以接納這麼多的人家突然到來。
再加上主堡中出去的大老爺一個個脾氣大得不得了，行事還是和之前在堡中掌權一般囂張，徵用傭戶的房屋暫住，霸佔房屋亂七八糟的一攤子事等等隨處可見。
堡中的傭戶和這些被力屠驅逐大老爺的矛盾，僅僅在力屠坐上家主位子的第二天就爆發了。
面對力姓子弟的侵佔，傭戶們開始抵抗這些主堡中來的不速之客。
五個子堡中的傭戶，為力家堡出力，平時就在一起勞作，遇事也團結得快，各堡中數千人很快就凝集在一起，對抗那些散沙似得的大老爺。
把他們擋在家門外。
他們也派出代表，進入力家堡向現在的掌權者傾訴，求見力屠請他來主持公道。
接到傭戶們的控訴，力屠帶著十幾名護衛，向來到南堡大門口，剛到這裡，力屠身邊就圍滿了南堡的傭戶。
一名年紀花甲的傭戶，在進入南堡的青石板路上對力屠跪了下來，哭訴著這不安寧：“堡主啊！我們南堡一直是圈養牲畜，家裡住的地方本來就小。現在主堡那些老爺非要讓我們把牲畜趕到堡外去，還要我們搬出去，這怎麼能行啊！老太爺在的時候，都說牲畜是力家堡一大助力，放到堡外誰能保證它們安全，我們要是離開南堡，連家都沒有了……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老者身邊一名漢子也跪了下來：“主堡來的老爺們，把我們趕走不說，還霸佔南堡傭戶們的家產地皮，已經有十幾家傭戶被打得頭破血流，趕出了自己的家，堡主你得給我們做主啊！”
老傭戶說得老淚直流，壯漢則是說得氣憤。他們身邊身邊幾十戶的代表也跟著對力屠跪了下來。
看著這些為力家堡幹了一輩子活的傭戶，力屠挑了挑眉，在他心中，這些人比起力家那些弟子強上百倍。
力家堡的權利之爭，對他們這些傭戶來說，沒有半點意義，他們整天勞碌，就為了口糧努力幹活，為誰效力對他們根本不重要，他們只是想要護住自己容身的一席之地就可以。
最簡單不過的願望。
看著這些傭戶力屠冷冷哼了哼厲聲問道：“南堡是不是你們的家？”
大多數跪在力屠面前的傭戶不知所措的看著力屠，跪在力屠身前那個三十出頭的壯漢，卻是對力屠重重點了點頭大聲說道：“是我們的家，我們家已經三代人，生活在這裡了。怎麼不是？”
“你叫什麼名字？”力屠不屑的盯著他：“你們家？這裡是你們的家嗎？你們把力家堡看成自己的家嗎？”
“力家堡的人無論姓氏是什麼，只要有人敢侵佔自己的家，就敢站出來把對方趕跑。力家堡沒有孬種。”
力屠盯著那漢子，抬了抬下巴：“你說你一家，在南堡三代了，為什麼任由別人侵佔你們的家產。我看你一身武力，也有行脈境界，別人來侵犯都不敢還手？”
那漢子面帶憤怒盯著力屠看了幾眼，扭頭轉過臉去，憤憤說道：“我叫山衛，我不姓力，就因為我們視力家堡為自己的家，他們則是力姓的大老爺，我們怎麼敢爭？”
力屠上前兩步，環視一圈跪在身前的傭戶冷聲說道：“老太爺在的時候，無論是那個堡中，只要你有能力，就能得到重用。遇事無論外堡內堡，有沒有不公平過，有沒有過列外？老太爺在的時候有沒有這種事發生？”
人群裡沉默了一會，都搖頭，山衛瓦聲說道：“沒有。”
“那你們為什麼不反抗？就因為他們姓力？還是因為我力屠做事不公平？”力屠一句句的責問，把那逼得山衛低下頭去。
力屠哼了聲：“誰的家業被奪走了，就自己去奪回來。你們在南堡這麼多年，鄰里親得就像一家人，這點事都辦不到，那麼我幫你們討要回來也沒意思，力家堡不要廢物。”
看著傭戶們的表現，力屠也不打算進堡了，轉身帶著護衛向外走去：“自己的事情靠自己，我幫你們把他們趕走，他們還會回來，你們還會受欺負。到時候你們損失得更多。自己想要公平就要自己拼，自己想辦法解決！”
山衛看著遠去的力屠，眼中目光瞬變。
他不是不知道力家堡大宅中的爭鬥，但是那些東西距離他還太過遙遠，而且，山衛代表的這些傭戶，根本不知道這個新任的堡主，對待傭戶是什麼樣子。
所以他們面對主堡中出來的大老爺，才一忍再忍，不過現在，山衛明白了，這或許就是自己的機會。
山衛眼神一橫，猛的站起身來，回身看著身邊的鄉鄰大聲說道：“你們聽到堡主說什麼了嗎？他和老太爺一樣對我們，南堡還是我們的，誰也不能奪走。”
“我們回去趕走他們。趕出南堡。”山衛大聲激勵著已經站起身的鄉鄰，大步走向堡中。
沒多大會南堡中便傳來主堡出來那些大老爺的哭爹喊娘聲。
南堡的動靜，很快就傳遍了東堡，西堡，北堡，力屠的意思，也藉由南堡的傭戶傳到到了力家堡這些根基的耳中。
五個子堡中的鄉鄰，幾千號近萬的人數，對抗那些從主堡中被趕出來的喪家之犬，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很快，從頭天南堡把那些老爺，清理出來丟在堡外，關上大門之後，另外四個子堡中的鄉鄰，也合力把那些力姓的大老爺從堡中趕了出來。
砸上大門拒之門外。
短短不到一天，這前些日子還趾高氣揚的力家子弟，都成了喪家之犬，被平日他們根本看不起的傭戶聯合起來，趕出了堡門。
力屠站在主堡中最高的塔樓之上，面上一片冷冽遠遠看著那聚在田間地頭的數千力姓弟子，他們身邊帶著馬車行囊，就像逃荒的難民。
蓮姬一直沒跟隨他出行，處理家中事物，也就是每天傍晚這個時候，會默默站在力屠身後。
陪他看看力家堡。
看著遠處的力弟子，蓮姬微微皺起柳眉：“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處置？
開口就是處置？很有氣勢啊！
站在力屠身後五步的富貴很淡定，眼神都不變一變。
力屠冷冷看著遠處那些族人：“讓他們受點懲罰，力家堡的富足讓他們年過的太安逸了。再這樣下去，不用別人來動，自己都能倒下去。”
力屠轉頭對富貴說道：“富貴，放點風聲出去。就說力家堡要新建立一個外堡，用來抵禦流寇悍匪。”
富貴頭點頭點的聽著，聽力屠說了兩句就沒了，他抬頭看著力屠涎笑起來：“少爺，不，堡主，這就沒了？”
“足夠了。”力屠看著他那憨模樣，笑了笑：“那些人不是覺得我在驅逐對付他們嗎？是要讓他們去死嗎？空口無憑的說說，誰都不在意。現在新建一個堡起來，還讓他們居住在那裡防範流寇悍匪，他們才會有壓力。”
伸手指著力家堡遠處的山巒，力屠桀桀怪笑起來：“天下太平時臨城州府的地界裡，沒有一個流寇悍匪，但是到了天災**時，遍地悍匪拉幫結夥的情形你又不是沒見過。”
“那裡來的流寇悍匪？還不是本鄉本土的居民沒吃沒喝，化作流寇悍匪四處掠奪。這個誰都知道，但是誰知道什麼時候有天災**呢？”
富貴裂嘴笑了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富貴笑眯眯的轉身小跑到塔樓邊，剛剛拉開門，老管家力威也剛好出現在門那邊，看到富貴急急忙忙的樣子，老管家皺眉叱了聲：“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富貴裂嘴嘿嘿笑著，側身讓過老管家跑下樓去。
老管家搖搖頭上前走到力屠和蓮姬身後：“堡主，夫人。內堡中有些人不願意離開，大家都看到了外面是個什麼情況，都在那裡吵鬧不休。”
看著堡中亂糟糟的吵鬧，力屠冷冷的笑了聲：“這件事情由不得他們。堡中護衛的錢銀都加了一成，做這點事情也做不到嗎？威爺爺，你告訴羅大海，如果還想著牆頭草兩邊倒，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這件事辦不好，讓他滾蛋。”力屠揮了揮手：“各地店鋪的賬查得怎麼樣了？”
老管家苦笑起來：“超乎想象的貪婪。兩百二十四家店鋪，每一個掌櫃的都有問題，大的已經查出來每年數萬兩的虧空，小的也有近千兩。”
聽到這個壞訊息，力屠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看來我力家的生意做得不錯，一個小小的掌櫃一年也能貪汙到這麼多的錢財。”
老管家目光閃動起來，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賬面上每個店鋪大多都在虧損，那些狼崽子，把力家的財富，都當做他們自己家的了。”
力威跟了老太爺一輩子，從老太爺空手打下力家堡這座江山時，就一直跟在身邊，力家堡更是他看著建立起來的。
但是從這裡出去的白眼狼，做的事，正是拿著鋤頭一鋤鋤把力家堡的根基挖掉。
把力家堡變成藏汙納垢的地方，他如何能不憤怒。
力屠看著遠處輕聲笑了笑：“威爺爺，這不是正要把他們吃下去，逼他們吐出來嗎！放心吧！這件事情理順了，力家堡的財富就會多出很多。”
力威告了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