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公平競爭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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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公平競爭的權利
第六十八章 公平競爭的權利
凌瑤蕎還想幫著他解釋，可肯卻是不準，固執地攔在跟前，“現在飄飄還是單身，我也有公平競爭的權利。看在他惹飄飄這麼傷心的份上，我想他應該沒這份心思才對。有關合約，我們改天再上門來拜訪！”
就此話別，他日再見，只怕是很純粹的工作夥伴關係了。
凌瑤蕎看透了所有，不能幫他留住飄飄，她定定的眼神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好幾秒，心底不免有幾分哀怨存在。
從路零落口中得知了一切後，凌遙肅不再吭聲了，靜默地倚靠在門框邊，默默注視著飄飄跟肯的離去。
若說不生氣，那怎麼可能？
“滿意了吧？”凌瑤蕎憤恨地一瞪眼，好端端地一樁事，又是被他搞砸了。
凌遙肅不打算理會她，冷淡地收回留戀的目光，靜默無聲地走進辦公室內，然後用力關上門。
呆呆地坐在自己座椅上許久時間，他沒心思去工作。
真是天意弄人，為什麼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人，偏偏就是路零落呢？
他對當年那個小女孩有所愧疚，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放棄尋找她，只想對她有所彌補。
相似的眸色，他還以為那個人或許是飄飄。誰知，上天和他開了個大玩笑，手持證物的路零落找上門來。她沒有多加為難他，也沒有威逼他必須娶她，而是不准他挽留任飄飄。
這個祕密，他還不能親口告訴自己的家人。要不然，他就必須得要娶路零落。
可，如果不解開這個心結，他和飄飄之間的關係能夠得到緩解麼？
他漂亮的兩條眉梢擰在一起，他真的不敢保證了！
回到公寓後的任飄飄，不哭也不鬧，安靜地倒是有些可怕。她不發一言，僵著小臉，生活一切趨於平靜，一朝回到沒被凌遙肅帶走的幾日前。
肯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安靜。若是要真到風起雲湧的那一刻，她還保不定會有多少過激的反應了！
時隔幾日，凌遙肅的心思還沒徹底了當，這不騷擾電話又來了！
每日一個，那是最基本的。
任飄飄冷眼瞅著，任憑它唱著歌謠，一副事不關已的姿態。
可晴晴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惡氣，直接凶惡地抓來電話，接通後就是一頓痛罵，“混蛋！你還打來電話做什麼？媽媽再也不會理你了，你這個食言而肥的壞蛋，我不要你做我的爸爸。肯叔叔就不錯！”
彼端的凌遙肅勉強平復下心情，繼續安撫道：“晴晴乖，把電話給你媽媽，我有話要和她說！”
“哼，才不要了！”任瑞晴調皮地扮了個鬼臉，正打算按下切斷鍵。
任飄飄居然豁然起身，從她手中抽走手機，聲音清冷如水：“凌少，有事請吩咐！”
一副卑微的姿態，疏遠的口吻，或許這才是她該擁有的。
這口氣，聽得凌遙肅的心拔涼拔涼的。他知道自己錯了，但也不該這麼對待自己！
“明天是凌瑤蕎的婚禮，你曾經答應過她做伴娘的。”凌遙肅小心地提醒著。
任飄飄安靜地聽著，語氣平淡不起波瀾，“我知道，明早我會趕到的。只希望，凌少當時的承諾還是可以兌現！”
他們有必要這麼畢恭畢敬地相處麼？
凌遙肅的手死死捏住機身，但聲音中並沒因此透露半分的惱怒，善意地說道：“伴娘必須得要前一晚到位的，所以你今晚必須得來我們家。”
“知道了！”
不等凌遙肅繼續說下去，任飄飄就自作主張地切斷了。
轉而望向小傢伙，任飄飄的嘴角終於揚起一抹空洞的笑，“晴晴，你終於可以見著你的讓哥哥了！”
“媽媽，晴晴不想看見這樣的你。晴晴不喜歡讓哥哥了，再也不喜歡了，他不是很討厭晴晴的麼？”小傢伙像是隻無尾熊一樣地攀在她身上，急忙安慰著。
結果到了最後，最難過的還是她自己。
她的眼淚，滾燙地落在了任飄飄的胳膊上，燙得她的心也都七零八碎。
小心翼翼地擦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任飄飄心疼地安慰：“晴晴，怎麼會呢？他只是在鬧彆扭，晴晴這麼可愛的小女孩靠近他，他只不過是在害羞罷了。”
“真的嗎？”晴晴的長睫毛顫了顫，上頭還沾了不少的溼液。
微微笑著，任飄飄不想打擊她，“媽媽的話，晴晴還會不信麼？”
小傢伙點頭像是搗蒜似的，“晴晴最愛媽媽了。”
肯見著這溫馨的時刻，實在是不想打攪，但有話還是不得不說，“飄飄，你真的打算前去？我也收到了請帖，我放心不下你，到時候也到現場去！”
明知道他的意圖，任飄飄還是斷然拒絕了，“肯，我知道你很好。但人生就是這樣，你對我越好，我卻因為不能迴應你的感情而感到自責。所以，我不希望你再這樣！”
肯愕然，盯著她看了好半天，這才悠悠地開口了，“飄飄，真的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麼？”
此話一出，她顯得侷促不安，但還是強行壓制而下，對晴晴吩咐一聲：“晴晴，先進去洗澡，媽媽待會兒就進來了！”
晴晴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好幾圈，小手始終緊揪著她，“媽媽，晴晴可以不要爸爸，只要媽媽不要離開晴晴。”
蹲下身，她將晴晴擁進自己懷中，“怎麼會呢？晴晴，媽媽這輩子也都不會離開晴晴的。”
“晴晴，乖乖的。媽媽有話要和你肯叔叔說，你先進去哦！”任飄飄急忙支開晴晴，有些話不應該在孩子面前挑明的。
肯自然是清楚的，向著晴晴挑弄眉梢，“你害怕我會欺負你媽媽？”
“誰知道你呢！”晴晴作勢地拱了拱鼻子， 小拳頭揮了又揮，“要是你敢欺負媽媽，小心我和媽媽再也不搭理你了！”
小孩子的警告永遠都是這樣，任何氣勢也都沒有。
肯抿著嘴角笑著，但卻不說話了。
終於，客廳內只剩下他們倆人。
任飄飄漾在臉上的笑漸漸沉寂下來，“肯，我的回答永遠只會是一個。與其日後彼此傷痛，倒不如趁現在不是陷得很深，趕緊抽身。”
“你以為你說的話是金玉良言，我就必須去執行？”肯依舊固執，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長嘆了口氣，騰出手撫了撫發疼的眉梢，“肯，你明白的。就算沒有凌遙肅的出現，我也是不會接受你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我不懂！”
他大手向前一伸，緊緊包住了她的小手，眸光堅定，“飄飄，你可別忘了我是個地道的外國人，怎麼會清楚你們中國博大精深的漢語言呢？”
又是“地道”，又是“博大精深”，就這漢語運用水平，誰敢說他的語言造詣能力不夠強呢？
他的話，終於是把她逗樂了，眼中閃著笑意，“肯，有你這個朋友，其實真的不錯！”
真的只能是朋友！
她未說完的話，肯都明白。四年時間的相處，這麼點的默契起碼還是會有的。
“你……還會給他機會麼？”肯問得謹慎，反覆斟酌用詞。
當初說好是要公平競爭的，私心是不希望任飄飄偏袒向凌遙肅的。
擺擺手，“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你不是最清楚？就算我不原諒他，我和他此生此世也不可能斷盡關係的。”
晴晴，是他們倆交匯在一起的原因。如果沒有她，或許自己也就不會這麼死心塌地地認準他一個。
晴晴，她唯一僅有的了！
既然她如此固執，肯覺得自己也就多說無益。在她們倆臨走前，又是反覆叮囑幾句，這才放人。
窗外的天空可都是被墨色渲染著，厚重的雲層將星光也都遮掩地乾淨，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可凌家宅中仍是燈火通明，身為新嫁娘的凌瑤蕎眸光還是緊緊落在，監視器底下張望著自己期待的人兒。
她還時不時地扭頭問向一邊的林喬，飄飄會不會爽約啊？
一道沉穩的男聲截斷了她的疑問，“任飄飄她最是守信！”
將來人的面貌看得一清二楚後，凌瑤蕎的面色也都顯得有些難看，你怎麼來了？
“我等她！”
簡單的三個字，瞬間就讓凌瑤蕎嘔得吐血。
那麼在乎飄飄，他怎麼就能眼見著飄飄跟其他男人離開麼？真是想不通！
正當她打算好好教訓他一頓，林喬啟口的聲音中透出了一抹興奮，“來了，她來了！”
凌瑤蕎自然明白，只不過她正準備扭身的同時，卻被凌遙肅一個用力往下一按，“姐，你不是身體不舒服麼？至於接待客人一事，還是留給我吧！我還是應付的來。”
什麼叫做悶騷？就是眼前這混蛋老弟了！
明明就是對飄飄放心不下，還說出冠冕堂皇的一番話，有必要麼？
凌瑤蕎恨得咬牙切齒，當她出來的時候，凌遙肅早就以主人自居地招呼起來。然而，某人分明就是沒有任何的搭理，繼續冷淡示人。
客廳內。
凌遙肅相當熱絡地在詢問她們母女倆需要的飲料解渴，卻被任飄飄一句“白開水，謝謝”給擋了回去。
他仍是不死心，面帶微笑地面對小傢伙：“那晴晴呢，可樂怎麼樣？”
“可樂殺精，難怪你到現在都沒有兒子！”晴晴上下眼神動了一會，嘴角瀉出嫌棄的意味。
她這彪悍的話，到底是誰教的？
凌遙肅自然是將眼神轉移到了任飄飄身上去，瞧瞧她淡定的姿態，應該也不太像才對啊！
“晴晴，我們是客人，不要說不符合身份的話。乖乖，叫叔叔！”任飄飄的臉色仍是照舊，從一進門來後，臉上總掛著機械式的笑。
笑意未曾抵達眼底，顯得不夠真誠！
他知道她這是冷暴力，如果她會對自己打罵不休，起碼她還會原諒自己。當一個女人不哭也不鬧，說明她死心了。哪怕是十匹馬也都拉不回她的堅持！
晴晴撅著嘴，不情願地來了句：“叔叔！”
全程，凌瑤蕎全部也都觀賞到了，難得自己這個老弟有吃癟的時刻！
走到她們母女倆邊上，她一把攬住晴晴肉嘟嘟的小身軀，偷了個香，“晴晴，姨姨好想你哦！”
於是，晴晴和她到她房間一起去膩歪了。
任飄飄眼看著這一切，也都沒有加以阻攔。她明白的，凌瑤蕎畢竟是他的姐姐，要是不幫他，那應該幫著誰呢？哪像自己無依無靠地，像是一株隨波逐流的浮萍，不知自己的根系在何處？
想到這裡，她落寞的心又是往下墜落幾分。
也對，他會和自己逢場作戲。只不過是自己的家世不夠醒目，因為她連親生父母也都不詳，根本就沒有家世可言。
凌遙肅不忍心見著這樣的她，伸出手，還未碰到她，卻被她嫌棄了，“凌遙肅，別拿你碰過其他女人的髒手碰我，我還嫌髒！”
她的話，讓他的動作頓了頓，神情呆滯著，好半天也都沒反應。
並不想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內，任飄飄甚至有種感覺。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他在呼吸同一片土地上的空氣，她也都覺得自己還不如暫停呼吸得了。
突然間地，她猛站起身，“還有空房間吧？”
他立馬就是黑下臉，“我房間。”
“凌遙肅，你別噁心人了。別人用過的，我還覺得髒。”任飄飄不加掩飾自己的作嘔感，愣是徑直地甩開了他的手。
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她就覺得自己的胃部在抽/搐著，片刻也都不能停止下來。
這就是他——凌遙肅帶給她的，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亦是這樣。
凌遙肅雖說是自責，可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所有的真相卻不能說出口。
任飄飄受不了他的溫柔攻勢，扭身，依舊堅持，“如果這裡沒有空房間，我就帶晴晴出去住。”
“飄飄，別——”
一句話還沒說盡，任飄飄只聽見自己身後咚的一聲，重重的聲音倒在地面上。
她原本以為這是他的苦肉計，回身後卻發現他面色慘白，心底立馬就是慌了手腳，“凌遙肅，你還好吧？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
緊捏住她的手，他嘴角一揚，勉強牽起一抹笑，“老毛病，沒事的。你扶我回房間，我一個人好好休息下就會好。”
就在快要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凌瑤蕎又是再一次地出現了，抱著手臂叮嚀一聲，“飄飄，遙肅他這幾年太拼事業了，他的胃有點弱。前幾天，你們倆有點誤會。因為你的離去，他又開始迴歸以前那樣的生活了。我有點累了，今晚就麻煩你照看著點了哦！”
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凌瑤蕎優雅離去。
任飄飄不說話，硬是扶著他進了他臥室。
將其重重摔在床板上，她淡然地掃射他的全身，“凌遙肅，你故意的吧？”
故意設計好的一切，就等著她往裡頭跳去。
凌遙肅緊捂住自己的胃部，低喃一聲：“飄飄，胃藥就在你左邊抽屜中的第一格的白色罐子，你先讓我把藥吃了再說吧！”
受不了他的脆弱模樣，任飄飄也不再多話了，安靜地照顧他。
誰知，她才剛將茶杯放定在床頭櫃上。他竟然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眸光閃閃地看著她，漂亮的美目像是天邊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