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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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幾天時間就這麼過了,把封好的考卷親自交到蘇丞相手裡,這事才算完了。看到邱明聰來交卷子，蘇巨集燦挑眉看了看他,笑笑出聲道：“小子,你可別讓我失望了。”這小子是塊料，如果好好打磨定能成為皇上最好的幫手,這小子成器之日便是他能丟下擔子的日子。
“勞蘇丞相惦記,明聰自當努力。倒是丞相您,連收卷這種事都要您來做，是不是太大才小用了些？”在他印象中，丞相應該是一件很忙的差事，怎麼到蘇丞相手裡就這般愜意？雖說科考中舉的人能得用,但一般都是要打磨幾年十幾年的吧！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寒門弟子。那勞得動蘇丞相來？想起上次預選的事,有些事呼之欲出。
“嘿嘿，這種事情誰知道。”小子，將來你坐到高位就知道了。
走出考場大門，邱家一家子便走到邱明聰面前。袁氏迫不及待的問道：“兒子，考得怎麼樣？考得怎麼樣？”聰兒能不能中舉全看這一次了，下回又得三年以後了。
邱明聰還沒說話，邱啟正看著他整個人不修邊幅的疲憊樣，心疼孩子開口道：“別問了，讓聰兒快些回家休息。”在考場這幾日要注意手裡的卷子也吃不好睡不好，是人出來都不會有好精神的。
“哥哥，先喝點湯吧！”邱小寧馬上從食拿中拿出竹筒遞到邱明聰面前。
回到家，邱明聰都沒力氣沐浴什麼的，倒上床便睡。睡夢中，邱明聰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他和寧兒小的時候，夢到他曾說要娶寧兒為妻。也夢到一個他在心底偷偷許諾的一件事，為寧兒找到她的父母，現在是不是離那件事又近了一些。不知道寧兒的父母是怎麼樣子？念著她嗎？想著她嗎？還是有了別的孩子已經忘了寧兒？若真是那樣，他定不會把寧兒帶到他們面前。
而夢裡，還做了一個和現實截然不同的夢。他夢到寧兒和這世一樣到寒府做了婢女，可是她沒有回家，而是做了寒少君的妾。他疼愛的妹妹怎麼可能給人做妾，他很想衝進寒府把寧兒帶出來，可那時的他居然怕寧兒不肯，所以他使計逼寒少君立下誓言，不得讓寧兒在寒府受委屈，在她不願意的時候能自由的離開寒府。
可是後來，一把大火，把寧兒葬在了寒府冰冷的府邸裡。那時他快瘋了，寧兒死了，他才明白過來知道自己愛上了妹妹，後來又從娘和二弟口中知道，寧兒居然不是他的親妹妹。那一刻，夢鏡中他都能感覺到，他想隨寧兒而去。那一切，應該不是真的，邱明聰又驚又怕，從惡夢中醒了過來。
“哥哥，你怎麼了？”邱小寧見邱明聰睡得極不安穩，睡著還喊著她的名字流冷汗似乎很難受的樣子，便打來水為他擦額頭，
邱小寧的聲音讓邱明聰多少回過點神來，一把將邱小寧抱進懷裡，嘴裡不停的叫道：“寧兒……寧兒……寧兒……”還好，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寧兒那麼怕疼，如果如前世那般……邱明聰不敢細想。
“哥哥，寧兒在呢……寧兒在呢……”哥哥他，夢到了什麼？
好一會兒，邱明聰才平復了下來，悶悶的說道：“寧兒，以後不話一個人去寒家，若有什麼事非要去的話一定得讓我陪著。”那火，已經像在邱明聰心裡長了根一樣，因為那火太真實了，真實得讓邱明聰以為真的發生過一樣。
“嗯，好，寧兒聽你的。”寒府，除非少卿出嫁，不然她不會再踏進那裡一步了。回過神，邱小寧才說道：“哥哥，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到咱們爹孃面前露臉他們該擔心了。”哥哥在考場裡似乎沒有睡覺，一回來就睡得跟個小豬似的。
“嗯……這事，還不太急，急得事，我好些日子沒跟我的小妻子親近了。”說完，邱明聰便擺出一臉要輕薄邱小寧的樣子。邱小寧捂著快要遭殃的臉躲開他，嫌棄道：“不要，子恆髒死了。”
“我的小妻子居然嫌棄我髒……”說著，邱明聰有模有樣的啜泣了起來。樂得邱小寧笑開了花，不過笑完馬上便退開了：“哥哥，你快準備一下吧！”她才不敢繼續跟哥哥鬧，等會兒給娘知道又要說她了。
“嗯，知道了。”是得去見爹孃了，不然他們真該擔心了。
和脂紅一起把早膳擺好，一家人也到齊了全都坐到了一起。袁氏剛坐下忙問：“聰兒，跟娘說說你考得怎麼樣？有沒有把握？”昨晚她連覺都沒睡好，就擔心著這事。聰兒心氣高，應該不會讓自已失敗的。
“有把握。”只要試卷不出紕漏，就算不是狀元，榜眼探花也能中一個的。袁氏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邱啟正還是有些憂慮的，科考還是存在很多弊端的，有的時候主考官就有很大的問題。想了想還是問道：“聰兒，這次的主考官是誰？考卷是那位大人收的？”現在皇上雖然睿智，但畢竟還是年幼了些很多地方可能想不到。（注，本文的主考官和我們認知的主考官不一樣，這裡的主考官主要是抓作弊的。）
“爹放心，主考官是蘇丞相的大哥，而收卷的是丞相本人。當今聖上，很重視這一次的科考。”蘇家，已經是軒轅皇城貴不可再貴的人家，根本不需要做破壞科考的事。而且邱家的人能在先皇當政的時候全身而退未傷分毫，定不是貪財不義之家。
邱啟正這才鬆了口氣，蘇家，完全不需要賣那些官家子弟的面子。
邱明睿想了想，還是問道：“大哥，你知道武狀元的考試是由誰主理嗎？”雖說校場之上，武功為上，但有的小人使用暗器還是防不勝防的。這個時候，考場上的監考官就至關重要了。
“蘇將軍。”這幾天他雖專心在考試，但該把聽的他可一件沒忘。聞言，邱明睿也點點頭，放心了。蘇將軍雖已不帶兵多年，但武功聽說在皇城還是數一數二的，而且為人剛正不阿。
邱小寧低著頭，往邱明聰碗裡夾他喜歡吃的菜，她知道邱明聰在考場這幾天定沒能好好用膳。夾起一顆小籠包放到邱明聰碗裡，邱明聰夾起小籠包笑道：“明聰謝過寧兒。”他的寧兒，只顧著他呢，這種感覺真好。吃完小籠包，又夾起一顆放到邱小寧碗裡：“寧兒，你也吃，別光顧著我。”
邱啟正看著，淡淡的笑了笑，看來她做的是對的。袁氏則低著頭吃東西，眼裡閃過怒火，死丫頭假惺惺的給聰兒夾什麼，那東西離聰兒這麼近要她多手。哼，只要聰兒中狀元的訊息下來，她馬上就給聰兒張羅納妾的事。邱明智跟袁氏差不多的心思，倒是邱明睿眼裡閃過淡淡的羨慕，下意識的看向站在邱小寧身後的脂紅。目光和脂紅的對上，忙收了回來，不解他幹嗎看那個凶丫頭？
一家人剛放下筷子，便看到付寒坐外面走來。邱啟正一見他忙拉著他坐，邱小寧和聰明聰忙上前行禮，齊聲叫他：“義父。”付寒做下問道：“聰兒考得如何？”看這孩子年上輕鬆的樣子，定是考得不錯的。
“勞義父掛心，考得還算不錯的。”在付寒面前，邱明聰還是不敢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的，讓義父以為他是個自負的人便不好了。
付寒這才點點頭，又做了一會兒和邱啟正進了裡屋。邱小寧知道，義父一定跟爹商量娶姑姑的事，事實上義父能忍到現在邱小寧都覺得他已經忍到極限了。她曾經進過義父府裡的一個屋裡，裡面，牆上掛的全是一個女子的畫象，而那個女子爹曾給她看到過。那麼美的一個人，能得義父愛上一點都不奇怪的。
她雖捨不得義父，但她沒有權力讓義父按著她的意思活下去。而且她也知道，如果愛得人已死，那麼活著是多麼痛苦的事，她不忍心看義父那樣的活著。邱小寧紛亂的思緒，邱明聰看在眼裡，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寧兒，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咱們強求不來。咱們能做的，永遠記著他老人家。”咕咕和付叔叔之間的事，他曾聽爹說過。那時候他就想，那樣的相知相許，付叔叔這輩子是容不下別的女人的，若知道姑姑已死，絕不會獨活。
從裡屋裡出來，付寒臉上帶了笑意，邱啟正則垮著臉一言不發。這老小子，當真是叫他為難了，娶到妹妹的牌位，付寒絕對不會活著。兩人坐了一會兒，邱啟正開口道：“寧兒你可願意繼承付府的一切？”他教出來寧兒，定不會貪財不義之人。
邱小寧愣了一下，便搖搖頭：“於情於理，這付家的一切都不是寧兒該繼承的。這輩子，能得到義父的幫助已經夠寧兒感激一輩子了。”若不是義父，她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嫁給哥哥，這份恩情她記著一輩子。
“付淵，你可聽見了？不要把付府這個燙手山芋扔到寧兒手裡。”他去找付寒，一時為完成當年妹妹之託，二是為幫寧兒和聰兒，並不是貪圖付家的一切。
付淵點點頭，他私心裡希望寧兒能收下付家的一切。如此，他也把他活著擁有的東西交給了一個和啟若有關聯的人，可想在看來，這個目的他達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