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孫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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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孫奶奶
林翰在回家的路上，又查了查兜裡的錢：35塊！慘不忍睹啊，好在晚上經理能給自己結賬，“資金鍊”沒有斷裂，還有救。來到常來的熟食店，又給李奶奶買了些五香雞肝，快步回去了大雜院。一天多沒回來了，得趕緊去看看害的自己住院的“罪魁禍首”。
要進衚衕的時候，林翰注意到萬朋安一行，站在院外正圍在一起看一張圖紙。田福成居然也混跡在這夥人中，還不時的對著那張圖紙指指點點。見到林翰，田福成顯然是沒什麼好氣，小鬍子一翹，一副挑釁的目光瞪了過來。他險些就捱了林翰的一拳，玻璃茬子把臉劃的傷到現在也還沒好，心中氣憤不已。林翰不願多事，快步進了大院直奔石嘉家。進門道：“奶奶，我給您買好吃的了。”李奶奶在屋裡聽見聲音，高興道：“小林快進屋，我給你介紹我老妹子。”林翰才猛地記起石嘉說李奶奶的遠房表妹找過來的事情。
李奶奶的遠房表妹姓孫，一頭白髮，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臉上，盪滌著歲月的滄桑。看年紀大概也有六七十的樣子。林翰鞠躬道：“奶奶您好，聽石嘉說你昨天才到的啊？”孫奶奶笑容滿臉，道：“好，好。老姐姐，這就是小嘉和你說的小林子吧？孩子真懂事，你看還買來好吃的孝敬你呢。”李奶奶接道：“這娃兒懂事著呢，還是大學生哩。”孫奶奶就有些吃驚道：“大學生呢啊！怪不得，怪不得有出息。”林翰苦笑，心想自己還真沒看出自己哪裡像是有出息的樣子。忽聽得一聲貓叫，那隻天生前腿殘疾的小貓不知怎的從炕櫃邊一瘸一瘸的跳了出來，來到李奶奶身邊，後腿用力，輕輕一縱跳入到了老人家懷裡。又偏出頭來，好奇的打量著林翰。李奶奶便愛憐的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呵呵笑道：“老麼來了啊，老麼。快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吧。”那貓咪便伸長脖子望向林翰，“喵”的叫了一聲，眼光似有似無的盯向林翰手裡的塑膠袋。李奶奶讚道：“你看，老麼懂事著呢，知道是你救得它。”林翰笑道：“奶奶，它可不是向我道謝，它啊是奔著這雞肝來的，聞到味兒了。”李奶奶就低頭啐道：“這鼻子怪靈的。”看著林翰又道：“小語丫頭中午回來了呢，帶了好多的飯菜，說是中午和她們單位領導一起吃的飯，不少菜都沒動。你晚上和小嘉在這裡吃吧，也不用再做了。”林翰道：“就想和您說這事呢，我和小嘉晚上出去有事，不在家吃，您二位老人家等小語一起吃吧，我倆不會很晚，吃過飯後就回來。”
交待完這些事，林翰回到自己的房間
。才一進門，一股腥臭的貓屎味迎面撲來。“靠了，”林翰捂著鼻子一陣噁心，這倆只祖宗老實不客氣，床下儼然就成了它們玩耍休息外加拉尿的陣地了。林翰拿起掃把蹲下身去，只見這對難兄難弟蜷縮在一角，立著脖子也在張望他。“出來，我要掃地。”林翰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哪知話音剛落，這倆只貓咪仿似是聽懂他說的話一樣，乖乖的就魚貫的爬了出來。尤其瞎眼貓，非但沒有害怕他的意思，還把頭靠過來，在他褲腿上來回的蹭。林翰又驚又喜，這瞎眼貓如此有靈性，莫非真的不是凡物？伸手摸摸它的頭以示友好，那貓咪也低低的叫了一聲迴應，身體更加的軟軟的靠過來。林翰撫摸著貓咪的後脊，小聲說道：“貓咪啊貓咪，我的夜視能力，真的是拜你所賜麼？”這回那隻貓咪似乎是沒聽懂，扭身走去了視窗下的牛奶罐。
林翰道：“對了，忘記給你們的奶了。”從口袋裡拿出一袋簡裝酸奶，撕掉一角，統統倒進了罐裡。倆只貓兒大快朵頤，看來是餓的狠了，一時間嘴角邊和下巴全是**的酸奶湯，喝的酣暢無比。林翰把床下的穢物清理出來，去取了一盆水溶了些鹹鹽，又徹底的把床下清洗了一遍，隨後打開了窗門。見到倆只小傢伙這時已經吃飽，正瞪著圓圓的眼睛望向自己。
“在床下拉尿不衛生，你們明白麼？”林翰試著開始“教訓”它們，“你們要是還有屎尿.。”靈機一動，把那破舊的紙殼攤開，出門外飛快的掘來倆鏟沙土，平攤在上面，拍拍手指著那一堆土道：“還想要做我的上賓，你們就先把個人衛生問題解決到這裡，ok？”見倆只貓兒還是瞪著自己，不像是聽懂話的意思，不禁搖頭：“貓兒就算是再有靈性，也不可能聽懂自己這樣複雜的話。”不過還是打定了主意，貓咪是有大小便後挖土掩埋的天性的，這樣一堆土在這裡，或者說不準就能為它們所用。
眼見時間還早，昨夜幾乎沒睡，有些頭沉體乏，一頭倒在**，想要補上一覺。募地裡那瞎眼貓一個虎躍也跳上了床，在枕頭邊上慢慢的蹲臥下來，一隻黃橙橙的眼珠定定的望向他。林翰只望過去一眼，那貓兒的眼中馬上藍芒大盛，復又出現了前夜那般景象。林翰只覺天旋地轉，無數的旋渦狀的藍芒，深似海，漫無邊的湧將過來，在眼前飛快的旋轉。“我靠，又來了，又來了！”林翰叫苦不迭，今天倒是沒再被貓爪撓到，但是這要命的藍芒就這樣在眼前閃動，若是還如同前夜一樣，不消幾個回合，自己豈不是又要被繞的頭昏腦漲，人事不省？
擔心了一會，林翰發現事情沒向自己想象的方面發展。藍芒是在轉，腦袋也是暈的緊，但是卻還沒有暈過去的徵兆，神臺還算清明，腦海中也一直清醒
。他定下神來仔細的看那藍芒，不外乎就是一個大圈裡面一個小圈，又一個小圈裡再來一個小圈。而所有的圈又都是在貓咪的眼裡而已。不同的是這層層的藍色圓圈無一不是在逆時針的轉動，有快有慢，眩暈感便是由此而來。猛然間林翰感覺右手的傷處一跳，很是吃驚，抬起手望去，果然，那道細若遊絲的藍色血液又出現了，而且便如同一隻生命力極強的小蟲子，拼命的鑽過手腕，向臂彎處鑽去。“這是個什麼東西！”林翰咬緊牙關，用左手使勁掐住右臂的臂彎處，阻擋這隻蟲子前進的步伐。瞎眼貓突然叫了一聲，跳下床去。這隻蟲子似乎是沒了力氣，堪堪游到臂彎處，便如同遇見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悠忽一下退了回去，再無了聲息。
林翰一咕嚕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汗重透衣，彷如脫了力一般。回頭去看那隻瞎眼貓，卻已經好整以暇的蹲坐在床頭下正在用舌頭清理毛髮，眼中早沒了那股藍芒。“搞吧，”林翰低聲喝道：“早晚要這樣搞死我是吧？我把你千辛萬苦的救回來，你送我個夜視眼。現在還不知道是福是禍，我很知足了，我有異能了。但是我求你別折磨我了，弄這麼多破藍圈.還有這隻破蟲子，快點叫它滾蛋！”見貓兒無動於衷，突然探身做了個要打的姿勢，想嚇唬它一下。以常理來論，普通貓狗即將遇襲的時刻，絕對會做出本能的逃跑或者躲避反應；林翰這大力的一擊出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會在中途停住，別人是斷斷不知的。誰想到這隻小瞎眼貓就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知道他怎麼想，乾脆就沒做出任何動作，照樣自顧自的****自己的爪子。
林翰呆在了原地，哭笑不得。他現在也搞不準這貓兒究竟是真的靈異過人，還是戳瞎的眼睛傷到了腦子反應遲鈍，總之剛才可是大大的叫自己難堪了一下。你凶，凶吧，人家都不理你，最後看你怎麼收場。無奈之下又坐了下來，呼呼喘著粗氣。
王蘊明的電話終於打了進來，告訴他酒店安排在繁榮路的一家大排檔，還特意定了包間，叮囑他一定要按時赴約，並且威脅他說最好別帶手機和鑰匙之類的隨身物品，今天要“大喝”，一定要把他好好灌一下，這些東西要是帶著，喝丟了可別埋怨別人。林翰苦笑道：“經理，大哥，我的酒量還需要您親自“灌”嗎？隨便喝倆瓶，不倒下都不是我風格。”王蘊明就道：“那今天這個殊榮就是我的，你快點來吧，時間快到了，我們馬上下班。”掛了電話。林翰找出一件乾淨的襯衫，才要換上，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今天晚上喝醉恐怕是肯定的事了，那這件汗衫極有可能就是“陪葬品”，如此一來，穿和不穿又有什麼區別？下定決心後把汗衫又放回了衣櫃，摸一摸口袋裡的鑰匙和手機，出得屋來把門帶上，大搖大擺的就奔大排檔而去。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喝多就喝多，偏偏就帶著鑰匙和手機，我看你們能怎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