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章 信仰的決擇

第九章 信仰的決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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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信仰的決擇



無數的陶俑呈列隊裝整齊排列,手裡拿著戟,面目栩栩如生,特別是那雙眼睛,裡面放滿了黑暗不見底的湖水,你看著他時他好像也在注視著你,一眼看去還以為是真的人,不由讓人心下生寒。

一盞長明燈發出暗黃色的燈光,給整個大廳染上披上一層神祕詭異的色彩,空氣裡有塵土浮動,看來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宗嶽幾人站在通天塔第九層的門口,除了裂帛,面色都微微有些訝異,但還是向裡走去。

“不要碰到,否則後果自負!”裂帛語調歡快的說道。

“多謝姑娘提醒。”陸靈鳶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這些可都是真的人,只不過被施了蠱,那層鎧甲便成了他們的面板,這樣便刀槍不入、無傷無痛。現在他們正在睡覺,萬一聞到人氣醒過來,我們就只能充當他們的早飯了!哈哈哈……”裂帛表情誇張的而說道。

沒有人敢輕視這番看似隨隨便便胡言亂語的話!起初他們都以為這個女孩子胡說八道,不去在意她的話,結果剛進塔,就把七尺傲風引了出來。最後看情勢危急,女孩子才輕啟朱脣,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它的死穴在尾巴。

張岱山在心裡暗自思忖:雖然這個名為裂帛的女子來歷不明,是正是邪亦不可知。但一路看來她並沒有要害他們的跡象,她對這座塔的瞭解程度就如是她自己建造的一般,如果不是她一路提醒,肯定也到不了九層,但還是得小心一點。

“這裡有字!”宗嶽指著一根柱子說道。

“我想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張岱山說道。

“誕生於想象之中,流傳於口舌之上,慾望永遠存在,生生不息!”陸靈鳶說道,“而第八層上寫的是‘北二百八十里,有十萬之山,為幽冥之地,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不可上,鳥獸莫居,其下多怪物,今封在此,永不可出。’”

“第七層寫的是‘人皆有欲,過而生禍,噬魂遂出,危亂天下。’”宗嶽說道。

“原來是這樣,封印上千年的攝魂王要出世了,我們必須趕緊向師尊報告。”張岱山說道。

“天快亮了,太陽一出來,我們就都走不了!”裂帛笑吟吟的說道。

“可是上面還有一層,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現在放棄是不是有些可惜?”陸靈鳶說道。

“隨便你們,反正我要和他下去。”裂帛拉著宗嶽的手臂說道。

宗嶽一臉黑線,不敢去看裂帛那亮晶晶的眸子,想抽回手臂,奈何裂帛抓著不放手,也只得放棄努力,說道:“張師兄,你怎麼看?”

張岱山也很猶豫,現在如果放棄的話,實在太過可惜,但如果堅持上去,要真如這姑娘所說,有什麼大的古怪,也划不來。算了,這座塔處處透著古怪,上到這裡,已屬不易,況且已經探得所需,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回去看師父們怎麼決定。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聽裂帛姑娘的。”

“有許多人類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總是很貪心,永遠不知滿足,最後便會一無所有。不過還好你是個聰明人!”裂帛說道。

太陽已經出來了,大山的清晨總是格外美麗。

“怎麼忽然這麼冷?”陸靈鳶說道。

大家一出塔便感覺到莫名的刺骨寒冷,就像置身於三九天的冰窖。

“那是因為它!”裂帛向朵森格指去。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好像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和她無關。

眾人齊齊向朵森格望去,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那是來時走過的朵森格嗎?青翠美麗,現在竟然慢慢變成一座黑色的冰山!

“宗嶽…宗嶽…”

聲音時斷時續的傳來,宗嶽回頭望去,看見了渾身是血的阿骨力正向這邊爬來,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

“快去救寒夏和蘇兄弟!…快去!”

……

“蘇弋軒,你說我們是不是快要死了?”寒夏聲音微弱的說道。剛開始是她扶著蘇弋軒,現在是他們互相扶著,只要其中一個人鬆手,對方就會倒下去。

“我不知道。”蘇弋軒的聲音雖然微弱,但依舊清冽。

“我好餓呀!如果這次我們走出去的話,你一定要請我大吃一頓!好不好?”

“好。”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嘻嘻…我一定要把你吃窮!”

即使已經不知道路在哪裡,即使很努力也才能移動一小步,即使走得很慢很慢,比山被凍住的速度慢很多……可還是一直向前走著。

“好冷啊!”寒夏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兩人的臉上已經結出了冰花,嘴脣已經變成了紫青色,眉毛頭髮上也是白花花的冰霜,衣服是溼的,現在已經被凍成了一層明晃晃硬邦邦的“鎧甲”。

踩到一顆石子,寒夏腳下一滑,便向前倒去。蘇弋軒伸手去拉,奈何力不從心,一下子倒在了寒夏的身上。

“算了!看在我們都快死的份上,就不計較你佔我便宜了!”寒夏看著蘇弋軒的臉笑著說道。

蘇弋軒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一臉不自在。

“你不打算起來了嗎?我的骨頭要被壓斷了!”

蘇弋軒表情一滯,可也沒什麼力氣,便作

勢一滾,躺到了寒夏的旁邊。

“哈哈哈……”寒夏望著距離他們只剩下三尺的寒冰流,突然歡快的笑了起來。“其實被凍住也挺好的,身體也不會腐爛,永遠是年輕的樣子,就像水晶琥珀一樣漂亮!”

蘇弋軒仰頭像是看見了什麼,眼睛裡閃著堅定的光。“賭一把!”話音未落,蘇弋軒抱著寒夏跳下了身後的懸崖。

本來以為已經沒有路了,但是寒夏的摔倒撞到了一大片枯朽的樹木,視線一下變得開闊起來。蘇弋軒倒下的時候,猛然看到他們的身後竟然是一個懸崖,反正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斷崖早已被寒冰侵佔,如鏡面般光滑平整,墨雪劃在上面,有絲絲冰屑飄揚而下,恍惚間有讓人迷醉的美!

風呼呼的響,颳得耳朵生疼,眼睛也睜不開。突然覺得這世界那麼寂寥,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茫茫天宇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世界那麼靜,只能聽見蘇弋軒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寒夏覺得莫名的安全與平靜!

藉助墨雪減勢,只是一種微妙的平衡緩衝。懸崖深不見底,突然間一陣疾風從崖底呼嘯而上,風勢強勁,將兩人的身體吹得東倒西歪。

混亂晃動下,那直峭的冰面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力量,竟直直向下裂開一條縫來,本來順利的下墜由於這個變故,墨雪劃到堅硬的石面,撞出星星火花,風勢越來越強勁,沒有了借力點,兩人竟生生被捲入到了旋風中……

“你們快看!”一個孩子指著朵森格雪山說道。

除了幾個在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沒有人在意他的話。但不過一會兒,驚訝、害怕、恐慌,各種情緒就開始在人群中蔓延,大家紛紛伏地參拜祈禱。

不一會,雪山冰封的訊息就傳遍了北疆。

今日的天氣很好,萬里無雲,鋪天蓋地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大祭司席布吉站在站在村口,一臉凝重的望著朵森格雪山---晶瑩剔透的外殼下包裹著暗黑的山體,就如一顆黑寶石一樣靜靜的矗立在那裡,又像是一隻巨大而邪惡的眼睛,讓人望而生懼。就在昨日,還是那麼祥和溫婉,如慈母般望著她的孩子們。

“大祭司,不好了,若耶溪的水變成黑色了!”

“大祭司,不好了,有妖怪殺來了!”

“大祭司,他們開始殺人了!”

……

報告的人全都十萬火急的站在他身後,臉上的汗像水珠一樣急急的淌下。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身體,幾人心下不免更加著急,卻又不敢出聲打擾。

“大祭司?”其中一人忍不住出聲道。

“走吧!”席布吉說完便大步向前走去,該來的總會來,所能做的只有面對,如果這是神的懲罰,我和我的族人安然接受。

嗊吥族裡即使是年紀最大的人,也從沒見修葺過祭壇,他們一出生祭壇便存在。傳說是嗊吥族的神女憐惜民眾疾苦,祭壇便從天而降,透過它來向神傳達苦難,得到幫助。

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風雨洗禮,一股莊嚴凝重的氣息撲面而來。臺基分兩層,巨大的底座渾然天成,沒有任何打磨裂縫的痕跡,其上一層四根幾人合抱的柱子分立四角,守護著中央如鼎般的大祭壇,祭壇、柱子、石壁上都有細密古樸的紋路,花草、動物、月亮神女等栩栩如生。

祭壇在這裡是最高存在,是神聖不容褻瀆的地方,除了重大節日,祭祀領著大家來參拜,平時普通民眾不能擅自靠近,而此時這裡卻圍滿了人。

黑袍墨髮的男子不羈的坐在上面,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群攝魂怪。

這種行為是絕對不可容忍的,可是奈何衝上去的武士都躺在地上變成了死屍,他們即使生氣也不敢再向前,只是恨恨的站在那裡,眼神裡遮掩不住的怒氣。

男子就如日常晒太陽般,懶洋洋的舉起手遮在眼前,抬起頭看了看湛藍湛藍的天,嘴角若有如無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宗嶽、阿骨力一行人也正在向村子奔去,當然還有裂帛。他們聽到阿骨力的話之後,趕緊來到前方,卻發現戰鬥已經結束很久,可是寒夏蘇弋軒卻不見蹤跡。

幾人便猶豫要不要進林子裡去找,最後還是大師兄張岱山作出決定,現在情況不明瞭,而雪山也在一點點被冰封,如果貿然進去,林子很大,這麼多人可能都有危險,看戰鬥結束的痕跡和阿骨力描述的情況,說不定他們二人已經下山了,還是先回村子看一看,然後再作打算。

心有餘悸的從山上下來,大家都駐足看看這那已變成冰山的朵森格,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阿骨力的臉色尤為難看,宗嶽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的安慰讓這個堅強的嗊吥族男子險些落下淚來。

“我們趕快回村子裡去,看看蘇師弟和寒夏姑娘回來沒有,看來這次事態嚴重,必須趕緊向師門彙報情況。”張岱山說道。

眾人表示贊同,加緊步伐向村子裡走去,可走了半天連人影也不見一個,心下疑惑的同時也全神戒備,最後發現人全都聚在祭壇那裡,並且一眼看到了那個居高臨下的男子。

“是他!”阿骨力說道。

“你認識他嗎?”宗嶽說道。

“他就是當時操縱攝魂怪圍攻寒夏和蘇兄弟

的人,說不定朵森格出事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看來此人的修為定是不低,我們還是小心行事,不要貿然行動。”張岱山說道。

“修為自然不低!屠天,噬魂一族的王者,當年可是和冥王稱兄道弟的人!”裂帛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次北疆要有大災禍了!”

祭壇旁的人群中突然有了幾分動靜。

“大祭司來了!”

“大祭司來了!”

……

人群中的聲音熱切而興奮,大家的臉上抑制不住的激動,就如漂浮在江水中的人看到了一塊浮木,那代表希望。

“大祭司可想清楚了?”溫和淡泊的聲音響起,屠天從祭壇上跳下來,衣不沾塵,身形飄逸。

“北疆人世世代代的信仰都是月神女,要我帶領我的族人去信日神,信攝魂王,追求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美夢,請恕在下做不到!”席布吉聲音平靜的說道。

“這應該是你自己的決定吧!你身後的這些族人可不一定這樣想。”屠天臉色平和身上沒有一絲殺戮之氣,轉身對圍觀的嗊吥族眾人說道:“人生在世,所追求的,向大也不過是榮華富貴,向小也是平安喜樂,北疆苦寒,一有天災人禍,生活困苦是必定的,何不如在夢境中尋求一方樂土!金錢、權勢、美色,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屠天說完,人群中便開始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席布吉看著這些族人,人心散,則事不成,就算他有通天的修為,一旦人心離散,也無能無力。

“我等願誓死追隨屠天大人!”一個聲音響起,猶如在本就不平靜的湖水裡丟下一顆大石頭。大家紛紛向來人看去。

身材幹癟瘦小,面色慘白蒼老,但又濃妝豔抹,花枝招展。老巫女正一搖一擺的向這邊走來,身後也是一大批的追隨者。

她在這裡本來就不得人心,被認為是神的背叛者,人群中的辱罵指責聲不絕於耳,可她絲毫不在意。

老巫女先是走到屠天面前盈盈下拜,而後轉身面向這些指罵她的人群,笑著說:“大家覺得我不安好心,可是我身後的這些追隨者可是你們的兄弟姐妹,如果你們的神真的有那麼神通廣大,為什麼我們北疆連年遭苦?為什麼我的信眾由越來越多呢!”

此話一出,人群中的聲音就小了下來,即便老巫女不是好人,可是她身後的信眾裡有自己曾經的親人朋友鄰居,這又是為什麼呢?

老巫女看她的話起了作用,接著說道:“雪頓族和大佤族的人們也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難道你們還要陪著這個老頑固受苦嗎?”

雪頓族和大佤族也歸順了?此話一出,人群中的議論聲瞬間大了起來。而當他們看到雪頓族和大佤族黑壓壓的人群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便更顯而易見了。

屠天滿意的看著這個代言人,又重新坐到了祭壇上,不過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人類就是這樣,當他看見大多數人和自己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時,心裡的堅持便會有動搖,潛意識裡已經作出了讓步,大多數的才應該是正確答案,自己應該是錯的吧!他們是那樣容易滿足,只是些許的利益就使他們搖擺不定。自願丟棄信仰入夢,所提供的力量絕對更強大!

大祭司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的族人,但眼神裡還是難掩悲痛,除了族長和幾個年老的人,大部分人都在搖擺,還有一些人已經站到了對方的陣營中。

看到這一幕,阿骨力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開一直拉著他的宗嶽,縱身跳了出去。他的臉上和身上還有傷,但是這樣也顯得更有男子氣概。

阿骨力憤怒不已的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怎麼了?就憑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隨便說幾句就要改變你們對月神娘娘的忠誠嗎?她派山神和山獸神來保護我們,幾百年不受外族侵害;給我們提供牛羊肉和雪山水,讓我們安居樂業。如今你們為了這些個惡人不切實際的承諾,就要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夢,可對得起我們的神?夢再美,終究是假的,就如酒一樣,醉生夢死並不能換來永世安寧,我們需要做的是面對現實!”

大家還沒來得及為阿骨力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說感動時,更加讓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旁邊的若耶溪正自上而下的結為寒冰,而這份冰流還有向岸上蔓延的趨勢。

大家紛紛驚慌的往後退,有人躲閃不及,跌倒在地。一時間驚呼聲、尖叫聲、小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

推搡中,離岸較近的幾個人站立不穩,瞬間向冰河倒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幾人在觸碰到冰面的那一刻已變成了冰雕,身子還保持著傾倒的姿勢。

恐慌在人群中加劇蔓延,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原本鬨鬧的人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只聽見大家心有餘悸的沉重呼吸聲。

阿骨力也是一臉的驚訝,難道這次真是北疆的滅頂之災?

今天的陽光真是不錯,日近中午,想到這裡的烈雲燒可是出了名的酒勁大,可得好好嘗一嘗。屠天的身影轉瞬即逝,溫和的聲音隨風傳來。

“我這人的耐心很好,向來也不喜歡強迫別人,三天時間,等嘗過你們所謂的神賜予的寒冰之後,相信很多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