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另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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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另一個身份
莫小茜快步走到房間門前，擰開房門。
房間裡遮著厚厚的窗簾，只透進來微弱的陽光。
夜川安靜地平躺在歐式大**，雙手隨意地搭在薄被外。半遮的被子露出纏繞著繃帶的腹部，繃帶上面隱約可見的血跡讓莫小茜看的觸目驚心。
夜川閉著雙目，微微蹙眉，額頭的髮絲被汗漬浸溼，貼在額頭上。
莫小茜輕輕走到床邊，心疼地伸出顫抖的手貼向夜川的手。還未等她握住他的手，卻被夜川反手扣住手腕，猛地拽倒在**。
低呼聲響起，失去重心的莫小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手按在夜川的傷口上，驚得皺眉張口。
莫小茜倒在夜川身邊的過程中，看見夜川猛然睜開的雙眸，閃爍著黑曜石一樣的光輝。
他輕輕張口，“噓。”
莫小茜連忙噤聲，這才意識到夜川竟然醒了！
可是他怎麼知道來這裡的人是她，而不是別人？
夜川緩緩調整身體姿態，讓莫小茜趴在自己的臂彎裡能更舒服一些。
他的手臂從她脖頸後繞過，修長的手指婆娑著莫小茜柔嫩的臉頰，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女人，有氣無力地說：“你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
莫小茜一直凝視著夜川蒼白的臉。這副毫無血色的樣子，讓莫小茜想起夜川在自己家裡被槍擊後的狀況。
“你怎麼受傷了？是誰傷了你？”莫小茜不答反問，秀眉蹙起，難道赤鷹又開始行動了？
夜川輕撫她的臉頰的手微頓，黑眸劃過一抹暗光，聲音雖輕卻十分霸道：“先回答我。”
“不小心摔的。”莫小茜不敢說自己飆車了，怕夜川擔心。
他凝視著她的臉，“說謊。”
莫小茜的眼睛平行移動到一旁，避開夜川的追問，再看向他時，已經開始轉移話題：“該你說了，是誰傷了你？”
夜川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莫小茜明白，他生氣了，趕緊如實招來：“我聯絡不到你，就想趕上當天的飛機來找你。途中急剎車撞到的。”
夜川輕輕推她，深鎖的眉頭和暗淡的眸子暗示著他的擔憂，“現在去找亨利教授看看，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沒事的，就是皮外傷……”看到夜川眉頭皺的更厲害，莫小茜趕緊爬起來，“好，我去。”
夜川嗯了一聲，看見莫小茜出了房間，才鬆了一口氣。
莫小茜再回到房間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
“放心吧，就是普通的擦傷。”莫小茜坐到床邊，撥弄著他的髮絲解釋著。
夜川辨別了莫小茜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這才暗暗放心。
“傷你的人……”莫小茜頓了頓，“是冷浩麼？”
那一晚，莫小茜和夜川已經透過研究卷宗，心中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那麼接下來就是根據對方的行動尋找新證據了。
“嗯……我看見他的臉了。”既然莫小茜猜到了，那夜川就沒有必要遮掩，“他綁架了May引我出現，然後安排了一個殺手暗殺我，殺手沒有得逞，就被冷浩用槍打死了。冷
浩同時在暗處偷襲我……如果他再多一個幫手，我絕對逃不掉。”
這長長的解釋讓剛剛甦醒的夜川有些疲憊，他額頭的汗珠又滲出幾顆，莫小茜心疼地抬手拭去，“我不問了。你好好休息。”
夜川執拗地搖頭，仰頭看著莫小茜，“好幾天沒看見你了，讓我多看看你。”
這話說得莫小茜心中一軟，夜川想念她，她又何嘗不想念夜川呢？
莫小茜脫鞋，在夜川的身邊側身躺下，讓他輕易就能看見自己。
兩個人對視著，夜川的眸底漾起溫柔的華光，大手拖住莫小茜的臉頰，面孔一點點靠近。
灼熱的呼吸噴在彼此的臉上。
“……唔。”莫小茜正要開口勸說他老實躺著不要動，就被夜川的薄脣壓住。
不是說看麼，怎麼用嘴看呢？
罷了，看在他有傷的份上，先不掙扎了。
淺淺的親吻讓夜川真切地意識到他沒有在做夢，死裡逃生之後還能看見心愛的女人，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四片脣瓣分開時，夜川的手指柔柔掠過莫小茜的臉頰，那樣眷戀而溫柔的目光，將莫小茜的精緻面容印在眼底。
莫小茜凝望著他，輕吻著夜川的臉。因為長期昏迷，夜川的下巴上冒出還未來得急打理的胡茬，摩擦讓莫小茜有點痛。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哽咽，身體顫抖著，親吻卻沒有停，彷彿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憂傷。
“我夢到了海難……夢到了我是怎樣失去你……我好害怕，我怕我又要失去你……”
莫小茜低聲講著自己做的夢，每當她回憶起夜川衝入將要沉下的船救人，就忍不住溼了眼眶。而說到夜川為了把生存的機會留給自己，選擇沉入海里時，莫小茜更是泣不成聲。
“你再也不會不會失去我。”夜川仰頭吻去她的淚，將她環在自己的臂彎中。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莫小茜被抱得幾乎喘不過氣，卻絲毫不敢動。
若是牽扯到夜川的傷口，怕是又要流血了。
“不要怕……”夜川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等亨利教授把真相告訴我們，我們就去把赤鷹送進牢籠。”
莫小茜微怔，亨利教授怎麼會知道夜川失去的記憶？
大夫如約來給夜川換藥，亨利教授和莫小茜呆在病房裡，看著他麻利的動作。
“茜茜，轉過去。”夜川忽然打斷大夫的動作，看著莫小茜說。
莫小茜頓了一秒，明白他怕自己看到傷口會傷心，搖頭說，“我有權知道我丈夫的傷勢。”
丈夫的稱號讓房間裡的三個大男人都是一愣。
亨利震驚地看向夜川，但是夜川並沒有打算在這種情況下做解釋。
夜川就是夜辰，他和莫小茜曾經結過婚，說是丈夫一點不為過。
“好吧。要是撐不住就不要勉強。”真是拿茜茜沒辦法，誰叫他妻管嚴呢？
莫小茜站在床邊，看著大夫小心翼翼地夜川腹部的繃帶拆開，露出血紅的傷口。若不是她用手捂住嘴，幾乎都要低撥出聲。
他
腹部的傷，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子彈眼，而是血肉模糊的一大塊。
大夫給夜川消炎後，又檢查了一番後，做了縫合手術。
為了避免傷及神經，縫合期間沒有用麻藥，夜川攥著被子，愣是一聲不吭地撐到最後。
莫小茜一邊用毛巾擦去他額頭的汗，一邊問大夫：“會影響器官功能麼？”
大夫說：“沒傷到內臟，只是傷到了腹部肌肉，恢復期間一定要避免劇烈運動。”
等到大夫走後，亨利教授又回到病房，還未等安慰夜川，就聽到夜川說：“亨利教授，其實我們之前就見過吧？”
亨利教授邁步的動作放慢了一些，停在床前，看著夜川，並沒有回答。
夜川的兩道目光直直鎖住亨利教授，蒼白的臉上斜斜彎起，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您肯定知道我就是Lewis，也知道我和莫小茜本來就是夫妻。”
夜川頓了頓，始終觀察著亨利教授的表情，發現他的眼中充滿了期待，於是繼續說：“您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有超憶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在哈佛大學參與的美國重點課題就是超憶症，而您正好是我的導師。”
亨利教授微微笑了，爬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縷讚許的笑意。
他坐在夜川對面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夜川陳述。
“你們到底是什麼組織？我也是你們中的成員，對麼？”
夜川的這句話讓莫小茜心中咯噔一聲。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把夜川從女裝店裡救出來之後，她再度返回女裝店，聽到導購小姐說還有另外一夥人拿著夜川的照片找人。
這樣看來，的確有一個組織在找夜川。
亨利教授將視線掃過莫小茜，又轉回到夜川身上。
夜川和莫小茜都看懂了他的暗示，這種問題，肯定還是兩個人私下談比較好。
莫小茜站起身，準備迴避，卻被夜川握住手腕。
“她是我妻子，就沒有瞞著她的道理。”
在夜川的堅持下，亨利教授只好妥協。
“你猜的對……”亨利教授看著夜川的眼睛：“你的確就是Lewis，你的中文名字是夜辰，你和Marian是夫妻。另外，你還有一個身份，就是FBI的一員。”
莫小茜和夜川都顯得有些震驚，雖然他們都猜到夜川的身份很特殊，但卻從未想過夜川會屬於FBI。
畢竟，夜川是中國人，而這個組織是屬於美國的機密組織，要想加入必須是美國合法居民或是北部馬里亞納群島合法居民。
亨利教授從二人的臉上看出了疑惑，於是解釋說：“2008年，你的超憶症被我確診。雖然你沒有美國國籍，但是無論是腦力、體力還是技能，都出類拔萃。於是，我把你推薦給我的門生，而他在局裡有著舉足輕重的身份。”
雖然聽起來有些意外，但是從亨利的表情，夜川相信他沒有撒謊。
亨利對夜川的提攜，讓夜川感動也感激。只是，還有一些事情讓夜川疑惑，“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同意我加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