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孩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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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孩子快跑
第177章 孩子快跑
薔薇小學是一所私立學校,校區環境好,師資力量雄厚,當然,收費也是不菲,在人們口中,這類學校被稱做貴族學校。每當上學、放學的時候,學校外面的街道上,就停著一溜兒好車。也許只是出於無心,但在客觀上卻演變成了一個攀比鬥富的場所。彷彿不開一輛好車接送小孩上下學,就會讓孩子在同學面前丟了臉面一樣。
當然開得起好車的家長畢竟是少數,大部分家長條件稍微差點,只能騎著一輛摩托或者乾脆就是坐公交車。在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當前社會各階層的鴻溝,開好車的家長是絕對不屑於跟騎摩托或坐公交的家長為伍的。甚至前一段時間還有部分家長向校方提出意見,大意是學校收了太多家境普通的學生,導致整個學校的檔次出現下降。現在社交圈裡聊天,上薔薇小學不再是身份的象徵,反而有了掉價的嫌疑。
理所當然的,校方沒有理睬這種無理的要求。所謂“有教無類”,無論富有或是貧窮,接受教育的權利不應該受到侵犯。當然社會現實很複雜,現如今的教育工作者,大概早就不知道有教無類是什麼意思,也沒有人想要去貫徹這種平等的精神。對於學校來說,管你家境是不是普通,反正我高昂的學費擺在那裡,只要你交得起,哪怕是砸鍋賣鐵,我也歡迎。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一大早,張必成便帶著陸小軍來到薔薇小學。
作為窮苦的打工仔,他當然只有擠坐公交車的命,不過看見學校外面停著十幾輛好車,也沒有太多感覺。豪車他見得多了,那些明星們出行,哪個不是豪車開道?比較起來,學校門口的這幾十輛車,檔次就低了很多。看來,在這些土豪家長眼裡,騎摩托或擠公交是素質低下的象徵,但是在真正的上層社會眼裡,這些土豪家長恐怕也高尚不到哪裡去。
張必成牽著陸小軍的手,下了公交車,往校門口走去。
根據約定,今天早上會有一個老師等在門口,接陸小軍進去。學校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外面的人不得隨意進校,哪怕是家長都不行。
走了沒有多遠,一輛奧迪小車從後面趕了過來,哪怕是到了學校附近,也沒有絲毫減速。車子幾乎是貼著張必成的衣角飛了過去,捲起一陣風,帶起一片衣袂,嚇得他趕緊往旁邊讓了讓。那小車到了學校門口,猛然來了個急剎車,伴著刺耳的聲音,停了下來。
學校門口原本是一片開闊地帶,但是由於停了不少接送孩子的車輛,生生將一片開闊地變成了險象橫生的擁擠地帶。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得不在車子中間穿行。要是倒車調頭的時候不注意,很容易出交通事故。
這些車子停放也沒有絲毫規則,橫七豎八,亂成一團,有些來得稍微早一點的,被那些後來的車子擋住了去路,急切之間不得出,便按響了喇叭,製造出高分貝噪音,混和著人聲鼎沸的人群,構成了一副天朝特有的上下學奇觀。
差點撞到張必成的那輛奧迪門開了,一個身材頗為彪悍的婦女下了車,然後拉開車後門,一個揹著書包的胖胖的小女孩鑽了出來。
張必成牽著陸小軍,緊走幾步,走到那車子旁邊,不滿的說道:“喂,大姐,學校附近,應該減速慢行,你這車子開得太快,差點撞到我們了。”
那婦女回過頭,很是輕蔑的說道:“這不是沒撞到你們嗎?”
“沒撞到?真要是撞到了,只怕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開車的人,怎麼這麼沒素質?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應該禮讓行人,懂不懂?更何況這裡還是學校附近,小孩子這麼多,要是不小心撞到了孩子,看你怎麼辦?”
那婦女叉起腰,尖聲叫道:“要你管,你算哪根蔥?交警都不管老孃,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滾一邊去,鄉下來的小癟三。”
張必成心頭無名火起,大聲道:“靠,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潑婦,交通規則你懂不懂?學校門口禁止停車,你要停,停那邊的大馬路上去。”
那婦女破口大罵,汙言穢語噴湧而出,滔滔不絕,也不管她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更不管那個小女孩聽到那些汙言穢語後驚訝的表情。
張必成招架不住,落荒而逃。那婦女兀自不依不饒,追在他身後罵道:“鄉下來的小癟三,這個學校就是被你們這種沒素質的下等人佔領了,才搞得這麼烏煙瘴氣,才會有這麼多人擠在這裡上學。你這樣的小癟三,撞死一個就少一個,最好是全部撞死得了。”
她罵人家沒有素質,卻不知道自己的素質體現在什麼地方。
張必成打罵戰完全不是對手,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灰頭灰臉的敗走了。
陸小軍被他拖著快步走,忍不住問道:“小張叔叔,你怎麼罵不過那個阿姨?跑這麼快乾嘛?”
張必成站住,蹲了下來,認真的說道:“小軍,小張叔叔是個有素質的人,不屑於跟那種沒素質的人計較。記住了,以後就算你有很多很多的錢,比別人富有很多,也不可以欺負別人,明白嗎?”
陸小軍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明白。”
張必成嘆了口氣道:“你還小,不明白不要緊,反正你媽媽會教你的。”
陸小軍說道:“在幼兒園裡,我每次得的小紅都是最多,但是從來不欺負沒得小紅的小朋友,小張叔叔,是不是這樣?”
張必成哈哈笑道:“就是這個意思,小軍真棒,會自己舉例子。”
這時正是上學的高峰期,學校門口有很多小朋友。只開了一扇小門,孩子們挨個進去,通行速度便慢了下來。
一個穿著薔薇小學統一老師制服、脖子上掛著證件的年輕女子,正站在門外,踮著腳,在人群中搜尋著。
張必成走了過去,問道:“你好!你是廖老師嗎?”
那女子說道:“是。你是張先生吧?陸女士有過交待,在學校裡的一切由我來安排。請張先生放心。”
張必成摸了摸陸小軍的頭,說道:“快叫廖老師。”
陸小軍很乖巧,甜甜的叫了一聲:“廖老師好。”
“好。現在,老師帶你到學校裡去,好不好?跟張叔叔說再見。”
“小張叔叔再見!”
張必成微笑著揮了揮手,看著他們往學校門口走去。
他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忽然有一個人跑了過來,也不管人多不多,幾乎是一條直線的向前衝,一路上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
張必成轉身才轉了一半,冷不妨被那人撞到,腳下一趔趄,差點摔了一跤。
他心頭火起,今早看來是流年不利,先是被一個潑婦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現在又被人撞翻在地,簡直是禍不單行嘛。
他抬起頭,正要將撞到他的人狠狠地罵上幾句,可是眼前的一切,幾乎讓他驚呆了。
匆匆忙忙跑過去的那個人是一箇中年男人,禿頂,身材粗壯,面帶凶相。他高速衝到學校門口,忽然就從腰間撥出一把雪亮的殺豬刀,向那些正在入校的孩子們砍去。
很明顯他並沒有什麼特定目標,並不是找人尋仇,再說了,這些小孩子,有誰會是他的仇人?他只是發瘋了一般,見人就砍。在短短的十幾秒鐘時間裡,很快就有三四個孩子被他砍倒。有一個將孩子一直送到校門口的家長,頭上也被砍了一刀,一時間血流如注,場面十分血腥。
校門口一片大亂,慘叫聲、哭喊聲、求救聲,響成了一片。人們四散奔逃,躲避著那殺人的殺豬刀。
張必成的腦袋“轟”的一聲,幾乎再也無法思考。他的鮮血湧上大腦,眼睛很快就紅了。孩子們驚惶的慘叫,迸濺的鮮血,無不強烈的衝擊著他的身心。他活了這麼久,天朝社會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也見過不少,但是像這種將屠刀砍向無辜的孩子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該是對社會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將屠刀伸向孩子,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砍殺啊。這種人也許是曾經遭受過社會不公,也許是在感情或家庭中遭受過挫折,也許本身就是極度仇視社會的人。但無論如何,將屠刀砍向孩子,那就是禽獸不如。
張必成什麼都來不及想,從地上彈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向那個禿頂男人撲了過去。至於那人手上有刀,捅在自己身上會流血,會送命,他根本就沒去想這個。他是一個年輕人,有熱血,會衝動,雖然平凡,但從來就不欠缺勇氣。
當務之急,就是要制止凶手再殺人,制止屠刀再落在孩子們的頭上。
禿頂男人殺紅了眼,他喉嚨裡發出恐怖的嚎叫,追逐著四散奔逃的人們,對他來說,殺人,就是他心中唯一的念頭。
迎面是一個身材剽悍的女人,正是曾經跟張必成起過沖突的婦女,她正牽著那個胖胖的小女孩,往學校門口走。
殺人來得太突然,這個女人一時間懵了,忘記了要逃跑,等她回過神來,尖叫了一聲,準備轉身逃跑的時候,凶手已經握著殺豬刀,向她砍了過來。
此時此刻,這個女人面對張必成時的凶悍早已無影無蹤,嘴皮子再會罵人,也敵不過一把殺豬刀。
她恐懼地尖叫著,左手護住小女孩,右手本能的護住腦袋。
殺豬刀砍在她的右手上,鮮血飛濺。刀是那種剔骨刀,沉重,而且鋒利,一刀下去,半個手掌就被砍了下來。
女人慘叫了一聲,撲倒在地上,左手卻還是將女兒緊緊的護在身下。
不得不說,母愛是非常偉大的,雖然這個女人向來尖酸刻薄,剽悍而且從不講理,但對自己的女兒,卻是真心的疼愛著的。當此生死關頭,什麼都來不及想的時候,保護女兒,就成了她的本能。
禿頂男人砍完一刀,毫不猶豫,拔出刀子,繼續向那女人的脖子砍去。這一刀若是砍中,絕對將是一刀斃命。
就在那一刀即將砍上去的時候,張必成猛撲了上來。
他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曾經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落荒而逃,更沒有絲毫報復的念頭,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制止他,制止他。
他頂著雪亮的殺豬刀,一把抱住凶手,藉著猛衝過來的衝力,一下子將凶手撞倒在地。
然而凶手身材粗壯,力氣很大,遠不是瘦弱的張必成能夠控制得住的。那凶手被撲倒在地,很快就翻身坐了起來,殺豬刀還在他的手上,刀尖上的鮮血,兀自在滴個不停。他想起身,但張必成緊緊的抓住他,急切之間脫不了身,便毫不猶豫的揮刀向張必成砍去。
張必成只覺得身上一陣劇痛,全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便消失得乾乾淨淨。他的眼前血紅一片,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這是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刀子還在一刀一刀的砍在身上,可是彷彿麻木了一般,並沒有新的痛感傳來。周邊依舊是尖叫慘叫聲一片,可是那些聲音彷彿也正在慢慢的遠離他而去。四周的風景,無論是驚慌跑動的人或者是靜止不動的物,都彷彿慢慢的模糊起來。
“我要死了嗎?死亡的感覺,難道就是這樣的?”張必成迷惘的想著。他艱難的轉過頭來,向學校門口望去。
學校門口,廖老師帶著陸小軍,正在向校園裡面跑去。陸小軍一邊奔跑,一邊驚恐的回過頭來,看向張必成這邊,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張必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全身的血液也彷彿突然回到了身上,失去的力氣也一下子回來了。他鼓足餘勇,拼命的纏住禿頂男人,不讓他起身,同時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孩子,快跑,快跑!……”
禿頂男人愈發瘋狂起來,手中凶刀發瘋般的向張必成捅去。然而張必成雖然受到重創,卻依舊死死地拖住他不放。
而此刻,學校保衛室裡的兩個保安終於反應了過來,各自拎了一根棍子衝了過來。
直到一個保安一棍子敲在禿頂男人的頭上,將他直接給砸趴下了。張必成這才鬆開緊緊抓住禿頂男人的雙手,軟軟的倒了下去。在他慢慢閉上眼睛的時候,天空中,一個姑娘的臉彷彿顯現了出來,朝他微笑。然而很快,姑娘的臉便消失不見了,無邊的黑暗,向他湧來。
遠遠的,有警車鳴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