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5章 圍困

第145章 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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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圍困

第145章 圍困

聶豐說道:“草藥干擾獵犬嗅覺的原理很簡單,那就是透過草藥裡面揮發出來的刺激性物質,遮蔽獵犬的嗅覺,這種東西是有時效性的,通常兩三天後就失靈了。不過很顯然我們不可以等到兩三天後再去追捕,那麼就只能啟用其他辦法。幸好我知道有另一種草藥,採了來掛在獵犬的身上,這種草藥可以改變一撮毛用的那種草藥的性質,使它不但不能干擾獵犬的嗅覺,反而轉變成一種很容易追蹤的氣味。這樣虎子又可以正常追蹤罪犯了。”

王隊長說道:“真有這種草藥?那這附近能不能採到?”

聶豐道:“在你們睡覺的時候,我已經去把這種草藥採來了。”

王隊長哈哈笑道:“你這小子,越來越可愛了。那還等什麼,趕快動手吧。”

聶豐將採來的草藥搗碎,用一個布袋包了起來,掛在虎子的脖子上。這種草藥本身沒有氣味,但它的汁液裡面有一種物質,能夠跟一撮毛採集的草藥發生化學反應,生成一種特殊的氣味,這種氣味人類自然察覺不到,但是獵犬能。

大自然非常奇妙,所謂相生相剋,世間萬物莫不如此。兩種草藥相互反應的現象,科班出身的人未必能懂,但聶豐憑藉自小摸爬滾打得出的經驗,卻有效的解決了一個難題。要是讓他說出原理,他卻是說不出來的。

大家整束完畢,立即出發。就連早餐,都是在路上啃幾塊乾糧,就權當解決了。

大家沿著來路往回走了一百多米,虎子忽地往旁邊的山林裡竄去。

“跟上,跟上。”王隊長急忙喝道。

其實用不著他多說,大家全都非常迅速的跟在虎子後面,在山林裡奔跑起來。

跟蹤這種草藥氣味顯然比跟蹤人體氣味困難很多,儘管虎子分辨氣味的能力非常出色,還是得時常停下來,仔細分辨,有兩次甚至分辨錯誤,將大家帶入了歧途。

到中午的時候,搜尋小隊遇到了一戶山裡人家,據這戶人家的男主人講,昨天中午確實有一個男人到他家裡,討了幾口水喝。當王隊長拿出一撮毛的照片給他看時,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他。”

山裡人的秉性是非常好客的,他們以為一撮毛是一名戶外愛好者,所以根本沒有任何戒心,留他吃了飯,甚至還將他的水壺灌滿了水。

“他是通緝犯?我們不知道啊,會不會惹來麻煩?”

“沒事啦,老鄉,不但沒麻煩,而且由於你們提供了重要線索,政府還有獎勵呢。”

王隊長說道。

他讓搜尋小隊就地休息一下,吃口熱飯,補充一下體力,自己將情況向臨時指揮所作了彙報。

按照男主人講的,一撮毛是昨天中午到這裡的,他們這支小隊跟一撮毛差了將近一天的路程。但這點路程在茫茫大山裡,並不算什麼。

臨時指揮所的武副局長早已根據他們一路追蹤的路線,繪製了一撮毛逃跑的路線圖。按照這個圖,可以看出一撮毛是沿著羅盤嶺的外圍潛逃,沒有往深山裡逃遁的跡象。也許他認為警方搜查的重點是深山,也許他本身不具備在深山裡生存的本事,總之他沒往深山裡去。不過即使只在外圍,要搜尋的地方也是極大的。

既然明確了大致的範圍,臨時指揮所當然就不會只是跟在一撮毛的屁股後面攆,而是調集各路分隊,透過交通工具,投送到各個關鍵位置,形成了一個合圍態勢。

下午三點的時候,搜尋小隊再次從一戶山裡人家那裡獲得了情報。今天上午,有人看見過一撮毛。不過這次,沒有人款待他,相反,窮途末路的他試圖偷竊食物,被人發現,結果這戶人家用棍棒刀叉將他攆走,甚至追了他三四百米。這一次,一撮毛沒有半點殺人凶犯的悍勇之氣,更像是一條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

大家都非常振奮,再次獲知一撮毛的具體訊息,不僅確證他確實逃亡在這條路上,而且知道他的狀態很糟糕,這確實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終於在傍晚六點多鐘的時候,數路搜山分隊完成了合圍。合圍的地點在斷路崖,這是一座方圓將近一里的山頭,山雖然不大,但地勢極為複雜,溝壑縱橫,懸崖隨處可見。當地人稱它為斷路,再形象不過了。

此刻天已經剛剛擦黑,種種跡象都顯示,一撮毛已經被困在這座山上,跑不了了。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山頭,臨時指揮所便會下令連夜搜山,但現在置身於這麼複雜的地形環境裡,為了穩妥起見,指揮所只是下令團團圍困住,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不過山雖然圍住了,可以利用的漏洞依舊很多。首先,這麼幾百人,不可能像鐵桶一般將整座山困住。斷路崖雖小,方圓也近一里,除非調來幾千上萬人,否則空隙必然會存在。其次,大家圍捕了兩天,早已人困馬乏。特別是王隊長率領的搜尋小隊,幾乎全程都是以急行軍的速度在山林裡穿插。這種高強度的行動,換成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來完成,也是夠嗆的。他們只是普通的刑警副隊長和武警,聶豐更是普通百姓一個,論體力,跟特種部隊沒法比,論意志,似乎也相差甚遠。唯一支撐著他們的,只是心中的那股精氣神罷了。饒是如此,當搜尋到斷路崖的時候,全隊終於虛脫了。幾乎所有人都累趴在地上,再也不願意動彈。而虎子,今天終於尿血了。

能夠執行圍困任務的,只有一小隊臨時調來的武警戰士以及三條警犬。這些戰士和警犬將分成三隊,整夜不間斷地巡邏。

聶豐的身體也已經疲倦到了極點。從獲知噩耗的那一刻起,他的神經就沒有放鬆過,從悲痛到麻木,即便麻木,他也沒辦法放鬆自己。前天在公園的長椅上度過一夜,他幾乎沒有合過眼睛。而昨天,他也僅僅是小寐了兩個小時,然後便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至於吃東西,他都不知道自己吃過什麼東西,任何食物到了他的嘴裡,都感覺不出任何味道,更何況大部分情況下吃的都是味同嚼蠟的乾糧。他只是機械的進食,而且很多時候還是靠王隊長強迫他吃下一點東西。

斷路崖山腳下,有幾戶人家,正是靠著他們的證詞,證實了一撮毛在傍晚的時候逃竄到山上去,這才完成了合圍。

離這幾戶人家大約百餘米的地方,有一處廢棄的牛棚,略微收拾一下,可以用來暫住。搜尋小隊幾個人今晚便是住在這裡。

戰士們都非常疲倦,一個個倚在牆上,沉沉入睡。而聶豐雖然睏倦至極,卻偏偏無法入睡。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試圖在煙霧繚繞之中,麻醉自己的神經,忘卻所有的前塵往事。

然而菸草只具備提神功用,卻不能麻醉,越是抽菸,他的精神便越好,以至於本該有的睏倦之意也慢慢的消散了。

他看了看戰士們,他們都睡得十分香甜。哪怕條件十分艱苦,狹小的牛棚甚至無法讓他們躺下,只能和衣倚牆而睡,但沒有人有任何怨言。雖然自己僅僅跟他們相處一天多的時間,但並肩戰鬥、並肩奔跑于山林中的情誼已經結下。他們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在很多家庭裡,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還是孩子,無法獨自謀生,或者安坐於象牙塔中,做著憧憬未來的美夢。而他們,卻早早的承擔起了自己的社會責任,用自己的付出,維護著這個社會的安寧。也許這麼說太過矯情,但是他們的付出卻不容詆譭和抹殺。

至於王隊長,好吧,雖然他當隊長的資歷實在有點淺,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是一名好隊長。

既然無法入睡,聶豐便悄悄的出了牛棚,來到牛棚外的小路上。

這條小路是山民們為了出入方便,經年累月開闢出來的,路面非常狹窄,以碎石為主,能夠鋪上一層細沙,就算是最好的路面了。山區生活條件,大抵如此。小路兩邊大樹參天,環境非常清幽,如果是在白天,又有閒情的話,漫步在這樣一條山區小路上,想必會有一番別樣的風情。

今晚月色朦朧,能見度非常差,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團的烏雲在高空中翻滾,也許很快就會迎來變天了。這個季節通常不會有暴風驟雨,但很有可能形成連綿不絕的雨雪天氣。

想到雨雪,他這才覺得,真的有點冷了。只是不知天堂裡,會不會下雪?

他向斷路崖望去,那裡漆黑一片,山林如鬼怪般隱沒在夜色中,暗影瞳瞳,彷彿那裡有一隻莫名的巨獸,想要吞噬一切。

聶豐雖然恨不得立即抓住那個人渣,但也明白,在這樣的夜晚,最好就是遠離山林。山林不會真的吃人,但極度複雜的地形地貌,卻很容易讓人失足。他甚至在想,一撮毛肯定也不熟悉這裡,萬一他在夜晚逃竄的時候,失足跌落懸崖,那麼這場圍捕基本上就結束了。只是如果是這樣,未免太過便宜了他。

他沿著小路慢慢地往山的那邊走,在夜色裡逡巡良久,思緒萬千。直到黑暗中忽然傳來“咔嚓”一聲,將他從瀰漫的思緒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