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玻璃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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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玻璃時代
星期六晚上,機關大院大部分辦公室徹夜燈火通明,幾個主要領導一直忙到星期一早晨六點,才徹底完成427名縣級幹部調配任免,有幾個人暴了冷門,一個是610辦公室一個號稱五毒俱全的幹部當了主管公檢法司的副書記,一個是就是蘇芳,從副科直接當了崑山市副處級調研員。
星期四的下午,剛剛上任的蘇芳來到林小麥的辦公室,對林小麥說:“我沒聽你的話,回去就和蔣昆不幹了,我說你要不補償我,我就告你去,你猜怎麼著?我沒想到他一點尿性都沒有,當時就給我跪下了,後來,我發表那篇文章還是他給我找的人,說我是出大思路的人,哈哈。說真的,蔣昆也算對得起我了,我真沒想到,當時只是生氣,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什麼都有了。”
林小麥沒有告訴她,其實,這一切應該是屬於她林小麥的。
蘇芳說:“你別傻了,我看就你這樣寫,寫一輩子也沒有結果,這條道就這麼回事,不過你放心,我這人野心不大,到這裡頂退休我也滿足了,不會出現那種事了。”最後,她動情的說:“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你有什麼事,就說話。”
林小麥想忘了她,忘了這一切,忘的乾乾淨淨。
她對蘇芳說:“我想去美容。你去嗎?”
蘇芳一聽,先吃的一聲笑了:“加入‘問’的行列了?”
林小麥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哪裡知道此時林小麥內心的滋味。林小麥說:“別鬧了,你到底有沒有時間?”
蘇芳說:“隨時恭候,走吧。”
林小麥躺在美容**,蘇芳親自給她按摩,一會,蘇芳看見一行淚水從面膜裡緩緩滲出來,把面膜衝出一道溝,蘇芳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給她按摩,過了很久,她聽見林小麥說:“蘇芳,你說,一個女人什麼叫成功,什麼叫失敗?”
蘇芳早知道這次提拔的挺多,尤其是自己的提拔,肯定讓林小麥不舒服。一個要強的女人也是女人,也會有些感慨,女人離不了的感慨,就狡猾的說:“我覺得,一個女人沒失去不願意失去的,就算成功;其實,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林小麥沒說話,這不是她想聽的,她想聽什麼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說起來誰又真正瞭解誰呢?她自作聰明以為在挽救蘇芳,其實,真正完成自己的還是蘇芳自己。想到這裡,她看蘇芳的眼神就有些複雜的內容,蘇芳發現了,心裡一驚,感覺那目光裡好像長了刺,讓她的心一緊。林小麥想:我確實小看了蘇芳。但是,轉念一想,這也不算什麼,這樣的女人放得開,收得住,能夠掌握主動權,也只有這樣的女人能夠擺平這些事。但是,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讓她心意難平,雖然閉了眼,不再說什麼,但眉宇間還是掩不住的落寞和焦躁,在蘇芳看來,此刻,林小麥每一個細胞都是懷疑和痛心,就有些心疼,又不敢表現太過,怕林小麥多想。就說:“我看你自己出來乾點事得了,你幹什麼都能行,怎麼一年也能掙個十萬八萬的。”
這話竟然讓林小麥心裡一亮,對,現在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市直幹部還沒有動,不能輕易的絕望,不能輕易的認輸,不能輕易的放棄。她必須搏一次,哪怕還有一線希望,也要做最後的努力。
她起身從**爬起來,帶著滿臉的面膜,對蘇芳說:“不行,我得走。”
蘇芳說:“你這個樣子怎麼走?還不把你當妖精?做完了再走,要不多可惜。這可是進口面膜,你這白花花的一臉就是三百多塊。”
林小麥央求說:“快給我洗了吧,哪天我請你吃麥肯姆。”
蘇芳說:“這得多少麥肯姆,哎,真讓我心疼。”
蘇芳一邊說,一邊就給林小麥洗去面膜,林小麥和蘇芳打了聲招呼,就出門打了計程車到銀行取了一萬元錢,很快來到皮爾卡丹專賣店,她看中了一套標價6888元的男式半袖T恤,毫不猶豫的買下了,要好了發票,告訴人家如果穿著不合適,別人會過來換。服務員說沒問題,一個月之內隨時調換,但是,不退貨。不退貨,這正是林小麥需要的。林小麥說了聲:“謝謝”,迅速出了門,來到了東風路流河街38號。
已經是下班時間,路上人車相擁,塵灰瀰漫,林小麥想起不久前從這裡逃走以後,很長時間無法平靜地面對自己。可是,今天呢,今天是投降來了?是認輸來了?別這樣想,千萬別這樣想,林小麥害怕自己退卻,害怕自己放棄,衣服已經買了,錢已經花了,回不來了。一切都已經別無選擇,只有往前走,不管前面是泥濘還是陷阱,沒有這一步,所有的夢想都是空想,所有的努力都會負之東流,用一時的屈辱換取一生的成功這有什麼吃虧的嗎?你沒必要在乎,沒必要。真的。你沒有愛情,沒有愛情就更沒必要在乎。你需要成功,成功就在彼岸,東風路流河街38號,你就當它是一條船,對,這就是一條河流的船,度過去就是彼岸,到船上去吧,到船上去,你沒有別的指望,沒有,沒有人會幫助你,沒有人會擔待你,只有你自己。明白嗎?只有你自己,你在乎你自己,你也必須成全你自己。你願意讓夢想成灰嗎?不願意。你有別的辦法嗎?沒有。所以你上去吧,從西面的樓梯上去,那裡直通趙書記的臥室,只要你上去,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別人不都是這麼做的嗎?別人不都還好好的活在陽光下嗎?她們少吃一頓飯了嗎?她們臉上有了痕跡了嗎?沒有,她們的笑容比你還燦爛,她們在人群裡比你受尊重,她們攀上了你沒有到達的高度,看到了你看不到的風景,她們比你風光,比你年輕,比你更有價值。上去吧,你比她們更有優勢,你只要登上那個高度,你才能比她們看得更遠,做得更好。
可是,為什麼我的腿這麼沉重?為什麼我的眼裡流出了淚水?你看你要跑嗎?你要退卻嗎?你看你撞人家車子幹嘛?人家罵你了吧?你別跑,你又能跑到哪裡去呢?你甘心一輩子做小科員嗎?你不甘心。上那架樓梯,那樓梯不高,幾步就能到你想去的地方,到副縣,到正縣。你上去吧,別猶豫了,你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上那樓梯嗎?你看你都轉到哪裡來了,這是什麼地方,你看你轉迷糊了吧?你快回去吧,回去上樓梯,回到東風路流河街38號,趙書記一句話你什麼都有了。哎,這就對了,回去,上去,這都幾點了?要是趙書記休息了可就不好了,快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晚上9點32分,林小麥敲響趙書記的房門,趙書記一看是她,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高興的樣子,只說了一句:“林科長來了。”
林小麥紅著臉,吭吭哧哧地說:“我過來……看看……趙書記。”
趙書記意味深長的說:“已經很晚了。”
林小麥鼓足了勇氣說:“我知道,可是,我知道您還是關心我的。”
趙書記沉默了一陣說:“這兩天頭有點不舒服。”然後就用手搓著額頭。林小麥咬著嘴脣,走過去,坐在趙書記身邊。
趙書記說:“小林越來越懂事了。”然後拿起林小麥的手揉搓著,林小麥苦笑著,低下了頭。
趙書記說:“這裡有點熱,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就拉著林小麥的手站起來。他好像剛剛看見T恤,說:“給我買的?”
林小麥說:“不知您穿著是不是合適?”
趙書記說:“拿進來,我試試。”
林小麥抱著衣服跟著趙書記來到臥室,趙書記直接就靠在**,他招呼著:“過來吧,讓我看看,寶貝。”林小麥腦袋“轟”的一聲,一下子僵住了。她想了千遍萬遍,最關鍵的環節並沒有想到,她到這裡來必須上床,必須和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愛過,甚至有些討厭的人擁抱、接吻,甚至更加不堪。這個事實她不能接受。那個人是誰?是一個靈魂的碎紙機,是會把她撕成碎片的人,她似乎看到自己已經變成無數碎片,先是紅色的,又變成黑色,然後就白花花的落在那個人的身上。不行,我不能,我不能變成碎片,我要一個完整的自己,我要逃,我要離開這裡,快,快。她聽到那個能把她變成碎紙片的人說了一句什麼,好像要站起來,她嚇的“啊”的一聲,一口氣跑了出去。一輛計程車知趣的停在了身邊,開啟車門坐進去,司機問上哪去?她說市委宿舍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她竟然一口氣跑到了邢書記家門口,敲響了邢書記的房門。邢書記開啟門,一看她的樣子,沒說話,急忙把她領進了門。林小麥什麼也說不出來,一頭倒在邢書記的懷裡,號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