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領域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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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節 領域掌控
黑珍珠號的甲板上躺滿了屍體，血肉殘屍遍佈於各個角落，再加上各種嘔吐物和鋪滿整個甲板的白灰，整幅場景讓人觀之慾嘔。
由於八歧大蛇和式神的破壞，黑珍珠號的甲板已是四分五裂。
黎明時分起，大家開始掩埋屍體，祭奠亡靈。
黑珍珠號上的船員死了足有五六十人，倖存的水手在自己死去兄弟們的屍體中裹上米飯、香草等，然後拋入墮塔河中，引得魚群前來分食。這種水葬方式是對水手亡靈最好的祭奠。
其餘的傭兵們也在收拾著自己同伴的屍身，一把火，一把灰，成了死去之人最終的歸宿。
這場戰爭雖然勝利了，可是每個人都高興不起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他們生平第一次經歷戰爭。
凡諾靜靜的站在船頭，看著甲板上忙碌的眾人，輕輕嘆了口氣。凡諾不喜歡殺人，甚至討厭殺戮，可是重生以來，他經歷了太多磨難，心已經有些麻木了。
當年年僅十四歲的凡諾就經歷了滅族的苦痛，接著便是三年埋骨地的非人生活，那三年中，每日與他相伴的除了殺戮，就是一隻沉默的小骷髏……
“小骷髏，”凡諾仰起頭，想了一想，臉上不禁露出笑意，“現在的你肯定更加壯實了吧！”
“你們是人類中的勇士，你們是光明神的兒子，如今，雖然你們的倒在了這裡，但是你們的靈魂將獲得永生。光明神曾說過：以己之命，度人之難，此當極樂。光明！願你們在極樂世界中永生，願光明神賜福於你們！”說罷，全能騎士普斯對著一堆屍體鞠了個躬，然後高舉起聖光錘，一團氤氳光華籠罩了船上的每一個人。
凡諾看著一臉認真的普斯，不禁笑了一下，或許只有這個時候，普斯才真正的像一個光明教堂的騎士，其餘的時候，更像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之弟。
感受到一陣灼熱的目光從西方傳來，凡諾轉頭望去，只見艾妮正靠在不遠處的船舷上，痴痴的看著自己，那目光中除了淡淡的愛意外，還有一些矛盾。
凡諾朝艾妮笑了一笑。
艾妮臉頰稍微紅了紅，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頭看向別處，手指輕輕捋了捋耳旁的秀髮，姿勢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這時弗里斯從餐廳處走了出來，看到艾妮的秀麗身影，慌忙趕了過來，路上一具水手的屍體將他絆了一下。
弗里斯一個踉蹌，然後停住了腳步，看到絆住自己的是一具屍體，不禁伸腳使勁踢了一踢，然後“呸”的吐了口唾沫，罵道：“晦氣！”
大副傑克冷冷的走了過來，俯下身子，用手輕輕拭去屍體上的唾沫，然後低頭在那屍體的臉上吻了一下，將它緊緊抱住，站了起來，冷聲說道：“再敢辱我兄弟，就算你是仲馬斯大人的親兒子，我一樣照殺不誤。”
說罷，抱著屍體向船尾走去。
弗里斯輕輕退了退，厭惡的看了一眼傑克，卻沒敢介面，畢竟這是黑珍珠號，主宰這裡的是庫克船長。
“艾妮，你今天好美啊！”弗里斯走向艾妮，開口讚道。
一身藍色長裙的艾妮比往日少了一些嫵媚，卻多了幾分清純，那種嫵媚中透著清純的風韻，的確可以迷倒每一個男人。
見到弗里斯走來，艾妮朝他笑了一笑，接著起身踏著貓步，離開了原處，走到了凡諾身旁。
弗里斯有些不解的看著艾妮，接著又雙眼怒火的看了一眼凡諾，然後氣沖沖的返回了餐廳。
“怎麼？你不是一直待弗里斯很熱情嗎？”凡諾看著艾妮美麗的雙目，問道。
“怎麼，我以前待他好，你吃醋了嗎？”艾妮嬌笑著看向凡諾，反問道。
“哈哈，我為什麼要吃味啊，我猜你肯定是已經利用完了弗里斯，所以才這樣的吧。”凡諾仍是盯著艾妮的雙眼，說道。
聽了凡諾的話，艾妮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向別處，說道：“你想多了吧，告訴你，普斯和弗里斯都比你帥多了，所以我主動向他示好，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是嗎？”凡諾笑著看向遠方，墮塔河仍是和昨日一樣風景。
“當然。就算是我想利用弗里斯，也沒什麼不對吧，要知道，女人的容貌和身體本就是一門魔法，或者，比魔法更可怕。”艾妮任憑海風吹亂自己的秀髮，聲音有些飄渺的說道。
“你說的對，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凡諾和她並肩站在一起，說道。
“咯咯，那你呢？”艾妮半轉著臉龐，一雙美目瞥向凡諾，略帶嬌羞和嫵媚的神情，讓凡諾的呼吸滯了一滯。
“我……”凡諾剛想回答，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遠方的空中。
“是船長，船長回來了！”黑珍珠號的船員大聲的叫嚷道，這個訊息令沉悶的氣氛有了一些鬆動。
庫克的身形有些晃動，可能是用力過度或是受了傷。他落在甲板上後，扶著一個桅杆才站穩了身形。
“船長，沒事吧？”大副傑克扶住了他。
凡諾也跑了過去，留下一臉深思的艾妮。
“扶我回駕駛室。”庫克低聲對凡諾和傑克說道。
二人將庫克扶回了船長室，凡諾反身關起了門，問道：“大哥，你受傷了嗎？”
庫克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他原本那蓬鬆濃密的絡腮鬍子，此刻已被剃去了一半，剩餘的鬍鬚有些狼狽的黏在嘴下。
“我沒事，只是對敵時內臟受了一些震盪，再加上有些脫力，所以才顯得狼狽，哈哈。”聽得出，庫克的語氣中有些興奮。
“傑克你達到九級武士的水平，已足有十多年了吧。凡諾你雖然鬥之力只有六級的水平，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你體內蘊含著大量的能量，相信你全力一擊，也足有九級的力量了。”
傑克和凡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庫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些，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九級，整個光明大陸上達到九級的武士、魔法師或許足有上萬之眾，你們可知道為何九級之上不再劃分等級？”庫克看著他們二人問道。
凡諾搖了搖頭，傑克皺了皺眉頭，說道：“自從達到九級之後，這十幾年來，雖然我每日都努力修煉，但是力量增加並不是很多。”
庫克點了點頭，說道：“對，其實九級之上，人的力量、敏捷、筋骨強度和魔法力都達到了一個極限，雖然還能再繼續增加，但是收效甚微。而在這個階段，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控制和協調。”
“控制和協調？”凡諾問道。
庫克點了點頭，說道：“控制和協調，就是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身體的每一分力量，協調自己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完成每一個完美的動作。”
凡諾和庫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能夠迅速增強控制和協調的最好方式，就是戰鬥，生死之間的戰鬥。這……或許就是英雄榜存在的意義吧。”庫克淡淡說道。
“可是就算再完美的控制和協調，也不能憑空飛起來吧。”凡諾有些疑惑的問道。
“哈哈，”庫克笑了兩聲，說道：“那是武學的另一個層次——掌控！不管是武士還是魔法師，當他們能達到自身的極限，突破自身的桎梏後，便可以達到另外一個層次——領域掌控！”
“領域掌控！”凡諾和傑克均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
庫克點了點頭，說道：“其實艾斯大陸上的強者浩如煙淼，當年我初登英雄天榜之時，豪氣大發，自以為可以睥睨整個大陸。然而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在英雄榜之上還有另外一番天地，只是那些人很少現世，而是以各種身份隱藏在我們之間。”
傑克還想繼續問些什麼，庫克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那些事情等你們突破了自身桎梏後，自然便會了解。現在我要休整三日，今天這一戰，對我實力的提升有不少好處。今後的三日，船上的事情你們二人和庫倫卡、仲馬斯商量決定吧。”
凡諾和傑克點了點頭，退出了船長室。
庫克船長的一番話，讓凡諾對於未來的武學之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心中暗暗決定，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達到九級之後，也能突破自身的極限。
安葬屍體，打掃汙濁，修理甲板……當一切都收拾好以後，已是月上中天。眾人一身的疲憊的躺在客艙中，飛快的進入夢鄉，凡諾和艾妮也已是各自躺在了自己的**，想著心事。
“凡諾，你會想我嗎？”艾妮忽然問道。
“恩？”凡諾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我睡不著，我可以去你**嗎？”艾妮有些期期艾艾的問道。
凡諾大喜，心道：這女人肯定是上癮了，口中道：“當然，歡迎之至。”
艾妮光著腳跑到了凡諾床邊，薄紗般的睡衣襯托著她朦朧婉約的美，艾妮認真的看向凡諾，問道：“你……心底會記著我嗎？”
凡諾有些奇怪的看著艾妮，然後點了點頭。
艾妮輕輕笑了一笑，認真的說道：“我也是。”
然後她緩緩的伸出左手，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摸著凡諾的臉頰，輕輕道：“對不起。”
凡諾奇怪的看著艾妮，忽然感到自己額頭一涼，正是艾妮將自己的左手手指點在了那裡，手指處一滴鮮血順著凡諾的鼻樑，流到了眼睛中。
“碧魂珠，靈魂導引！”艾妮語氣冰冷的說道。
接著一個幽綠色的珠子出現在了凡諾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