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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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25
下子面紅耳赤,手一摔竟然奪路而逃,倒把佳期撂在那裡。佳期這還是第二回看見他臉紅,突然醒悟過來,臉頰上頓時跟火燒一樣,一雙赤腳踩在地上,老柚木地板烏黑髮亮,烙在腳心裡又冰又冷,真想有本事掘個地洞鑽進去躲著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下樓再見著阮正東,還是覺得窘,都不好意思跟他說話,一直到江西來。
江西還是那樣美麗,活潑地與佳期擁抱:“我跟主任說如果再不讓我休假,我就投訴他,他才批准我的年休。正好和平出差過來,我就拖著他一起來了。”立刻留意到她手上的指環,“啊……這個戒指……”拉著佳期的手,轉頭直笑,“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阮正東只是笑:“難道還遍邀親朋昭告天下?”
“當然要的呀,”江西慧黠地一笑,“也不必昭告天下,請所有在上海的親朋好友,尤其是你那些前任女友們來聚一聚,就行了。”
阮正東斜睨,一雙丹鳳眼更顯冷俊,江西根本不怕他,孩子氣地向他扮鬼臉。
孟和平一直站在那裡,佳期覺得微笑很難,可是十分努力地微笑:“喝茶嗎?要不咖啡?”
他說:“謝謝,不用。”
江西說:“你別理他,他這個人有點古怪,只喝白開水,跟蔣委員長似的。”
佳期頓了一下,說:“我去倒茶。”
阮正東說:“叫李阿姨去弄吧,再說西子跟和平又不是外人。”
佳期還是走到廚房去幫李阿姨泡茶,李阿姨說:“西子最喜歡檸檬蜂蜜茶呢。”於是她幫著切檸檬,檸檬太新鮮,一刀下去果汁迸濺,正好濺到眼睛裡去,頓時酸澀難當,立刻睜不開眼睛。李阿姨啊呀了一聲,忙忙拿了乾淨毛巾來給她,她按在眼上,笑著說:“真是沒用,這點小事都做不來。”
李阿姨說:“這個濺到眼裡最疼了。”
是很疼,讓人忍不住流淚。
端著茶盤迴到客廳裡,眼睛紅紅如小白兔,阮正東立刻看到了:“怎麼了?”
她不由自主又揉了一下:“檸檬汁濺到眼睛裡去了。”
他說:“叫你別弄,你還要逞能。”
江西還在一旁添亂:“吹吹,哥,快替佳期吹吹就不疼了,真的。”
阮正東作勢要給江西一個爆慄,她一縮就躲到孟和平身後去,只是笑嘻嘻。
因為添了兩個人,空曠的大房子似乎一下子熱鬧起來。連李阿姨都格外高興,忙著準備晚餐,佳期在廚房裡給李阿姨幫忙,江西在廚房門口探頭:“要我幫忙嗎?”李阿姨直唸佛:“西子你就別來添亂了,還是去陪和平吧。”
江西還是進了廚房:“他跟我哥下棋呢,那兩個人,一下起棋來,誰還在他們眼裡?”
佳期也不讓她動手,江西笑:“我這回可真是反主為客了。”倒說得佳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讓她幫自己撿菜心,江西弄好之後似乎覺得餘勇可賈,又幫忙剝蓮子。看著佳期切菜,頓時幾近崇拜:“天啊,佳期,你這動作跟李阿姨一樣專業啊。”
李阿姨笑逐顏開,說:“我都快下崗了呢,東子就愛吃佳期炒的小菜。”
江西說:“我還沒吃過呢,我哥運氣真好。”
佳期笑了一笑,江西忽然感嘆:“其實好多年了,我小時候那會兒,就羨慕人家家裡,一家人在廚房裡說說笑笑,做一頓飯出來,那才有家的樣子,有人間煙火氣。沒想到今天還可以這樣。佳期,你早點跟我哥結婚吧,以後我天天上你們那兒蹭飯去。”
李阿姨說:“真是,西子,你也快要跟和平結婚的呀,結了婚怎麼還好上哥哥嫂子家蹭飯。”
江西說:“孟和平忙著呢,哪有空在家吃飯,所以我以後大把機會去哥哥家蹭飯,是吧,嫂子?”
佳期如夢 第二十章(1)
佳期手中刀一滑,只覺得指尖一辣,血已經直湧出來。江西失聲“哎呀”,李阿姨慌忙跑出去拿藥箱,整瓶的雲南白藥按上去,壓住傷口。佳期勉強笑,說:“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今天這是……”江西手忙腳亂地幫她包傷口,說:“好多血,要不要上醫院去?”佳期說:“沒事,這麼點小口子還上什麼醫院。”李阿姨也著了慌,說:“我去叫王護士來。”佳期說:“沒事,真的沒事,你看這血已經止住了。”李阿姨看看那傷口果然已經止了血,於是幫佳期用藥棉與創可貼裹好傷口,說:“你們還是出去看電視吧,你們在這裡,我這心裡都七上八下的,再傷著碰著,可讓我不安寧。”
佳期也覺得不好意思,於是跟江西出來看電視。過不一會兒快開飯了,江西於是上樓到書房去,只見房間裡靜悄悄的,孟和平與阮正東坐在桌子兩側,面對黑白格子上的棋子,都在凝神思索。
江西見棋盤上只餘寥寥幾枚棋子,於是問:“誰贏了?”
阮正東抬頭見是她,於是站起來,說:“走,吃飯去。”
孟和平笑了笑,手心裡玩轉著一枚棋子:“輸了就要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
阮正東笑:“誰輸了,這局不是還僵著,頂多是個和。”
“你的皇后都已經無路可退,怎麼沒輸?”
“可你也將不了我的軍,怎麼不是和?”
江西搖著孟和平的手:“別爭了,走吧,走吧,我都餓了。”
下樓之後阮正東看到佳期包著藥棉的手,明顯地怔了一下,才問:“怎麼了?”
江西說:“切菜時弄的,心疼吧?看下回還叫人家下廚,洗手做羹湯,你只管享福。”
阮正東只說:“吃飯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頓飯吃得十分沉悶,連江西都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吃完飯後悄悄問佳期:“我哥怎麼擺一張臭臉?”
佳期只得答:“我不知道。”
“你別理他,他就是這個脾氣。”江西倒反過來向她解釋,“我哥這個人最奇怪,不高興了擺一張臭臉,真高興了也板著臉,說好聽點叫高深莫測,說難聽點叫喜怒無常。”
佳期笑了一笑,江西慫恿她:“咱們上街花錢去,當男人不可理喻的時候,我們就花他們的錢。”
正巧阮正東走過來,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伸手敲她的頭:“說什麼呢?”
“在說至理名言。”江西只是拖佳期,“咱們走,別理他。”回頭又叫:“和平,給我們當回司機,送一送我跟佳期。”
佳期說:“你跟他去吧,我有點困了,想在家睡午覺。”
江西拿她沒轍,只得罷了。
佳期站在那裡看他們預備出去,只不過寥寥數日不見,孟和平卻似乎比印象裡的更高一點,大約因為瘦,或許是因為隔得遠,總覺得面目是模糊的,看不分明。他替江西拿大衣,江西一邊繫著圍巾,一邊跟他說著什麼,遠遠可以看見江西的側臉,流麗嬌俏,笑得很甜。
她挽了他的手,相攜而去。
佳期忽然覺得累,分外疲倦,身畔就是樓梯,冰冷的雕花柱子,讓人倚靠在上面。
“佳期。”
她回過頭去,阮正東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她身後。
她在一剎那間非常虛弱,幾乎沒有力氣站穩,他慢慢張開雙臂,她閉上眼睛,任由他抱緊自己。
她一直以為自己非常堅強,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懦弱得可悲。
他低下頭,深深吻她。
他的嘴脣微涼,而她的臉頰滾燙,她的腦中一片昏昏沉沉,只是深深沉溺在這個吻裡,只願永不再想,過去的一切,將來的一切,如果可以永遠忘記,那麼該多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停下來,她有些迷惘地順著他的目光回頭。
孟和平站在玄關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隔得太遠,他的面目依舊是模糊的,看不清楚,客廳格外深暗沉寂,他的聲音帶了一點嗡嗡的迴響。
他說:“我忘了帶車鑰匙。”
他走過來,那串鑰匙就放在茶几上,他一直走到茶几旁邊,阮正東忽然上前幾步,正當孟和平要伸手去拿的時候,阮正東已經搶先彎腰拿起那串鑰匙。
孟和平戴著手套,純黑的皮手套,細膩的小羊皮,十指修長。
還是念大學的時候,有一天,她在階梯教室自習,他尋了來。從後面捂住她的眼睛,孩子氣一樣,不做聲,只是不做聲。
她的手指按在那雙手上,將臉一揚,朗朗笑著叫出:“孟和平!”
她一直記得,記得那修長的指節,記得他指間常有的淡淡菸草氣息,記得他十指在黑白琴鍵上急速靈巧跳躍。
回過頭,會看到他同樣明朗如陽光的笑容。
阮正東伸手將鑰匙遞給他。
他伸手欲接,伸到一半又縮回去,脫下了右手手套,攤開掌心接過去了。
而後說:“謝謝。”
他走得很急很快,但沒有忘記關上大門。順著門廳穿出去,然後是寬闊的門廊,走下臺階一級、二級、三級、四級、五級。
車就停在臺階下。
他開啟車門,車裡的空氣撲在身上,夾雜著細細的香味,是江西用的TRESOR香水,甜而膩的氣息,熟悉得那樣陌生。
他把鑰匙插進,點火啟動,鬆開手剎,踩下離合。
然後加油門。
發動機輕微的轟鳴聲漸漸有規律,突然一下子靜止,熄火了。
他再次啟動。
剛剛踩下油門,再次熄火了。
佳期如夢 第二十章(2)
車子第三次熄火。
江西終於問他:“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坐在那裡,用那隻沒有戴手套的手拭過自己的額頭,彷彿想拭去什麼東西,只覺得手指與額頭都是冰涼的,彷彿有冷汗。
過了好一會兒,他再次啟動車子。這次終於沒有再熄火,他駛下車道。順著車道轉過弧線,後視鏡裡那座樹木掩映的大宅往後退去,慢慢退去,從視線中退去。
原來沒有下雨,他一直恍惚聽見雨聲,瀟瀟的聲音,卻原來並沒有下雨。黑色的柏油車道從面前延伸開去,他沒有辦法再回頭看。車子已經駛出了花園的鐵門。順著這條安靜的馬路一直駛出去,然後拐彎。
車子拐進了另一條馬路,忽然彷彿豁然開朗,眼前已經是繁華的街。
兩側依舊是法國梧桐,枝節楂椏,倒映在車窗玻璃上,飛速地掠過,像流水一樣,一點淡淡的樹枝陰影,彷彿是海藻的波紋。
他這時才問:“去哪裡?”
“恆隆廣場啊,”江西說,“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一遍。”
他哦了一聲,放低了車速以便留意路標,但一時沒有看到指示牌,隨口問:“那現在要往哪邊走?”
江西有點詫異:“這不是在淮海路嗎,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這才彷彿醒過來,四周的一切都那樣熟悉,熟悉的建築,熟悉的馬路,熟悉的方向,統統湧上來,淹沒他,湧上來。這座城市的繁華最深處,曾無數次這樣駕車駛過,原本應該熟悉如同掌紋的道路。而且車載螢幕上閃爍的小紅點,沿著地圖正緩慢閃動,提示著他們目前處於的位置。
科技已經如此昌明,幾乎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哪怕在遙遠的大洋彼岸,都可以被GPS的衛星找到。
但是有些東西,明明近在咫尺,你卻沒有辦法找到它。
像所有的女人一樣,江西也愛逛街,孟和平其實很少陪她逛,因為忙,而江西平常也忙,兩人很少能湊一塊兒,即使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