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祭天傳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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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祭天傳旨
第九十三章祭天傳旨
雙臂摟上他的頸項,將臉藏進他的肩窩,“嵐,我現在很怕,我突然不想尋求那回去的路,我害怕,可是如果不回去,天界動盪,更是我們揹負不起的責任,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用力的擁緊懷抱中的她,溫柔的脣在她臉上落下,“你因為曾經的我們而愛上現在的我們,不管如何改變外在,真正的本質不會變,就如同,你不會因此而拋棄變殘缺變醜陋的愛人,不論以什麼樣子出現,守護你的心不會改變
。”
“‘扶風’的事情一了,我再也不管外界的任何事,我要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不讓自己和你們留下任何遺憾。”總算恢復了一絲精神,抬臉望著嵐俊逸的臉,深深的凝望,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再次依偎進他的懷抱,享受著溫馨的片刻,按心頭那不安的陰影,珍惜每一刻,也許自己能如此幸福的日子,不多了。
一夜甜蜜的繾綣,再次出現的水瀲灩一掃昨夜的低迷,莊重高貴,一身典雅的宮裝出現,成了‘祭天’大典中美麗的風景線。
身為他國使臣,她被邀請在最接近皇帝身邊的位置左邊觀禮,只與楓遙一個眼神的輕觸,隨即兩人再也沒有任何交集,水瀲灩有禮的一一回應著每一位前來寒暄的人,再也沒有看過楓遙一眼,只是看似各自忙碌的兩人,內心都在期待著一件事。
“‘祭天’大典開始!”一陣長長的吟唱,隨後是莊嚴的長長號角聲響起,伴隨著入雲的號角聲,段楓遙身著皇袍,在眾人的簇擁下,慢悠悠的踏上紅毯,身後是一長串的官員,最前列的,正是二皇子段楓寧,根據規矩,他們只能跟到臺階下,一群人全部跪到,只有楓遙,一步步的踏上臺階。
隨著段楓遙腳步的臨近,祭壇前,祝福的頌經聲整齊的響起,歌頌著上天,歌頌著歷史,歌頌著偉大的帝王。
在一片讚頌中,段楓遙將手中的香緩緩**香爐中,伏身跪倒,而此刻,稱頌的經聲吟唱的更大,香氣繚繞,莊嚴肅穆。
雙手合什,祭壇最前首的男子閉目低垂,口中喃喃著,似在虔誠的誦著經乞求天下太平,風調雨順,身體筆直的跪著,神智似已融入到了那優美的詩頌中,身為帝王,本有著與他人完全不同的禮遇,他本只需將香**爐中,便可轉身下祭壇,待經唸完,再由伺人宣讀帝王詔書,隨後便是載歌載舞的歡慶。
此刻帝王的專心致志讓他人無從打擾,也不敢打擾,沒有一人敢冒大不諱踏上那屬於皇帝一人的領地,只能跪趴等待著,畢竟,一篇經,也不需要得上多少時辰。
斜斜站在後方的水瀲灩偷眼瞟著段楓寧,跪伏著的他讓她無從研究他此刻的表情和心情,只能從那放在身前的雙手的動作中探知些端倪
。
雙掌捏著軟墊的邊沿,不時捏緊,卻又極力控制的慢慢放開,隨後又不自覺的捏住,收緊。
長長的詩誦聲漸漸微弱,在一陣鼓磬聲中,最上面的男子終於慢慢睜開眼睛,長身而起,雍容的轉身,一步步優雅的行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扶風’國自朕登基以來,風調雨順,百姓安定,數載中,國力日強,感上天垂憐之恩,眷顧之情,於曠天三年舉行祭天大典,供奉豬,牛,羊各千頭,玉器百件,絲帛千匹,並鑄德鼎以記!”隨著伺人開始誦讀聖旨,本來一直平靜的水瀲灩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段楓遙已經儘量在拖延時間了,為什麼,為什麼訊號還不來?這聖旨再念下去,後面就是楓遙代替澈禪讓的了,而這個一旦當著天下人的面念出來,則再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啪!”一道耀眼的火光遠遠的閃上天空,即使是白晝依然讓人為之側目,長長的尾煙中還有著奇異的響聲,水瀲灩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開心的望向最上首的段楓遙,卻看見他俊秀的臉上依舊是無波無瀾的平靜。
水瀲灩迅速的收斂起笑容,警惕的掃掃四周,適才一幕太過突然,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沒有人留意到她突然的喜悅。
“啊!”適才站在段楓遙身前正在唸聖旨的伺人,也因為眾人同時的分神而打住了下面的話,當眾人再轉頭,聖旨已經重回皇帝手中,就連那走神的伺人,依舊保持著雙手握著卷軸的姿勢,不知何時,手中的聖旨已不翼而飛,不禁低撥出聲。
“唸完了,現在可以起駕回宮了。”突然沉身低喝,無形的壓力讓伺人差點跪倒,直接衝口而出:
“禮畢!起~駕~回~宮~!”
所有的人驚呆在當場,私下中流傳的今日禪位之詔呢?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無數雙眼睛投射在走在最當中的沉穩男子,每個人的心中都在不斷的猜測著,更有些心中有數的人在互相對視中傳遞著資訊。
莫非皇上臨時改主意了?還是皇上另擇其他日子宣佈此事?亦或者皇上決定回宮才宣佈?
沒有人私語,沒有人敢抬頭,更沒有人敢質疑詢問,皇上從來沒有親口說過禪位,誰敢突然衝出去問這個,只怕不扣上一頂謀反之罪的帽子
。
“皇兄!”有人終於等不住了,突然抬頭,與段楓遙雙目一個對視,“‘祭天’大典的聖旨一向是與祭品一同供奉在神廟中的,您。。。”眼神落到段楓遙捏在手中的聖旨上。
水瀲灩心中一緊,楓遙的聖旨中一定有禪讓皇位給他的內容,畢竟,當初擬訂的聖旨不可能不給那段楓寧過目,或者說,這份聖旨壓根就有可能是他擬的,若是此刻交給祭廟,段楓寧一定會用其他的藉口讓這份聖旨暴露在眾人眼中,精明算計的楓遙,攻於心計的楓寧,兩人直接的對撞,誰才是勝利者?
“是啊,朕倒忘了!”平和的一笑,段楓遙的手一伸,遙遙的對著段楓寧的方向,手中,正是那眾人視線的中心,明黃搶眼的聖旨。
一旁的伺人正欲伸手接過,明明放在手中伸在那沒動的手,卻不知怎的換了個方向,“既是祭天之,理應讓上天知我誠意,所以,這聖旨不該供奉,而應上達天聽,你說對麼?”
手的方向,正是燃著火焰的祭壇,話音剛落,手指已然鬆開,黃色的綾布飄落,還來不及等眾人驚呼,就被火舌捲上,吞沒。
段楓寧的臉已經由黃轉紅,由紅轉白,數度變色,卻是始終沒有挪開眼,與段楓遙互瞪著,風中彷彿響起了刀光劍影的聲音。
段楓寧放在身側的手突然並指如刀,在身側一劃。
“皇上!微臣深感我軍兵力已經不足以保家為國,懇請皇上下旨,允許全國徵兵。”沒有人明白風行雲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提這樣的請求,只有水瀲灩的心在不斷的下沉。
請旨不過是藉口,他們要的,是聖旨,或者說,是聖旨上那一方印鑑,可是,段楓遙又從哪變出玉璽?
“風將軍,即便你請旨,也該是由六部和議,再由朕擬旨,現在在這廟壇前,你讓朕如何決定?”不慌不忙的接過嘴,段楓遙沉穩的出聲,“不過風將軍的請命朕知道了,明日早朝,你向六部先遞交書,你是我朝名將,不可能連規矩都不懂吧?”一擺衣袖,竟自向前行去,身上的氣勢讓地上吃了個乾癟的風行雲忘記了繼續糾纏。
真帥,一旁的水瀲灩看著段楓遙的雍容氣度,心中偷偷點頭,若不是自己對他知根知底,只怕也會被他此刻的風采而震撼,誰能想到,現在這個萬人之上,眾人景仰的王,曾經為了生計,街頭挨拳,為了一天都不曾生活在一起的弟弟,自願賣身青樓,也許,他永遠都不能為自己正名,但是天意如此安排,是不是也算是對他十七年來不曾得到承認的高貴血統的補償?
修長的人影在眾人的跪送下漸漸遠行,水瀲灩心頭卻有說不出的味道,也許,在別人眼中,這樣的地位是夢寐以求,但是楓遙,這個寧願流浪如風的男子,一個隨意若雲的心性,看似滿不在乎,卻能為在意的人拱手送上自己的自由,嚮往,乃至生命,卻依然是那樂觀的笑臉,他的心中,真的不會遺憾麼?
突然很想衝上去從背後緊緊擁抱他,本是一片陽光的灑落,投射在他的身上,映入她的眼中,卻只餘落寞
。
“皇兄!”一個震驚全場的聲音依舊執著的喚著,段楓寧高抬著的臉上分明寫著不死心。
驀地停住腳步,順著風向驟然回首,犀利的眸斂了殺氣,蒙上了偽裝的笑意,一言不發,只是淡淡的等著,等著段楓寧下面的話。
“皇兄,臣弟想出使‘蒼露’,為四國和平盡些努力,還請皇兄擬旨。”一個居高臨下,一個仰首直視,一個脣邊帶笑,一個滿臉嚴肅,眼中的鋒芒又一次交鋒。
“朕知你為國心切,只是,這也該在朝堂上提不是嗎,何況,皇弟如此心急,會讓護國公主大人以為我們不誠心招待人家,早日轟人走哩,此事稍待數日吧。”幾句話,把段楓寧的請求連消帶打的擋了回去。
若不是知他性格,水瀲灩真的很想歡呼,他的冷靜,他的犀利,甚至他的算計,攻人不備,都是天生的帝王之材,此刻與二人看似平和的交談,都被他幾句就將對手明知的弱點掩蓋,段楓寧若要和他鬥,只能強行的揭穿他的身份了,水瀲灩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卻又有點希望,希望段楓寧不要如自己想象中的衝動,若是他硬來,只能說勝負未定,若是鬥智,難保長期不被他逼出聖旨,但是時間對自己來說,也是有利的。
“皇上,臣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已等不及回朝,懇請皇上現在聽臣一言。”突然站起身的風行雲,直接邁步走向段楓遙,大逆不道之舉,讓在場大小官員瞠目結舌。
“皇上,臣從‘蒼露’而回之時,曾在‘蒼露’街頭見過一名男子,與皇上您容貌極其相似,不知皇上願不願見見這難得的奇景呢?”
水瀲灩心中一驚,終於還是撕破臉了,段楓寧苦苦經營了這麼長時間,對那位置的渴望竟然讓他不惜以軍隊之力,實逼宮之實
。
“風行雲,你雖是我‘扶風’大將,卻也應知你的舉動是完全的欺君,朕雖然能體諒你一介武夫,只是還希望你自重。”面面相對,段楓遙全身突然散發出來的寒冷完全壓制了風行雲莽撞的暴烈之氣,“雖然朕並不介意見什麼相似之人,但是你要知道,將一介平民與國君相提,你認為,自己應該治什麼樣的罪?”
再次將眼神投向段楓寧,臉上是不可侵犯的凜然,“皇弟,朕知你信你,所以在身體不適的期間,一直由你代政,可你貿然聽信這好大喜功之人的讒言,隨意進犯‘蒼露’,不但讓兩國交惡,還將我‘扶風’十萬子弟兵葬送在那寒冷的北國,此人令我國蒙羞,你不但不責罰他,還任其在朝中橫行,今日朕就要處罰他,你可有意見?”
“皇兄!”咬著牙狠狠的迸出兩個字,段楓寧從來沒有這麼窩火過,他不是皇帝,這事,只有自己,風行雲,和那逃跑的莫紫汐以及自己對面的男子知道,本來以為,讓他假扮段楓澈,在群臣前親口承認將皇帝之位禪讓給自己,自己就能從此名正言順的執掌這萬里江山,卻沒想到,對面的男子,卻在這一刻矢口否認自己曾經的身份,更以皇帝的身份要嚴懲風行雲。
“皇兄!”再一次重重的咬了下那兩個字,段楓寧也站起身體,與段楓遙遠遠對峙,“風將軍所言之事皇弟也知曉,並親自見過那人,其容貌與皇兄一模一樣,確實令人起疑,皇兄真的不想一見麼?”
“哈哈哈哈。”幾聲爽朗的大笑,“皇弟,天下之人,容貌相似有什麼值得怪異的,你說的起疑?究竟疑什麼?能和朕解釋下麼?不過。。”臉上笑容猛的一收,幾縷薄怒飄上臉頰:“段楓寧,朕感激你為國所做的貢獻,也感激你在朕重病期間為朕分憂解難,只是,你與風行雲對朕大不敬,你是皇弟,朕可饒恕,只是那風行雲,朕卻不能輕饒,來人,給朕將風將軍押下。”
一旁的侍衛都被這突然而來的情況驚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猶豫的走向風行雲,才剛剛靠近,異變突發。
“滄啷!”猛的抽出腰間的配劍,風行雲的劍就這麼指在段楓遙的前胸,“你敢躲麼?”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吾皇身體孱弱,若是行雲弒君,皇上的身子定然閃不過,若你躲得掉,只怕就不再需要什麼證明了吧?”
“朕需要證明什麼?風將軍的意思難道想說朕不是真皇帝?”段楓遙連看都沒看胸前的寒光,不過那近在咫尺的利芒嚇傻了所有在場的人,不少官員已經癱軟在地,恐懼的抖動著,而那些侍衛,更是投鼠忌器,額頭上的冷汗顆顆暴出
。
“你本來就不是真的,真的皇帝,是我帶回‘扶風’的,你,不過是個街頭無賴。”一語即出,全場譁然,眾人茫然的互相用眼神詢問著,只有水瀲灩,心倒安定了下來,只因為楓遙那依舊不曾有稍微改變的表情。
彷彿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段楓遙一聲嗤笑,冷靜的出聲,“風行雲,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不但不能證明你說的是真實的,反而更暴露了你意圖弒君奪位的險惡用心,你說你帶回來的人才是真的皇帝,那我是哪來的?我是怎麼進皇宮的?我在病重期間又是怎麼溜出宮的?我若出過宮,為什麼‘扶風’朝野沒有任何行動?為什麼一國之君失蹤,代掌朝政的皇子還能安然的以皇帝名義下聖旨?為什麼一國之君失蹤,卻無一名官員知曉,究竟是誰在隱瞞你口中所謂皇帝失蹤的訊息?”說一句,段楓遙就向前踏一步,一連數句,一連數步,風行雲早不自覺的一路退後,段楓遙的最後一句話讓他無法反駁,“我的證人,就是我親愛的皇弟,段楓寧,他能證明,我從未曾出過宮。”
轉過身,對著段楓寧的方向,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被後者盡入眼底,“你說是不是?我的皇弟!”
簡直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段楓寧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明知對方是假,若是此刻點頭,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若是搖頭,自己又怎麼解釋當初封鎖的訊息?甚至如何解釋他這個皇帝進宮,自己明明知道,卻依然讓他坐上龍椅?現在的他,就象是攀爬一座高峰,精疲力盡卻只在半山腰,上不得,下不得。
“風行雲,你意圖行刺君王,如今滿朝武都看見你對朕兵刃相向,這謀反之罪,你以為你還能開脫的了嗎?難道你以為,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會站在你這邊,與你共同分享這叛逆之名嗎?”
風行雲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段楓寧的身上,現在他所有的希冀所有的依靠都是他了,而他的沉默不語讓風行雲開始焦躁不安。
“二皇子,他這是在消你兵權,若是你同意他殺了我,以後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他是假的,你不能讓他登上皇位啊。”生怕段楓寧在這一刻反悔,他急切的叫著,卻再次聽到了威嚴的喝聲
。
“皇弟,他說朕在消弱你的兵權?不知皇弟你能否解釋下?朕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扶風’第一戰將,竟然口口聲聲說著忠於朕的弟弟並對朕拔劍相向,朕希望聽聽你的話。”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段楓寧徹底亂了陣腳。
半晌的思索後,情勢已然極度不利的段楓寧突然迸出了一句話,“皇兄,風將軍有懷疑,對您的聖名也是一種侮辱,皇兄您何不拿出傳國玉璽,堵天下悠悠之口呢?”顯然,他將最後一個賭注押在了那早已失蹤的聖物上。
“朕。。”段楓寧豁出去的態度讓段楓遙半晌無言,勉強開口,卻也只是擠出了一個字,而同時,段楓寧的臉上開始漸漸得意。
“朕若拿出玉璽,你是否認罪,承認你對朕的暗殺行徑?”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驚訝回頭。
突兀的聲音,紅毯盡頭的粉色身影,高舉在手中的玉印,還有那,和被風行雲長劍相逼的人同樣的樣貌,銀色的雙瞳中再尋不到那天真的清澈,只有那無盡燃燒的怒火,與佈滿寒霜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步一步慢慢的踏上紅毯,衣衫上的汙漬掩蓋不了那身上環繞著的強大氣息,粉嫩的顏色也不再讓他顯得稚氣,披散在身後的長髮在風中張揚,似那心頭再也按捺不住的恨,隨時準備撲向心中一直不曾抹去的人影,臉上清明和果決中,還有著陰騭和狠厲,一直看著段楓寧,眼中嗜血的光芒讓不少人不敢攝其鋒芒,而段楓寧,則是一付活見了鬼的表情,強弩之末的鎮定終於徹底飛走,張著嘴,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那漸漸逼近的身影,不敢相信那條理分明的話語,更不敢相信那眼中完全的清晰。
“澈!?”若不是那熟悉的衣衫,若不是那和楓遙完全一樣的面孔,若不是那口口聲聲自稱的‘朕’字,若不是那手中高高舉起的玉璽,水瀲灩同樣無法相信,無法相信那依賴在自己懷抱中似水晶若琉璃般透明純淨到沒有一絲雜質的男子,便是此刻眼中佈滿殺意,彷彿從地獄深處迴歸的追魂妖靈。
手掩上檀口,將自己的驚呼掩入腹中,眼神情不自禁追隨著那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身影,太多太多的不明白,只是此刻已不由她去詢問,一抹青色的欺近終於讓她有機會了解到事件的真實。
“那真的是澈嗎?”仍然覺得不可置信,眼睛在暮衣的臉上掃視著,求證心切的她只想早一些知道這中間自己遺漏的所有
。
“嗯!”沒有說話,只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肯定的聲音,算是解答了水瀲灩對那人身份的疑問。
“他,他怎麼醒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不知道該由哪問起,滿肚子的疑問恨不得在瞬間得到解答,只有把內心的焦急全部拋給暮衣。
“我潛進太子府救他的時候,他一聽到有人來,就馬上縮到牆角,睜著無辜的眼可憐的望著,當發現是我時,就恢復了現在他的表情,至於他什麼時候醒的,你只能問他了。”說了等於沒說的回答讓水瀲灩頓時瀉了氣,看來所有祕密的解答,只能依靠一個人了,那就是現在所有人關注的中心――段楓澈。
所有跪在場下的可憐官員們,楞是一個都不敢起身,場中形勢的幾度變化,讓他們的臉也跟著越來越白,當段楓澈高舉著玉璽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如同被人施展了點穴術,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表情,朝著同樣的方向,又同樣疑惑的迴轉頭,看看依然鎮定自若的段楓遙,又有志一同的掉轉腦袋看向澈,就象有人指揮一般,整齊劃一。
只可惜水瀲灩已沒有了笑的心情,對遙的關心,對澈的擔憂,讓她無法以一個局外人的心情去欣賞這場兄弟鬩牆的鬧劇。
“段楓寧,你欺我新君登基,對你信任,竟然直接將我暗囚宮中,對外則宣稱我身體不適,以達到你把持朝政的目的,我對你全然的信任,萬事和你商量,你卻藉著機會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到最後,你終於忍不住了,一個二皇子的名號,如何能和那權傾天下的一國之君相比?於是,兄弟之情你放下了,君臣之誼你也忘記了,只是,你的如意算盤總是會因為種種**而改變主意,最終導致失敗。”段楓澈一步步的踏上,他走的極慢,幾乎走一步停一步,卻偏偏是這個看似最普通的動作,都似乎踏在人的心上,更別提那面如土色的段楓寧。
“當初你知道,若是我這個剛剛登基的皇帝就這麼死了,一定會被人猜測你在背後玩了什麼,所以你要個名正言順,要個堂堂正正,一年前,你也是用這個祭天的藉口逼我禪位,你可記得當初你換掉我身邊所有的人,讓我甚至不能與外界聯絡,仗著你母親的後宮的地位,把我鎖在這幽宮之中,而你,卻以種種藉口風光的出入朝堂。”一句一步,所有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心中強烈的恨,段楓寧更是在他如九幽冥界的眼神下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
“怎麼?沒想到我會再如此清醒的出現?當我從峭壁上滾下去的時候,你是不是以為我可能就這麼死了?還是你沒找到我的屍體,所以一直不敢宣佈皇帝駕崩?你說啊,當初是怎麼將我帶上馬車,卻被我在祭天路上找到空子跳下車,被你逼的走投無路才會滾落山崖,沒找到我,你很失望吧?”森冷的一笑,卻似擇人而噬的野獸,玩弄著掌中的玩物。
“當風行雲帶我回來的時候,你看見我早已神志不清,那玉璽你還是找不著,就利用他。”伸手一指前方的段楓遙,“讓他假扮我,替我禪位給你,你的算盤打的很足啊。”
笑的陰暗詭異,“沒想到吧,在看見你的第一眼,我所有的記憶,所有的仇恨都回來了,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單純的皇子,那個任人宰割的柔弱性格,當你以為我還是個白痴的時候,我卻咬著牙,忍受著記憶迴歸的頭疼欲裂,在你面前裝著可憐,你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看著我淪為你階下囚,現在一切迴轉,你不該如此著急想要揭穿他的身份,卻將你自己所幹過的一切放在了陽光下,你以為你還能隻手遮天嗎?”
一步步的踱到風行雲面前,看著他強自堅持握著手中的劍,額頭上已經佈滿冷汗,拿著武器威脅的人,一臉驚慌,而那被威脅的人,卻是淡定自若,直接無視掉胸口的武器,複雜的神色一直望著靠近的粉色,那眼中閃爍的,是激動的熱度,對那靠近人的重新審視,這,該算是彼此間第一次認識嗎?
“現在我出現了,我才是段楓澈,你拿著那個劍若是覺得有用的話,就刺下去啊,他不過是你口中的江湖浪子,殺了他也不會有任何人心疼,你想拿條賤命去威脅誰?”從口中迸出的字,讓水瀲灩聽在耳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置信的眼神投射在段楓澈身上,卻也沒有遺漏下楓遙那瞬間暗淡的星眸。
“你要殺的人應該是我,不過,你認為到了現在,你還有機會殺我嗎?就算殺了我,段楓寧還有機會登上王位嗎?‘蒼露’一戰,你威風掃地,親信死傷慘重,就算你現在手握兵權,你以為在如今一切都挑明的情況下,還有幾人會願意揹著叛亂之名追隨你?”冷冷的話,讓風行雲愈加抖的厲害,的確,本來一切在暗中舉行的事,計劃周詳,似乎那皇位已是到嘴的鴨子,甚至已經狠狠的咬了一下口去,只是現在,這鴨子,卻拍著翅膀飛了,甚至還回咬了自己一口,‘蒼露’一戰,自己十萬大軍盡歿,在段楓澈的地位已毫無疑問的情況下,新軍又怎麼肯聽自己指揮?從未想過輸,而且輸的這麼狼狽,僅僅一樣東西,就把二皇子打的全軍覆沒,而自己,這一次只怕也再無可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