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六十四章 提親扶風

第一百六十四章 提親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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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提親扶風

第九十一章提親扶風

“瀲灩初到‘扶風’,一切可還習慣?若有招待不周之處,儘可向我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水瀲灩輕提裙襬,含笑而上,兩人輕聲細語,倒是和諧非常。

“殿下要操勞禪讓大典,瀲灩本不該叨擾,只是身負皇命,不得不佔有殿下些許時辰,還請殿下莫惱。”談笑風聲中,水瀲灩開玩笑的輕鬆道。

臉色稍稍一沉,“瀲灩讓楓寧莫要喊皇后公主之稱呼,卻是一口一個殿下,似有些見外了。”

“啊。”一聲輕呼,水瀲灩失笑,“楓寧莫怪,瀲灩請罪還不成嗎?”眼波流轉,笑意盈盈。

暖風微曛,楊柳依依,流水潺潺,幾許恬靜幾許柔,卵石小路,清新自然,小橋流水,幾分世外飄渺,並肩而行,水瀲灩不時稱讚著皇子府的精美,看到美處,幾聲低喚,倒有幾分純真嬌憨。

“啊,蓮花池,好美啊。”幾步快行,水瀲灩手撐著池邊大石,指尖夠著池水中盛放的並蒂蓮,看著一朵朵嬌羞點頭,天真搖晃的身體,早不知多少日子沒有出現過的開心湧上心頭。

“姐姐,姐姐,姐姐。。”腦海中充斥著各種驚喜的聲音,彷彿回到了親人的懷抱,多想一個個的擁抱那粉嫩可愛入懷,親親她們的小臉,拍拍她們可愛的身體。

“姐姐下來玩啊。。。”

“姐姐你是來看我們的嗎?”

“姐姐你好漂亮啊,以後我也要象姐姐一樣。”

長指在一朵撲進掌中的紅蓮上輕輕一彈,水瀲灩露出了由衷的開懷,“姐姐以後再來看你們,現在可不能陪你們玩哦。”

“人說瀲灩是凌波仙子轉世,能令斷蓮怒放,楓寧一直以為是世人以訛傳訛,今日一見,空穴來風,事出有因啊,從來沒看過,蓮花也能點頭,倒似是自己送進瀲灩掌中

。”身後平和的聲音頓時讓水瀲灩沒了玩鬧的心情。

輕輕摘下一個青碧的蓮蓬,湊進鼻間,嗅著那帶著水氣的清香,水瀲灩有如孩子般的笑了,細細剝著手中的蓮子,一粒渾圓飽滿的蓮子不多時落進掌中,肥胖圓鼓,在掌中滴溜溜的轉著。

“嚐嚐這個!”巧笑倩兮中將手攤在他的面前,“你是尊貴的皇子,吃什麼都有無數人驗過,說的好聽是為了安全,可是等於吃什麼都是別人吃剩的,到自己面前,熱菜都涼了,再是精心雕琢,都不若這天然之物。”

有些猶豫,卻還是慢慢伸手從她掌中拿起,水瀲灩收回手,繼續著自己剝蓮蓬的動作,“這蓮子剛成熟之時,芯也是甜的哩,世人都道蓮子芯苦,卻不知初生之時,清甜爽口,一如人生,孩提時代總是無知無畏,卻也可愛討喜,越大,越防備,心越苦,你說是嗎?楓寧?”適才還有些感慨,抬頭望著他的臉卻是嬌笑可人。

水瀲灩看看池中的蓮花,戀戀不捨的起身。

“啊~”一聲嬌呼,蓮足踩上了長長的裙襬,身體一傾,便往池水中落去。

“小心。”大手一伸,抓住水瀲灩在空中搖晃的手,用力一扯,嬌軀入懷。

腳下一用力,不著痕跡的脫開他的懷抱,臉上卻是一派嬌羞緋紅,低頭蚊訥:“抱歉,是瀲灩大意了,謝過楓寧援手之恩。”

“無妨,瀲灩務須客氣,舉手之勞。”兩人相視淡笑,氣氛比初始更形和諧。

“楓寧。”水瀲灩邊行邊道,“今日瀲灩前來,身負母皇之託,只是擔憂楓寧心中不快,遂決定先私下問過你的意見,若是不妥,瀲灩也好回了母皇。”

“怎麼?這一次是‘幻月’國主有事相商?”眼中明顯有著意外,挑眉看著水瀲灩。

伸手拉過岸邊的垂柳,細長的柳枝在手中划著圈圈,水瀲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母皇說,宮中‘靜儀’‘秀麗’兩位公主都已到了適婚的年紀,偏偏母皇眼界高,‘幻月’國內卻是難有入眼才俊,瀲灩這次來,是想私下問問楓寧,可有心儀女子?”

“怎麼?瀲灩是來向楓寧提親的?”聽完她的話,男子大感意外

“是啊。”歪著腦袋笑出聲,兩人在水波微讕的池畔,低聲細語,楊柳輕拂,詩情畫意,不時有女子的輕笑間或傳出,不知道的人,只會讚歎一句,好一對才子佳人。

“母皇是誠心想要結下這門親事,兩位公主全是鳳後所出,地位無人可及,又恐楓寧早有親事,若是瀲灩貿然以國家使臣身份提出此事,必定會令楓寧為難,所以私下先問過你的意思,若是太勉強,瀲灩便回了母皇。”提起正事,水瀲灩彷彿又恢復了端莊溫的公主形象,客氣的斟求他的意見。

“這。”男子一愣,只是悶聲不語。

“楓寧知我‘幻月’女主天下,自然公主的地位相對高些,‘靜儀’公主滿腹經綸,自小接受治國之策,‘秀麗’公主卻是軍威甚高,母皇曾言,百年之後,皇位繼承人定然在此二人中挑選,所以才對王夫的要求甚高。”狀似不經意的解釋,水瀲灩卻沒有放過他眼中任何一絲表情的轉變。

“楓寧若是暫無心上人,不若考慮一段時間,真覺得不合適,大可直接對瀲灩提出來,不用顧及瀲灩顏面,人生大事,不該草率。”水瀲灩雲淡風輕的拋下一句話,看見他微微頷首,心下已然分明。

“楓寧,瀲灩已將母皇真心轉達,也該就此告辭,謝謝楓寧的款待。”有禮的一福,儷影嫋娜而去。

“你個死女人,幹什麼一直對他親親熱熱的,態度曖昧,你想幹什麼?”一上車,有人早已忍不住的憤怒出聲,剛才兩人低聲交談,有必要讓所有人遠遠站開,有必要貼那麼近麼?

繼續剝著從皇子府中順出來的蓮蓬,頭都懶得抬一下,只是沒好氣的丟過一句,“少來,別說以你的能力沒把我們所有的話全部聽的乾乾淨淨,明知道什麼都沒,借題發揮啥?”丟一顆蓮子進嘴巴,香甜滿口,水瀲灩不由閉上眼咀嚼著。

心思被識破的嵐依然有些惱怒,“我是聽到了,但是,但是你根本沒必要和他走那麼近,還故意撲進他懷抱,,你說過。。”

一粒蓮子塞進他的嘴巴里,止住他的喋喋不休,“我說過不招惹凡人,我知道,你也不看他那樣,拿什麼和你比,我眼光有那麼差麼?”

討好的臉對著他,水瀲灩眨著無辜的眼,“他雖是皇家之身,你知我對那些沒興趣,彤焰,湮寒地位不比他差,長相氣度更是將他遠遠甩下,更別提和你這個半仙之人相比,如此庸人,有何吸引我的地方?我再貪色,也輪不上他吧?”

抓著他的手,輕輕晃著,撒嬌的臉讓他無可奈何,“我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做,你雖然遠遠在一旁,但是我保證這個府邸中每一個角落都不能逃過你的眼睛,老實告訴我,有沒有殺氣撲向我?”

長臂一伸,攬她入懷,低低的嘆息響起,“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冒險?還故意讓人有所誤會似的和他親密交談,你可知我真的會害怕,害怕若是有一日,我無法守護在你身邊,怎麼辦?我現在,越來越害怕

。”

伸臉在他頰邊一啄,嬌軀在他懷中扭著,“不會的,嵐會永遠保護我,告訴人家拉,有沒有?”

低頭不語,半晌,悶悶的開口,“有,很重的殺意!”

“真的?”杏眼大睜,一點也沒有害怕和恐懼的意思,反倒充滿了喜悅,“是不是她?”

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般狠狠的鎖她在懷,惱怒中帶著疼惜,“你為什麼一定要冒這個險?為什麼要拿自己開玩笑?”用力的擁抱幾乎讓她透不過氣,而緊貼在他懷抱中的女子臉上卻洋溢著幸福,輕聲回答:“因為有嵐會保護我。”

愛人的懷抱是最甜蜜的溫暖,水瀲灩趴在他的懷中,微眯著眼,饜足的有如餵飽的貓兒,濃濃的倦意已經湧上心頭,卻兀自強撐著。

“嵐,你知道麼?這個二皇子,確實不是易與之輩。”悠悠晃晃的馬車,讓她的聲音也有些懶散。

“嗯?”沒有回答,只是擠出一個哼聲表示他的疑問。

“你家夫人我雖然算不上天下第一美女,好歹也能讓不少人色魂與授,今天刻意的裝扮,他的眼中卻看不到太多的驚豔,不論有沒有令他動心,這份隱藏的功夫確實很深,就衝這點,我只能說,莫紫汐和他合作,敗的,一定是她。”抽出一抹冷笑,水瀲灩舒服的翻了個身。

“說不定你太醜了,人家看不上

。”話說的尖刻,手卻輕柔的扯下自己的袍子概在她的身上,順便緊了緊臂膀。

閉著眼睛,手卻熟悉的尋找到他胸前的**點,懲罰性的一捏,“他是個十分懂剋制,卻也異常小心的人,就連我現剝的蓮子,他也不敢吃,這份心思值得佩服,卻難免過於小氣,難成大事之人。”既然做足了準備而來,又怎麼可能不去留意,她可沒放過他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將蓮子彈進池中的動作。

閉著眼,臉上露出算計的笑,“他是莫紫汐唯一的依靠,先不說莫紫汐有多少真心,但是依賴他是必然的,而我的出現,再一次動搖了她的支柱,適才我和那段楓寧在樹下交談,她可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你說那時候有猛烈的殺意,可見她對我的狠有多深,或者說,她也許真的對那段楓寧有感情,只是,既然攙雜了交易的感情,她居然奢望真心,卻可知,她從開始就是錯的,即使沒有我,她依然會輸的很慘。”嘆息中,忽然睜開迷朦的眼,望著他低頭縱容的表情,“嵐,都說男人在看對方的第一眼,就已經決定了對方在心中的地位,如果不愛,縱然再多努力,再放低姿態,也不會得到一絲可憐,只會更加鄙夷,是不是?”

輕拍著懷中的人兒,俊挺的臉上只有淺笑,“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我對這人間沒有其他**,唯一的盼望就是你,所以我不可能會離棄你,他們,也不會,這個問題多餘。”

動了動身體,蜷縮著窩進他的懷抱,舒服的嘆息著,“嵐,我何其幸運,人生若得一份真心,便是最大的運氣,而我,卻同時擁有六人的生死與共,這幸福,美的讓我擔心會遭天譴。”

“不許亂說,你本就是天界之人,誰敢動你,我毀了天庭!”突然緊張的喝聲,讓水瀲灩迷茫的眼恢復一絲清明,卻轉瞬輕巧的閉上,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傻嵐,我只是感慨下自己的幸福,怕什麼?我一直相信,你會保護我,不管在哪,天界也好,人家也罷,縱然黃泉,亦不會讓我恐懼。。。”聲音漸小,直至均勻的呼吸響起。

“你說你去向那個男人提親?藉機會刺激莫紫汐?”夜半時分,某個剛剛恢復武功就極度不安分的人,藉著夜色的掩蓋,竄進了水瀲灩下榻的驛館,美其名曰,武功數日不練,則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天知道他又在胡謅什麼,水瀲灩與他相處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見過他練功。

不過開心的男人在聽到這個訊息後立即收斂了他的笑,沉吟半晌,求證的眼神望向水瀲灩,“你是在藉機會找到澈被關在哪?”

和他說話就是開心,一語中的,水瀲灩讚賞的笑了,“楓遙的七竅玲瓏心確實不同,我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出來的計策,你只需腦子一閃就明白了,真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

男人沒好氣的橫她一眼,“這話算是表揚嗎?”

無賴的聳聳肩,“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拉?”

懶得再和她計較,楓遙的臉上不無擔心,早失去了和她打鬧的興致,“那女人太決絕,太偏激,看見你,她受刺激,自然會找人出氣,而唯一的物件,就是那關在不知何地的澈,你用這樣的方法尋找到澈的地方,卻又如何能保證他的安全?畢竟,她瘋起來,可能不計後果。”

拍拍他的肩,水瀲灩認真的問道:“你對那段楓寧有何看法?”

“心機沉穩,處事圓滑,野心極大。”沒有絲毫停頓,段楓遙脫口而出。

還給他一個答對了的表情,水瀲灩笑道,“那你還擔心什麼?對我的恨,讓莫紫汐殺了澈都有可能,但是那段楓寧,與莫紫汐相處這麼多日子,她的心性又怎麼會不瞭解?以他的性格又怎麼會讓莫紫汐有機會做出這樣的事?畢竟,澈事關著他登上皇帝之位,放心吧,澈最多被嚇嚇,你這是關心則亂,暮衣帶著顏家的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不會讓澈有事的。”

瞭解的點了點頭,段楓遙卻依然無法開心,“她恨你,連出氣的人都沒有,以她的性格,只怕要不了幾日,就會直接想辦法找上你本人,暮衣在監視著皇子府,我要在宮中繼續裝我的柔弱假皇帝,嵐要照顧你和扉雪兩個人,難免會有疏忽,你自己千萬要當心。”

冷冷的一笑,“她來就好,我怕的就是她不來。”新仇舊恨,莫紫汐恨她,她又何嘗不對莫紫汐咬牙切齒?

“你別讓我擔心好麼?”難得正經的透露他的感情,扭捏的他讓水瀲灩好笑之餘卻又有幾分感動,大大咧咧的他,語不正經的他,總是讓人以為他外向而厚臉皮,卻有幾人能看懂那偽裝下的不擅表達?

“為了楓遙,危險又有何妨?記得那日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絕不是隨口而言,楓遙將一生交付,瀲灩不過小小涉險而已。”看著他已經漸漸發紅的臉,這樣的楓遙帥氣中透著可愛,絕不是平日能看見的表情。

“何況,花了那麼大價錢把你給贖回家,總不能用一次就把你丟了吧?五千兩黃金加十萬兩銀子,外帶一大塊地,怎麼也要你做牛最馬伺候我幾十年,不然我很虧的

。”調笑出聲,似乎看見他長長的緩了口氣。

“好嘛,官人要奴家怎麼伺候?鋪床疊被,更衣穿履,還是床第承歡,人家都盡心盡力。”水蛇腰一扭,媚眼勾魂,看的水瀲灩的小心肝突突亂跳,恍然明白,什麼叫人間尤物?只消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跳加速。

“你說的,等這件事過去,記得你說的話,哼哼。”斜睨著他,想到那日自己和他的**纏綿,這男人,嘴巴上嚷嚷著床第之歡,那夜竟然還要蒙上自己的眼才敢行事,真是懊惱沒能看見他的臉,是怎樣的一番掙扎和羞澀。

挑釁的回望著她,“人家要伺候的主人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死鴨子嘴硬的讓水瀲灩氣結,這臭脾氣,若不是時機不對,自己一定按倒他,狠狠的,‘教育’。

燭光一跳,楓遙突然一閃身,擋在水瀲灩身前,一隻手將她按在身後,看向空氣中波動的方向,在看清來人後,才放下警的神情,脣角一晒,“進門前能不能哼一聲,人都被你嚇死了。”騷包的撩撩額前的髮絲,繼續扭著小腰蹭到凳子邊。

“哼!”暮衣非常聽話的從鼻子裡擠出的聲音,讓段楓遙鼓起了腮,讓水瀲灩笑開了懷。

“暮衣,發生什麼事了?”輕鬆的氣氛不過片刻,暮衣此刻的出現,大家彼此心中都有數,一定和楓澈還有莫紫汐有關係。

“莫紫汐和段楓寧發生了劇烈的爭吵,因為你今天的突然出現,還有那曖昧的交談。”溫柔的看著水瀲灩,眼中卻是拿她沒辦法的無奈。

“哈!”莫紫汐完了,段楓寧絕對不是願意讓女人掌握的男人,她的脾氣,註定了她必然失敗的下場,水瀲灩已經不需要再問任何過程,心中已經瞭然。

“莫紫汐怒氣衝衝的從房間裡跑出去,我不能跟的太近,卻發現她的身體在假山後消失了,不過片刻,段楓寧也在那裡失去蹤跡,不久,兩人再次出現,段楓寧倒是好言好語的勸著,似乎那裡,有他非常在意的東西,而莫紫汐,則是拿住他這一點。”說到這,大家心下已有**分的肯定,楓澈,極有可能就在那隱祕的地方。

“是麼?哄的沒事了?”水瀲灩壞心的笑了,“替我下帖給那二皇子,說我初到‘扶風’,請他帶我一遊

。”

接下來的數日,水瀲灩頻繁的進出二皇子府,而‘幻月’即將與二皇子聯姻的訊息,漸漸蔓延傳開。

“楓寧,在過數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吧,你日理萬機,瀲灩卻還如此不識趣,讓你陪同遊玩,心下實在有些過意不去。”祭天,說給天下人聽,做給天下人看的,被糊弄的,不過是平頭老百姓,滿朝武誰不知道,楓遙在祭天大典上會‘突然’的宣佈將皇位讓給段楓寧呢?

“無妨,瀲灩也是我‘扶風’最尊貴的客人,楓寧理應相陪。”含笑而立,“待祭天大禮一過,楓寧定然拜訪‘幻月’,到那時,瀲灩做東,楓寧絕不客氣。”

“真的?楓寧決定了?”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驚喜,在段楓寧看來,她是為自己話中的意思而喜悅,真正的原因,只怕要問她自己了。

微微頷首,“自是真的,瀲灩如此千里而來,只為見證我‘扶風’大典,楓寧若不回訪‘蒼露’豈不是辜負一片誠意?”

長長的抒了口氣,彷彿數日的等待終於看見了陽光,水瀲灩開心的嬌笑,“瀲灩終於有臉回去見母皇了,這是我到‘扶風’數日,最開心的日子。”心中暗罵,誠意個屁,你們要立牌坊,發什麼邀請給三國之君,只苦了我,拋下即將新婚的夫婿,風塵僕僕的跑來這,你自己想和‘幻月’結親,拿我做幌子,只可惜啊,祭天大典後,你真的還能如此風光麼?還想去‘幻月’?

心下冷哼,臉上倒是笑的更歡。

“楓寧,這‘扶風’不愧為江南秀麗之地,湖光山色,水波淋漓,婉約細緻與我在‘蒼露’看見的大漠風光截然不同,真想讓人在此長居,你看。。”手指著遠處的畫舫,“若是能象他們一樣做個水上人家,多麼愜意逍遙。”

伸手一讓,“那楓寧請瀲灩就做一日的水上人家,如何?”

“啊?”忍不住的驚呼,“楓寧今日邀瀲灩出遊,竟是為了讓瀲灩一償夙願麼?這,這實在讓瀲灩受寵若驚。”

確實是驚,你畫舫裝飾的那麼華麗,還插著皇家大旗,我若不能看出來,眼珠子挖出來送你。

若是一葉扁舟,一支長蒿,順流而下,看那兩側青山,流水悠悠,斜陽西照,只怕水瀲灩會真的開心到昏過去,如此雕樑畫棟,刻意而為,滿畫舫來去匆匆伺候的下人,自己只能在船艙內透著窗戶看見那一小格的天地,多少意境都消失殆盡,滿心的失望,只用臉上溫婉的笑掩蓋

“瀲灩,這是我‘扶風’特有的‘碧針清泉’,你嚐嚐。”端起小婢奉上的香茶,段楓寧對著水瀲灩一抬腕。

“這便是‘扶風’傳說中,一年難得一兩,產在高山懸崖之頂,採茶之人用命拼來的‘碧針清泉’?”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水瀲灩伸手端過桌上的茶盅,卻在端起的瞬間,一直掛在臉上連角度都不曾改變過的笑容僵硬了。

手腕上的玉鐲一道流光閃過,許久不曾見的光芒並不代表水瀲灩期待它的出現,這茶中,難道有毒?

壓抑著自己狂跳的心,如今扉雪不在身邊,自己一定不能有任何閃失。

“真香啊,只聞這味,便捨不得飲。”抬頭淺笑,“瀲灩出自平民之家,對著傳說中千金一兩之物只敢想象,卻怎麼也不忍心飲,楓寧莫笑。”

以他的聰明,怎麼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加害自己?何況他對自己身後的勢力還十分的嚮往,在這個時候若自己出了事,他豈不是同時得罪三國?還是在他即將‘登基’的前夕?是他知曉了自己的計劃嗎?

抬頭看看他的眼,眼光再次落在了他手中的茶盅上。

若不是他,那麼他手中的茶呢?想到這,水瀲灩的心頓時落到谷底,他若毒發身亡,自己這個一直在身邊的人,也有逃避不了的嫌疑,甚至可能因此而直接爆發數國混戰,若是兩人同時身亡,是什麼人最得利?

“瀲灩居然對著一杯茶如此沉思著迷,他日楓寧定然將最好的‘碧毫清泉’相贈,這茶,也要送給懂得品味珍惜的人。”將茶杯湊近口邊。。。

該不該叫?若是他害自己,叫了就是在暴露自己的能力,若不是他害自己,那自己也絕不能沾染上一絲暗害他國皇子的嫌疑。

猶豫間,段楓寧已經輕呼兩口,便欲啜飲。

“楓寧,你看,好大的魚啊,都跳起來了

。”一抓他的手腕,水瀲灩突然驚呼,聲音中掩飾不住的興奮讓段楓寧也不由伸頭探去。

“是啊,這‘如晴湖’是我們京城人最愛遊玩之地,尤其七夕之夜,不少男女在此攜手放紙船,象徵著兩人間若流水般割捨不斷的感情,船與水之間相依相伴的愛,湖邊綠柳如絲,可是定情的好去處哦。”

他說的開心,水瀲灩卻是一直盯著自己抓著他的手,腕間翠玉因為她的動作輕晃,敲擊著杯壁,清脆的聲音玲瓏悅耳,可惜水瀲灩完全無暇欣賞,只因為那一道突然閃過的綠芒。

“瀲灩,怎麼了?”終於發現自己得不到迴應的段楓寧順著她的眼光低頭,再次疑惑的抬頭,看見水瀲灩凝重的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楓寧,這湖中的魚好大好肥啊,讓他們送幾尾活魚來玩玩可好?”扯出一抹笑,卻讓他看見那硬拉出的勉強。

氣氛頓時變的凝結,兩人不發一言,只是呆呆望著下人端上的銀盆,幾尾肥大的魚兒在狹小的空間裡互相擁擠,扭動著,偶爾一擺尾,濺落一桌水花。

咬咬下脣,水瀲灩終於鼓起勇氣,拿起段楓寧面前的茶盅,茶水已經冰涼,端在手中,卻讓她有如拿著滾燙的碗。

一翻手腕,碧綠的清泉帶著茶香頃刻入盆,幾尾剛才還在歡蹦的魚跳的更歡了,只是那跳躍,帶著詭異的扭曲,幾番掙扎,終於安靜,全部肚皮朝上,直挺挺的沒了活動。

“楓寧,我們回吧。”水瀲灩低聲道,看見他的臉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分明已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怒火,此刻的水瀲灩,心頭竟然有那麼一絲開心和幸災樂禍。

丟下艙中的段楓寧,一人步上船頭,她怕再多呆會,隱忍的笑會將自己憋傷,從不曾以誠待人,只想著利用他人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被人揹叛,狼狽為奸,又怎能怪他人笑裡藏刀?

船頭風平浪靜,又有誰知那船下的浪波翻湧,站在船頭,迎向撲面而來的風,竟然有一種豪氣干雲,天地盡在掌握中的寬廣,兩岸繁花如蔭,綠柳如碧,想起適才段楓寧的話,這是‘如晴湖’麼?多麼美麗的名字,多麼讓人嚮往的傳說,又有幾人知道,就在適才,自己差點就命喪於此,美麗的背後,又掩蓋著多少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