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章 疑慮

第十章 疑慮


絕代天才 揪住指腹小逃妻 日久賤人心 不朽天尊 昇仙 權妃之帝醫風華 六爻 各路美男請節制 小喵求抱抱 星戀(下)

第十章 疑慮

金達來探望剛剛清醒的小惠,執意跟隨的藍冰一直默默無語似有心事。

“恩人,你在想什麼?”

金達終於忍不住問道,小惠閃亮的眼睛也充滿好奇,她猜不出成天只知道非禮金達的變態今天怎麼這麼老實。

藍冰一反常態表情嚴肅,她捧起金達的青金sè秀髮吻了吻。

“有些事我必須去確認,但是現在我一步都不能離開您。”

“別為我擔心,我——”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藍冰打斷金達的話,“我無法離開您。”

一步都無法離開!從與波伊森交手時起她就發覺自己的殺意逐漸膨脹,自她被泰若伯痛毆後更加澎湃,只有緊跟在金達的身邊洶湧的**才能稍許壓制。

是的,只有看著金達的笑顏,嗅著他帶有死氣的體香她才能抓住自己逐漸失控的理智。

她喜歡殺人,喜歡死亡的味道,但她不喜歡失控。為保持意志清醒她不得不緊跟金達寸步不離。

為何會這樣,她到底是何時跌入無形的怪圈?

明明想殺人想到要窒息,為何她不得不跟在為一盆仙人掌而受傷的人身旁?

藍冰捧著金達髮絲的手攥緊,另一隻手指間出現一張紙牌,持牌的手從金達眼前劃過。

伴隨小惠的驚叫,一束柔軟的秀髮整齊的斷落躺在藍冰的手心。藍冰攥著髮絲抬頭死死盯著金達,連旁觀的惠都感到一股寒意。

“我暫時離開一下,很快會回來,請您多加小心。”

說完藍冰已不見人影,金達長出口氣。剛才恩人好可怕,他還以為恩人現在就要實現與他的約定。他沒有辦法對抗他體內的另一人所以拜託恩人殺他,可他沒用勇氣在小惠的面前死去。

恩人似乎很難受,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

藍冰粗喘著氣握緊手中的頭髮。

只有對那個人她下不了手。與其他人不同,那位大人用不著擁抱死亡在她眼裡也永遠是完美的;死對其他汙穢的人們來說是美的昇華,對那位大人而言卻是美的迷失。當初約定殺他多半是暫時敷衍,其實是在等待喚起他求生**的時機。

然而剛才她竟然差一點對那位大人下手!

天啊,她難道真如泰若伯所說被那位大人迷住,所以越來越無法自制?到底要如何才能壓抑住可怕的獸xing!

“啊——!”

哀號彷彿代替她的淚,洗刷著她的良心。

真若無情便好,

一個無情無義的變態不會如此痛苦。

“真吵。”鬼叫什麼,耳朵差點對兒穿。

藍冰jing惕的一瞥,錯訛的表情轉為驚喜。

“大哥!”

戴爾惡狠狠的磨牙,這小子看到他很高興?他可沒忘記他被這小子整得多慘!今次本來是和她算總賬,結果奇襲不成反被磨音穿耳。

藍冰轉瞬已調解好心態,開始調抒戴爾。

“沒在家陪你的小女朋友?”

“少羅嗦。”

不是閉嘴而是少羅嗦?看來大哥還真的挺想守著他的小女朋友呢,呵呵!藍冰心裡竊笑。

“正巧我有事想請教。大哥,你對泰若伯的事瞭解多少?”

戴爾一愣,他沒想到藍冰突然提起泰若伯。懷疑藍冰有意想找麻煩,他瞪藍冰一眼。

“別招惹他,那傢伙不是你能惹得起。”

該招惹得已經招惹了。藍冰臉上露出怪笑;“大哥不在,茉莉她一個人肯定很寂寞吧?”

戴爾立即提高jing惕:“你在要挾我?”

“哪敢。只不過——”

藍冰緩緩的用舌舔紅潤的脣,眼神和動作極像戴爾捕食獵物時的樣子。

“她那細膩面板在舌尖的觸感,嘗過一次又怎能忘得了。”

儘管一瞬間戴爾因她的話心凝結到冰點,但是理智使他將攥緊的拳又放下,他還沒笨到被這麼明顯的撩撥氣昏頭。

“你和泰若伯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戴爾問。

藍冰其實是想激怒戴爾和她大打一場發洩鬱悶,眼見jiān計被識破只好假笑一下作罷。難得大哥關心,做小弟的偶爾老實交待吧!

“其實我一不小心發現某個人的祕密。現在xing命攸關,大哥你就積點德把他的詳細資料告訴我,算是可憐可憐小弟。”

戴爾一陣頭疼。他一定是大腦缺氧認了個淨會惹麻煩的小弟,真後悔當初第一次相見時沒掐死她遺留下人間禍害。招惹誰不好,偏偏是泰若伯!那傢伙別說是他,有時候連金恩都不得不讓三分,她還真不怕死!

“泰若伯擅長中國武術以及模仿他人的武技,甚至連我的‘手刃’和易容術,金恩的jing神控制他都能模仿。他的xing格行為都極為詭異,出手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讓我排出最不想與之為敵的人,他絕對排頭一位。”

“想不到你也有謙虛的時候。”藍冰嘲笑道。

戴爾冷哼一聲,“不是我怕他,是嫌他麻煩,一旦被他糾纏上付出幾倍的代價都擺脫不掉。幾年前我只不過吃掉他一份午餐就被他一直算計到現在。”

偷吃一份午餐的下場是什麼?手機及個人資料被販賣,和女人的錄影被做成a片出售,最狠是竟然被設計成xxx特大事件的恐怖分子,近一年的聯邦追捕造成他勞下恐jing察的後遺症。現在回想起來從前的ri子真是一段血淚史。

“聽起來是個有趣的人。”藍冰笑道。

戴爾咬牙切齒道:“一點都不有趣!他負責掌管縱靈集團的中層和下層組織以及‘炎獄’,掌握著縱靈集團的實權。平常他看上去似乎是怕我,其實若非我有cāo縱風的能力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而且他無償的為金恩賣命,如果說該死的毒之鳩是金恩腳下的狗,那傢伙就是金恩座椅旁的獅子。”

藍冰點點頭,她知道戴爾對金恩恨之入骨卻還得表面相安無事的狀況。

“炎獄莫非是標記為逆五角星的縱靈集團底層?”

戴爾搖頭:“雖然逆五角星是炎獄的標記,但你所說的地方應該只是普通的處刑室。我說的炎獄是以泰若伯為首的處罰機構,其下有不少高強之輩且不乏有擁有異常能力者。縱靈集團的高層幹部水平不一但總體都很強,而炎獄裡有的人甚至能對高層幹部進行直接‘處刑’。”

藍冰表面不動聲sè心中卻打了九個彎。

有實力,有權利,又十分的強悍,對縱靈集團有著巨大影響力,這樣一個人為何要不惜違背金恩來設計金達?他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對外而言——不,甚至包括她和貴為‘八卦之後’的狐狸在內的縱靈集團內部人員,也只知道泰若伯的助理身份,絲毫不曉得他是集團二把手。保密工作做得太到家,恐怕是有特別的圖謀!

儘管這傢伙厲害到讓人倒牙,但是打著金達主意的人她不能不管,更何況泰若伯還曾親口承認與‘他’的關係……

想到這裡她又問到:“大哥,泰若伯的過去你知道多少?”

戴爾沉默一陣,終於開口;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香港的九龍。”

將近五年前,香港九龍的ji院

戴爾本想如往常般找個女人發洩,卻聽見諸多人的尖叫聲。

這種地方經常有尖叫,尤其是女人的尖叫。但同時聽到十幾個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即便是習慣甚至有點享受這種聲音的戴爾也感到奇怪。於是他推開身邊圍繞的女人走過去想一探究竟。

聲音的來源是堆積在一間房間門口的女人們,他看到的是一個消瘦的小孩站在屋內,背景是塗滿血液飛濺冒的潔白牆壁和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人形物體。

小孩下垂在兩旁的手臂上滴著血,但不是他自己的血。

孩子扭過頭,深沉的黑眼看向門口圍觀的人,用帶點嘶啞的奇特嗓音說;

“看什麼,觀看是要收費的。”

圍觀的女人們尖叫著四散,只有戴爾在門口狂笑起來,他散下一把鈔票層層蓋落在血灘上。

“有意思,這個人我買了!”

……

“他是你買回來的?”藍冰驚異無比。

“他拿上錢就跟我走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去ji院找他的大姐,但他大姐似乎早被人玩死了,他惱羞成怒造成我後來看到的那幕。”

‘這麼說泰若伯是自己把自己賣了,真是愛財如命。等等,ji院?大姐?泰若伯果然是‘他’的……’藍冰暗想。

看來泰若伯很信任戴爾。她只猜出泰若伯與‘他’的關係就差點為此喪命,而證明兩人關係的實際線索卻被泰若伯親口告訴給戴爾,明顯的差別待遇!

但還是有點怪怪的,她第一次見泰若伯交出不動龍棍時,和她之前與泰若伯交手被動挨打的時候,似乎有種說不上的怪異感覺。

是了,前後兩次她都沒主動出擊,第一次是感覺不能和他打,第二次是被強烈的氣勢壓迫。

藍冰突發奇想的問:“泰若伯是不是有一種能使人不能對他做出攻擊的招式?”

戴爾搖搖頭,表示不明白藍冰的意思。藍冰暗笑自己愚蠢;被氣勢壓倒算什麼招式?分明是在為她自己的慘敗找藉口。再說就算真的是某種招式,泰若伯也不可能把保命絕招的底細透露給其他人。

“對了,”戴爾忽然道,“他曾說過在跟隨金恩之間他已經學過武,是在‘雲水流’。”

金達剛加入不久的雲水流?這絕不是巧合!

“你的小主子來了,我先走一步。記著,別和泰若伯正面衝突。”

留下jing告後站在她面前的戴爾消失在林蔭道下,藍冰回過神時她熟悉的那個身影已經跑到她面前。

“您怎麼在這兒,難道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您的主意!”

為什麼金達會獨自跟來,他是真的想找死嗎?要是在他來找她的途中被泰若伯截住……

似乎沒察覺到藍冰的怒氣,金達甩頭笑道:“幸好恩人沒事。”

藍冰猛然一愣大腦沒轉過彎時,金達突然跨進一步抓住她的手。

“恩人不是說離不開我麼?我們一起去確認你想確認的事好了!”

“你——在擔心我?”藍冰不可置信的問。

她明明帶著慣有的微笑面具,卻有人因擔心她而追上來。

她並非不理解這種感情,只是她不習慣接受這種關懷——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最直白的關懷。

藍冰的朋友陳若新是一個du li自主的女xing,她們間表達關心的方式只限於眼神中的表達,言語上的問候。

而另一個對她十分重要的朋友露,雖然是個溫柔體貼的可人兒,但是露需要別人的關懷多於她的給予。與其說露與藍冰之間是互相掛心的朋友,倒不如說是她與藍冰感情上的交易。所以當藍冰漸漸發覺她對露而言實際上無足輕重,不能容忍的她選擇放棄。

藍冰的父親和母親對她付出的愛也侷限於言語和物質。若非她極為嚴重的失控,他們是無法察覺到她的心靈承受著怎樣的壓力。想象一下,作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一家人,他們從未對藍冰暗藏的黝黑殺意有絲毫感覺,何嘗不是他們的失職。

一直以來藍冰接觸的所謂關懷和愛都是這樣,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人與人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淡薄。關懷和體貼比不上私人空間重要,感情一旦付出,既是需要相等的回報。在這樣的理解下她對辛特所謂的‘一見鍾情’便建立於掠奪的基礎上。她喜歡,理所當然覺得該佔有,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殺死他。

可是那時候她已經與金達的另一個靈魂夜直接接觸——明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表示,夜卻屢屢看透她的苦惱為她指明前行的道路。

被人關注,發覺出她細微的心思,對她來說這種體驗是頭一次。她喜歡這種感覺,也敢於嘗試。可是嘗試這種體貼的結果是她失去慣有的冷漠無法對辛特下手,甚至不敢去面對他;擁有這種感情的結果是她無法忍受眼睜睜看著金達步入死亡,再也離不開他。

很痛苦,痛苦到想要遺忘,恢復成從前以殺人為興趣的她,卻再一次被金達用行動來提醒人間的溫暖。

“小惠也很擔心你。她要我告訴你:雖然你神經不正常,活在世上為害人間又浪費資源,但是少了你沒人和她吵架也蠻悶。”

藍冰臨走時取他頭髮的樣子,好像是要去做危險的事有去無回一樣。他顧慮到病**的小惠所以當時沒立即追出去,想不到小惠居然對他說讓他跟緊藍冰。

“不知好歹的妮子,誰稀罕她關心。”

這樣罵著藍冰卻笑了,和往常優雅的禮節xing笑容或是暗藏殺機的淺笑不同,那是一種柔和的chun風拂過水麵,溫和暖洋洋的笑意。

“您不用為我擔心,我說好要取您的xing命,在那之前我不會輕易死掉。所以請您也保護好自己,因為能殺您的只有我。”

本該讓人畏懼的話在金達聽來卻有些感動,他孩子般**的點點頭,握緊藍冰的手。之前他所認識的恩人,笑容也好淚水也好都是冷冰冰,很難想象原來她也有溫暖的體溫,也有柔和的笑容。

‘果然,恩人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美。’金達快樂的這樣認為。

可是對於藍冰,對於一個熱愛血腥的死亡忠僕來說,這種改變真的好嗎?

也許只是讓身處地獄的人發現自己的境遇,更加苦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