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章 致命玩笑

第四十章 致命玩笑


白衣若水 等你走向我 豪門蜜愛:獨寵天后小萌妻 通天大帝 史上第一佛皇 仙宗道祖 魔獸全職者仙界縱橫 巫覡 步步為營之大小姐 無家

第四十章 致命玩笑

爆炸聲,碎石隕落聲,塌方的聲音……還有哭聲。

無論是地面上經過的無辜人眾,還是地下訓練有素的人們和研究工作者,在災難前都是普通的人,發出悽慘的嚎叫。

黑暗之中的金達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卻仍能聽到絡繹不絕的哀號。

在他發動能力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在他只想著救恩人和夜的時候沒有想到有人會因為他的能力而死亡!他製造了災難,殺了人。

是的,當時他沒有看到死人,也沒有看到血腥,但是哀號得聲音騙不了人,孤寂遊蕩的冤魂騙不了人。

‘我的錯……’

連哭泣都覺得可恥,多麼深重的罪孽!因為他而死去那麼多人!

‘或許我……不該存在……’

“看,螞蟻**。”一個溫暖的聲音說道。

金達愣了一下,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好像是——藍磷?更奇怪的是他明明閉著眼,還是看到一個小小的螞蟻巢**。

“有溪水流過。”

霎那間蟻**傾塌,構築蟻巢的小螞蟻們被蓬勃而來的涓涓細流衝散,在水中掙扎、下沉。

“溪流有什麼道理為螞蟻難過呢?它不可能為了蟻**改變自己的方向,那麼便不要自責。”

忽然覺得非常溫暖,金達的身心放鬆下來。

“你可以記住所犯的錯,記住你現在的懊悔和哀悼,但是不要懷疑自己。如果再次遇到這種情況,你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麼便嘗試去相信這個選擇,信任自己。

金達完全放鬆下來,進入沉沉的睡眠。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張**熟睡,臉上滿是淚水。藍磷用手指揩去金達的淚水,輕柔的用手撫撫金達的頭髮。

“哎,我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

“沒錯,藍先生您——太過分了!”侍從冷著臉站在他身側幽幽道。

咦!藍磷心虧得縮下脖子。

“把人打成這副樣子!索xing打死也罷,居然還把人給帶回來!您不知道洗床單的人是我嗎?”

藍磷僵笑:“這個……只是個玩笑,我已經留手了啊。”

“為什麼您從來沒有自覺您的玩笑會玩死人!”侍從咬牙切齒且無奈中。

“啊,那有什麼不好?”藍磷反問。

侍從嘆息,的確,先生從來都是如此。與其說先生沒有道德觀念,倒不如說他根本不在意人類的任何行為準則。在跟隨先生的這些年裡,有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服侍的是一匹獵豹,凶殘而幽雅。先生可以為了一個人體標本的‘生ri’為慈善事業捐獻大筆款項,也可以為得到頭骨標本如生父般養育照顧一個女孩二十年後殺了她。

聽說一開始藍先生便對那女孩說,他要的只是她成年後的頭骨。從她小的時候藍先生就一再的jing告她,提醒她如果想離開他隨時放她走。可是偏偏先生的呵護與照看讓那女孩迷戀,怎得也不肯離開。甚至連她被殺的時候還是一臉幸福,就像祭祀中自願將生命獻給神而覺得榮光滿足的祭品。

女孩的名字叫荵月,這是藍磷的上一任侍從——侍從的父親告訴他的。父親讓他記住這個名字,是讓他時刻記清自己只是侍從,別妄想在藍先生心中得到什麼位置,哪怕連主僕之情都不要奢望。千萬不能像荵月一樣,被那殘酷的人溫柔的外表所迷惑,自以為能夠成為他的家人。

時間久了,侍從發現並不是藍先生無情,他只不過不在意;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死。偶爾藍先生喝茶的時候會提起荵月,緬懷過去的時光;他並非不重視荵月,他也曾讓荵月自己選擇。只是無論重視與否,都不會改變他殺死荵月取走頭骨的決定。

同樣的,對先生來說將人帶回家體貼入微悉心照看,與他之前重傷這人和將來要殺這人並不存在衝突。

說來倒也奇怪,他早該熟悉先生的作風,怎麼見到這少年受傷他又覺得不忍?這名少年,彷彿有著神祕的魔力讓人忍不住去喜愛。

藍磷眨眨眼,伸展手掌微微傾斜,黑珍珠掉落在地上彈跳幾下。忽的一下一個淺薄的人影矗立與黑珍珠原先的位置。侍從嚇了一跳倒退一步。

“好快!我還以為最起碼也得三天時間你才能恢復。”藍磷嘆道。

夜看著自己逐漸清晰的身軀表情嚴肅:“一半是因為你對另一個我的開導,另一半是因為有很強的能量注入。強烈的**與憎恨傳來,源源不斷。她的心恐怕——已經墜入黑暗。”

藍磷自然知道夜所謂的‘她’指誰。

“聽起來很糟糕。我只是希望她能堅強,難道這一次我真的做的過分了?”

“哪一次你做的不過分。如果我沒記錯,你差點弄死我的軀體。”夜冷冷道。

“啊,這個啊。你應該也察覺到了,你們就算有新的身體也一樣。”

夜沒有作聲。

“即便是偉大的意識,也只是在消亡與存在間徘徊的混沌,更何況你們只是分身。你們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本該拋棄實體讓自己的意識進入沉睡來積攢能量,直到下一次需要的時候才會被喚醒。繼續留在實體世界,對屬xing虛無的你們來說太勉強了。”

“我知道。”

但這是金的願望。而且他感覺得到,他們的母體——神經中樞還存在於此世界,這就意味他們的任務還未結束!‘腦’仍舊需要他們……

“反正早晚你們要再次迴歸虛無,這具軀體我來幫你們保管吧?”

“想都別想。”只要一聯想到這傢伙可能用他們的軀體作什麼事情,夜決定死後一定要火葬。

藍磷轉而擺出一副嚴肅思考問題的面孔,可惜讓人一眼就能看穿是裝做嚴肅。

嗯,要不要幫手他親愛的孫女?如果幫手,他的辛苦可就落花流水白白浪費;如果不幫,萬一孫女不小心掛了可怎麼辦?

藍磷從花瓶裡抽出一朵可憐的小花,開始拔花瓣。

“幫,不幫,幫,不幫……不幫。不是我不想幫,這是神的旨意。”

侍從汗,您不是無神主義者嗎?而且那花似乎是非常珍貴的品種,一朵要三千美金啊……

“我想她的確用不著你幫忙。她似乎擺脫困境了。”

夜說完按住自己的胸口。

憎恨和黑暗的情緒消失了?而且她……非常快樂?

究竟發生什麼事?

****

“呼!呼!”

藍冰費力的用自己的手指扣動地面,腹部貼地艱難的移動著。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下土與血混合成黑泥佈滿她的指尖,腿與胸腹也有多處擦傷。她背上的人體流淌下的血滲滿她的**的後背,淅瀝的滴在地面上。

雖然辛苦,雖然她在流血流淚,可是她眼中卻充滿歡喜。

時間折回半小時前,她剛醒來的時候。

漆黑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線。

藍冰睜開眼,過了幾秒已適應黑暗能夠看清周圍的物體。這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房間,擺設只有床和書架。文具和書包散亂的丟在地上,看起來似乎是學生的房間。看物品的擺放和桌上的零食房間的主人應該還在家,或者僅僅是暫時離開。

但是房間裡沒有光線。不光這個房間,透過敞開的房門可以看到整個屋內都是一片黑暗。

檢查一下,發現自己胸口的傷已經乾結,其他傷口也不怎麼疼,只有雙腿仍無法動彈。她還以為被那一劍穿過死定了呢!看來魂劍雖然有了實體,但是對人體的實質傷害並不大。

或者——苦笑,是因為那一劍故意避開要害並且她的體質容易結痂所以才沒死。她越來越不似人了。

“吧唧……”

藍冰豎起耳朵,仔細辨別聲音來源。

“喀嚓,吧唧,吧唧……”

藍冰深吸口氣,小心爬下床,隱約間有股刺鼻的腥臭味湧入口鼻。她強忍住雙腿著地的時候鑽心的疼,用手扶著地和周圍的傢俱往前緩慢移動。她先爬到文具附近找出一把鋼尺,然後往房間門外爬去。漸漸的,越來越接近聲音的來源。在客廳方向,電視機前的地毯上,幾個黑糊糊的長型物體躺放著。一個黑影子背對她,似乎在擺弄那些長型物體。

藍冰再次挪動身軀靠近一點,終於看清那是什麼;黑暗中平躺著的是人類的軀體,黑影面前的軀體開膛破腹,內臟及體液流滿地毯!

黑影突然回過頭,藍冰的心臟騰得一下差點撞碎胸膛!

一雙紅sè的眼睛盯著她,一雙滿是血腥的手捧著散發熱氣的腸子與肝臟,口中還發出咀嚼的聲音;而那張臉分明是她的聖者!

她頭一蒙差點昏過去!她並非沒有見過屍體,甚至以人為食物的戴爾還是她大哥哩!可是辛特的臉配上這副景象實在令人無法忍受,看著那虔誠的神的信徒滿嘴鮮血用惡意的目光盯著她,藍冰頭皮發炸感覺到無比恐怖。

不!他不是辛特!只是長得像罷了!藍冰心中大聲提醒自己。之前她也遇到過裝扮成辛特的人,但她立即就識破那不是辛特並且殺了那人。可是眼前這個人的出場太過詭異,使得藍冰吃驚得翻不過味。

“你醒了,愛咬人的母狗?”粗厚的聲音響起。

藍冰注意到這人說話的時候面部表情十分誇張,嘴張得很大,面部肌肉被擠壓出奇怪的形狀;就好像——不懂得使用表情的某樣生物刻意去做出人類的表情來恐嚇別人一樣。

那人丟開手裡的內臟站起來,藍冰這才看到他擋住的死屍的臉孔:一張大概十八、九歲的孩子翻著白眼斷氣的臉。

惡!藍冰咬緊牙關忍住難受的感覺,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臉sè變青。如果光看這孩子的屍體她還不覺得怎樣,可是一想到有個和辛特長的一樣的傢伙剛才在……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藍冰動了殺機,她無法忍受,也絕不允許一個和她聖者長相一樣的人做這種事。

“這是什麼眼神!臭婊子!”紅眼人走過來給藍冰一巴掌。

藍冰用手擋住那一巴掌,眼神更加狠戾。她已經記起這雙眼睛的主人曾經對她做過什麼(這正是夜感覺到她的心產生源源不斷憎恨和負面情緒的時候)。藍冰擋住他的手順勢一扣,意圖將他拉倒,然而對手力氣非常大居然反手拽住藍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緊接著狠狠踹她肚子一腳,藍冰另一隻手抓住踢來的腳掌,**一擰。別住腳的紅眼人強行將腳往回抽,只聽喀的一聲,紅眼人的腳腕脫臼。

意想不到的是紅眼人沒有痛覺一樣,用脫臼的腳站好後**往斜下方向一蹭腿,喀的一下將脫臼的腳裝上!他掐住藍冰的脖子拎到自己面前。

“我要撕裂你,然後吃了你,該死的婊子!在這之前我會狠狠的cāo你!咯咯咯,不男不女cāo起來一定很爽!”

剛才的笑聲太古怪了,根本是喉嚨擠壓後從腹部用足底氣後衝撞發出的聲音!藍冰試圖扳開鉗住她脖子的手,用盡全力卻毫無作用。

突然她靈光一閃,這個情景她好似經歷過!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

……“為什麼不像對付波伊森時一樣刺穿我的心臟?”扼住她脖子的泰若伯問。

“嗤!”

鋼尺飛出藍冰的手直奔紅眼人的胸口!

“沒用的,人類的兵器傷不了我!啊!這——是什麼!”

紅眼人鬆開手藍冰應聲摔倒在地,只見紅眼人顫抖的將雙手接近自己的胸膛,在那裡插了一柄巨大的劍!

“魂劍?魂劍為什麼帶有驅邪的——他——他在魂劍上動了手腳!他竟然——啊!啊——!!!”

彷彿用盡所有力氣和生命來嘶叫,連玻璃都在振顫!藍冰實在無法忍受堵住自己的耳朵。只見紅眼人渾身劇烈的顫抖渾身肌肉扭曲成奇怪的形狀,顫抖的幅度小而快得驚人。突然他停止顫抖,咚的跪下來朝前倒下撲在藍冰身上。魂劍像它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消融在空氣中,只留一柄半插入胸口的鋼尺上面流淌血漿。

藍冰本想躲開已經來不及被撞個正著,她剛想把這人推開,這人居然摟住她的肩膀。

還沒死?藍冰大驚,卻見他抬起頭,望著她的是一雙熟悉而清澈的幽藍雙眼。

“還好……你平安……”

若有若無的喃語劃過藍冰耳邊,熟悉的聲音令她驚顫。等藍冰反應過來懷中的人已經軟倒昏迷過去。

辛特?

藍冰摸索他的臉,仔細端詳。這個男人的每寸肌膚她都萬分熟悉。

他是辛特!

“肯定沒錯,就是從這家傳出慘叫!”隱隱約約的人聲和腳步聲逼近。

藍冰當機立斷立即將昏暈的人體翻轉過來與她背靠背扛到身上。雖說保留著鋼尺多少能堵住一些傷口,但是魂劍當時將他刺了個對穿;在他身後也有一個不小的傷口往出滲血。藍冰撕下自己單薄的睡衣將兩人捆到一起貼緊,以便減慢血液滲流。她不顧上身體**,揹著人拼命往視窗爬去。

幸好這是一間沒有防盜窗的平房,翻出窗戶後藍冰立即朝隱蔽的角落爬。短短一段路程已經令她身體嚴重擦傷,可是她仍然儘量挑一些不容易留下痕跡的石子地面。幸好天sè已晚,除去剛才他們剛剛離開的住家人聲熙攘外其他地方一片靜謐。

藍冰一邊爬一邊流淚,她知道這樣的她實在狼狽;可是悲哀的眼淚能止住,歡喜得淚水卻是誰也控制不了。不管怎樣辛特還活著,這已經令她欣喜若狂。為什麼他之前變成紅眼xing格大變,巨劍如何被她召喚出來,誰在劍上作了手腳……這些問題都留到以後考慮。

她已經爬到一個遠離人聲的地方,但她知道必須立即轉移地點,遲早有人會沿著血痕找到他們。接著她爬到一架隱蔽的公用電話前,努力直起身用手砸開電話,挖出兩簇電線將它們扯斷擰在一起(好孩子不要學習這種破壞公物行為)。

她猶豫一下,按下一組號碼。自尊心比不上聖者的命重要。

“喂……周醫師……能不能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