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這愛是真心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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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這愛是真心還是愧疚？
鬼界裡，忽地電閃雷鳴，然後外面就傳來陰森恐怖的淒厲叫聲，我討厭聽這樣的聲音。
“怎麼回事？外面好像很亂。”
小云也眉頭深鎖，似乎大難來臨一般衝了出去。
雨佳守在門外，她見我們出來，緊張地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多鬼魂都不安的亂竄呢。”
忽的一聲飛過去一個飄渺的東西，再忽的一下又飛過去一個，伴著悽慘的叫聲。
小云握緊了我的手，目光鎖在我的臉上，我大概猜出了幾分。
“他們找來了？”我試探的問，小云點點頭。
“小云哥哥，我們快走吧！人間一定有人發現這裡闖進來了，猜不出對方的力量，我們還是先走。”
我一手握著雨佳給我的袋子，說：“雨佳，你先走吧！他們是來找我的。”
抬頭望著他，他說：“你會跟他們回去嗎？”
我毫不猶豫的搖頭。“不。”
不論對方是不是我的家人，我都不會走，這種決絕是在知道他尋我那麼久之後才有的。
小云笑了，他說：“好，只要你不走，我就不怕。”
然後清脆的鈴聲在陰風四起的空中響起。
“靈兒姐姐，我也不走，你是小云哥哥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我也要保護你。”
小云正要呵斥雨佳趕快離開，還沒說出來，一股無形的力量披天蓋地的襲來，我沒防備，一下被撞到後面的柱子上，再彈回到地上。
好痛，喉頭一熱，這回又要吐什麼啊？
張開嘴巴，撲地一下吐出來，是紅的，神吶，是血，我吐血了。
雨佳和小云都不是凡人，抵抗得了，小云見我被撞地上，急忙來扶我，鈴聲越來越近，空中飄起了白色的薄紙。
然後幾個人的身影出現在迷霧中。
有爸爸，有季叔叔，還有幾個小道童，後面還有冰冰，天，是冰冰，她來幹什麼？
她的身邊站著青筋暴跳的君賢，他看到我，從季叔叔身後站出來，叫我：“阿錯。”
同時叫我還有爸爸，他擔心的只看著我。
“阿錯，他沒傷害你吧！你放心，爸爸一定救你回去。”
“死丫頭，你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了，害得我擔心死了，要不是念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我管都不管你了。”冰冰說著帶著哭腔。
他們以為我被鬼給掠走了，來救我的，可是、、我好擔心我會忍不住跟他們回去，小云握著我的手溼潤潤的。
“我、、、”
“哼，你們以為把靈兒姐姐帶回去就能救她嗎？到了年末一樣會死，她不會回去。”雨佳冷冷的說。
“哪來的小鬼，口氣這麼狂，段小云，你不要臉，先前一副君子模樣到我們學校當學生，沒想到竟然是騙我們的。”冰冰心直口快，開口就罵。
小云邪魅的一笑說：“我會騙任何人，只要不騙她，她註定是我的，不跟你們回去。”
“是嗎？你沒騙過阿錯？”君賢的口氣像在挑釁和憤怒。“那麼十五年前，是誰在阿錯眼前一晃，讓她失去了母親、、、、”
“你住口。”小云打斷了君賢的話。
我不相信，會是他，聽起來挺荒謬的，可是真的是他。
“姐姐，你不要相信他，他騙你的。”雨佳急急的解釋。
“阿錯，快點過來，我們回家。”爸爸向我招手，我該回去嗎？我說：“小云，真的是你？”
他點頭。“我只是確認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沒想到你能看到我。”
我揚手，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
接著心裡又一陣翻騰，呼吸幾下，嘴巴里就塞滿了**，然後流出我的嘴角，一抹，又是紅的。
一縷一縷，想擦也擦不乾淨。
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抽空了般，想倒下去。
“阿錯。”
“靈兒、、、”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然後昏暗的天空在我的眼睛裡旋轉，旋轉。
如若我就此死去，會怎樣？有個聲音在怒吼：你不準死。
誰說的不準，好痛，不知道哪裡痛，好像全身都在痛。
夢裡，溫暖的春日，桃樹下，有個鉛華動人的少年，說：“小桃妹妹。”他的笑也如春風一般，溫暖如昔。
然後花瓣紛飛，不知飄落到了哪裡，又一個冷漠孤傲的少年，冰冷的看著我，血，腦子裡面不斷的沁著鮮血，我好害怕，我討厭血的味道。
“靈兒姐姐、、”誰在叫我，這個聲音好熟悉，對了，是季雨佳，那個小女鬼。
我掙扎著從夢裡醒來，猛然坐起身來。
四處燃著火把，好像地獄一般，我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靈兒姐姐，你終於醒來了，我好怕你就這麼走了。”
我能走哪兒去，搜尋著記憶，我一把抓住雨佳的手，說：“他呢？他在哪裡？”
我問的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段小云，他怎麼不在？還有爸爸，季叔叔，君賢和冰冰，他們都去哪兒了？
雨佳拉開我的手，說：“小云哥哥將你交給我了，他、、、、他在對付那些陰陽師、、、”
“我們怎麼可以把他一個人丟下，你知道他受了傷，怎麼可能鬥過他們？”
雨佳垂著頭。“我知道，可是小云哥哥說，他就算魂飛魄散也不能送你去人間，所以讓我、、、讓我帶你來找惡魔爺爺的。”
我無力的再次躺下，喃喃的說：“為什麼不讓我回去？”
“姐姐，你是肉體凡胎，在人間，勾魂使者可以在你大限之日拿走你的魂魄，可是在這裡不同，他們不敢在這裡輕舉妄動。”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是他要帶我走的原因。
“我們快點走，那個凶神惡煞的男的追過來了。”
雨佳說著不管我有沒有力氣，乾脆抱著我就走，我的身高比她高，體積比她大，她竟然能抱動我，厲害。
可是沒走多遠，雨佳就開始往後退，我沒力氣啊，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皮問：“雨佳，怎麼不走了？”
“靈兒，我說過，我不會放開你的。”熟悉的口吻，我的某根神經被拉動，沒有精神也變精神了。
“君賢、、”我顫悠悠的叫他。
他壞壞的笑，可是已經不可親了。“我還以為你跟他私奔了，就不認識我了？”
“君賢，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要我怎樣說？你寧願跟一個鬼，也不願意答應我，為什麼？”他逼近我們，雨佳警戒的想要出手。
我立刻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我不想她傷害君賢，不想傷害任何一個。
“難道你有喜歡鬼的嗜好？還是、、、”
面對他的嘲諷，我不想解釋。
“你說得不錯，我就喜歡鬼，我喜歡他，我才會跟他走。”
“所以你連你的家人也不顧了。”
君賢咄咄逼人的口氣讓我全身痠軟，他用家人來打動我。
“姐姐，你不要聽他的。”
雨佳說著就要推開他。
“靈兒，你為什麼不問我，我為何要執著與你？”
我說：“沒必要。”
我不想知道，君賢失望又絕望的笑道：“原來我在你心裡沒有一點位置，我告訴你，你的媽媽是被我家的車子撞死的，當時我就在車上，看著你，看著你在那裡無助的哭泣，從此以後，我就一直揹負著那份愧疚，可是爸媽將我送去了國外，我便沒再見你，所以你對我也沒有印象。”
我面無表情的對他：“說完了嗎？你說是小云的過錯，為什麼不說你也是幫凶？如果你是因為那份愧疚，那麼請你不要覺得愧疚，我不要，也不想要。”
“以前是愧疚，可是現在不是。”
以前與現在不都一樣嗎？只要有那份愧疚在，那就不是愛。
“若現在不是，我也不會去你的身邊，如你所說，我喜歡的是鬼，不是人。雨佳，我們走。”
君賢卻不讓我們走，直接擋在我面前，我冷眼以對：“你究竟想怎樣？”
“跟我回去。”他堅決得不容我反對。
我說：“不。”
他發狠地扼制我的手，說：“不准你說不。”
雨佳見狀，出手就要攻擊他，不知君賢拿出了個什麼東西，雨佳就摔得老遠。
“君賢，你要是敢傷她，我會恨你。”
“只要你回去，我就不傷她。”
他威脅我，雨佳好不容易才站起來，依然說：“姐姐，你不能走，不然我怎麼跟小云哥哥交代。”
君賢眼色變得殘忍，我才發現他的手裡竟然握著一把木劍。我見他又要刺向雨佳，一個閃身擋在他面前。
這辟邪的劍是有法力的，直直的穿透我的身體，君賢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的腦袋裡又猛然閃過一個畫面。
卻是我拿著劍傳過他的身體，難道這就是小云說過的我的前生嗎？我給了他一劍，今生我還他一劍。
我說：“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了，君賢。”
我的身體本來就弱，被他一刺，彷彿靈魂都要出竅了。
“靈兒，我不是有意的，靈兒，呃~~”一聲悶響，君賢的聲音突然消失，壓抑不住那股衝動，又要吐了，這次吐的肯定是血啊，我怕我再吐真的就兩腿一蹬歸西去了。
恍惚中，我聽到雨佳驚訝的叫聲：“惡魔爺爺。”
什麼惡魔爺爺，我討厭惡魔，聽起來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