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十七團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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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十七團團長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十七團團長
人們從來都喜歡用高挑冷豔，小家碧玉，豐腴嫵媚來形容美麗的女人，但是這個站在青銅獅子下的詭譎女人的容貌一時間竟然不知用如何語言去描述，因為她的面相太過特殊，太過獨一無二，用美麗形容已經無法生動完全闡釋概括。
如果說成熟和清純是難以糅合截然相反的氣質，那麼這張不知如何形容的臉似乎糅合了清雅、雍容、古典、成熟和純潔的獨特氣質，任何人看到她，第一時間觀察的絕對不會是她的容貌，因為她的面相給人帶來的怪異奇特感覺已經遮掩了一切，那怕這個女人是一個醜八怪，已經不再重要，而且她並不是醜八怪，也不能稱之為很漂亮！
這樣的女人，根本讓人無法猜測她的真實年齡，更別說能夠猜透她的心思。
但是她年紀再大，也不應該有一個這傻子這般大的兒子，可偏偏這傻大個子卻張口閉口嚷著娘。實在讓人感覺詭譎，其實這兩個人三更半夜出現在這裡，而沒有引起故宮警衛人員的注意，就足夠讓人感到怪異，嘖嘖稱奇。
“太極……”女人微微仰頭看著這身材異常健碩高大，長得就像佛主尊忿怒明王像一樣氣質的傻大個子，憐愛地問道：“你讓娘帶你來紫禁城，不是說要看紫禁城的青銅獅子嗎，怎麼又害怕它們呢？”
這個面呈凶相，袒胸鼓腹的傻大個子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嘴角低落一滴口水，女人掏出一塊青絲手帕輕輕擦去他脣角的口沫。
“太極，這座門原先的名字叫奉天門……”女人把手帕放在手心，輕柔地說道，“這座門是明朝第三位皇帝朱棣建造的，後來明朝被你世祖爺爺滅了，改稱太和門……”
“太極你也要學你的世祖爺爺那樣能幹哦。”女人柔憐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汗珠說道。
傻大個子乖巧地點頭，“知道了，娘。”
“太極乖……”女人笑著，餘光卻看到大殿端門忽然照『射』來車燈光芒，然後一輛如幽靈的黑『色』緩緩駛了過來。
傻大個子呵呵指著前方駛過來的車燈，蹦蹦跳跳拍起手掌來。
“是你章哥哥來了。”女人淡漠地看著前方轎車，輕柔地說道。
蒼穹如墨，環蓋大地。
紫禁城上空，無邊烏雲壓頂，雷電不斷，那皇宮大殿鉤簷鬥角，高臺樓閣，在黑壓壓的夜空下黢黢魅魅。那輛幽靈般的黑『色』轎車在午門停下，趙陽急忙走下車，開啟車門護著章中崇下車。
此刻雷電閃爍，雨絲從天空落下，細細密密，冷風吹來，點點滴滴，打在臉上，寒到了心裡。
趙陽開啟一把黑雨傘，正要遮在章中崇頭上，卻被章中崇揮手搶過，趙陽一愕，卻餘光遠遠地看到，在太和門的石須彌庭上，依稀有兩個正在濛濛細雨下慢慢行走的黑影。
趙陽看到章中崇肅穆的臉『色』，心中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提住一般，忐忑不安。
章中崇拿著雨傘向那兩個黑影走去，等到走遠了，趙陽才被冰冷的雨絲打醒，誠惶誠恐地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在空曠的石板空地上，硬底皮鞋敲擊聲嗦嗦作響，在這黑不見五指陰風陣陣的故宮裡，增添了幾分鬼魅。特別是雨絲水霧氤氳『迷』蒙，前方那對青銅獅子張牙舞爪顯得如夜幕中猙獰怪獸。當章中崇和趙陽走到太和門兩側青銅獅子前五十米的時候，前方陰暗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形佝僂的陰森老頭，步履蹣跚，如鬼魂飄忽在黑幕之中。
趙陽猛地打了個寒顫，本能地探手抓住腰部的槍套，但是卻被章中崇怒瞪了一眼，抖抖索索地鬆開，心驚膽跳地看著那個陰森的黑影越來越近。終於，那個佝僂的陰森老頭走出霧氣之中，模樣越來越清晰。看到那老頭的模樣，趙陽的雙腿都忍不住打顫起來。
那陰森的老頭上眼微微下垂，臉『色』白得像鬼一般，但是眼瞼卻格外紅腫，顯得格外陰沉，眼角邊佈滿了皺紋，上頰嚴重凹陷，長滿老人斑，下巴長的離譜，身上穿著一套就像晚清太．監的破布縫補的衣服，沾滿灰塵和汙垢。他雙手無力地低垂在袍袖之中，趙陽卻依稀看到那皮包骨一般的手臂下，乾瘦的手指的指甲又長又黑。
當章中崇和趙陽走到他身前，章中崇竟然恭敬地朝他微微鞠躬，“錢老爺子好，我來見我姑姑的。”
那陰森的老頭冷冷地咧了咧嘴，兩排黑黃不接的牙齒，搖搖欲墜，陰陽怪氣地說道：“章大少叫我老爺子怕是想折我壽嘞，雖然清朝消亡了一百年，老朽還是個死不去的老太監，還是叫我聲錢太．監順耳些。清玄她陪著皇太極少爺在乾清宮玩耍著呢。”
章中崇再次微微鞠躬點頭，繞過這個鬼一般陰森的老人，向前面的大殿階梯走去。趙陽強忍下心中的驚駭微微朝這個自稱錢太監的陰森老頭鞠躬行禮，正想跟上章中崇，那似乎老得隨時將古的錢太．監忽然伸出乾瘦的手臂攔下趙陽，陰森森地尖聲道：“章大少別忘了規矩。”
章中崇臉『色』一凜，朝滿臉驚恐的趙陽打了個眼『色』，示意他留下，然後獨自向乾清宮前那兩個人影走去。
趙陽看著身邊鬼一般的老太監，越發覺得面前的老頭太過詭異陰森，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沫，強硬迫使自己不去看他，看到章中崇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前方的階梯宮殿後，站在這個老太監身邊畏畏縮縮地一動都不敢動，噤若寒蟬，小心翼翼地喘著大氣。
紫禁城內的宮殿建築佈局沿中軸線向東西兩側展開，紅牆黃瓦，畫棟雕樑，金碧輝煌。殿宇樓臺，高低錯落，壯觀雄偉。
乾清宮佈局謹嚴，秩序井然，寸磚片瓦皆遵循著封建等級禮制，映現出帝王至高無上的權威。在封建帝制時代，普通的人民群眾是不能也不敢靠近一步的。
當章中崇爬登上108個階梯，上到大殿門口的時候，看到漆黑的大殿裡，那個氣質脫俗的女人和那個叫皇太極的傻大個子坐在金鑾大殿的皇位上，傻大個子正興致勃勃地玩耍著龍椅扶柄上的龍頭。
“姑姑，中崇來問安了。”章中崇恭敬地朝龍椅上的女人鞠躬問候道，這次他鞠躬幾乎是彎腰九十度，和剛才對那老太監的恭敬態度比起來，更加要尊敬許多。
“錢老頭三歲淨身入宮，侍候過三代皇帝，也算是大滿清遺老。傅儀退位的時候，他三十八歲，是他守護著太極爺爺離開老京城的，一直守候太極的爺爺死去，現在輪到太極了，有點脾氣是正常的，中崇你別介懷。”女人輕聲細語，說這話的時候，正替身邊的傻大個子梳理著頭髮，但是清冷的語調由金鑾大殿上傳來，竟然有種攝人的大權味道。
章中崇顯然明白姬清玄所指的錢太監之前和自己說的話還有攔下趙陽的行為，在華夏還真沒幾個人敢陰陽怪氣地和章中崇說話。
“姑姑，這些年都陪著太極待在黑龍江，今次難得來一次就在華京多待些日子，讓侄子有多謝機會盡心招待，盡一份孝順之意。”章中崇看著那個不能簡單用美麗形容的女人，眼神中沒有半點褻瀆，只有恭敬。
如果趙陽再次聽到章中崇說出這些話肯定會更加震驚那神祕女人到底有什麼值得章中崇如此恭敬。
但是縱使聽到章中崇這話，龍椅上的女人依舊不為所動，古井不波地說道：“你父親這一個月都派了三趟人去黑龍江，我能不來嗎？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等一下我還要陪太極去後殿玩耍。”
章中崇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這次希望能夠讓錢老爺子出山除去一個人。”
“這個人叫李飛吧？”女人輕描淡寫道。
章中崇點了點頭。對上方的女人能夠一下子猜出並沒有感覺到驚訝，即使是他，也從來不敢在她面前耍過心機和手腕。坐在龍椅上柔憐地捋著皇太極頭髮的女人就像一個賢淑慈愛的年輕母親，但是又有誰能夠了解這個女人的手腕和心機？
“聽你父親說，你派了個叫竹葉青的女人潛伏在他身邊？”女人第一回把目光從皇太極身上轉移到章中崇身上，眼神隱晦，也僅僅是一瞥而已，然後再次回過目光，滿臉柔和給皇太極『揉』著太陽『穴』。叫皇太極的傻大個子偎依在女人懷裡，舒服地閉著眼，『舔』著嘴脣，發出吧啦吧啦的溼潤聲。
“這就是你所謂的計謀？”女人冷眼地看著殿下的章中崇，“其實和栽贓那些小伎倆一樣不值一提。”
章中崇看著那女人古井不波的淡泊姿態，論城府和氣量，他和姑姑比起來自然要遜『色』一籌。所以章中崇並沒有惱羞，反而坦然而真誠地點了點頭，眼神清澈。
那女人帶著兩分玩味和八分冷眼旁觀，掃了眼章中崇一般資深陰謀家才薰陶得出來的演技神態，才稍微讚賞地挑起一絲笑意，才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會用這些老套俗的詭計，問題是出在竹葉青這個女間諜身上吧？”
章中崇眼裡沒有半點掩飾崇拜的目光，笑道：“其實我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這個竹葉青單線聯絡的直接負責人是一個叫孫藝珍的女人，是李飛的初戀女人，李飛一度為過她洩『露』過越南防衛戰的戰爭機密。”
“假借竹葉青之手，把情報送給美帝，然後誣陷給李飛，到時候我再殺了她滅口，即使有人不相信，但是證據鑿鑿，到時候大勢所趨，他也只能百口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