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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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離別
艮古歷史上，並不是所有的天才都可以成材，只有那些堅韌不移，矢志不渝之士最終笑看天下。
周山醒來後，與想像中一樣，被泡在浴盆中，這個石制巨大的浴盆被周山稱為‘刑盆’，雖然每次一個時辰的浸泡，周山都會感覺自己血液骨骼強壯一分，力氣增加幾斤，但是浸泡過程中的痛苦與折磨，周山還是毫不猶豫的將這件又愛又恨的浴盆，加了個刑字。
這次竟然只有陽梟陪著自己？周山睜眼看了看，而後又沉浸了浴盆底部！咕嘟咕嘟吹著泡，深紅的血液隨著周山一張一閉間，裊裊上升而後波的一聲炸碎。
“看來你已經適應這些玄始境妖獸的血液了！”陽梟實在看不下週山在浴盆玩鬧，一伸手將周山提了起來，萬斤之力的周山像個被拔了毛的公雞一般，**在空氣中“下次咱們換點狠地，看來這幾次你太舒服了！”
周山無力的手舞足蹈，雙腿緊緊閉著，羞紅的臉比浴盆中的血還紅，恨恨地看了陽梟一眼。陽梟見狀，一甩手將周山扔到了浴盆的屏風後。
“老東西！”周山咕噥道：“等老子強大了，必須報今日之仇。”
“那得等你到玄冥之境！”陽梟笑罵道：“這小雜種不識好人心，竟然病好損醫啊！”
周山剛想問點什麼，可是山族院落中的啪啪聲，與戚里框朗聲將他吸引。周山轉頭望去，好傢伙，山族老幼齊上陣，婦孺欲爭功一般，再山族嗓門最大的山鍛大叔號子下，忙得不亦樂呼。
“別看了，他們徹底被你的泰吟與山泰的‘挑難’給激出了眼火，山族人不是不懂道術，只是歲月逃亡中，不給他們時間！”陽梟看周山瞪著雙眼，看著山盈這個女娃子，竟然比山巒這個小男仔精神頭還大，實在是不明所以。
“什麼是山泰的挑難？”
“自從發現精砂礦中有錮鎦砂後，山泰無意中又鑄造出一把長槍，與你的泰吟一樣，也有釋放道術的能力，被山泰命名為挑難，奉獻給了山敖”陽梟一臉欣慰的看著山族人，給周山解釋山族人盡頭十足的原因！
“我去，山泰大叔運氣這麼好？在我看來，最憨厚的山泰山叔是最奸詐的一個才對！”周山不得不服氣！兩件錮鎦砂武器，竟然全是由山泰鼓搗出來，再加上挑難的命名，周山感覺山泰大叔似乎與一般人還真不一樣。
“你說的對，山泰憨厚的外表下確實隱藏著奸詐，但那隻為敵人而綻放！”陽梟注視著周山：“你呢？嬌小的身軀下隱藏著什麼？什麼時候暴發！”
“那個、前輩，我能隱藏什麼啊？”周山手足無措的低下了頭，一個勁措著衣角“我一直可是表裡如一，如果……”
“不，你的心比精砂還要堅韌；你的能力比錮鎦砂還要帥氣！”陽梟打斷了周山的小女兒神態，一口下了定義：“在艮荒之地這塊偏遠的土地上，只會毀了你！”
周山不明白陽梟的話是什麼意思，只好疑問地看著它、
“本來等你修為達到玄素境，你便應該離開山族出去闖蕩！但是現在我想是時候了。”陽梟道：“山族有我，你無須擔心！”
周山更疑惑了！陽梟這句話說的未免有點大，也有點不負責任。山族南遷百萬餘里，族人十成中死亡九成，一個個丟盔棄甲，灰頭土臉的南逃而來。什麼叫山族有我，你無須擔心？當初你不是山族的族尊嗎？為什麼不阻止，現在為什麼又要說這話？
“你可在懷疑我的實力？”陽梟道：“這一切都是山族族先山靈的命令！”
在陽梟的講述中，周山明白了：陽梟與山靈的關係，就像現在的周山與青庚。兩人伴行天下，為山族尋覓到一塊寶地，繁衍生息。山靈與陽梟的修為可能不算高，但是山靈卻是預言術的‘天魁’。天魁就是魁首的意思，也就是說山靈的預言術天下第一。
山靈預言到山族的這一劫，只得吩咐陽梟，到時候一定要將周山安排離開。彼時，山族人雖有難，卻不會亡族滅根。同時也是山族破繭成蝶的開始。
“我草，你說的真懸乎！”周山雖然聽懂了，但是還是不理解，這他罵的什麼事啊？萬年前的人竟然可以預言現在的事？這不是扯蛋嗎？
不過周山轉念一想，又由不得他不信？連天上都出現三個太陽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啊？
老子會來到這兒？難道是山靈弄來的不成？
“前輩，山靈前輩去那兒了？還有前輩你，真的有能力可以庇護山族在這一方這地平安嗎？我走可以，但是，你總得讓我放心吧！抱歉，我嘴直，說話不會拐彎，你要是不能讓我安心，那我是不會丟下這些山族人離開的。”
陽梟哭笑不得的看著周山，同時又欣慰異常，對於周山的性格為什麼這麼複雜多變，陽梟沒興趣去多深究，只是對山靈的預言更佩服了。
“多疑真是你的一大優點！”陽梟道：“山靈他死了！關於你的預言出來後十八年，山靈死了，就是在我手中死去的，玄宮碎了，靈魂也沒有一點痕跡！”陽梟不無悲色地道：“至於我的修為，在這艮荒之地，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有來犯之敵，我正好殺雞儆猴一番！我的修為早已超出六玄境，你說可以庇護山族嗎？”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陽梟身上爆發出來，周山立時迷起了眼，忙的不可開交的山族人俱轉頭看來，“當初對山族不聞不顧，完全是山靈的命令，現在開始，也是因為山靈的命令，你說山族會覆滅嗎？”
陽梟的話故意說的聲音極大，讓每一個山族人都聽到了。周山卻明白了，爛船還有三磅釘呢！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人能幫山族什麼呢？
“好，我會離開！不知道山靈前輩當初可預言我向何方為福，何方為禍？”痛苦開始由周山心底而生。
“你、你，你怎麼知道？”陽梟不解地道。
“既然山靈前輩預言那麼多，我想怎麼著也不會把我落下才對吧？猜的！”周山心想“我當然麻痺知道了，現在我嚴重懷疑，我會來艮古與山靈有關！”
“山行，逆流而上。正北大吉。”陽梟道：“這正是山靈當初的原話，我想應該是向北方吧！”
“山兒，族尊說的沒錯。”一直不見面的老族長山敖從山洞中走了出來：“山靈先祖確實是一位偉大的預言天魁，既然他說讓你離開我山族對你、對山族都有好處，那想來決不會錯！”
山敖抖抖索索地拿出了山靈的手札，與一塊紅色晶體狀東西：“這是山靈先祖手札，這是一塊玄丹，你路上用吧！”
一股悲傷氣憤突然而起。本來忙的亂哄哄的山族人一窩蜂跑了過來，不但陽梟的話他們聽到了，族長的話他們也聽到了。
“族長，神子能不能不走？”
“族長，你也知道預言術會有偏差＆”
“族長爺爺，我捨不得周山哥哥……”
……、
山族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向老族長進言，希望可以將周山留下來。周山反倒自己無話可說了，心裡似被扶居山壓著一般沉重，“族長老伯，我想問一下，關於我的預言，山靈前輩說沒說什麼時候會回來？|”
“七回八不回！”陽梟道：“你的未來並不會如山族一般風平浪靜，只要你走出這片艮荒之地，便是危機重重，險途疊疊，如果你七年後能回來，那便回來了。如果你七年後沒回來，那第八年也就回不來了！”
“嗯，看來我至少還要七年可活啊！”周山悄悄摘掉了，眼角的一滴淚水，而後對著山族人道：“我最最親愛的山族親人們！山靈先祖的預言想必不會錯，對於你我偶然的相遇，會在七年後再次上演。在這裡我周山有一句話：一定要等我！無論以後遇到什麼困難、什麼危機，只要我們同心協力，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沒有我們山族人征服不了的山頭！”
青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周山身後，看青庚也是一臉落魄的神色，青庚應是早就知道了。周山將山靈手札留下，又將那枚玄丹丟給了老族長：“蠻荒之心已經夠貴重了，這枚玄丹老伯就留給族中孩子吧！”
老族長本想推給周山，陽梟卻一伸手攔下了：“聽周山的吧！”
周山轉身走到族地中央那塊黑色玄石旁，泰吟陡然而現。周山躍起一斧劃過，玄石上直愣愣掉下來一塊稜角，周山撿起一塊玄石放入懷中，而後在巨大的玄石上連連揮斧，
“人生最冷傷分別，七年以後山當還。留得親人皆親人，自由歸兮觀明月。”
陽梟淡淡地念著這二十八個字，心中也是堵的慌，可是山靈之命不可違，尤其是與周山一場比試後，陽梟更是捨不得，試問，一個死亡不止，戰鬥不止的人，誰會不喜歡呢？為了周山、為了山族的前途，陽梟狠心將周山推向了外面的死亡。
周山沒有再與山族人哭泣道別，一個人踏上了青庚背部一路向北而去，直到周山的身影實在看不見了，老族長山敖才扯著嗓子喊道：“山兒，一定要回來！”
伴隨兩行濁淚，老族長轉身問道：“族尊，你說周山會回來嗎？”
“這你就不該問！”陽梟化為光芒進入了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