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緘書札舊年悲(二)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緘書札舊年悲(二)


護花強少 公主有毒要休夫 枕上嬌妻:景少的獨家寵愛 盛世婚寵:悍少的小暖妻 盜墓札記之白蓮祕藏 非法正義 花池網遊記 茅山天師 代夏 火影之大抽獎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緘書札舊年悲(二)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緘書札舊年悲(二)

“我現在很幸福。”

我帶了幾分惡毒盯著他:“如果你不出現,我會更幸福。——當日既然絕情,為何如今這般婆婆媽媽,僅憑了一塊我的玉,就一頭扎入圈套,失手被擒?你現在應該在乎的人,是你那位緋雪妹妹吧?”

“我從沒打算過娶緋雪,我也從沒把第二個女子放在心上!”

宇文清似受不了我的步步緊迫,站起身來,急促說著。

可他站得猛了,虛弱的身子踉蹌一下,已向前栽去。

我本能地站起身將他向下摔去的身體拽住,用力攙住。

他的軀體和以往一般頎長瘦削,『摸』得出嶙峋的骨骼;隔了衣物,感覺得到他肌膚的沁涼;而我的鼻端,縈繞的氣息又是近乎青草味道的清新和潔淨。

宇文清扶了我的手,借力站穩身子。

冰涼的手與我相觸的感覺如此熟悉而令人絕望,讓我忍不住自己的恨意,將手縮了回去。

宇文清身形又是一晃,總算扶住了樹幹,勉強站立。

而李嬸已衝了出來,焦急地將他扶著,啊啊作語,示意讓他進屋。

宇文清點了點頭,慢慢挽了李嬸的手,一步一步蹣跚向前行去。

走出十數步,他忽然頓下腳,低沉而清晰地憂傷吐字:“情兒,我待你……從未變過。”

我氣往上衝,尖刻叫道:“下次再見面時,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叫我一聲:秦王妃!”

宇文清頓時緘默,停了半晌,很輕地嘆息一聲,步向自己的屋子。

我恨恨地一腳將石礅踢翻了,衝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個混蛋宇文清,他居然還敢說,他從沒把第二個女子放在心上。他居然還敢說,他待我從未變過!

我拔下自己的長簪子,一下一下狠狠往鴛鴦戲水的棉枕上刺著,刺出無數個難看的小洞來,滲出潔白的棉絮。

潔白的棉絮,正吸著水滴。

那水滴,來源於我的眼眶。

第二日,又聽說宇文清的病勢加重,臥於**無法起身了。

因為昨晚的交談麼?

那也是……他活該!

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敢這樣言行不一地待我!

李嬸再來拉我去探望時,我立刻拒絕了。

不管為我還是為安亦辰,甚至為了宇文清自己的病況,我都不該再見他。

李嬸立在我房中哭了好久,讓我不耐煩了,讓林翌過來,直接將她拉了出去,關上了門。

卻關不住凌『亂』如一地落花的心事。

正煩悶間,又有人敲門。

“是誰?”我問。

半天沒人回答,我便料著不是李叔就是李嬸了。這裡就他們二人是啞巴,無法回答我的話。

所以,我沒有開門。

片刻之後,又有叩門聲,卻是林翌在叫:“公……小姐,在麼?”

我只得開啟門,皺眉問道:“什麼事?有秦王那裡的訊息麼?”

林翌搖了搖頭,將手中一封緘好的信函遞給我,小心地低聲說道:“是李叔給我的,讓我交給公主。看他比劃的意思,這信應該是越太子宇文清讓轉交給你的。”

病得這樣,宇文清還能寫字麼?看來並不嚴重。

我惡毒地想著,拆開了信,準備看看是什麼話,宇文清不能當面和我講,卻用文字來表達。

但我取出信箋開啟看時,我頓時傻了眼。

紙張已經泛了些微的黃『色』,墨跡亦是陳舊。

居然是一封陳年舊信。

“棲情卿卿,有急事暫別月餘,安妥後即回返華陽山,卿卿務必侯我!予行促,待迴轉之日,當向卿卿請罪。若有外言相謗,望勿理會。予之一心人,唯卿卿一人,白髮皓首,矢志不逾!”

寥寥數句,卻已將山盟海誓寫入,繾綣之意,言溢於表。

落款,是白衣。

日期,是去年三月。

竟是一封我從未收到過的告別信!

當年,我對著竹林中那個沒頭沒尾的“等我”,對著化作灰燼的清心草堂,對著被烤出釉『色』的陶壎,哀傷地慼慼復慼慼時,從不曾料到過,白衣曾給我寫過信。

卻從不曾交到我的手中!

感覺自己心中的什麼東西被狠狠地扭擰著,擰得我快要立不起身來。

頹然地坐倒在花梨木的靠椅上,信箋無聲飄落,幽幽委地,泛著淡淡的萎黃,如宇文清無力的容顏。

“幫我把李叔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我虛弱地吩咐林翌。

林翌應了,又遲疑道:“他的手語,似乎不太容易懂。”

我不由苦笑,是呵,李叔是啞巴,怎能解釋得清我和宇文清間曾蕪『亂』如青蘿交錯的愛恨情仇?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封信,為何最終沒有交到我手上,而從這封信的情意拳拳,到越州城無情逐我之間,究竟又曾發生過什麼事?

從醫者白衣到大越太子宇文清,從完全出世到沉浸入紅塵萬丈,這期間,又曾發生過什麼事?

宇文清,終究,我還是得去瞧他。

心裡那麼多的疙瘩,若不解開,我將寢食難安。

宇文清正靠在枕上喝著『藥』。

李嬸拿匙喂『藥』的手枯乾黑瘦,如燒焦的炭木;宇文清膚『色』黯沉,如蒙了塵的青玉,白裡泛青,與李嬸手掌的顏『色』成了鮮明的對比,卻是一般的憔悴虛弱。他原來的肌膚,是瑩潤的瓷白,曾經覺得他的膚『色』很特別,現在瞧來,那也不是正常健康的白皙,而是一種接近病態的蒼白。

宇文清顯然並不喜歡喝『藥』,他吞嚥的時候很艱難,闔著眼,緊蹙著眉,分明對舌尖的苦澀厭惡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