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九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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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九顏
他拜入逍遙的那一天開始,我就記住了他,記住了他飄逸的髮絲與他成熟不羈的『性』格,亦或是那麼使人嚮往,留戀。
凌波洞裡石筍叢生,洞壁上有一種奇特的礦石,任何微小的燈光都可以讓整個凌波洞折『射』出奇異的光芒。那點點微光映著他的輪廓也有著模糊的光暈。他喜歡一個人手持玄鐵扇,站在凌波洞的石壁上,看著石壁上刻畫失傳的棋譜想著心事,我就躲在石壁後,感受他溫柔的呼吸,他怎麼會知道,我多想一直這樣,隨他一起想著各自的心事,彷彿凌波洞的寒冷也漸漸暖起來,整個洞中只剩下我們兩人,我們一直這樣,我靜靜地看著他發呆的樣子,一直到滄海桑田,斗轉星移,我,都不會覺得累。
只要能與你相遇,我此生也無悔了。
我經常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心痛的無奈,總是那般漫不經心,即使他沒有那麼快的進步,也不能忽視一直陪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我自嘲的笑了笑,女人,總是自私的。
“殤兒,以後就由這位師姐帶你練功吧。”當陌殤拜入逍遙的那一天,師傅便把他交給了紫姐姐,我一直都認為師傅是偏愛紫姐姐的,因為我也想和陌殤在一起,我也想與他一同舞扇,一同練劍。
“在下陌殤,請師姐多多指點!”那時的陌殤像一個孩子,沒有現在的惆悵與寂寞。我想,而那時的紫姐姐也應該已經愛上陌殤了,陌殤,我多想再愛你一點啊……
“師妹,這是新來的弟子,他是你的小師弟。”紫姐姐一臉興奮的將我拉過來,認真的介紹著陌殤。紫姐姐怎麼會知道,我早已在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陌殤這個名字了,我早已愛上他了。
陌殤一直有著雄心壯志,他只是日日夜夜在寒冷的凌波洞中練功,別無他事,別無他心。
你可知道,我多麼愛你。
白衫青巾,他的笑容溫暖輕淺,行動間衣褶簌簌地帶起縷縷春風,生於俱來的不羈總在不經意間流『露』。看著陌殤一點點的成長,武功早已在我和紫姐姐之上。
“陌殤,陌殤……”我心裡緊緊的念著這個名字,眼睛不轉的看著他,我生怕失去一秒看見他的機會,“小女子……是九顏。”
他略有些驚喜,竟輕輕念著這個名字,“九顏,九顏……”我的心“咚咚”地猛跳著,然後就彷彿看見時間一點點凝固,這個世界便安靜了,沒有其他人,整個凌波洞只有我們兩人。
凌波洞的日子從此再也不在是寂寞無味了,有了陌殤,我的世界慢慢堆積出一片天空,那片天空我一直為他留著,等待著,你歸來。
可是,我終究不如師姐,不能與她相比,我總是慢了那麼一步。
“一拜天地!”我躲在人群后面,我不忍心看那一幕幕刺痛的畫面,我看見紫姐姐可以正大光明的牽著他的手,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著他氣定神閒的神情,可以不顧眾人的目光,摟著他,抱著他,每每看到一眼,我的心就深深的被刺痛了一下。
“二拜高堂!”陌殤和紫姐姐轉身朝師傅跪下,看著他們喜笑顏開的表情,看著凌波洞喜慶的氛圍,看著眾人歡呼的熱情,我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多希望有一個地縫能讓我落下去,再無天日,可是,偏偏那溫柔的聲音要將我召回。
“等等!”我回過頭,看著陌殤,他突然叫了一聲,便起身,把我從人群后面拉了進來,我心跳愈加邊快,可是,下一秒我就失望了,他不是那個可以為愛袖手天下的人。
“九顏,你在旁邊仔細看著,為我和紫楹證明,我要向全世界證明,我愛紫楹!”感覺自己頭頂炸開一個響雷,眼淚就突然湧了上來,我盡力制住,那一刻,看見他們那麼幸福,我多想哭,多想拉開紫姐姐,自己回到那個本應屬於我的位置。
“大家久等了,開始吧。”陌殤為紫姐姐整理好蓋頭,我發誓,我清楚的看見了紫姐姐的臉上那一抹笑,笑的那麼痴醉,那麼幸……福?
“夫妻對拜!”禮儀官大喝一聲,我便知道,這一生與他無緣了,“禮成!”
他緩緩起身,為紫姐姐掀開紅頭巾,凌波洞馬上又是人聲鼎沸起來,我強笑著祝福他,“恭……喜,新郎官!”
“九顏,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居然會祝福我們?”他緊緊摟著紫姐姐,一臉開心的朝紫姐姐笑著。我突然有種想逃走的衝動,因為我知道,我在這裡有多多餘。
“哼,瞧你說的,好像,我多小氣似的!”我嘟著嘴,其實以前,不管是師傅還是紫姐姐,他們都知道我對他已經不只是單單同門而已,我也明白,陌殤他高興,他應該是高興我接受了他,我放棄了他?
我緊緊拉扯著自己的裙角,咬了咬牙,我真的放棄了嗎?
“九妹,真的很謝謝你……”紫姐姐突然很慎重的說道。我看著紫姐姐傾國傾城的面貌,我知道,我始終比不上你吧,不論武功,還是容顏,陌殤他是你應該得到的。
“對了,陌殤,我去招待一下大家,你陪九師妹聊聊吧。”說著,我看著紫姐姐一點點走遠,最後消失在人海中。
“九顏,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謝你……”他的目光一直不停,直到落在自己手中的玄鐵扇上,“這把玄鐵扇已經跟隨我多年了,今日,我將它贈給你。”
我頓時一驚,木木的接過扇,玄鐵扇的溫度都已經還在,我感動的笑出來,“今天大喜日子,你就送人家一把破扇?”
“那你想要什麼?……”陌殤突然認真起來,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看著他那道熾熱的眸子,“我多想愛你啊……”我心裡默默唸著,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似乎要衝出喉嚨,我茫然的說出那幾個字,“我,只想抱一下你。”
他先是一愣,竟笑了開,緊緊抱著我,我被他的舉動驚呆了,竟任由他這樣抱著我,不管四周的目光,不管紫姐姐是否看見我們,“九顏,你始終都是我的好妹妹。”
妹妹?我疑『惑』的念著,眉目緊緊蹙起,我,難道只能是你的妹妹嗎?……
手中的玄鐵扇慢慢滑落在地,空氣中有一種冷冷的感覺,明明凌波洞很喜慶很熱鬧,就連陌殤身上的紅衣都是那麼耀眼,染紅了我的眼睛,也染紅了我的心,可是,我一直念著,“你始終都是我的好妹妹”,我的世界頓時瓦解了,碎的一塌糊塗。
你知道我有多難過,我不做你的妹妹,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我站在爛柯棋上,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曾經才高八斗,指點江山,掌握了整個逍遙派的人,緊抿著脣,不發一言。
“小九,你真的要走?”師傅看著我,滿臉疑『惑』,既然陌殤已經選擇了紫姐姐,我沒有留下的意思,我準備一人去闖『蕩』江湖。
我低下眼簾看了看陌殤送我的玄鐵扇,又抬頭看了看紫姐姐和陌殤,想必,這一離去,此後,再也無緣見到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懷抱那麼溫暖的他了吧。
“弟子九顏今日離開師門,願師傅成全!”我恨恨地跪下。
師傅只是不停的嘆氣,良久,我才發現一個人輕輕將我扶起,“九顏……”
我看著那雙眸子,渾身一震,順勢將眼中的淚水拭去,“陌殤,我好捨不得……”
“如果難過,就不要『逼』自己不掉淚,該哭時則哭,該笑時則笑。”他那一貫溫柔的聲音纏繞在我耳邊,於是,我很聽話,像一個聽哥哥話的妹妹,眼裡的淚簌簌的落下。
於是,我直徑走向黑暗,那永無止境的孤獨,一步一步,都是割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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