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仇怨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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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仇怨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仇怨

待得那瘦小的男子轉頭望來時,江古倫猛然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緊緊握在手中,頃刻後,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均是微微一愣,江古倫就如一隻快被獵人逮到的,不知所措的兔子一般,臉上盡是慌『亂』。

而瘦小男子那小小的眼睛中也閃過一絲訝異,為何這小子明明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蹲著,但就是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難道是我六感出現了問題?瘦小男子納悶的『摸』了『摸』頭,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管他呢!先把這小子敲暈了,抓回去再說。

嘴角掛上一絲戲謔的笑意,瘦小男子緩步朝江古倫『逼』近,雙臂和手指有規律的運動著,眼睛緊緊盯住江古倫,他可不認為一個明勁後期的小子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威脅。

“沙……!”江古倫突然揚手,手中的泥土分散成無數塊朝瘦小男子襲取。

瘦小男子心頭頓時一跳,這個小子的出手速度好快,絕不像是一個明勁後期的人。再抬眼看時,黑暗中不知是什麼東西正面襲來,瘦小男子不敢怠慢,就算是石頭這般勁道砸在身上那也定是很痛的吧,飛身向邊上一躲,輕輕鬆鬆避過對方扔過來的泥沙,再回頭看時,江古倫已經快步跑到了院牆門口,只要再走兩步一個翻身,就能夠躍過院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微帶不屑的一哼,瘦小男子如靈貓般向前一撲,竟是一躍七八米,落地,蹬腿,再躍,如此兩下,瞬間落在了江古倫的身前,四肢著地,眼神中散發出詭異的藍光,就像一隻緊盯住獵物的猞猁一般。

江古倫見這瘦小男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被嚇得一咯噔,腦海中的天海飛速旋轉著,念力遍佈全身,形意拳的起手式瞬間擺出,就算不是這廝的對手,但江古倫也絕不會束手就擒。

“嘿嘿,小子,乖乖別動,我只會打暈你,不會殺你的!”瘦小男子『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對江古倫『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好的笑容。

江古倫滿是不屑的看著他,輕輕一笑,毫不在乎的譏諷道:“我說你撅著個屁股幹什麼?春天還沒到,別發『騷』了!再說,就你那樣,正常人都不會閒著沒事幹來暴你**的,還是省省吧你!”

瘦小男子臉上的笑容猛的僵住了,眼角微微一抽,從牙縫裡擠出一段話:“小子,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想找死?”

“喂,我可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大好青年,可不會有這麼極端的想法!”江古倫聳聳肩膀,若有興致的盯著瘦小男子看了一會,忽而感嘆道:“主要是你這動作太具觀賞『性』了,而且,你又是長得如此隨心所欲,我這個人又比較實誠,見什麼說什麼,所以嘛……”江古倫見得瘦小男子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急忙轉換了語氣:“不過……”

瘦小男子的動作微微一滯,略帶好奇的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我見過長得隨心所欲的,還真沒見過長得像你這麼隨心所欲的,你爸媽創作你的時候也太不認真了吧!”江古倫攤了攤手,語氣認真嚴謹得令人髮指。

瘦小男子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神中散發出一抹令人窒息的殺氣,緊緊盯著江古倫……他顯然已經出離憤怒了,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對他的容貌指手畫腳的,因為身材不高,長相也比較愧疚,三角眼,塌鼻子配上尖酸的薄嘴脣,老鼠般的小臉,臉上還盡是麻麻點點,從小到大就一直是別人嘲笑的物件,不論是明處還是暗中,直到擁有了強大的實力,才重新迎來別人的尊重,但沒想到,今天這小子,竟然有重重的戳到了他隱藏得很深的傷口,這一下,就似剝開傷口檢視裡頭還未癒合的猙獰血肉。

“我要殺了你!”瘦小男子怒喝一聲,翻身一躍,十指成刀,猶如彎曲的野獸利爪一般,撕裂著空氣朝江古倫的胸膛狠狠抓去。

此時瘦小男子已經暴怒了,而且他的潛意識裡,認為江古倫不過是個明勁後期的小娃,完全沒有能力傷到自己,心中自然是有幾分輕視。江古倫瞄準的就是這個時機,深吸一口氣,猛然之間一聲震動山林的虎吼,距離如此之近,將瘦小男子震得微微愣了愣,耳膜彷彿被巨大的吼叫聲刺穿了一眼痛。

形意十二形中之虎形——虎吼!

就這麼一瞬間的時機,江古倫右臂瞬間鼓脹,一條條肌肉如螺旋一般從肩膀旋轉至手指,右臂上的衣服片片碎裂開來,右手手掌猛然緊握,向前一步大跨,全身念力瞬間集中在右手之上,拳頭剎那間穿過瘦小男子格擋在胸前的的雙手,重重擊中他的小腹。

快似閃電,狀若出海蛟龍,有如泉水螺旋上翻。

形意鑽拳!

瘦小男子臉『色』微微一變,轉而嘴角掛上一絲詭異的笑容。

江古倫微微一愣,足以開山闢石的雷霆一擊轟擊在瘦小男子的腹部,竟是像打在了棉絮上一般,沒有任何受力點,這樣霸道的一擊竟然如鐵牛入海,收不到半點後果。

但緊接著,瘦小男子的臉『色』一變再變,捂著自己的腹部慘呼一聲,身子立即躬成一個巨大的龍蝦模樣,雖然方才那一招被自己成功的化解掉,但不知道這小子在這記鑽拳上動了什麼手腳,他拳頭擊中的那個中心點隨而傳來一**的疼痛感,就像是被利劍刺中了一樣,若不是自己的身體極具柔韌『性』,這一擊恐怕會被這小子傷到臟腑。

“呼啦!”衣服刮動空氣的聲響,江古倫發出這一招已經耗費了一半的氣力,抬眼看著瘦小男子,見他狠狠的搓動著自己的腹部,神情頗為難受,立馬朝著一邊奔去。

“小子,想跑!”瘦小男子飛身一躍,復又阻攔在了江古倫面前,右手仍舊捂著自己的腹部,呲著牙苦笑道:“沒想到竟然被你這小王八蛋所傷,若是傳出去定會讓同行恥笑,今天,看來不把你打死也要打成白痴才行。”

“你個小烏龜罵誰呢?小王八蛋是你罵的嗎?瞧你那一臉的烏龜王八樣!”江古倫回嘴譏諷。

瘦小男子這下倒是沒有生氣,輕笑著道:“小烏龜也比你這小王八蛋好,難道你不知道,王八蛋就是烏龜生的!龜兒子,這樣算來,你不就是老子我生的。”

江古倫微微一愣,緊接著指著這個男子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但還沒有笑到三秒鐘,邊上就傳來一聲怒喝:“笑什麼笑?閉嘴,再不閉嘴老子殺了你!”

“咳!”江古倫趕緊閉上嘴巴,但嘴角仍舊在不住的**著,似乎還在強忍著笑意。

瘦小男子奇怪了,歪著腦袋微皺著眉頭看著江古倫,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笑?我說的那話不對嗎?”

“撲哧!”江古倫禁不住再次笑出聲來,搖頭看著瘦小男子,撇嘴解釋道:“我想告訴你的是,第一,王八蛋是烏龜生的沒錯,但不是小烏龜,你要記得你只是一隻小烏龜,小烏龜又是什麼生的呢?……回答正確,蛋生的!第二,你的兒子是龜兒子這話說得挺對,我舉雙手贊同,因為你這小烏龜生的兒子確實是龜兒子;第三,我不禁要再次懷疑你爸媽隨心所欲的生了你後,是不是沒有供你去讀書,還是小時候給你吃了太多補品,怎麼發育出這麼個豬腦子!”

瘦小男子的臉『色』由白轉黑,由黑轉綠,又由綠轉紫,最後已經是五顏六『色』大彙集,終是忍不住爆喝一聲,飛身躍起凌空而下,一記刁鑽詭異的鑽腿直『逼』江古倫的胸膛。

江古倫早料到對方有這麼一招,全身力量再次集中在右手上,雙腳紮成一個立馬,深吸一口氣,右手臂猛然拉回,身軀恍若一張橫放的巨弓,以右手為箭,跨前一步,弦滿箭發!

瘦小男子輕吸一口涼氣,他能感覺到面前這小子這一記崩拳的巨大威力,仿若閃電般飛奔過來的一根箭矢,讓人心頭升起一股寒意,尤其是他拳頭前方蘊含著的的巨大穿刺能力,讓腳心隱隱傳來一些細微的刺痛。

以氣傷人,這是化勁才有的功效。

瘦小男子當下不敢再次大意,剛才被這小子陰了一下,可不能再被他陰第二次,倉促之間右腿一收,擰腰一轉,避過江古倫迎面而來崩拳的同時,全身勁道也集中在左腿之上,飛速襲向江古倫的小腹。

眼看瘦小男子就快要踢中自己的小腹,江古倫猛然抬起右膝,迅捷的速度在空氣劃過一道殘影,迎上對方的腳尖。

“噗嗒!”長腿和膝蓋相撞,江古倫的實力終究與對方相差太過懸殊,右腿猛的一彎,半截腿連著膝蓋均陷入到深深的泥土之中。

連著全力使了兩招以後,江古倫的念力已經接近枯竭,沒了念力,要他以明勁後期的實力對抗暗勁後期,無意於痴人說夢。

“呼!”瘦小男子的鐵爪颳起一道凌厲的狂風,直朝江古倫的臉頰上拍去,他倒沒有真想殺了江古倫,雖然這牙尖嘴利的小子挺讓人討厭,但上頭交代過,最好是抓活的,實在不行再就地了結,自己這一下的力道,應該可以把這小子拍個七葷八素了。

江古倫已經無力抬手格擋,眼看著瘦小男子的鐵爪就快要拍到自己的面龐,江古倫眼中陡然放散出一股莫名的驚喜,雙眼直直的瞧著瘦小男子身後。

瘦小男子心中一驚,剛才江古倫近在咫尺而沒有發現他已經讓瘦小男子對自己的六感有些不相信了,這一下瞧見江古倫眼中的狂喜,莫不是那四個人其中一個回來了?

鐵爪在離江古倫一尺處戛然而止,瘦小男子有些驚駭的回過了頭,若是那四人隨便回來一個,自己就只有吃不了兜著走了,要知道他們裡面可是有兩個化勁和兩個暗勁期巔峰,而且那兩個暗勁巔峰的人物竟然可以跟黑老大打那般久,顯然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若是他們在後面給自己來個突然襲擊,這條老命算是去了一半了。

瘦小男子轉過頭將視線所及之處均掃視了一遍,發現四下空空如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暗道又被那個混小子耍了,再回頭時,竟然,竟然……也不見了江古倫的蹤影。

江古倫躲在一個角落裡輕微的喘息,剛才他趁瘦小男子回頭的瞬間,用念力掩蓋住自己弄出的聲響飛快躲進了牆角的角落,還好在這般情況下自己的潛力似乎爆發了,二十幾米的距離竟然只用了兩秒鐘就悄然無聲的完成了。

不過念力很快就要用完了,到時候沒有它維持的念力罩來隱匿自己的氣息,遲早會被瘦小男子發現的,除非,他在三分鐘內走掉。

瘦小男子很奇怪,這小子難道會變戲法不成,竟然平白無故的消失了,自己這個地方周圍開闊,要跑進角落裡躲起來並逃脫自己的視線範圍起碼也得一兩秒的時間,那小子竟然沒有弄出半點聲響就不見了?難道我的六感真出了問題?

他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轉身觀察身邊的環境,身後二十多米處有一個轉角,如果自己是江古倫,那麼肯定會朝那邊跑,因為最近,最容易躲藏,花費的時間也最短。

瘦小男子貓著腰一躍,兩個起落之間便到達了牆角,轉眼朝角落望去……竟然是什麼也沒有。瘦小男子趕緊蹲下身子,專注的注意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江古倫如壁虎般趴在這一面牆的牆壁上,不時朝下望了望,心中苦笑不跌,那個猥瑣男怎麼還在下面遊『蕩』,自己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和瘦小男子的兩記對拼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力量,念力也已經是快要枯竭,現在又是掛在這個牆壁之上,上午飛龍弄上來的那些假肉自己根本就沒有時間拿下來,所以現在是負重三十公斤玩高空雜技,那瘦子要是再不走的話,江古倫就要從牆壁上掉落下來了。

“咦,奇怪了!這小子未必會隱身術不成?”瘦小男子緊張了半響也沒緊張個什麼玩意出來,不禁撫著下巴喃喃自語。

掛在牆壁上的江古倫終於脫力,啪嗒一聲跌落在泥土地上,瘦小男子一回頭,便看見江古倫突然出現在面前,眼睛中不禁閃出驚喜的亮光,飛撲到江古倫身邊,抓住他的衣領提起來,嘿嘿笑道:“小子,現在我看你往哪兒跑!”

已經再無力氣反抗的江古倫只能聽天由命,但,就在這一瞬間,他原本有些渙散而黯然的眼神突然再次放『射』出光芒,依舊是緊緊盯著瘦小男子的身後,那是一種欣喜若狂的光芒。

“小子,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瘦小男子喈喈怪笑著,嘴角掛上一絲洋洋自得,但是就在這時,他忽而感覺到身後掀起一股凌厲的勁風,後心隱隱有些刺痛,還不待反應,仿若被巨型卡車撞上的巨大力道擊在瘦小男子的後背,咔嚓一聲,後背的骨頭顯然是斷了,整個人頓時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向十米開外。

盛京一擊得手,也不禁有些納悶,這個笨蛋怎麼也不知道躲,看身形好像是擅長身法的高手,而且還是暗勁後期,要躲過自己這一拳應該不是很難,莫非是腦子有問題?

瘦小男子身體的軟功再強,也禁不住霸道蠻橫的八極拳一擊。

以柔克剛!剛以極致,柔何以克?

一落地便從地上翻起,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雙腿如青蛙般猛然一彈,一個起落之間便躍出了院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盛大哥,怎麼不追?”江古倫站到盛京的旁邊,語氣中有些疑『惑』。剛才盛京一擊得手,為何不乘勝追擊!

“我要追得到能不追嗎?”盛京無奈的聳聳肩膀,搖頭苦笑道:“那人一身的柔術已經堪稱登峰造極,你以為他是被我一拳擊飛的十米開外嗎?他根本就是藉機卸力,那一個滾雖然打得有些狼狽,卻將大部分力道卸去了地面上,不然剛才我那一拳起碼能夠重傷他,而且,你也看見了,他的輕功可比我好多了,要是中雲在,也許能跟他一較高下!”

江古倫點了點頭,這個瘦子的輕身功夫的確絕佳,如猞猁般能跑能躍,而且一躍就是七八米,這確實不是走霸道路線的盛京能夠比擬的!聽得盛京說起楚中雲,隨即問道:“那楚二哥呢?那個黑衣人追到沒有?”

“不知道。”盛京搖了搖頭,有些扼腕的答道:“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身邊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的高手,文龍和中雲在追他,中雲識破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我便趕回來了,還好,你小子還沒掛。”說到最後,盛京笑著拍了拍江古倫的肩膀。

在盛京巨大的力道下,江古倫的肩膀猛然一沉,頓時疼得一陣呲牙咧嘴,心中苦笑不跌,暗道你再拍兩下我就算不掛也會被你拍掛了。

院子裡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二人趕忙著回到了盛京那個祕密會所,結果他們前腳剛進門,董文龍和楚中雲後腳便跟了進來。

“中雲,文龍,你們沒追到?”盛京迎上前來,開口就問。

“沒有!”董文龍搖頭嘆息一聲,拳頭重重的擊在邊上的不鏽鋼門上,門板立即凹陷進去一大塊。

楚中雲的神『色』中也是頗為遺憾,緩緩答道:“本來文龍一直跟他糾纏著,我也快要追上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從半路中殺出兩個暗勁後期的高手,與那黑衣人合為一處夾擊我們,這下可好,本來還佔上風的我們頃刻間便落於下風了,於是我和文龍邊站邊走,跑了回來!”

“又是兩個暗勁後期的高手,我剛才回去救古倫時,也碰到一個,同樣是暗勁後期!”盛京眉頭微蹙,有些奇怪的道:“什麼時候北京聚集了這麼多的高手?難道……是跟即將舉行的師道盟大會有關?”

“很有可能!”董文龍終於從盛怒中恢復過來,若不是為了從小最疼愛的小侄子,他也不會像今天這般失態,深吸一口氣,輕咬著牙分析道:“今天那個黑衣人,所學頗雜,但是無一精通,如果他有正門正派的功夫,那剛才肯定是為了隱藏身份而沒有使出來,不然不會被我們『逼』到那般境地,如果沒有……那就棘手了!”

“對啊!如果沒有,就證明他不過是一個各門各派的武功都學了點的雜學大師,無法入手去查他的來路。”楚中雲也是眉頭微蹙,他忽而想起什麼,拉著董文龍問道:“那個黑衣人說他跟你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回去問問你老子,看他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惹得別人三四十年後回來報復。”

“你才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呢!”董文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幾人之間的關係顯然極佳,並沒有因為這個小小的玩笑而動怒,臉『色』逐漸沉了下來:“現在,只有等騰伯回來再說了,他老人家江湖閱歷深厚,興許能夠從中看出些苗頭。”

眾人同時一陣沉默,坐在寬敞的大廳內點上一根菸,埋藏在煙霧之中思索。

十數分鐘後,騰伯瘦小的身子出現在大廳內,他橘梗的老臉上有些細密的汗珠,左手手臂鮮血潺潺流下,雖然受了傷,卻仍是一副超脫世外的淡然模樣。

四人急忙迎上前去,董文龍詫異的看著騰伯左手手臂上的鮮血:“騰伯,您,您怎麼受傷了?”

“槍傷!”騰伯淡淡的迴應一聲,安然坐在沙發上,茲啦一聲將衣袖撕開,『露』出手臂上一個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看傷口的模樣應該是狙擊步槍所傷,不知道什麼原因,子彈在打入手臂後竟然沒有穿透骨頭,傷口周圍的血肉都已經焦糊了。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受了這般嚴重的傷竟然還能面不改『色』,這份心境修為,確實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能夠比擬的。

不用盛京招呼,已經有人端來了消毒用的清水和治療紗布,江古倫很自然的從那人手中將這些東西全部接過來,嫻熟利落的清理好騰伯的傷口,然後將小黑膏塗抹在上面,最後包裹結紮。

這整個過程中,騰伯均是面不改『色』,無論是江古倫運用起那所剩無幾的念力輕微的刺激著他的骨頭血肉,還是小黑膏那火熱的炙燒感,都不能讓這個貌不驚人的老者哪怕眉頭輕皺一下。但是感覺到肌肉在繃帶中重新生長出來的那一刻,他微微瞟了江古倫一眼,眼中有些莫名的驚訝。

見騰伯的傷口被包紮好了,董文龍趕忙問道:“騰伯,你不是去狙殺那個狙擊手去了嗎?又是怎麼會受傷的!”

“那個狙擊手,可能也是化勁!”騰伯輕描淡寫的回答一聲,神『色』中有些細微的凝重。

周圍幾人均是微微一怔,環顧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這化勁期的高手本來就已經是稀有產物了,除了五大門派三大家族這些古武世家的掌舵人,以及少數幾個天賦異稟的隱世老頭,這世間的化勁期高手怕不超過兩位數,何以一下子就冒出來這麼多?

楚中雲有些疑『惑』:“騰伯,您說可能,又是什麼意思?”

騰伯古井不波的老臉上閃過一絲凝重,緩緩答道:“他使用的功法,可能不是國術,倒像是印度的古瑜珈術,而且,那人也不像是中國人!”

“什麼?”盛京、楚中雲和董文龍同時驚撥出聲,不是中國人修煉到化勁般的境界,這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不過,外國人到中國來攪合師道盟大會,又是什麼意思?

江古倫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突地開口道:“盛大哥,你不是跟我說黑榜中排名第二的‘死神’是個外國人嗎?而且他從小修煉我國的太極拳和印度的瑜伽術,會不會就是……”

盛京虎目圓瞪,不禁暗暗點了點頭。其實關於黑榜的訊息,楚中雲和董文龍是不一定知道的,他之所以對黑榜瞭解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為飛龍就是黑榜中排名第十九位的殺手——千面殺神,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技巧,能夠輕鬆的躲過國際刑警和各國各大組織的通緝,逍遙快活在祖國的首都,甚至他現在這般模樣,也並不是他真實的樣子。

“黑榜,是黑暗世界那個殺手排行榜嗎?”騰伯忽而將眼神轉向盛京。

“是的!”盛京嘆了一口氣,其實黑榜也並不是太過神祕,只是前十的排名都是隱藏的,也只有飛龍那種在榜的人才能知曉得如此詳細,但此時的情況比較嚴峻,也顧不得再隱藏什麼,將黑榜的高手盡數介紹了一次。

聽著盛京說完,董文龍深深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有些森寒:“那你們說,今天那個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黑榜第一的那個‘閻王’!”

盛京搖了搖頭:“依我看不太可能,在我的資料裡面,閻王是個孤高自傲的人,他也不缺錢花,自身的實力跟榮譽更是達到了不可一世的高度,而且他還有個怪癖,每一次完成任務都會留下一枚拘魂令,以示這件事情是他乾的,這個習慣從出道到現在三十二年來從未間斷過,所以,我不太相信他這種人會為了一本武林祕籍,哪怕是武道令中的祕技功法,而放棄自己三十二年堅守的原則!”

“既然不是閻王,那個黑衣人又會是誰?武林中從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楚中雲凝神沉思一會,又是轉向了騰伯:“對了,騰伯,您和那個狙擊手交手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他有沒有使用什麼兵器或者我們國內的功法?”

“他的兵器就是他的那杆槍,那麼沉一杆槍,使起來就跟一個棒子一樣!至於功法……那人的柔術確實很厲害,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而且他借力打力的功夫也很不凡,如果真是修習了瑜伽術和太極拳,倒還情有可原,若你們所說,可能真是那個黑榜中的‘死神’。”騰伯語氣平淡的回覆著。

“他能將您擊傷,難道他的武功還在您老之上?”董文龍輕聲發問,在他的心中,神祕莫測的騰伯是僅次於父親的絕世高手,如果那個狙擊手真能講他老人家擊傷,那就真有點可怕了。

“我受他一槍,他受了我三掌。”騰伯微微冷哼一聲,神『色』中有些淡淡的不屑:“如果不是他的柔術極為厲害,卸去了我一半的力道,恐怕我就不是兩手空空的回來了,就算帶不回一個活的,也要將屍體拖回來!”

四人聽得騰伯的語氣,神『色』均是一鬆,還好,那個狙擊手沒有那麼恐怖,如果真能輕易將騰伯擊傷再全身而退,那就有那麼一點可怕了。

“不過,我倒覺得那個黑衣人挺古怪的!”江古倫沉『吟』半響,忽而又開口了。

他見眾人都將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摸』著下巴微一思忖,抬頭道:“他進院子的時候,我的精神力一直在注意著他,感覺這人不論說話還是臉部的表情都很僵硬,像是刻意偽裝過,就像我現在這樣!”說罷,他將自己臉上的假肉一點點扣了下來。

楚中雲也是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古倫說得對,那人的聲音很怪異,聽著極不舒服,如果他真是可以偽裝的,那麼他定然是怕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

“而且,他好像還留有後手,並沒有使出他的最強絕招,如果我們加把勁的話,也許能夠將他的低探出來!”盛京也在一邊附和。

楚中雲轉頭看向騰伯,不經意間問道:“對了,騰老,那黑衣人說跟董家有莫大的仇怨,您的印象中,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呃……”騰老古井不波的臉『色』微微一變,竟是有些踟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