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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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靈
春去秋來，轉眼半年就過去了。
原本嫩綠色的葉子，在颯颯秋風的撕扯之下已經盡皆變黃，順風飄飄而下，整片大地都成了金黃之色，唯有倔強的松柏冬青，還在與秋風繼續抗爭著。
又到了巖家新生一代附靈的時間了，巖家上下都在緊張的準備著。
這天飯後，巖碩難得的將巖碸叫到自己的庭院中，要詳細的給巖碸說說關於附靈的事。
“所謂附靈，你知道什麼是附靈嗎？”
巖碩開場的第一句就將巖碸給問住了。巖碸思索良久，還是搖頭道。
“我不知道，父親。”
巖碩微微一笑，接著道：
“大千世界，萬族林立。”
“萬物皆有靈，有的種族擅長於潛水，在水中作戰能力極強；有些種族擅長於翔空，空中搏殺能力一流。有的種族擅長肉搏；有的種族擅長法術。有的種族生來就很強大，拔樹開山、力敵萬鈞；而有的種族生來卻很弱小，只能堪堪保命。可以說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強勢所在，這就是上天賦予他們的‘靈’。正是他們的‘靈’，使得他們得以生存，長久不衰。”
“那你知道，我們人族立於這大千世界，我們的‘靈’是什麼？”
巖碸想了想，還是沒太明白，頗為鬱悶道：
“不清楚。”
微微一笑，巖碩繼續道：
“我們人族沒有天生的強筋壯骨，也沒有在天際翱翔和水底暢遊的能力，但我們依舊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爭奪到了一片棲身之地。我們屹立於萬族之中的資本就是‘模仿’，‘模仿’就是上天賦予我們的靈！”
“人族雖然在其他地方都比不上其他種族，不過人族的學習模仿能力是極強的。再加之我們人族本身的基礎也確實不怎麼好，這就造成了我們的可成長性高，成長方向多樣化的結果。”
“放眼這大千世界，雖然我們的“靈”看似是最沒用的。不過，正是我們的‘靈’，使得沒有一個種族敢說是完克我們人族的。”
“附靈！顧名思義，就是給自己附上其他種族的‘靈’，然後透過我們自身的‘靈’，去學習、吸收其他種族的‘靈’！最終獲得其他種族‘靈’的能力！”
“父親。”巖碸突然打斷道：“那不就是說，理論上我們人族擁有無限成長的可能性，因為我們可以不斷的學習其他種族的‘靈’？”
“不錯，你很聰明。”巖碩誇獎道。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實際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終生都只會附一次‘靈’！”
“為什麼？既然能夠多附幾次，那麼多學習幾個種族的優點不是更好麼？”巖碸迷惑了。這種淺顯易懂的道理，難道其他人就沒有想到過？
“首先，所謂貪多嚼不爛，其實只要你將自身所附的一個‘靈’理解完全，就已經是世間罕逢敵手了。其次，也是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人體的身體強度不夠！身體強度決定了絕大部分人終生只能附靈一次！”
巖碸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巖碩微笑著看著巖碸，也沒有急於講下去。
片刻後，巖碸緩緩道：
“父親，人體的強度也有可成長性的，我相信那些掌握了第一個‘靈’的奧義人有不少，可為什麼那些強者們沒有去附第二次‘靈’？”
“因為不適合了。”
“每個種族都是獨一無二的，當一個人將所附的‘靈’理解相當透徹之後，他的身體就會變得越來越適合施展這個‘靈’，那麼這種狀況下，就很難再附第二次‘靈’了。”
“所以，想要附兩次‘靈’，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身體還未發生特異化的時候、也就是幼年就附上兩次！因為這個時候身體的可塑性是最高的。”
“所以，這就要求這個人的身體強度在幼年時就很高！”
“原來是這樣！”巖碸懂了。
“這麼說來，既然每個人都只能附一次‘靈’，那麼這個‘靈’一定是選擇的越高階越強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並不絕對。”巖碩回答。
“可是，父親。”巖碸辯解道：“既然只能附‘靈’一次，當然要挑最厲害的不是嗎？”
“碸兒，記好了。”巖碩語重心長道：“世人皆是這麼認為，但事實上未必如此。一個人能否強大，一看天賦，二看悟性，三看勤奮。”
“存在就有道理，每個種族屹立於這世界之上都是有自己獨特的一面的，正是因為這樣，這個種族才得以延續。靈印沒有什麼絕對的強大，只要你能發揮出屬於它本身獨特的力量，你就是最強的！”
巖碸似懂非懂，維維是諾。
巖碩看出來了巖碸的心思，輕輕到：
“你現在不懂也沒關係，只要你記住這句話，總有一天你會懂的。而當你懂了，強者的世界也就離你不遠了。”
“好的，父親。”
巖碩緊緊捏了捏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及悲涼、還有一絲絲的仇恨，這個道理他是懂了，可懂它的代價卻是他不願付出的！
“父親？你怎麼了？”巖碸發現了自己父親的異樣，關切的問道。
輕吐一口氣，巖碩平靜了一下心情，微笑著對巖碸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年巖碩在巖家也是一代強者，可在外出歷練時的一件事，使得他永遠的失去了再進一步的可能。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在家族中擔負起了對外交易這一職位。也算是對家族再做一些貢獻。雖然他不能再進一步，不過御氣境巔峰的修為也可以睥睨家族中的絕大多數人了。
整個家族中，目前也就族長和幾位長老凝形境的修為能高他一頭。在此之前，他可是族內最有希望衝擊凝形境的人。可如今，族內人才輩出，和他同為御氣境巔峰的就有好幾個，他也不再復昔日榮光。隨著時間的推移，年輕一輩慢慢上來，他也將退出家族舞臺了。
巖碸雖然知道自家的處境是一年不如一年，不過卻不清楚原因，巖碩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畢竟，上一輩的仇恨，巖碩不想牽扯到巖碸。
巖碩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著巖碸笑道：
“你知道所有的‘靈’都可以分為哪幾類嗎？”
巖碸不假思索道：“金木水火土五行。”
這個知識所有人都知道，巖碸能回答上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巖碩點了點頭。
“所有的‘靈’，都可以歸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任何一類。所以，所有的人，也都可以歸為金木水火土。”
“在進入靈印堂附靈之前，每個人都會被帶去測定一下自己的屬性。金系的人只符合附金系的‘靈’，木系的只適合附木系的‘靈’，其他的也一樣。”
“如果附的‘靈’與自身屬性不一樣的話，就會引起屬性衝突，在附靈時極容易發生自爆身亡。就算安全的通過了附靈的這一關，因為屬性不附，也難以發揮出‘靈’的力量。”
“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想過‘靈’是怎麼來的？”巖碩突然發問。
巖碸迷茫的搖了搖頭。
“怎麼來的？”
“‘靈’乃是一族之根本，當然不可能是人族向其他族借來的。人族每多一個‘靈’，就意味著有一個靈獸死去，並且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靈獸死後，在它的靈魂還沒有進入冥界地府之前，以一種特殊手法抓取這隻靈魂，抹去其上的意識，只保留最根本的種族本源，這就是我們人類所附的靈印。”
“父親。”巖碸突然打斷道：“那麼一個家族中的靈印越強大，這個家族不也就越強盛。”
“沒錯，不過靈印的特殊也是限制了許多家族強盛的主要原因。”巖碩淡淡道，語氣頗有幾分落寞。
“其實我們巖家原本並不屬於鉉城，我們是外來者，當初鉉城只有湯家和李家兩大家，我們是後來遷來的。”
“那我們的家族呢？”
“我也不知道，畢竟太久遠了，老一輩的知情者早就紛紛死去了。”
“不過，有一點我很肯定，我們巖家以前一定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家庭，因為我們的靈印堂裡面有許多氣息極其強大的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