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託付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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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託付重擔
歸德府被圍困的第二日，盧大人早早吃過晚飯，因心裡著急，即刻來到李玄的住處。他抬頭望了望天空，今日的月亮升起的特別早，彎彎的月牙，也特別明亮。李玄終於答應給盧知府破解之法。月亮和盧知府一樣，像個得了喜事的小夥子，傻乎乎地張開了嘴巴，朝著那恬靜的田野，歡樂的府城笑著。
趕早來到李玄的住處，誰知李玄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李玄見盧知府進來，趕忙站起學著大清那一套，抬起胳膊，拍了拍兩隻袖子，一手撩起衣襟，一手著地，彎腰行半跪之禮，向盧大人問安：“盧大人晚安。”
盧知府趕忙用手扶起道：“賢弟與為兄之間不興這一套，賢弟是在給為兄開玩笑是吧？”
李玄笑了笑：“大人！今晚過來這麼早？”
“為兄要兌現昨晚對賢弟的承若，講述為兄與李自成之間、及與史可法之間的關係，來龍去脈。以及李自成沒有得到賢弟，就失去了江山的原因。”
為了打破室內的緊張、沉悶空氣，李玄笑著道：“盧大人果然守信用。”
“不過！為兄是有條件的，不是白講的，等賢弟聽了以後，要兌現昨晚向為兄的承若啊。”盧知府之所以沉浮很深，大敵當前，不慌不忙，沉著應戰，也笑著道。
兩人一個目的，都是為了把室內緊張空氣緩和一下。
“我要兌現什麼承若啊？”李玄故意裝著忘記了。
“賢弟講了，等我掌握了全部真實情況之後，我會根據具體情況來處理這件事情的。”盧知府再次提醒一下。
盧知府坐下來，有衛兵端來兩杯茶水，每人跟前放了一杯，盧大人把杯蓋xian開繼續講：“說明白一點吧！就是向賢弟討要解夢、逢凶化吉、免禍避災的法術！”
盧知府還是不向李玄講明，大清軍已經圍困歸德府城，是向他討要退敵良策的，他還是以要免禍避災的法術為理由。
“好的！現在就開始吧，我們邊喝茶水邊聊天，隨便的講。”李玄很緩和的道。
盧知府首先喝了口茶水，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像說大鼓書似的講：
“李自成打到北京，從明朝皇帝朱由檢手中得到了玉璽，高興的當天晚上趕製龍袍，準備登極大典。因為，他忽視了‘紫’與‘金’的結合是不可分開的，於第二天即退出了北京。山海關一戰李自成大敗，退往陝西西安，準備東山再起。”
“不是講你的嗎？怎麼講起李自成攻打北京呢？”李玄故意問了一句。
“請賢弟繼續往下聽！這時，我帶著幾十個護衛回到家鄉探親，聽說闖王李自成就在陝西。即去找他，看到李自成，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當年的威風。我問他：怎麼搞的，不是打到北京，已經坐上皇位得到皇帝玉璽了嗎？怎麼弄的這麼狼狽？”
“闖王李自成怎麼講？”李玄瞪大眼睛問。
闖王李自成有氣無力地嘆了一口氣：“唉！一言難盡，我正在回想，從起義到百萬大軍失敗的原因，到底錯在哪裡？”
“錯在哪裡？”盧大人問了一句。
闖王李自成答：“錯就錯在沒有得到真正的賢人。”
盧知府對闖王訪賢一事，感到好奇，即刻坐了下來，要求闖王講一講當年訪賢的經過。闖王點頭答應，一本正經地向盧大人講起那次訪賢的經過。
闖王李自成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大聲講起……
……
那半個月亮斜掛在歸德府裡那顆老柳樹尖上，好像一掰橘子在銀白的形如波濤的白雲間鑲嵌著猶如美人的笑靨，清麗中帶著點冷漠，溫柔中帶有一份高傲，高貴得令人不敢說愛……
會客廳內，燈火通明，盧知府和李玄邊喝茶水邊講闖王李自成訪賢的故事。
盧知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繼續向李玄講：“闖王李自成為訪賢之事一直後悔，如果要是得到賢人如今又是什麼樣？”
其實李玄心裡十分清楚，盧大人所講這些事情都是他的過去，現在聽起來如同在眼前，聽到盧知府說闖王為訪賢而後悔很感興趣：“李自成真是這麼講的嗎？”
盧知府道：“那還有假，闖王李自成向我講夢的那天，為兄身後還帶著護衛趙武，不信賢弟去問問他！為兄當時看了看護衛趙武，他象聽故事似的那麼全神貫注。”
“闖王李自成後來還怎麼講？”李玄好像聽上隱了。
闖王李自成當時講：“今日見盧兄特回憶此實情，唉！一言難盡，本王帶領百萬大軍轟轟烈烈打到北京確實得到了玉璽，一點不假，有何用呢？”
盧大人給闖王李自成再次鼓勁打氣道：“那可是皇帝玉璽呀！它有著至高無尚的權力，有了它不就有了一切嗎？”
闖王李自成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道：“是呀！我原來也是這麼認為的，只要有了玉璽就有了一切。看來我錯了，即使有了玉璽－－－權力，如果沒有能人很好地管理、掌握髮揮其作用，也是枉然。最大的失誤是忽視了，‘紫’與‘金’是不能拆開的，現在後悔也晚了。”
盧知府心裡琢磨起李自成失敗的原因：“這件事怪誰呢？叫我來看應該怪太白金星，玉帝金口玉言，是讓文曲星抱著玉璽轉世的。硬把他拆開託夢告訴給李自成，年數多了李自成哪能記那麼清楚。”
盧大人試探著問闖王李自成：“聽眾人傳說；部隊開往陝西時，在途中已經得到了良賢？”
闖王李自成點了一下頭道：“是啊！我在柘縣訪李玄時，當天沒見到賢人，準備第二天再去，衣服都換好了。這時，不知是誰問了我一句，問我，地方有沒有記錯？並隨手遞了一張紙條。你說；年數多了，還是夢中的事情，哪能記那麼清。壞事就壞在這張紙條上……”
盧大人對闖王李自成的失誤，感到惋惜地講：“多跑兩趟就好了。”
闖王李自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是啊！當時也沒加思考。人家真正的賢人，那能跑一趟就成功呢？劉備得諸葛亮跑了三趟，三顧茅廬你知道嗎。周文王得到姜子牙追了多少趟，一直追到河邊，姜子牙照常直勾釣魚，理都不理。‘願者上鉤’。我怎麼不加思考呢？更不要說跑第二趟，第三趟了……唉！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我看了看闖王李自成的表情，的確在為沒有得到賢弟而後悔。”盧知府道。
李玄搖了搖頭道：“告訴你盧大人，闖王李自成跑十趟也沒用的。”
“為什麼？”盧知府瞪大眼睛問；
李玄也哀聲嘆氣道：“唉！這件事以後自然會明白的，還是大人繼續講闖王李自成吧……”
“闖王李自成醒悟了，已經晚了，什麼事情沒有耐心，沒有決心，是不可能實現的！”盧知府接著講：
闖王李自成回到柘縣駐地，因第一趟沒有見到賢人，他要學劉備三顧茅廬。於第二日早早起床，換好衣服準備即刻起程，再去連寨集再訪李玄。
這時，眾將領趕來了，讓他開啟紙條看一看，並向闖王講：“夢中的事情有沒有記錯，杞縣有個舉人叫李巖會不會是他？”
闖王李自成這才把紙條開啟觀看；
柘縣－－－李玄。
杞縣－－－李巖。
“哎呀！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偏偏在我要即將要出發的這一刻。”
“好好辨認一下，弄清楚了，免得再跑冤枉路。”一將領關心地講。
闖王李自成再次拿起紙條看了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已經二十年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白鬍老頭反覆交代，地點：豫東，縣名是個木字旁，跟我一個姓，是姓李的一戶人家。”
眾將領拿起紙條分析起來，讓闖王李自成再次觀看：“你看；這個縣名也是木字旁，跟你一個姓，也是姓李，兩縣都屬豫東開封府管轄。”
眾將領齊聲納問：“到底是柘縣，還是杞縣？是李玄，還是李巖？”
“這個……？”闖王李自成拍打一下腦門，實在辨認不清，只好搖了搖頭道：“把我也給弄糊塗了，算了，不去了！”於是，只好拖去剛剛換好的衣服。
盧大人聽了闖王李自成所言紙條上兩個縣名和人名，琢磨了一會兒，瞪大眼睛對李自成講：“叫我看這兩個縣名和人名差不多，那是上帝故意安排來迷惑你的，要不咋會那麼巧，會出現三巧合呢！實在少見。”
“是呀！有道理。”闖王李自成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當時我腦子亂的很，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感到這個得來比較容易。再加上戰事緊急，也確實軍務繁忙，就稀裡糊塗把李巖帶走了。
從柘縣出發，一路攻打，取下開封，拿下洛陽，直搗西安。在西安建大順國，年號永昌，改西安為西京，按功行賞。把李巖和牛金星封為軍師，直搗北京，從崇禎皇帝朱由檢手中奪得玉璽。
闖王李自成高興地當晚趕製龍袍，終於圓夢成真：“紫金”結合了！
後來經過牛金星揭出老底，保國宰相文曲星是個假的！
闖王李自成於第二天即退出了北京城的金鑾殿……
這時，闖王李自成才發覺確實把人帶錯了，怪就怪在李巖身上，都是因為他的出現，我才弄混淆。費那麼大的勁，打到北京找到了“紫”玉璽，得到了天下。本想這回“紫金”終於結合了，滿以為我可以穩坐皇位，弄了半天“金”是個假的。
盧大人搖了搖頭，倒不這麼認為，他為李巖鳴冤叫屈：“李巖為你成就大業，大軍作戰取得勝利可出了不少主意啊！”
闖王李自成“唉！”了一聲，嘆了一口氣道：“是呀！關鍵是內部不團結，牛金星曾多次向我進讒言講他的壞話。於是，我一怒之下，當著眾人的面，把李巖給“殺”了。”
“我說呢！怎麼見到你一個響噹噹地擁有百萬大軍的闖王，像變了個人似的？”盧大人帶著擔心的語氣講。
……
“今天剛剛把李巖殺了，我正在坐著發惡氣。正巧盧少吉老兄你來了。我才把真實祥情講於你聽，你是我的家鄉人，也是我最相信的、最kao得住的，我的一切全託付給你了……”闖王李自成道。
盧大人看到李自成講出如此悲哀傷心的話，心想他對後事已經有所預料，是在託付後事吧！開始尋找代理人了，於是盧大人趕緊回話：“我們是老鄉，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講。我盧少吉一定不會辜負闖王的希望。”
闖王李自成再次嘆氣：“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沒有賣後悔藥的……當初的幼稚，只要有了玉璽即有了一切。現在想起來我確實錯了，我即便是得到了“紫”玉璽，沒有“金”的結合也是枉然。”
“你目前如何打算？”盧大人瞪大眼睛看著闖王李自成問。
“我帶著它反而麻煩，天天打仗，清兵追殺，東躲西藏，就不如把它交與你暫切保管，等待時機有朝一日東山再起。”說著李自成站起，到身旁行包裡取出玉璽，雙手捧起“紫”玉璽低下頭來，用嘴在玉璽上吻了一下，即遞給了盧大人……
盧大人趕緊雙手捧起“紫”玉璽，看了看然後放下，用布包起，心想這可是寶貝呀。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它。
闖王李自成又深情地向盧大人交代：“你明裡是大清王朝的知府，以此官銜做為招牌，暗地裡是我大順國的良臣，是我大順國的繼承人，從即日起轉入地下工作。希望你不負眾望，頭腦靈活，見風使舵，千萬不要忽視了“紫”與“金”的結合，成就大業。得到天下，注意早日訪查文曲星柘縣李玄。免得再象我原來那樣弄錯了人，反而誤了大事。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訪到賢人一定有決心，不能三心二意，要象劉備得諸葛亮那樣。”
盧大人表決心：“請闖王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希望。”
闖王李自成點了點頭，對盧大人的表態不夠滿意，再次安排：“這件事不是你我兩個的私人交情，而是我託付的大順國重任，希望你一定肩負起重擔，不要辜負大順國對你的信任。”
盧大人心裡高興點了點頭，其實他對闖王的話並不完全理解，站起來握住闖王的手，十分堅定地向闖王李自成再次表決心：“闖王請您儘管放心，我一定保護好“紫”玉璽，細心尋找能人良相“金”文曲星李玄，為你東山再起做準備……”
“‘紫金’為什麼不能結合？到底原因在哪裡？”闖王李自成向盧知府道：“看來，這個謎底，只有等我到了陰間，見了閻王后才能揭開。”
盧知府並沒聽懂闖王李自成的話，果真讓李自成說準了，謎底在他死後與李玄的一場官司才揭開。
於當日辭別了李自成，帶著“紫”玉璽回到歸德府。過了幾個月聽說李自成在湖北通山縣被鄉勇殺死，感到遺憾，要報仇雪恨光復民族成就大業的擔子，就落在自己肩上。為此他從長遠著想，深入細緻的做起地下工作，盡全力偽裝，等待時機的到來。
李玄像聽故事似的，睜著大眼睛仔細的聽著。
盧大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繼續對李玄講：“後來得到你，我想這不是上帝有心安排賜於我“紫和金”結合的嗎？你是來幫我成就大業的，是幫大順國替闖王報仇的，是幫大順國把滿人趕出關外的，不能錯過機會。
我也讀過不少史書，也知道成就大業非要有能人良賢相助，周文王得到姜子牙滅了商湯，劉備得到諸葛亮能與魏吳鼎立。朱元璋有了劉伯溫建立了大明朝。”
李玄聽了搖了搖頭，沒作回答。
“我正在高興地打著如願算盤，但事不隨人意，明朝宗室在江南建立政權，有個弘光小朝廷朱由崧在南京即位。這時史可法打到歸德、開封，他不知是聽誰講的“紫”玉璽在我手裡。曾幾次交談要於國家與民族利益為重，要想把滿人趕出關外，只有與他合作。再說從目前局勢來看，也只有依kao南明小皇帝。經過哄騙帶威嚇，逼著我不得不把“紫”玉璽交於南明小朝廷。”
李玄這才關心的問：“史可法可是抗清大英雄，難道……”
“我經過一段觀察，南明小朝廷毫無抗清之志，剛剛坐上幾天皇位，便縱情聲色，荒**無度，一天到晚忙著“飲醇酒，選淑女”，對於國事不聞不問。看來kao南明小朝廷為闖王報仇雪恨把滿人趕出關外無望，當初獻出“紫”玉璽就是一個錯誤。”盧大人十分生氣的講。
“只要能保護黎民百姓，為人民辦事。誰掌權都好。荒**無度，就……”李玄接了一句。
“我感到十分後悔，這次史可法讓我訪“金”文曲星一事，其實我早已知道你在我府中。不是自己內部出了jian細，史可法哪能會知道呢！這些話我今日只向你一人講了，這是真實的來龍去脈，以後還有好多事情，等我慢慢地向你講述。”盧少吉把他與闖王李自成及史可法之間的關係、來龍去脈講完了。
李玄還嫌聽的不過隱，想了解更多，看看今天時間不早了：“好吧！等我有哪些不清楚的，再找你來問？今日天色太晚了，影響大人的休息。”說著李玄站起來，好像要送客的意思。
盧少吉站著不動，他沒有走的意思，他的目的還沒達到，他不是白向李玄講的，他要求兌現了，即問：“我與李自成之間及與史可法之間的關係、來龍去脈，已經向你講完了，你給我的逢凶化吉、免禍避災的法術！準備好了沒有？”
李玄早就料到盧大人講完了要向他討債的，即點頭笑了笑，“大丈夫說話算話，哪能答應的事情不去辦理呢！我早已備好了，這裡有妙計三錦囊。”
他邊講邊走向床前，“請大人現在不要看，到關鍵時刻再開啟它。有作戰計劃，可免你全家滅門之災。”說完從枕下取出黃、綠、紅三錦囊，並吩咐到時按此順續開啟。
盧知府拿著三錦囊，心裡十分激動，感到李玄確實可親可敬……
盧少吉把三錦囊藏入懷中，心想；“紫”玉璽是被史可法騙走了，這一次想打“金”文曲星李玄的主意沒那麼容易了，我一定要嚴加防範。
於是，叫來歸德府總領趙武，吩咐一番。
安排完後，盧少吉暗自笑了，如果要想把“金”文曲星李玄帶走。沒那麼容易，絕對不能讓他得逞。我這次多采取幾種防範措施。不管你史可法明搶也好，暗偷也罷，我都不會讓你如意。
“今天就到此吧！天不早了，你休息吧！為兄向你告此了。”說完盧知府走出了南監。
天已經進入深夜。走在路上，夜風冷颼颼的，吹的毛骨束然。突然，迎面來了幾十條蒙面黑衣大漢，盧知府剛想張口問一聲，一位大個子，已經把明晃晃戰刀架到知府大人脖子上……
“不許動！動！就要你的命！快講，“金”文曲星李玄在哪裡？”盧知府不得不用手指了指。
“走！前面帶路。”大個子一手端刀，一手推著盧知府。
走到牢門前，只見把門的牢頭已經躺倒在地上。幾十名蒙面黑衣架著“金”文曲星李玄即消失在夜幕裡……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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