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一個開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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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一個開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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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正文————
我得讓他們覺得我就是那個常年流落在外的鄉下丫頭。 在對魔法世界第一花花公子熱烈但轉瞬即逝的愛戀中度過大半生命的祖母的影響下長大。
他們今天聚在這裡，想要看到的，是我到底有幾分符合老頭堂伯父塑造出來的那個孤女形象，而不是探究我多麼有才能——實際上在這種情況下，傻瓜更容易得到支援——但同時，我又必須表現出某種程度之內的出色，這樣證明我確實系出名門，骨子裡就名門血統的高貴不凡。
所以，我才策劃了剛才短短數秒的表演。 儘管時間不長，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語調，包括我走路的步伐、節奏，站立的位置，甚至肩膀的鬆弛度，兩手交握的角度，都是精心安排的結果。
就連我、正太兄、唐僧兄弟站立的角度，遠近距離，都在向外傳遞我所希望表達的資訊。
我沒有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並排站立，這說明我還沒能和工會長老會和菲爾葛茲分家中的任何一方達成完全的信賴和共識。
但與正太兄的距離卻比唐僧兄弟的距離要近一些，也就是說比起家鄉熟人，我和家族成員更親近一些。 所以才會在退場的時候不自覺地向正太兄kao近。 這可以代表儘管目前這兩方都對我採取保留態度，但我仍然對家族的顧念更深一些。 良好的家族觀念和從屬感這一定會是這些貴族世家子們樂意看到的，至少比為了謀求自身利益而投向家族對立者一方的人要好得多。
簡短到過分的臺詞正符合我鄉下丫頭缺少教育而造成的應有地貧乏“能力”。 自稱時只有名字而沒報姓氏，是驕傲於自己血統的同時，又保有高傲地矜持。 既沒有因為家族長老至今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而已舊姓自稱；也沒有在正式歸宗之前，就妄自自稱為菲爾葛茲。 既不妄自菲薄。 又非不知自量，恰到好處的表現出適度的自尊。
但是整個發言從上前到退下。 每一個動作都表現出優雅完美的儀態，無論是從血統裡繼承的貴族骨子裡的東西也好，還是菲爾葛茲家地突擊訓練有效也罷。 這只是證明我是個可造之材，生來就是可以立足於貴族之林，以及菲爾葛茲族長之位……
這些暗示雖然隱晦，但我相信在場真正的頂尖人物，或他們的手下們一定能從中分析出相應的資訊。 因為聚集在這裡的。 是大半個人類世界最尖端的精英！
既然要讓這樣一群人精相信一段隨口而出的，根本拿不出實證的謊言，我就必須處理好每一個細節，考慮到每一個可能性！
接下來地結果，然我感覺到效果還不錯。
一陣沉默之後，陣陣嗤笑從格格角落裡傳來。 更多的是三兩成群的耳語，或皺眉、或冷笑，相互交流著各自的判斷。 各種含義的目光不斷從我身上掃過。 而散落在宴會廳中部各處，被各自追隨的人群包圍著地四、五個人，原本或漠然、或玩味的注視著我的眼神，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呵呵，呵。 多麼天真可愛的姑娘啊。 ”唐僧兄弟作為宴會主人的代理者，再度把會場的主動權掌握在手中。
“各位別看她這麼靦腆。 人又年輕，實際上她已經是位魔法高手了！在今年薩南省分會的魔法師定級考試上，她可是最顯眼的新人之一。 ”
我感用一塊人民幣打賭，若不是我一上來就做了表態，唐僧兄弟說不定這會兒就能來個既成事實，直接丟出“我最出色的學生蒂雅修格※#8226;菲爾葛茲”的重磅炸彈。 炸得三家家長一個措手不及。
在那種情況下，以我地立場當然無法立即出言反駁；而正太兄則不一樣了，唐僧兄弟若敢隨便胡來，他立馬就能站出來指正。 這種時候，誰都顧不得撕破臉。 唐僧兄弟也不是不知輕重地毛小子。 說話倒也知道收斂。 這才有了上面的一番褒獎。
“她和我地學生霍姆※#8226;戴格特分別創下了‘精神力’測試有史以來的最高和最多紀錄。 ”
本來一切都在按我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突然聽到霍姆的名字卻讓我的心陡然抽搐了一下。
“非常令人惋惜的是。 在定級考試中途萊爾費德勒※#8226;拉※#8226;菲爾葛茲大法師發現了菲爾葛茲小姐驚人的身世祕密，這才不得已退出了考試。 不過在這之前，小姐已經獲通過了赤帶的測試。 下次我見到家長大法師們一定要提醒他們，雖然是未完成的考試，但是也該把資格證明發給你啊，菲爾葛茲家的人肩膀上沒有綬帶，這是在太讓人傷心了。 ”
唐僧兄弟不太恭敬的笑話引起廳中一陣鬨笑。
我沒有出聲，但在臉上掛上了名為“侷促”的表情，然後轉頭看了看正太兄。 見他臉上怡然自得的神情，轉過臉時再度恢復了平靜。
唐僧兄弟見沒有激起我們的反應，又繼續說：“我的學生戴格特倒是以無可爭議的實力一直堅持到最後，現在已經從一個魔法學徒，破格成為了薩南省分會陳立以來的第一個繡金赤帶魔法師。 ”
“噢！”場中一陣鬨然，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工會長老會為了招攬人手所下的本錢。
“老師。 ”
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心跳漏掉了一拍，我從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與他重逢。
霍姆……
純白的魔法袍，除了兩肩的繡金赤色綬帶再無其他。 如同那條綬帶展示架的霍姆，在唐僧兄弟的呼喚聲中快步走來。
他普藍色的頭髮已經淺了幾分，看著像滿月之夜的天空。 原本微微泛出的菜色已經從他臉上消失了，可紅潤也跟著退卻，只剩下白皙，不，是蒼白。 還有那雙眼睛，那雙固執的追逐著父親的腳步，除了他母親不為任何人動搖的眼睛，現在正看著我，竟閃爍出幾分迷茫。
只這一瞬間，強烈的悔意湧入我的胸膛，一個念頭不斷在刺痛我的神經——真不該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
“哦，你來的正。 ”聽見呼喚霍姆趕緊轉移了視線，唐僧兄弟走過去扶著他的肩膀，將他想走廊邊緣推近幾步：“諸位，請允許在這裡我虛榮一次，把我最好的弟子介紹給你們。 ”
眾賓客再次大笑。
“霍姆※#8226;戴格特，魔法師工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繡金赤帶魔法師。 ”
讚歎和掌上此起彼伏，對年輕魔法師的讚賞讓宴會廳中的氣氛真正熱烈起來。 更加反襯出與剛才我出場時的眾人如同看猴戲一般。
這讓我很高興，既是為了霍姆，也是為了我正確的抉擇。
“人盡皆知魔法的實力大半取決於天賦，魔法師最重的就是血統。 工會里的同志們常常自嘲，我們選拔新人乾的跟馬場主選賽馬一個工作，看看家譜，查查血統世系就行了。 呵呵……”這話又招來一陣笑聲。
唐僧兄弟享受了一會兒幽默大師的成就感，待笑聲漸低才再度開口：“我們這位了不起的年輕魔法師雖然生長在薩南，但卻是在都城出生的。 他的父親就是那位人盡皆知的魔法戰士——阿爾迪拉斯※#8226;戴格特！”
此言一出，讓宴會廳中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竊竊私語升級成為低聲交流，我甚至清晰的聽到好幾聲驚愕的抽氣，“雷鳴戴格特”的驚呼更是絡繹傳來。
無論是唐僧兄弟用令他厭惡的“魔法戰士”來稱呼他父親的時候，還是眾人用熱烈的討論這位逝者的時候，霍姆蒼白的臉上都沒有出現任何多餘的表情，禮貌而平靜。 只有當他父親的名字化成音節時，他習慣性的挺了挺已經繃到極限的背脊，才透lou出他依然那般崇敬父親的心。
彷彿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既是霍姆又不是霍姆的男子。
唐僧兄弟和藍鬍子老禿頭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和霍姆的關係，他們這時候把他弄過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諸位，諸位。 我的學生只不過是承託美麗花朵的綠葉罷了。 ‘雷鳴戴格特’確實是世間少有的強者，但這世上又有那個魔法家系的血統能比得上偉大的菲爾葛茲呢？即使是千年之後的我們，仍然為當年法迪斯同時操縱四系魔法的奇蹟所震撼。 想必在場每一位魔法師都不曾忘記，小時候聆聽法迪斯事蹟時的那種悸動的感覺。 ”
下面眾多穿著魔法袍的藍髮人紛紛點頭，更有些立刻變得神色凜然，彷彿在回憶傳說中那些偉大的過去。
“我的老師薩瓦※#8226;伯納德大法師今天邀請各位前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的，是想告訴大家，參加我們薩南分會魔法定級考試的一部分人，包括我本人，有幸在千年之後親歷了這項奇蹟！”
說道這裡，唐僧兄弟開始像煽情節目的主持人一樣，不斷變換自己的語調，試圖讓聽眾們都陷進他的情緒節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