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入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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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入塔！（8）
“傳訊息的是什麼人？是繼承塞戈萊納叔叔的人嗎？他現在‘表面上’是什麼身份？”
小冰朦朧的雙眼中閃出明顯應稱為詫異的光芒，直直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沒有反應，我這才意識到陡然丟出一連串問題，實在太唐突了。
“如果不方便說，就……”
“從某種意義來說，他確實是主人的‘繼承者’。 他叫做葛利馬※#8226;拉※#8226;菲爾葛茲……”
難得目標一致，各自的行動自然也跟著迅速起來。
一小時之後，我們的馬車從別墅出發。 上面只座了三個人，我、撲克臉老管家，小冰親自充當車伕。 可謂是真正的輕車簡從，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儘量不招人矚目。
這次出行不需要像入城時那樣，要供人瞻仰，小冰選了更符合冬日天氣的中型六座箱式馬車，車底板提前生了火爐，暖暖的非常舒服。 車身雖大了些，四匹馬拉拽到速度不慢，而且也平穩很多。
和我對座的撲克臉老管家實在算不上良好的談話物件，加上老頭子佈滿褶子的臉，也引不起大眼瞪小眼的慾望，所以挑起窗簾觀看沿路的風景，成了我唯一打發時間的方法。
說來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看伊利斯城的繁華，我就得離開了。 不知道傳說中肅穆非凡的白魔法塔能不能補償我在遊覽上地遺憾。
原本聽說白魔法塔就在帕博洛湖東岸不遠，可沒想到從南面的直道出來。 繞四分之一個湖岸到東面得花四五個小時。 原本還盤算著那些個親戚們會用什麼樣的午宴招待我，現在能趕上下午茶就不錯了。 早知道這樣，早餐就是硬塞也要多吃點的了。
除了臨近直道入口有意開闢的空地之外，帕博洛湖沿岸大部分都被原始森林所覆蓋。 有一條差不多可供兩架半車並行的道路圍繞在湖岸四周，但行駛在這條環湖路上，並不能觀看湖面的景色，這條路被鋪設在距湖岸有一定距離地森林之中。 大概是築路是使用了魔法相關的技術。 才有意離開了不好惹地“聖湖”吧？總之，這條路倒是質量尚可。 小冰把馬車駕得極快，到也不至於太過顛簸。
一開始我對著被四面八方的樹木包圍的感覺還有些新鮮，挑開窗簾四處張望，可如此一個多小時後，那些光禿禿的大樹比起老管家的撲克臉，能給我帶來更多的也就只有頭暈了。
沉默、頭暈、無聊加在一起，讓遲到一晚的睏倦湧上來。 我kao在暖烘烘地座椅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就這麼過去了，……
“……小姐您看，那就是白魔法塔……”
硬木的輪子，再怎麼減震到底是顛得很，我一直睡的不沉。 小冰的聲音雖不大，可一下子就把我驚醒了。
我揉著乾澀的眼睛把頭伸出窗外，乾枯的樹枝擺動的方向變了呢。 看來實際的時間比我感覺額上地要快許多，感覺上才眯了那麼一會兒，卻已經是幾個小時了，
伸長脖子找了半天，還是滿眼的殘木枯枝，“在哪兒？在哪兒？”
“就在哪兒。 就在東邊，右手的方向。 ”
我鑽進車廂，轉身從右邊的窗戶探出頭，可還是看不到，所有視線可及的地方都被一排接一排的高大樹木擋住了。
看見我扯著脖子努力往窗外鉤，撲克臉老管家趕緊勸：“小姐！這樣危險！再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白魔法塔了，到時候老僕再帶您仔細遊覽。 ”
本來就心中氣悶，這撲克臉還老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地，惹得我更加惱怒。 忍不住沒形象的撒潑：“我現在就想看啦！”
老管家苦著臉還要再勸，馬車卻停下來了。 不一會車門打開了。 小冰英俊的笑臉出現在我面前：“小姐怕不怕冷？前面駕駛座視野更好。 ”
他的笑總是清清淡淡的，這一刻卻像撫柳的微風。 輕易抹去了我的鬱悶，我立刻笑答：“我不怕！”不顧老管家的阻止，扶了小冰伸向我的手儘量淑女的下了車。
嘴裡雖然逞強，剛離開生這暖爐地車廂就被冷風吹著一陣哆嗦。
“小姐？”感覺到我地顫抖，小冰投來關切的眼神。
“沒事兒，圍脖沒收緊，壓壓就好了。 ”
他地手纖細又潔白，雖不厚實，卻很溫暖。 和他的，一模一樣。 像到我連收緊圍脖的時候都捨不得放開，只用一隻手草草的壓了。
“好了。 ”
小冰點點頭，轉身向前，我拉著他的手跟在他身後。
從車廂到車頭不過短短几步路而已，我卻覺得格外漫長。 看著小冰和他肖似的背影，好多已經被遺忘的回憶湧了出來。 讓我突然覺得，這一刻和過去好多情景很像很像……
山爬了一半，耍賴說走不動的時候；纏著他講山下見聞的時候，使性子要吃根本不合季節的野果的時候；哭著埋葬了死去的寵物的時候……還有，大火之前的那個下午，慢慢穿過那條走過無數遍的林蔭小路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拉著他的手……
“梯子有點高，我扶您上去吧。 ”看著比膝蓋還高的簡易踏步梯，我吶吶的點點頭，感謝他的細心，卻無法忽略那個刺耳的“您”字。
這個到底不是他，他總是收斂了炙熱，溫柔的守護在我身旁。 而現在我身旁這個人，雖然同樣溫柔，卻總是透著幾分冰冷的疏離。
我忍不住嘆息，看風景地興致已經去了八分。 但還是扶著他向步梯踏去。
剛剛踩上去，還沒來得及用力，變相陡升。
身旁支撐著我近半體重的手陡然向後一拉，我整個人都跟著向後倒去。 於此同時，車廂裡的撲克臉老管家嘶聲大喊：“小姐小心！”
就在我認定自己要後補腦勺著地的時候，一隻手臂一把環住我的腰。 止住了我下落之勢的同時，用力把我翻過身。 接著往前一帶，我立刻被摟進一個繃緊的胸膛裡。
尖叫還沒來得及溢位喉嚨。 我再次傾倒。 我地身體已經被限制的完全無法自主，他只稍一用力，就撲著我向車廂底下倒去。
好在他著地時，微微向旁邊偏了一些，分擔了大部分摔倒地重量，是我不至於承擔兩個人的體重，可強烈的疼痛還是讓我整個後背一片麻木。
下一瞬。 只見一個黑影嗖的從我們身上越過，落到我的腳邊，朝著前方凶惡的吠叫。
我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壓在身上的人卻沒有離開地意思，反而把越來越多的體重轉移到我身上。
突來的災禍讓我有些懊惱，艱難的出聲：“瑟德尼斯……”正要呵斥，卻發現幾滴溫熱的**滴到我的臉上，接著一股濃重的腥氣撲面而來。 我反射性的一抹。 卻得來滿手地血漬！
“瑟德尼斯！”
我使勁撐著身體坐起來，一眼就看見小冰銀白的頭髮和白衣的肩部已經被鮮血染紅！人也失去了知覺。
我們遇襲了！
“小姐！在上面！在上面！”撲克臉老管家膽怯的縮在車廂裡，只敢伸出一隻手，顫抖著指向前方的大樹。 他那個角度應該能夠清晰的看到整個襲擊地過程，從他最初的提醒看來，對方的目標恐怕是我。 小冰是為了保護我才硬受下了對方這一擊！
老管家掩開車門，焦急的催促我上車躲避；用身體擋在我前面的小黑，也咬住我的裙襬拉拽著示意我上車。
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而是滿心的憤怒，滿心的不甘，滿心的懊惱，和滿心的悔恨……
是地，悔恨！
就好象這樣地一個我曾經經歷過，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 滿身是傷的抱著。 他炙熱地血液不斷的流淌到我的是身上。 鮮紅的**浸透了我的衣裳。
可那個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不能救他。 無法幫他，甚至無力掙拖他的懷抱，護到他的身前。
只能默默的任他抱著，抱著……
可現在的我不一樣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柔弱無力的我了！我不能容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抬頭四望，卻找不到任何刺客的身影，只感覺到幾個微弱的精神力波動出現在刺傷小冰的軌跡之上。
小冰仍然一動不動的趴在我的腿上，我兩手拖著他受傷的頭部，雙臂僵硬了也不敢移動，生怕會加重他的傷勢。 可血還再不斷的流出，流過我的手背，流過我的手指，直到滴落到地面之上。
這一瞬間，我只覺得真個腦子都被憤怒沾滿，所有的理智都被排擠在外。
我已經不顧的搜尋刺客，顧不得分析形勢，只是想著把這股就要將心臟漲破的憤怒發洩出去！
意隨念動，我的精神力噴發式直衝出體外，只一瞬間周圍一平方公里的內的協率都被這股力量衝擊的混亂不堪，甚至連光線執行的軌道都被打亂，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扭曲起來。
精神力噴發時，我根本沒想好怎麼使用，也沒想過要幹什麼，更遑論協率的軌跡計算之類的。
我只是為了爆發而爆發，為了發洩而發洩。
直到我感到西側樹林大約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股力量正在抗拒我的衝擊的時候，我立刻收攏了全部精神力向那裡集中，去“馴服”那個敢於反抗我的存在！
數十秒之後，只聽到一陣巨響，一股巨龍般的水柱衝向天空，到了數百米的高度突然像東轉折，朝著我們的方向直撲而來！
車廂內的老管家發出淒厲而絕望的尖叫，我卻絲毫不為所動。
這一刻，我的內心出奇的平靜，連我自己都感到詫異，竟然對自己成功沒有絲毫懷疑。
下一刻，水龍就按照我的想法，朝老管家所指的那個樹襲去。
它屈服了，那個反抗我的存在，帕博洛湖，屈服了！
再一聲巨響，伴著接二連三的斷裂聲，以及一陣短促的水霧之後，那一處森林的樣貌被徹底改變了。
哪裡是否還有刺客？擊中刺客了嗎？刺客怎麼樣了？這些都無法得知了。
因為，以那個棵樹為中心，周圍近百平米的樹木都被沖毀，順著水柱來襲的方向，殘敗的撲到在地上。
千百年方成長起來的原始巨木被無情的摧斷，或頹唐的傾倒，或悽慘的相依，一時淒涼至極。
我剛開始惋惜樹木的無辜，就聽見小冰發出一絲呻吟喚。 我轉身對懦弱的躲在車廂裡的老管家大聲命令：“還不出來幫忙！”卻半天沒有得到迴應。
我氣惱的命令小黑去把他拖出了，卻不想剛開啟車門，就見他癱軟倒在座位底下，半邊身體無力的搭在坐墊上。 瞪大了雙眼滿是驚恐的看著我，篩糠似的顫抖道：“魔法……魔法對帕博洛湖是沒有作用的……沒有人……沒有人能用魔法操縱帕博洛湖的水……沒有人……”
我皺眉道：“你不是看見了嗎？我難道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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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小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