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2章 眾生疾苦,妙手醫人

第182章 眾生疾苦,妙手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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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眾生疾苦,妙手醫人

第182章 眾生疾苦,妙手醫人

渾興江是雷王武州著名的河流,它流經五府之地,橫穿鐵馬府。

單看鐵馬府的此段江域,最寬處超二十里,最狹窄處也有三里。

因地勢緣故,渾興江之水湍急渾濁,水產不豐。

個別河段乃是天險地,貧瘠凶險。

溫千嵐來此,自不是為了打漁,也非為了探險。

尋常的天險地,實在勾不起他的興趣,擁有造化爐與不俗的本事,他無需以探險來獲得資源。若不尋得寶物,探險來錢太慢了,而一般的天險地多經武者的探索,反覆收刮,很難蘊出像樣的寶物。

他來渾興江北岸,一是因這是兩軍領地的分割界線,二是此地匯聚大量的難民。

溫千嵐自認無憂國憂民之心,又不妨力所能及地做些好事。

給自己找找成就之感,或是積攢點德品,以佑自身。

僅就目前而言,他的念想不純,私心私利較重。

遇見大群的難民,他降下身形,與哈士奇一同趕去。

“嗚,大兄弟,它們咋那麼瘦?”二狗子東張西望,不解地問。

會較為熟練地說人話,靈智略有開竅,哈士奇的問題也多了,貌似可以正常交談。

溫千嵐不咋願意和狗聊天,他力求將自己朝威武偉岸的方向塑造,總跟條傻狗磨嘰算怎麼回事,拉低他的風範。

他隨口答道:“沒飯吃,餓的唄。”

“沒飯吃,那吃肉吃魚唄。”二狗子怪腔怪調地說。

乍聽似乎沒錯,此地臨近渾興江,可以捕魚維生。

但兩岸的難民實在太多,一條江怎麼養得了,米糧都難管飽,何來魚肉大快朵頤。

江水湍急,水性好的人下去也沒影了,船隻若不結實,也是有去無回。

南岸尚算好些,鐵馬府軍有為難民些造船,北岸卻是亂得很。

溫千嵐遇到此夥難民,數目一千二三百人,堪比個村寨。只是房屋等等簡陋不堪,多僅是草棚,勉強遮點風擋點雨,一個棚子內擠了男女老少十幾口人,上至白髮老人,下至幾歲孩童,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

如今時至深秋,江邊溼冷,許多人縮在棚內瑟瑟發抖。

人雖多,卻無鮮活生氣,只見破敗蕭索。

溫千嵐的走進,讓本就沉悶的寨子,頓時沉寂,一雙雙眼睛各異地望來。

噠噠噠……

他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突兀。

“大兄弟,他們真慘哈,還是咱倆好看。”二狗子昂頭挺胸。

前來這裡,溫千嵐不能說沒有臭美之嫌。

眾人悽苦,他衣衫華貴武力高強富得流油,能沒有份優越感嘛。

可是,他心中更多的是壓抑。他隱約記得,兒時走過千里荒原的數月間,找到肉多點的蟲子那都是豐盛了,挖到薯類的根莖是飽餐。那段時間,他腦袋是懵的,只知道一直走一直走。

這時,一對男女連忙小跑了過來。

二人應是對夫婦,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的衣物尚算整潔,均為一轉四階的五品武者。

溫千嵐修為高,可以清晰感知出,此二人的玄體虛弱,修為名不副實退步很大。

“鄙人朱振,見過閣下。”二人忙不迭躬身拜見,男子臉上滿是討好笑容。

其膽顫心驚的模樣,生怕惹來人惱火。

此二人正是夫婦,各方面無出奇之處,男子體態還算壯碩,女子身形嬌小。

溫千嵐面色如常,隨口道:“你倆不需擔憂,本人來此毫無惡意,僅僅來看看,問些事情。”

朱振夫婦明顯長鬆一口氣,嚇死了。

從相貌看,對方是位正派人士年少有為,他倆不懷疑此話真假。

不敢站直腰桿,朱振奉承笑道:“您儘管問,鄙人知無不言。”

也沒另尋旁處,僅在村寨中站著,溫千嵐微微皺眉,問道:“你們這些人,是從何而來,平日如何維持生計,鐵馬府和聚平軍對此是何態度。快入冬了,過冬的糧食棉衣,是否備足?”

他知曉些關於兩軍的情報,對於難民的狀況,他了解不多,因寧風府並不多麼關心難民怎樣。

聽此問話,朱振的目光十分複雜。

其夫人口齒清晰,輕聲一一回答。

他們在這的千餘人,有小部分本來便在江岸生存,其他人都是從各城各鎮逃難,或被驅逐到此。

像兩軍交戰,有時是弩炮亂轟,武者的戰爭看似與平民無甚關係,實則平民更受殃及。好好的一個村寨,若被戰火殃及,那只是幾記弩炮的問題。兩軍追殺,哪管是田地還是村中,說戰便戰。

有的城池內湧入的人太多了,守軍劃片向外驅逐。

此外,還有趁機打家劫舍之徒,凶靈乃是魔靈,眾人活不下去,只有去逃難。

原想逃到江南會好些,但各處橋樑船隻等,早被炸燬了,他們難以過江。

且江南的難民,同樣不少。

走投無路,他們只得徘徊於江岸一帶,以躲避戰火。

人多了扎堆聚集,開墾了荒田,種植糧食蔬果,臨江可以打漁。

渾興江兩岸地界廣袤,不缺土地,但土質不佳,缺少牲口器具,耕種不善。再加上戰亂,攪得風雨不順,糧食的收成很差,果腹艱難,更別說房屋住處與裹身衣物了。

此外,北岸亂得很。

有太多人吃不飽快餓死了,見到糧食甭管是誰的,怎會不搶。

土匪強盜之流常見,四處收刮搶奪。有能人義士去懲治,匪賊卻是屢禁不絕。

兩軍對難民的態度,鐵馬府軍的南岸,朱振夫婦不瞭解。

聚平軍的北岸,哼,不向難民徵兵徵糧便不錯了。傳聞說常有放糧救濟,這的人卻從未遇到。

至於為入冬儲備的糧衣,少得可憐,堪是吃完這頓沒下頓,要邊吃邊找,捱過一日是一日。

冬日最是難熬,飢寒交迫,每年的嚴冬,不知餓死多少人。

武者倒還好說,像朱振夫婦,打獵捕魚怎麼都是餓不著,主要是無修為的平民。

此個千人村寨,正是要靠有修為的人,來維持與保護。

如若不然,沒準會人吃人。

聽罷講述,溫千嵐凝重地點點頭,他又問道:“在北岸避難的人,預計會有多少?”

“三四百萬人,應該有吧。”朱振答得不肯定。

溫千嵐暗有咋舌,倒不質疑,事實或比這個數還要嚇人。

府地有大有小,每府的人口均不會低於八千萬。武者的數量不足十中之一,可想戰爭打起,會有多少平民被殃及。

在鐵馬府的各城地,均有難民流離失所,無依無靠。

溫千嵐無力解決此個問題,盡所能及而為,只要自己心安理得,不在乎做多做少。

稍作點頭思忖,他凝聲道:“村內可有傷病者,本人有些藥物與本領,或能緩解下他們的疼痛。”

“有有有!”朱振夫婦驚喜非常,“勞煩閣下了,我這找人把他們抬出來。”

“不用麻煩,我挪步便是。”走幾步又不累,溫千嵐自不會在意。

朱振怎會怠慢,連忙領路,“您請。”

日子難過,吃不飽飯,體虛難免多病,尤其是老人小孩,傷風都會落下大病。

溫千嵐不曾專研醫術,不過,作為武者修煉自身,他對人的軀體瞭解很深。骨骼血髓臟腑,哪裡有病患,他無需搭脈,稍加藉助妖瞳,便能看得清楚。而所謂軀體的病患,除卻疑難雜症,多由邪或勞損所致。

他見的第一人,是位不到二十的女子,尚未覺醒。

朱振不知溫千嵐肯救治幾人,自是要從緊要的人先來。

該女子是他的侄女,染病許久,面色晦暗如灰,總是昏昏沉沉不清醒。

“無礙,修煉勞損過度,陰寒趁虛而入。”溫千嵐打眼一看便有辨別,動用天賦龍骨,探手虛抓間,便有朦朧灰氣匯入掌心。祛毒之後,他又取出一小瓶藥液,“服下藥液,片刻即好。”

灰氣被吸出,昏睡的女子便清醒了,茫然看著他。

“多謝閣下妙手施恩,朱某銘記在心。”接過藥液,朱振連連致謝。

溫千嵐肯這麼做,不是為了聽人道謝感激,也沒份閒工夫,“舉手之勞,下一個。”

以龍骨驅邪,以藥液或丹藥調理補養,尋常病患是手到擒來、立竿見影。

第二個、第三個……

“尊士,您看他的腿……”朱振遲疑地講道。

武者少有病患,卻常是勞損受傷,前幾日他們遭遇凶靈襲擊,他指的此位三重九階的武者,便是在抵禦凶靈時,被咬傷了小腿。沒有療傷丹藥,傷口潰爛,其整條右腿,黑腫得如腰粗。人已瀕死,意識尚算清醒地活遭罪。

傷者是位三四十歲的壯年男子,在咬著牙,不吭不響地強忍著刺癢。

他懇聲求道:“尊士,腿有得治嗎?我尚有孱弱妻小,不能死啊,腿治不了跺掉,求您救救我。”

“求您救救我疊疊。”其女是與羅寧一般大的少女,母女二人跪地哭聲求救。

溫千嵐本想自信輕笑,以示高人風範,卻是笑不出來。示意朱振將那母女扶起,他平聲道:“鐵骨漢子,怎能沒有腿。放心,你既然未死,又遇到了本人,那你想死,也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