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八章 終歸大海作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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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八章 終歸大海作波濤
納摩打定主意不等言成霖回莊,先行進藏珍樓取三寶,因禇天霸、裴天勇、高天明三人在對岸相求,朱四達便命人用船把他們接了過來。這時辰時才過,納摩和摩尼什還在打坐,尤其是納摩,仍在想著第三層的破解辦法,誰知禇天霸、裴天勇、高天明一過凝碧池,路經藏珍樓前,高天明對禇天霸說道:“大哥,這不就是藏珍樓嗎?我看裡面什麼也沒有,朱四達和西門飛熊又不在,我們何不上樓先把三寶取來?”
禇天霸說道:“老三的話雖是有理,但據說藏珍樓厲害之極,憑我們的武功能行嗎?”
高天明說道:“裡面沒有人阻攔,有什麼不行?”
裴天勇說道:“聽朱四達說裡面有削器埋伏,別中了機關!”
高天明說道:“你幾曾見過什麼削器埋伏?唬人的話你也信?我們三人進去,便有埋伏能擋得了三人?”
禇天霸說道:“不錯,我們正好三人,一人取一件,不多也不少。先取了來,也好躁躁納摩的臉皮,沒的直說我們沒用!“
裴天勇說道:“要進去你們兩人進去,我可不敢奉陪!”
高天明說道:“你不進去拉倒,少你一份菜就不開席了!”說畢抽出劍來,一拉禇天霸,走進藏珍樓。此時朱四達要約納摩剛走出客廳,見禇天霸和高天明要進藏珍樓,連喊不可,已來不及。
禇天霸和高天明見蕆藏珍樓裡面空蕩蕩的,大門四面通風,只地下五色地板有點詭異,也不多想,躍進大門便奔樓梯。剛進大門,雙腳才在五色地板上踏定,只聽“軋軋”連聲,四面牆上射來無數的飛刀飛箭。禇天霸和高天明連忙用刀、劍撥打,那飛刀飛箭是從不同高度不同方向同時射到的,如何撥打得及?禇天霸和高天明心裡一聲“不好”還沒喊出口,身上已被射成剌蝟相似,一命嗚呼了。
納摩和摩尼什聽得藏珍樓裡有響動,走出房間趕來看時,只見禇天霸和高天明已倒在藏珍樓裡。納摩合掌唸了聲“阿彌陀佛”,說道:“這兩個孽障,如何敢小看藏珍樓!”
朱四達說道:“在下阻攔不及,禇天霸和高天明枉送了性命,心甚不安。”
納摩說道:“禍福無門,惟人自招,朱施主不必自咎。”
朱四達命人用撓鉤把禇天霸和高天明拖出,拱手問納摩:“大師何時進樓?”
納摩說道:“貧僧這就進樓!”說畢,合掌閉目,大約一盞茶時,已把蓮臺無上功法運足,然後睜開兩眼,漫步走進藏珍樓。
納摩是用上乘輕功進樓的,身體便如一粒輕塵,並未觸動機括。他緩緩而行,舉目觀看。因機括歸了原位,四面牆壁依然粉白平整,不見半點曾有暗器射出的痕跡。他暗暗點頭,佩服建樓之人的設計之巧。在第一層略一耽擱,遂用“平步青雲”身法,從樓梯上拾級而上,雙腳也是一沾而過。到了第二層,又駐足細看,見與第一層沒什麼兩樣,樓板也由五色鋪成,只是四面大門換成四面大穸。上到第三層時,地板已是原木的顏色,四面牆壁粉刷得雪白,四面穸戶與第二層一樣,不過略小一點。在屋的正中間,是一個桌不像桌,櫃不像櫃的東西。說不像桌,是隻有桌面而沒有四條腿,說不像櫃,卻是在櫃子上裝了個桌面,並且與樓板連成了一體。桌面上丁字形放著三隻木匣,裡面便是江湖上爭奪不休的玉如意、翡翠西瓜和夜明珠了。
納摩站在三寶之前細細端詳琢磨,心裡在想:自己是靠輕功才沒有觸動削器埋伏的機括,可以想見,如果一直這樣站著或者掉頭下樓,可以平安無事,若一動木匣,必定觸動削器埋伏。如果這埋伏也像第一層那樣只是些飛刀飛箭,卻也傷不了自己,儘可以從容把三個木匣取走。如果是更利害的削器埋伏呢?毒煙毒水?也傷不了自己。還可能有什麼呢?從朱四達的應對和神態看,彷彿是把三寶不放在心上,或者說有恃無恐。他為什麼如此?憑的是什麼?
納摩這樣站著忖度,又四面環顧,看清退路。朱四達說的不錯,有兩條退路,一是從樓梯上下樓,一是直接從穸中躍出。問題是是否有這個時間,或者說一切都要在一個瞬間完成!
納摩決定拿了三個木匣後從穸子裡躍出。他打量了從自己站的位置到穸戶的距離,覺得瞬
息便到,於是脫下袈裟,往三隻木匣上一搭。他這是用的內力,別說是木匣,便是鐵匣也可一起捲走。誰知這一卷並沒能捲動木匣,反觸動削器埋伏。一陣“軋軋”之聲響起,腳底下的樓板轉了起來,並且樓中的東西都在轉。他一見不妙,身形一起,躍向穸戶時,原本未裝穸櫺的穸戶上已有了一層鐵條和一層鐵網。他舉掌向鐵網拍去,卻見鐵網之上都有尖剌和倒鉤。再向樓梯看時,哪裡還有什麼樓梯?已被樓板蓋住,一樣的旋轉不停。也就在這一愣怔之時,樓內情況又變:樓板上現出無數小孔,從小孔中向外噴油,“烘”的火起,向納摩燒來。同時,頭頂之上一個鐵罩也向他罩下。
納摩身形向上一起,伸出兩指,想夾住頂上的木樑,猛又想起,只怕這樓中所有的東西都不能碰!又想,只有鐵罩的上面可能安全!此時納摩的身體已在鐵罩之外,身形向旁一飄,便落在了鐵罩之上。他索心盤膝而坐,動足功力,那火焰連他半尺便燒不過去。但固然火焰不能直接燒到他,但熱力還是傳得到的,任他功力深厚,也是禁不起外烤的。
恰在此時,中間那桌不像桌櫃不像櫃的東西原本隨著樓板一起轉動的,現在固然已被火焰包圍,卻忽然停住不動了。接著“轟”的一聲,那櫃不像櫃桌不像桌的東西突然爆炸,一股大力向四周推去,牆壁炸開,樓頂竟被掀開,納摩也被大力拋了出去,在空中打著跟斗,向地面落下。
自從納摩走進藏珍樓,摩尼什跟著朱四達、西門飛熊、裴天勇站在離樓數十步處觀看。先是藏珍樓裡沒有動靜,摩尼什心想:這時間應該到第三層樓了,還好,沒有觸動削器埋伏的。在納摩站在三隻木匣之前細細打量時,摩尼什一直在緊張的等待著,也是在期待著,希望師兄納摩沒有觸動削器埋伏便把三寶取到。別說摩尼什,便是朱四達,此時心裡也頗忐忑。因為自從稽聳造成藏珍樓,尤其是頂層的埋伏,並沒有試驗過,也不知靈是不靈。若是不靈,讓納摩取下木匣可就不妙。正思忖時,隱隱聽得頂樓響起“軋軋”之聲,彷彿是在一個瞬間,原先連穸櫺也沒有的敞穸已有了一層鐵條和一層鐵絲網,裡面火光閃閃,知道埋伏已經發動,轉而又為納摩的安危耽心。時間不長,“轟”的一聲巨響,樓頂已被炸開,納摩也被拋了出來。這藏珍樓高約十丈,納摩又是從頂樓丟擲,從如此高處翻翻滾滾向地下落下,從身形看並未使任何身法,不是震傷便是震昏,落到地下,還有命在?正在危急之時,突然從地下升起一物,如一朵烏雲,迎向納摩。仔細看時,這狀如烏雲之物,卻是一件衣服。朱四達不竟叫道:“主人回來了!”
確實是言成霖到了,並且到得正是時候!
言成霖是聽鄭仲和告知納摩要到綠柳山莊的訊息後和孟姣姣帶著趙丙離開大都的,當時確有趕回綠柳山莊對付納摩之意,白玉驄的腳程甚快,十天必能趕到。後來一想,納摩去綠柳山莊,若是找我,我不在莊,他願等便等,不願等便走,若是取三寶,也有了應付之策,我的行程何必由他掌控?想到這裡,也就一如以往,消消停停,悠然而行,想逗留則逗留,想遊覽則遊覽,這樣一來,行程一慢,倒叫納摩好等了!
言成霖是從孟津過的黃河。選擇從孟津走,也有舊地重遊的意思,當年言成霖和言洪山在孟津縣衙剌殺塔爾齊時遇到額音和布,弄得九死一生,終於被師父五雲真人所救。幾十年過去了,他忽然起了看看當年廝殺之處的念頭。他們找了個客棧住了——正是當年住過的客棧,老店主已死,小二做了店主。小二的面貌沒多大變化,言成霖一眼就認了出來,笑問小二:“還認識我嗎?”小二(現在的店主)看了半天竟未認出。言成霖笑道:“還記得那一錠金子嗎?”
店家聽了一愣,再仔細看看,笑道:“看出來了,原來是客官你!你老可是小店的福星,我舅舅臨死都念念不忘你老,說要不是你老,日子過得可就艱難了,小的也蒙你老的一錠金子,才討了老婆成了家。你老走後,我舅舅把你老住的那房間裝修好,也不給客人住,說總有一天你老還會再來,預先給你準備著,幾十年了,一直空著。我這就著人過去收拾,中飯便由小的備點酒,給你老洗什麼塵……”
三斤的鴨子兩斤半的嘴,說的
便是這一類店家,嘴一張,那話就如同開了閘的水,滔滔不絕了。言成霖在堂上坐下,孟姣姣和趙丙分坐兩邊,店家忙著又是擦桌又是倒茶。言成霖因偌大的客棧,竟未見有別的客人走動,隨口問店家:“生意好嗎?好像客人不多嘛!”
說到生意,店家臉上現出一副苦相,說道:“一年不如一年,今年倒好,一天來不了一個客人,眼看這店就開不下去了!”
言成霖說道:“孟津這地方不錯啊,如何連過往客人都沒有了?”
店家說道:“若是對別人,小的可不敢說;在你老面前,小的有話不敢不說!”
言成霖笑道:“你別總是‘你老你老’的,聽著不順耳,我姓言,名叫成霖,你提名道姓便是。”
店家說道:“小的可不敢,就稱你大官人吧!孟津縣的縣官名叫特魯瑪,原本是個戰將,在戰場上丟了一隻眼睛,成了獨眼狗……”
孟姣姣笑道:“都稱獨眼龍,如何稱他獨眼狗?”
店家說道:“稱狗算是抬舉他了,依我看是連狗都不如!”
言成霖說道:“店家這麼恨他?”
店家說道:“做個平民百姓,皇糧國稅是少不得的,但稅有稅法,捐有名目。這位大人倒好,帶幾個衙役,挨家挨戶的搜,別說是金銀,便是稍稍值錢一點的東西也統統拿走,三天兩頭來客棧搜查客人,凡有金銀,一律拿走,兩年下來,百姓固然苦不堪言,客人也只好改道了!說句笑話,大官人再給我一錠金子,我也不敢要了,不出三天,便給特魯瑪搜走了!”
言成霖和孟姣姣聽了,嗟嘆不已。趙丙卻是牙齒咬著下嘴脣,坐一旁沒有作聲。
正說著話,從門外走進三兩個人來,一進門就說:“小二,來兩斤酒一大盤牛肉,我們吃了飯還要幹活!”
言成霖見兩個客人都是三十來歲年紀,招呼小二的一個面黑一點,也老成一點,另一個臉上冷冷的,掃了言成霖、孟姣姣、趙丙一眼,也沒打招呼。言成霖因他“幹活”兩字有點剌耳,也並沒有出聲招呼,與孟姣姣和趙丙去了原先住過的房間。
這房間果然收拾得十分整齊,連床、帳、被、褥都是新的,別說桌、凳,便是地板上也擦得乾乾淨淨。言成霖和孟姣姣、趙丙坐下後,言成霖對孟姣姣說道:“我見剛才進門的兩位客人臉色不好,幹活兩字聽了總有點彆扭,孟津只怕要出事!”
孟姣姣說道:“若是不怕耽擱行程,我們何不看看熱鬧?”
趙丙說道:“師父師母,這狗官如此害民,我們殺了他為民除害!”
言成霖說道:“丙兒動真怒了?為人處世,是非善惡先要分清,所謂獎善懲惡,是江湖人的本分。不過也不要急著出手,先看看再說。”
趙丙應聲說是。
這天中飯,店家果然備了一桌好菜和一壺好酒,送到言成霖的房間。飯後,言成霖便和孟姣姣在孟津鎮上閒逛一會,然後踅到縣衙。剛到衙門前,便聽得裡面亂烘烘的吵成一片,言成霖走進衙門看時,衙門的大院裡已聚集了幾十個人,個個拿刀動杖的,為首的便是客棧裡要酒喝的那兩人。說話嘈雜,只聽得幾句,是在罵“狗官滾出來”“殺了這狗官”,看這架勢,一定是闖衙造反了。
稍頃,特魯瑪手提大砍刀,帶領幾十個軍士趕了出來。特魯瑪把手一揮:“把他們都捉了,一個不許放走!誰反抗就剁了誰!”
這時,在客棧裡吃酒的兩人也都掣出刀來迎向特魯瑪,一場架已經難免,言成霖見縣衙很可能要變成屠場,隨手從地下拾起一塊磚,在手中搓了搓,向著兩邊軍士一揮手,這幾十個軍士已手執兵器卻呆立不動。
眾人向後退了十幾步,中間空出一塊地面,特魯瑪已和在客棧裡吃酒的兩人鬥在了一起。特魯瑪不愧是戰場上的勇將,大砍刀在他手裡,使得如風車相似。突然一招“力劈華山”,向面色黑些的人當頭砍下,眼見閃躲不及,忽見特魯瑪身後鑽出一人,抓住特魯瑪的衣服向下一扯,特魯瑪被扯得連退幾步,這一刀便砍在了地下。
那個從特魯瑪身後鑽出,抓住特魯瑪的衣服,扯得特魯瑪連退幾步的,卻是一個年紀八、九歲的孩童,正是言成霖的徒弟趙丙。
(本章完)